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甜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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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许柚：“对了，让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都已经好了，没感觉了。”
　　程渊那个时候受的只是轻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许柚依然执拗道：“我要看。”
　　“都依你。”
　　程渊带着人进去，在客厅就脱掉上衣，一副任君观赏的模样。
　　程渊的伤口在左肩偏下，伤口的确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了一小块刀疤。
　　许柚走进，轻抚他那小块刀疤，程渊突然就抖了一下。
　　许柚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了你？”
　　许柚想着程渊应该没有回国多久，伤口还是粉红色的。
　　程渊摇头，他的体质就只有他愈合得挺快的，碰到那伤口早就没感觉了。
　　程渊哑声道：“有点痒。”
　　许柚懵懂点头，听说伤口愈合的时候就会有痒意，她又补充道：“那你忍着点，不要挠伤口。”
　　“嗯。”
　　程渊沉声道。
　　程渊眸色沉如海，他的小柚子她好像误会了，不是伤口痒，是心痒。
　　许柚看着他的疤道：“你救人可以，但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程渊语焉不详的回了句，“你也是。”
　　程渊：“小柚子，我们搬去你那儿吧，我可不想和她做邻居。”
　　许柚看着宽阔伟岸的身材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过两天吧。”
　　…
　　许柚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出门了，程渊也忙。离她复诊的日子也不远了，她这想起周医生和她说的，多出去走走，多见见人。
　　她自己的确挺排斥这种事情的，但是。每一次去复诊的时候，周医生都会很详细的询问，外出了吗？见了什么人？有什么有趣的经历？
　　她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头皮发麻。
　　她难得出门了，她和程渊越约好了，要明天回她那边住，许柚特地来超市，许柚特地选了一个进口超市，人不多，许柚也感觉自在一些。
　　许柚低着头在和程渊聊天，问他缺什么东西，自己可以给他带。
　　消息发过去五分钟，程渊大概在忙，没有看到，许柚还是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等待他的回复。
　　没注意看路，撞到身边人的购物车，许柚都没抬起头，就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男子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桌面，沙哑刺耳。
　　女生的力气小，不过堪堪撞歪了车头，他今天心情好就不跟她计较了。
　　“许柚？你是许柚啊。”
　　许柚抬头，就把那人认出来了，居然是戚玲玲，戚玲玲和那个男人是一起的。
　　戚玲玲挽着那个眼角有小刀疤的男人笑得灿烂，许柚没有细看面前的两个人，她就是觉得和戚玲玲挽的那个男人长相很凶。
　　而且，就只是匆匆一眼，不知为何许柚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好啊。”
　　许柚挤出一抹笑，她心里五味杂陈的，复诊的时候有话可以说了，但是，她希望这两个人赶紧去逛自己的，能无视她更好。
　　戚玲玲见她倒是很开心，“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新教的男朋友，卢健石，他之前也是我们高中的呢，不过啊，像你这种书呆子，应该不认识石哥吧，石哥之前在我们可是扛把子呢。”
　　“石哥。”
　　许柚在心里面默念这个名字，电光火石间，回忆纷至沓来。
　　石哥不就是当年在小巷里面欺负女生的那个混子头头吗？
　　许柚的双脚在细微的颤动，她强行控制着自己让自己镇定，此刻她只想着离开。
　　“我还有点事想先走。”
　　戚玲玲：“啊，那么快，既然我们那么有缘，干嘛不坐下来一起聊聊呀？”
　　戚玲玲刚刚跟石哥定下关系，来了这个进口超市，没想到就遇到了许柚，她就勉为其难的让许柚成为她的第一个羡慕对象。她家石哥可是刚刚彩票中了两百万呢。
　　许柚低着头道：“我…真的还有点事。”
　　戚玲玲还想说点什么，许柚转身就走，戚玲玲撇嘴，“老公，你看看她啊，怎么这样啊。”
　　卢健石没接戚玲玲的话，他表情玩味，盯着许柚的背影道：“她真是我们高中的？我怎么没多少印象？”
　　戚玲玲心里“咯噔”一声，她虽然刚刚和石哥在一起，但是她还是挺了解石哥的，刚刚石哥那个模样，明明就是很欣赏许柚啊。
　　石哥可是她能接触到的层面中条件最好的，石哥家里本来就有些小钱，再加上石哥最近运气爆棚，彩票中奖，她怎么都得薅一把。
　　“石哥，你这是不喜欢人家了吗？你怎么能在我面前一直盯着别的女人看呢。”
　　戚玲玲不仅语气是娇滴滴的，人也是娇滴滴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黏在卢健石身边。
　　卢健石哪能受得了这些啊，环着佳人的腰，他只是觉得火气上涨。
　　“玲玲，我的宝贝儿，我最爱的还是你，你那个朋友挺清纯的，我就多看两眼罢了。”
　　戚玲玲咬碎银牙，不服输离他更近了，她深知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身材了，整个人都靠在卢健石的怀中，娇嗔道：“她是挺清纯的，可是她有我大吗？”
