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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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川见她眉眼灵动娇憨,心中不由微动,俯身凑近她娇嫩的耳廓:“那今夜奴婢伺候娘。。。。。。”
话音未落,小太监便匆匆跑进来:“娘娘!厂督来了!”
庄稚吟立刻站起身,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出去:“阿雪哥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灵川皱起眉,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殿门,司乘雪脚下微移,避开女人投怀送抱:“娘娘,自重。”
庄稚吟不高兴地撇嘴,不过转瞬就笑起来:“你就嘴上坏,还不是偷偷帮我,今日那道神谕,可是你的手笔?”
司乘雪不答,低头看她:“娘娘今日在大殿上,同陛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叫他赶紧把段初初赶出去,封王立府,也好了却我心头之患。”
司乘雪冷笑:“蠢货!”
第四十九章 暗卫熬夜替主子抄书
庄稚吟委屈地眨眨眼:“阿雪,你怎能骂我。”
司乘雪只想冷笑,这蠢女人究竟是怎么在吃人的深宫里活到今日的。
段云初手掌禁军和三千云宋铁骑,正愁在宫里无法施展拳脚,庄稚吟倒好,巴巴给人把机会送上门,还以为自己计策有多绝妙。
若他没记错,段云初开府称王后,先后笼络锦衣卫和西北大半军权,继而扳倒庄贵妃和庄太傅一族,将朝政揽在手中,不过一年,朝中几无敌手。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做这个王爷!
司乘雪冷声:“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旁人给你递的计策?”
庄稚吟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又不是犯人!”跺跺脚又妥协:“是小七想的法子。”
小七就是庄稚吟的亲子,段云琅。
司乘雪敲敲桌案:“让七殿下过来,我有话问他。”
灵川扫他一眼,很快去请了七皇子来。
“给母妃请安,见过厂督。”
七殿下恭敬行礼。
他和庄稚吟生得并不像。庄稚吟相貌张扬明媚,他则更内敛几分,眉目疏淡,青衣如竹,若非年纪尚小,便可称得上一句“芝兰玉树”了。
司乘雪并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问他,为何要将四殿下驱出宫开府。
“七殿下聪慧,应当知晓,此举对您无益。”
七皇子不惊不怒:“他在宫中一日,便是提醒父皇瑶初皇后的存在,既不可杀,逐出宫便是最好的办法。”
顿了顿,又看向庄稚吟:“母妃每每见他,都气得身体不舒服,儿心有不忍。”
把庄贵妃感动得热泪盈眶:“小七。。。。。。”
司乘雪阴沉盯着他:“七殿下这是真心话?”
“不敢欺瞒。”又道:“深宫诡谲,厂督费心帮扶我与母妃,云琅不胜感激,绝无虚言。”
司乘雪注视他片刻,唇角慢慢地勾起:“七殿下懂事明理,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段云初称王一事兹事体大,还望七殿下日后切勿再提。”
“是。”
司乘雪走后,庄稚吟扑到七皇子身边,抱住他手臂不满地抱怨:“阿雪越来越放肆了,他竟敢骂我蠢!小七,等你以后当了皇帝,可一定要替母妃报仇!”
七皇子收回目光,拍了拍她肩膀:“儿臣会的,母妃,时候不早,您先休息吧。”
被他这么一说,庄贵妃倒真困了,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问:“小七呢?”
“儿臣还有半卷书,去书房读完便休息。”
七皇子离开后,却并未像自己方才说的那般去书房,而是转脚出了宫门。
身侧小太监疑惑地问:“殿下,这么晚了,咱们这是去哪儿?”
