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第6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幸福健康就好,聪不聪明,我都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安姨娘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脚步匆忙地朝门口行去。
夏池见她这般,忍不住跟在后头。
“姨娘,你的腿才刚好没多久,安太医嘱咐不能这般快跑……”
可安姨娘却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人已经到了花厅。
抬眼就看到独孤雪娇抱着个奶团子走了进来,激动地差点落泪。
急忙走上前,抓住她的双臂,上下左右打量几遍,才放下心来。
“卿卿,你没事就好。”
独孤雪娇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一时间还有些无措,很快又恢复如初。
“姨娘,我没事,让你挂念了。”
当初她还是沈卿依的时候,安姨娘从不曾这般紧张过她。
当真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么。
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涩。
安姨娘并未发现她黯淡的神情,已把视线投向团团,颇有些激动地伸出手。
“我能抱抱孩子么?”
独孤雪娇收敛情绪,朝她点头微笑,把团团递了过去。
安姨娘小心翼翼地把团团怀中,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笑的眼角微红,隐约有泪珠泛出。
“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
独孤雪娇看向她的腿,怕她刚恢复没多久,不能久站,而且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当即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安姨娘把团团放在腿上,面对着面,目光温柔如水。
“叫什么名字呀?”
团团乖巧地坐着,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我叫君皓月,小名团团,外祖母叫我团团就好。”
安姨娘在听到“外祖母”这个称呼时,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独孤雪娇。
见她朝自己点头微笑,心里好似有一股热流涌入,又化作滚烫的泪水。
她动作极快地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笑着摸团团
的脑袋。
“我家团团真是个乖孩子,以后要常来外祖母这儿,外祖母给你做好吃的。”
团团心里谨记着娘亲来之前交代的话,很给安姨娘面子,一口答应。
她问什么,便答什么,乖得不像话。
独孤雪娇静静坐着,看两人说话,只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一直到了晌午,安姨娘留母女俩用午饭,还说要亲自下厨。
独孤雪娇自然是没法拒绝。
以前她还是沈卿依的时候,安姨娘在府上并不受宠,被克扣月例银子,或是被庞老太太故意刁难的次数并不少。
厨房伙食偷工减料,安姨娘实在看不下去,不忍心两个女儿受苦,便干脆自己亲自下厨。
原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府小姐,为了两个女儿,硬生生学会了做饭。
一开始的时候,做的确实不好吃,要卖相没卖相,要口味没口味。
后来熟能生巧,掌握了其中技巧,厨艺突飞猛进。
沈卿依死了之后,安姨娘便再也没有下过厨了。
如今时隔几年再次拾起了做饭的技能,不是府里苛待她,就算真的缺衣少食,也有独孤雪娇暗中帮衬,自是什么都不缺的。
她只是想亲自下厨,想让母女俩吃自己做的饭。
看着她们吃的香,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会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些用,而不是原来那个整天躺床上的废物。
独孤雪娇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思,便没有阻止,甚至还跑去厨房打下手。
母女俩久违地待在一个小厨房里,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安姨娘眼眶通红,看着坐在灶前的独孤雪娇,总想落泪,忍不住喃喃自语。
“以前卿卿也总爱这般跟在我身后,可那时候的我只觉着她是想偷懒。
每次她跟来小厨房,就会被我轰走,让她去练习刺绣,去读书。
想来她心里肯定十分怨愤我这个姨娘吧,我总是对她太苛刻……”
说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落。
独孤雪娇鼻尖泛酸,极力收敛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这世上哪有女儿怨愤娘亲的,她那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你的苦衷。”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帕子递给她。
安姨娘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抹笑,又开始忙着切菜。
没多久,三菜一汤已经端上桌,还特地给团团蒸了鲜嫩的鸡蛋羹。
三人围坐一起用午饭,团团夹在两人中间,不时地左右看看。
如今她筷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只能拿着个小勺子,还贴心地给两人挖了一勺鸡蛋羹。
“外祖母,你做的鸡蛋羹真好吃,你也尝尝。”
安姨娘激动地手足无措,急忙把碗递过去,又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一脸幸福。
独孤雪娇看着两人,眼底闪着幸福的光。
不论前世如何,既然上天重新给了一次机会,那便跟前世的自己和解,也跟那时的安姨娘和解。
毕竟她们都不是以前的她们了,没必要被过往束缚。
用完饭,团团被哄睡了,躺在侧间大床上午休。
独孤雪娇和安姨娘坐在窗前聊天,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沈筠陌。
不曾想竟牵扯出匪夷所思的过往!