　　这会儿，卢健石的心彻底被拉了回来，眼白微红，“当然没有了，宝贝儿，你别生气了，你最好了。”
　　戚玲玲哼哼几声，又道：“石哥，你别看她清纯，但是实际上，她好像和程渊有一腿。”
　　卢健石愣了一下，他好久没有听到程渊的名字了，他可没有忘记他额角的伤就是拜程渊所赐。


第36章　第三十六分甜　　　迟到的情书。
　　36
　　两人从超市出来后；　卢健石点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突然想起了戚玲玲和程渊是高中同学这件事。
　　他随意的问道：“你最近和程渊联系过没？”
　　戚玲玲一时语塞，卢健石太高估自己了，她怎么能和程渊有什么联系呢？但是；　在这情况下；　她又不好明说。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呢；　我怎么会有时间关心别人呢，不过啊；　几个月前；　同学聚会的时候他来了；　地点是景越酒店，程渊请客的。”
　　“啧；　混得不错啊。”高中时候，传家里破产了；　怎么还那么有钱？
　　卢健石说话时；　脸上的肉跟着颤动显得格外狰狞。
　　戚玲玲娇娇道：“石哥，你没事打听这个干嘛啊？”
　　“没啊，就是那个时候，我就和他不对付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打了一架，我也不知道他哪儿看我不顺眼啊；　他就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烦。”
　　“还有这事啊？”戚玲玲的确是不了解。
　　卢健石说完，重重吸了一口烟；　越想越气不过，他指着额角的疤道：“看到没有，程渊这个小子打的。”
　　戚玲玲：“啊…”
　　卢健石邪气的笑笑：“程渊不过是个孬种；　他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干起来了，没到一个星期，就传出他家破产的消息，然后那时候，他就不怎么出现了，我想看找他都找不到，再后来，他就出国了，啧啧，他一定是怕我吧，真没意思，过了这么久了，这件事我都快忘了，没想到居然又给我想起来了。”
　　卢健石没有说的是，程渊对他动手之前，他就被警/察叔叔拉去局子里反省了。
　　不知道为何，戚玲玲总有一些不详的预感，石哥现在的确很强，但是碰上的是程渊，她总是感觉心里面毛毛的，“石哥，那您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石哥的性子她也了解一些，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她居然有些担心了。
　　…
　　许柚搬回自己的那个小破房子住了，还顺便把她寄养在宠物店的花开都接了过来。
　　许柚和程渊说自己搬回来住的事情了，程渊对吃住这种事情本来就那么那么高的要求，程渊就回复道：“下班了，我就过去找你。”
　　许柚看到程渊的回复时，刚刚进了杂物房。
　　其实许柚买下的这个小房子，虽然是一房一厅，但是还配了一个小小的杂货房。
　　出门那么久了，许柚自然得好好的整理一下，之前她和程渊闹变扭了，他搬出去了，虽然当时程渊很生气说，在这边的东西让她扔了，但是她全都没有扔，而是好好的收进杂物房。
　　许柚看了看程渊之前的东西，现在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思忖了一下，就把这些东西都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房间里有个小飘窗，之前许柚会买下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个飘窗。那块地方不算大，但是正好够她平躺下来。
　　她想了一下，从柜子里翻出垫子铺上去，把程渊的床/上/用品扔到自己的床上。
　　程渊睡沙发那么久了，怪可怜的，有时候半夜，许柚出门上厕所，就能看到程渊整个大男人蜷曲在小沙发上的画面，又心酸又滑稽。
　　那这一回就奖励他睡床上好了。
　　她看着两人的东西混在一起，脸上温热，她索性就不在多看，加快步伐走进了杂货房，时间不早了，她还有挺多事情没有干呢。
　　大抵是心不在焉，没有注意看脚下，一不小心就踢到了自己之前放在杂物房里的一堆书。
　　许柚早就换了拖鞋，疼痛使她蜷缩脚趾，等那股疼劲儿过去了，她才蹲下身子去看。
　　刚刚她踢到的居然是……她特地保留的物理课本。上大学的时候和家里人闹翻了，她从家里出就带了两套衣服，还有这几本物理课本。
　　说来也好笑，母亲振振有词的话语还犹在耳畔。
　　“你赶紧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别说我小气啊。”
　　其实许柚在自己的小房间看了看，她没有可以带走的了，但是母亲都这样说了，她得带什么东西走，灵机一动拿起了她放在角落的这几本物理课本一起带走。
　　带物理课本倒不是她有多喜欢物理，刚好相反她还挺厌恶物理这一门课程的。
　　理综三门课，物理，化学，生物，后面两门靠着记忆，还能得到一定的分数，但是物理就不一样了，纯靠理解。
　　所以，她物理成绩并不算好。物理好的另有其人。
　　程渊物理就很好，他是属于那种上别的课的时间睡觉，上物理课的时候，他就会短暂的起床，开始听课。
　　当然了，程渊他就仅限于听课而已，各种练习作业，他都通通不交，但就凭这点努力，程渊就能拿每一次物理单科第一，更有甚时不时还考满分。
　　许柚是那种物理苦手，她对物理高手程渊是有一些滤镜存在的。
　　许柚看到这些书，居然又想到了程渊，可是她当时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和程渊在一起。
　　而且，这里不止有自己当年的物理课本，而且程渊的物理课本也在这。她的物理课本是高中全套的，而程渊的就只有那个学期的必修三课本。
　　程渊退学来得突然，他在学校里的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带走。他走了以后，他之前的那些兄弟，就把程渊的这些书都卖掉，他们寻思着卖掉虽然得到到钱不多，但是没人一根冰棍儿钱也是有的。