七皇子回头道:“本殿下忽然想起,有笔记落在了资善堂,且去取来,你不用跟着,先回书房等吧。”
小太监不疑有他,点点头小跑离开。
七皇子在岔路口站了片刻,并未向资善堂走,而是转进右侧幽森小道。
冰雪藏在青石板缝隙里,月光如水倾泻一地,照出他清雅如玉的面孔。
同往日书呆子的傻模样,似有几分不同。
段四疑惑地想着,暗中跟在他身后。
他如今已是七皇子的暗卫了。
七皇子光风霁月,不喜暗卫死士这等阴私之人,是故只叫他隐在暗处随行,不得现身。
段四有点弄不懂他。
明明在殿上选择玄卫时,他一眼就盯住自己,掷地有声地说,就要段四。
现在却又视他如无物。
倘若不喜欢,放弃玄卫,选择旁的奖励不就好了?
段四想不通,又见自己的新主子一路悄无声息,竟来到了冷宫,在院中默立片刻,敲响了门。
。。。。。。
段钺正抄书抄得手酸。
六皇子深更半夜不睡觉,非要带他来冷宫。
老皇帝简直是个后爹,叫靖王以血手抄万卷经书,就为了替他祈福。
六皇子来时,靖王正被王霖带着几个粗壮太监摁在长板板上,已经割手腕放了满满半盆鲜血,人都快没了。
六皇子罕见地发了怒,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王霖走前说:“陛下有令,今明两日须上缴百卷经书,不抄完,不许出宫门半步。”
靖王已经瘫在地上半生不死,六皇子只得拉着段钺,偷偷帮他抄。
故而七皇子来敲门时,两个主子并一个太监一个暗卫,全都在疯狂奋笔疾书,五指几乎快成了残影。
“王典,去开门。”
王典乐得喘口气,屁颠屁颠去了。
七皇子见到堆满一室血色经书,迟疑片刻:“四哥这是。。。。。。”
段钺暗道一声不好。
还以为来的人是瑶初皇后,怎么会是七皇子?
他们帮靖王抄经书的事,若被抖出去,六皇子少不了一顿责罚。
况且冷宫向来无人踏足,他怎会来?他母妃不是向来视靖王如眼中钉?
两位主子倒是比他镇定的多。
六皇子搁下笔:“七弟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段云琅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靖王,拱手行礼:“见过四哥,六哥。”
又道:“云琅有要事,想同四哥单独商量。”
见他并不关心经书之事,段钺松了口气。
不论是前世,还是书中描述,七皇子段云琅,都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清凛傲骨,不屑权谋。
六皇子却不买他的账:“七弟有什么事,不妨就在这里说,不必避讳。”
“六哥,此乃云琅和四哥的私事,还请六哥避嫌。”七皇子坚持不让。
一时间,气氛凝滞起来。
段钺停下笔,抬头左看看,右看看。
两人相差不足一岁,都是年少青涩模样,脸上稚气未脱。
却莫名给人一种针锋相对的修罗场错觉。
段钺又转头看看风波中心的靖王。
这丫握着笔,耷拉的眼皮一颤一颤,竟然在打盹。
他俩弟弟在一旁快打起来了,他在这睡觉。
就离谱。
段钺胳膊肘捣他一下。
靖王抬头望过来:“我没睡。”
谁他娘说你睡了,不打自招。
段钺忍了忍:“七殿下来了。”
“我知道。”说着坐起身。
他仍然目不视物,一抬手臂,就露出底下抄写的经书。
每个字都歪歪扭扭,墨迹挥洒到纸张外,写了半天全是废稿。
段钺嘴角直抽:“你知道,倒是说句话啊。”
靖王蹙眉,回忆半晌,才想起七皇子刚刚说了什么。
他转过头,淡淡道:“无妨,就在此处说,阿裴不是外人。”
声音很平静,神情也漠然。
可惜他转错方向了,根本是对着空气在说话。
七皇子:“。。。。。。”
段钺:“。。。。。。”
段钺立刻把他头扭过来。
触及两位皇子疑惑的神情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四殿下抄书太久,眼花了吧。”
七皇子知晓四哥身体不好,勉强接受这个说法,随即便道:“我若同七哥结盟,七哥可否留我母妃一命?”