第1411章 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姨娘对沈筠陌很是感激,字里行间都带着些赞许。
“这孩子,比别看他外表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心地挺善良的。
卿卿还在的时候,曾看顾过他几年,他一直记着那时的恩情。
后来卿卿不在了,我的腿又被打伤,只能躺在床上。
整个府上的人都对我避如蛇蝎,唯有他每次回府,都要来院里看我。”
独孤雪娇只静静地听着,并未插话。
安姨娘说了好些过往的事,最后说到了他的身世。
“也是个可怜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有个爹吧,也跟没有一样。”
当年府里跟谢姨娘交好的,也就一个安姨娘,想来她是知道些内情的。
独孤雪娇思及此,试探着开口问。
“谢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当真是产后大出血吗?”
安姨娘面上露出纠结的神情,似乎在衡量着要不要说。
见她一脸期待,朝门口看了看,确实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
“谢姨娘并非产后大出血而死,其实早在她生孩子之前,便偷偷找到我,说她肯定活不了的,还托我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谢姨娘早知道自己要死?
独孤雪娇瞪圆了眼睛,继续追问。
“是有人威胁她吗?难道是庞老夫人?怕她生个孩子来争宠吗?”
安姨娘点头又摇头。
“确实是庞燕珺做的,谢姨娘生产之前,便威胁她,孩子和她只能活一个。
不过,她这么做,并不是怕谢姨娘生了孩子来争宠,而是因为……”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神情越发紧张了些。
“因为这个孩子……并不是国公爷的。”
独孤雪娇:!
沈筠陌的亲爹不是郑国公!
谢姨娘给郑国公戴了绿帽子吗?难怪他对沈筠陌那般冷血无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姨娘拉着她的手,与她凑得很近。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谢姨娘被抬进府的时候,确实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后来为了引人耳目,说是早产。
早产的话,对孕妇十分不利,产后大出血也算是合情合理,总之谢姨娘就那么没了,并未引起大家的怀疑。
我虽跟谢姨娘走的近,也说些心里话,可她始终不曾吐露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独孤雪娇还在慢慢消化这个震惊的消息,这么一想,沈筠陌的长相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像郑国公。
以前她还以为他是随母亲多些,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沈筠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吗?
她正陷入沉思,安姨娘又突然开口。
“谢姨娘在我跟前,提起最多的便是她那位收养来的弟弟,我曾怀疑孩子会不会是……”
独孤雪娇眼底震惊一闪而逝。
“你说的是谢成闵?”
谢成闵是工部尚书谢应的养子,今年已三十又八岁,却一直未婚。
说起凉京世家的大龄单身汉,他绝对榜上有名。
不仅仅是因为他年纪一大把还没娶媳妇,还因为他人生的很是俊美,属于那种冷硬的类型。
现如今他是都察院的都御史,家世地位,权势财富,一样不缺。
就算年纪不小了,凉京城想嫁他的女人可不少。
独孤雪娇只在皇家宴席上远远地看过他两眼,不曾跟他说过话,更不曾仔细
打量他的长相。
难道沈筠陌真是他儿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要说谢成闵跟谢姨娘之间真没什么的话,又怎会单身到现在呢?
当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独孤雪娇心里疑团一个接一个,从安姨娘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毕竟她知道的,都告诉自己了。
或许可以让听风楼去查一查,或许能查到蛛丝马迹呢。
心中主意已定,便也没在继续苦思冥想。
团团醒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
独孤雪娇抱着她,跟安姨娘道别之后,便回了府。
凉京,镇国公府。
独孤雪娇刚回到府中,流星便抱着一堆的帖子过来了。
“小姐,你如今可是咱凉京的第一大红人,谁都想巴结两下呢。
你瞧,这么多的帖子,熟人也就罢了,能叙叙旧。
那些都没说过两句话的,也厚着脸皮来邀你,也不知谁给她们的勇气。”
独孤雪娇把团团抱在怀里,娘俩一同坐在桌前,翻看着满前堆成小山的帖子。
“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她们给我下帖子,不过是看在王爷的份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如今君轻尘权倾天下,小皇帝对他都毕恭毕敬的,谁不想着巴结他呢。
早前君轻尘谁也不搭理,摄政王府的大门都不让人进,更别提送礼巴结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娶了王妃,又生了娃儿,就像是给别人留了把柄一样。
够不上摄政王的门槛,那就退而求其次,来找王妃,曲线救国,也是一样的。
独孤雪娇将不相关的帖子全部丢到一旁,最后只挑拣出几个熟人的。
“世子和郡主许久不见,也不知两人在宫中过得可好。
江明时倒是官运亨通,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已经是太傅了。
不如凑在一处,明日见个面,聊聊天,也是极好的,就像当年在岐阳城一样。”
白太傅年事已高,早在去年的时候,便告老还乡。
带着一家老小全部去了乡下,连宅子都偷偷卖给柳沉舟了。
他这一走,朝中太傅的位子空缺出来,立刻成了众人争抢的肥肉。
庞太师一系和摄政王一系争夺得十分激烈,最后还是君轻尘技高一筹,力排众议,把太傅的位子推给了年纪轻轻的江明时。
他算得上是大端朝开朝以来最年轻的太傅了,可谓是少年得志,前途无量。
独孤雪娇想了想,上一世,也是江明时坐上了太傅之位。
即便她重生之后,改变了许多事情,可这件事却没有变,只不过提前了两年。
君轻尘为何一定要把江明时拱上太傅之位呢?