　　她当时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再后来，她又从收破烂那儿把程渊的那个学期的物理课本给买了回来。
　　这些书好久没有翻开了，许柚一翻陈旧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过去好久了里头的知识点，她都遗忘了，但是，她看她当年做的笔记，还是会笑。
　　她随手一翻就翻到了夹在书中的纸张。
　　…
　　程渊今日也回来晚了一些，踩着夕阳他推门而入，进了门发现许柚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回来了。”
　　程渊走到她前面说了一句。
　　许柚都没有抬头，就低声应了一声。
　　程渊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就蹲在沙发前仰头看她，“小柚子，你怎么了？”
　　白净的小脸上不见笑容，眼眶微红，睫毛似乎还是湿的，她哭过了。
　　程渊倒是感觉这个模样的许柚格外的好看，只是他只允许小柚子在床上被欺负成这样。
　　她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只令他烦躁。
　　他皱眉：“谁欺负你了？”
　　许柚的性子软乎乎，又不经常出门，他的确想不到谁能欺负她。
　　许柚刚哭过声音沙哑，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小了几分。
　　“……你。”
　　程渊心中一惊，脑子里飞快过滤着自己最近做的事情，他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能另许柚那么难过的事情啊。
　　虽然程渊想不到，但是先认错就没事了。程渊抓着许柚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颊，“我错了，小柚子，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夕阳正好照到她脸上，她脸上红霞泛起，两种颜色晕染在一起格外好看。
　　“……我才不打你呢。”
　　许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抽不回来，许柚瞪程渊，程渊就很欠扁的冲她笑。
　　这个样子的许柚，比他更进门的时候有生气。
　　程渊拉着她的手到唇边，轻吻一口，“那你别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她这不是伤心得哭了，她也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剧烈的心跳，再到无比平静的回忆，他们高中的点点滴滴，大部分都是平淡无味的，但是突然给她来了个催泪情节。
　　“那你哭什么？”
　　程渊蹲得有点儿久了，他起身，坐在许柚身边，手搭在她的肩头。
　　许柚：“我刚刚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到了我的物理课本。”
　　程渊愣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还发现了这个。”
　　许柚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泛黄的信封，程渊随意瞥了一眼，居然感觉莫名的眼熟。
　　“这个是……”
　　信封，物理课本……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面串起来了。
　　“……情书。”
　　许柚点头，“你给我的情书。”迟到的情书。
　　许柚絮叨道：“我刚刚才发现有情书的，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啊。”
　　许柚眼中还有几分水汽，程渊从这角度看去，夕阳的暖色映衬水汽，流光溢彩在她眼中流转。
　　程渊：“嗯。”
　　程渊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脑后，“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哭的。”
　　许柚摇头，嘴犟道：“……才不是呢。”
　　“那你哭什么？”
　　“你这个笨蛋，喜欢我，怎么就不直接说啊，你把告白信塞到物理课本里谁会知道啊。”
　　许柚刚刚一个人在家就多愁善感起来，这一封被时光遗忘的信，把一个不成熟少年对她的爱娓娓道来。
　　如果……之后他们没有再遇见呢？那他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还好，还好。
　　程渊似乎也陷入了当时的情绪，“我当时把信给了出去还在天台等了你一个星期，天天十二点就等在哪儿。”
　　信里的确是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如果你同意我当你男朋友，就请你在中午放学以后，来天台找我。】
　　“……傻蛋。”许柚感觉又感动又心酸，眼泪又不受控制的下滑。这样的话，现在看起来中二有好笑，但是…十六岁的程渊的确会说出来的话。
　　“我以为你对我这种天天不好好学习的坏学生没心思呢。”
　　“……我那是没看到。”
　　程渊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吻掉她脸上都小珍珠，“别哭了。”
　　“好。”
　　命运弄人，但是也没有完全弄。
　　“不过，你怎么会没看到那封情书的啊，我见你天天最喜欢看的就是物理了，所以我才把情书塞到了物理书里。”
　　许柚也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儿要澄清，“我不是最喜欢看物理，是因为我物理学得不好，才多花时间的。”
　　“要是那时候跟我在一起，我就可以教你了。”
　　许柚：“等一下，那封情书你是什么时候放进课本里的？”
　　程渊：“大概是……我退学前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