此言一出,室内忽然寂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靖王顿了顿,抬起冷淡的桃花眸,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四哥不信我没关系,我会拿出诚意来证明。还请四哥三日后到资善堂,我有东西要交给四哥。”
“把话说清楚。”六皇子肃着脸,“我又怎知你是不是要暗害四哥?”
“六哥也可一同前往。”顿了顿,看向努力把自己缩起来当隐身人的段钺:“段大人也能同去,我还没那般自信,能当着段大人的面伤及两位兄长。”
他说完,也不逗留,行过礼就要离开。
段钺打眼一扫满地抄也抄不完的经书,脑海一个激灵:“七殿下留步!”
七皇子回眸。
段钺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殿下来都来了,空手回去多不好,要不帮忙抄几卷经书再走吧?”
。。。。。。
段四正缩着肩膀在屋顶吹冷风。
忽然殿门一开,一道黑影窜到他跟前,一拎他衣襟,就要把人拖走。
段四微惊,立刻抽刀反击。
“是我。”
清凌凌的月光照出小十六那张俊俏的脸,唇红齿白,眼底冷如白雪,漂亮得好似画中人。
段四眨眨眼:“你也被主子赶出来了?”
段钺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主子对我好着呢,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见不得光?”
段四敲他脑壳:“你怎么说话呢。”
段钺摸摸脑门,也不计较,抱住他胳膊,眼神一软,声音一甜,就开始不要脸地撒娇:“四哥。”
“四哥,好四哥,四哥哥。”
段四被他叫出一身鸡皮疙瘩:“别肉麻,有事快说!”
段钺眨眨眼:“四哥喜欢书法吗?”
段四头顶冒出个问号。
旋即他就被拖进殿,杀人抄家的手掌心里,塞了支笔杆子,叫他抄经书。
罪魁祸首在一旁笑眯眯:“三卷,不抄完不许睡哦。”
段四:“。。。。。。”
当初小十六刚进暗卫营大门时,他怎么就没趁机掐死他呢?
天蒙蒙亮时,几人都熬不住,东倒西歪睡迷糊了。
段钺哈欠连天,硬忍着困意,生生掐了把大腿肉,疼得满眼泪花,拿起笔继续抄。
忽然,身边靖王起身出门。
段钺抬头茫然看他一眼,脑子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法思考,傻愣愣呆了一会,又低下头继续机械动笔。
片刻后,靖王回返。
段钺面前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碧绿可爱的叶梗,在水中打着旋儿起伏。
段钺愣了好一会,抬眸。
靖王俯下身,冰冷修长指尖,轻轻一点他干涸开裂的唇。
“流血了。”
第五十章 暗卫虚脱在主子怀里晕倒
段钺脑子晕乎乎,根本无法思考,睁着傻眼呆呆看他在熹微中泛光的桃花眼。
半晌,才红着脸,生硬憋出一句:“别碰我。”
靖王便收回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去指尖血迹。
段钺瞧着,那暧昧不清的动作,竟叫他想起从前被此人压在身下亵玩时,他爱。抚自己肌肤的羞耻感。
“你。。。。。。”
靖王抬眸看他,眸底淡漠。
段钺咬牙,突然狠狠推他一把:“你离我远点!”
靖王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伤口撕裂,血从他身下流出。
段钺眼尖扫到,下意识伸手,要去扶他,他却垂下眸,不声不响自己爬了起来,转身离去。
血一滴滴落在他脚下。
段钺在身后看见他背影,形单影只。
如同被遗落的迁徙飞鸟,背离族群的孤兽。
这一刻,段钺忽然很想开口,叫他名字,叫他停下。
但那又算什么呢。
段钺紧紧手指,收回目光。
“四殿下好看吗?”突然肩膀上窜出一个脑袋。
段钺浑身一个激灵,反手就拍过去。
段四眼疾手快握住他手腕,笑吟吟侧头瞧他:“小十六,看不出,你竟然脚踏两只船。”
段钺用力挣开,皱起眉:“别胡说,我和段初初没关系,他也配。”
说罢甩手走到六皇子身边,轻轻将他摇醒,说天亮了。
段四摸摸下巴。
小十六竟真的生气了。
明明以前造谣他和三皇子时,他根本没反应的。
有情况,有情况啊有情况。
六皇子困顿地睁开眼:“四哥呢?”