当初在岐阳城的时候,还有去西北平叛的时候,他不是挺不待见江明时的么。
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独孤雪娇一手闲散地翻着几个帖子,一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决定还是明天当面问一问。
凉京,太傅府。
江明时自从坐上太傅之位,便处处谨言慎行,行事比之前更加稳重且小心了。
他在一处很偏僻的巷子买了个宅子,太傅府的牌子一挂,就这么定下来了。
跟朝中那些官员相比,实在是清心寡欲的很。
独孤雪娇的马车停在巷子口,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君轻尘紧随其后,怀里还抱着团团。
不是他们夫妻俩要走过去,而是巷子太窄,马车根本进不去。
“轻尘哥哥,你说江太傅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以前在岐阳城都是叫明时哥哥,君轻尘对此十分不满。
在床上跟她掰扯了几回,独孤雪娇手软腿酸,彻底败下阵来,此后就没这么亲昵地叫过了。
君轻尘一手抱着团团,一手牵着小娇妻,往巷子里走。
“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能绕凉京城一圈,猜也猜不透的。”
独孤雪娇诧异地瞥他一眼,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夫妻俩走在前头,流星和黎艮走在后头,两人手上还捧着几个锦盒。
刚进门,没走多久,独孤雪娇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凉亭里的少女。
“郡主!”
君庭苇今年及笄,整张小脸都张开了,越发明艳照人。
她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下巴,望着湖里的莲花,半边侧脸妍秀秾丽,青黛蛾眉,朱唇素齿。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倏然转头看过来,眼底流光一闪。
“娇娇!”
君庭苇激动地站起身,朝她跑过来。
到近前的时候,脸蛋儿红红,还冒着热气,就像是小炮弹,撞进她怀里。
“我好想你啊,娇娇,你终于回来了。”
独孤雪娇反手抱住她,轻抚她的发丝。
“我也很想你,郡主。”
一边说着,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回凉亭。
里面一站一坐两个人。
白衣少年背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随风轻舞,越发趁得清肌玉骨,姿秀温雅。
正是江明时。
他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看似人畜无害,实则笑里藏刀,朝堂上绝对是个狠人。
“王爷,王妃,你们来了。”
黑衣少年长眉舒展,身姿挺拔,如玉树似芝兰,意态从容。
早在少女跑出去的时候,君子阑便站了起来,原本是担忧,待看清来人,便止住了脚步。
“十七皇叔,皇婶。”
虽说这声皇婶喊得颇不习惯,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了,面上表情十分复杂。
早在君轻尘离开凉京去北冥之前,两人见面,他便提点过了。
下次见面,要喊皇婶。
独孤雪娇朝两人淡淡点头,让他们不必多礼。
毕竟都是老熟人了,曾经还一起霸过街,收过土匪窝呢。
君轻尘抱着团团走过去,被请上了主位,也未推辞,身姿挺拔地坐着。
团团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把几人扫视一圈,在独孤雪娇的教导下,一一开口叫人。
奶声奶气的,表情却十分严肃,有种反差萌。
君庭苇看着奶团子,激动地脸更红了,羞涩地搓了搓小手,咬着红唇。
“我能抱抱团团吗?”
独孤雪娇二话不说,从君轻尘怀里接过奶团子,给她塞了过去。
团团也很配合,眨巴着大眼睛,声音甜得很。
“郡主姐姐。”
君庭苇喊君轻尘皇叔,团团自然就要喊她一声姐姐。
她激动地手足无措,小手无处安放。
偷偷看了独孤雪娇一眼,得到她鼓励的眼神,这才鼓起勇气。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团团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