“出门了。”
想来是去给瑶初皇后请安了。
六皇子颔首:“经书抄多少卷了?”
“八十卷有余。”
昨夜当真是所有人都在拼命,只有靖王一个因为看不见,一直浑水摸鱼。
段钺说到这,突然想起,今早靖王似乎复明了。
小黄书叮咚一声:“今日靖王尚未服用续命丹,副作用暂未生效。靖王剩余生存时间:四个时辰,请爸爸不要忘记喂药呀。”
“友情提醒,今日送温暖任务尚未完成哦。”
段钺脸一黑,真想直接甩手不干了。
“任务失败需要归还亲嘴烧哦,爸爸确认放弃任务吗。”
“。。。。。。”段钺立刻宝贝地捂住口袋里仅存三袋的亲嘴烧,“等等,我干!”
小黄书喜笑颜开:“爸爸加油呀,靖王心动值到20,附赠十袋亲嘴烧奖励哦。”
段钺眼神一动。
六皇子还在苦恼。
他待会得去资善堂进学,没法摸鱼。
期限只剩今日,这么下去,根本就抄不完。
段钺自告奋勇:“殿下!交给奴才吧!”
六皇子皱眉:“不成,你熬了一宿,该休息了。”
“奴才不累。”段钺眉目冷静,一脸沉稳,“您放心。”
“六哥,时候不早了。”七皇子已经整理妥当,起身在门口侯着了,“再不到,会被先生罚的。”
这都是其次。
难办的是三皇子。
他昨日在玄卫择主时碰了钉子,正想方设法找六皇子的茬,万不可被他揪到一点错漏。
六皇子来不及多说,只能叮嘱一句:“不许累着自己。”便匆匆离去。
段四虽有意帮他,但七皇子已走,他身为暗卫,无法多留,回头担忧望了一眼,也只得跟着离开。
很快偌大的殿里,就只剩下段钺和王典两人。
王典年岁不大,刚被分来照顾靖王没几日,正是嗜睡的年纪,鼾声震天响。
段钺找了两个纸团子塞住耳朵,继续动笔。
他想得很简单,他帮靖王抄完经书,靖王一高兴,心动值定然会涨。
小黄书见他两只大大黑眼圈挂在脸上可怜得紧,便道:“爸爸可以进空间哦,空间的时间流速能任意调节。”
“何意?”
小黄书找了个他能听懂的词汇:“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段钺愣了,即是说,他若在空间里待三天三夜,在外头也不过眨眼的事?
如此一来时间岂不是极为充裕?
说干就干,他立刻将书卷笔墨等移到空间里,趴在地上昼夜奋斗。
段钺最能吃得了苦。
从前做任务时,最艰难的一次,是靖王命他埋伏在雪中,刺杀一位朝臣。
那朝臣机敏得很,察觉危险,整整三天三夜都未出门,派无数人在驿站前来回巡逻。
段钺为了不暴露,就硬生生在寒冬大雪里,一动不动趴了足足三天三夜,滴水粒米未进,而后在那朝臣以为危险离去,放松警惕时,拼尽最后一分气力,从雪中暴起,干脆利落地取了他人头。
事后无一人接应他。
靖王都已经将他当成了死棋。
他用那双已经冻坏死的手,绑着剑,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咬牙爬回靖王府。
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除了读书。
段钺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读书。
最讨厌的人,就是逼着他读书写字的靖王。
他一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