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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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温度,叫他心头一片茫然。他伸手摸了摸脸颊,看着指尖殷红的血迹,陷入迷茫。
前世,靖王从未曾保护过他。
他知道自己能躲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殿下!卑职有罪!请殿下责罚。”徐林惊惶下跪,又愤怒地瞥了眼那引起祸端的暗卫。
靖王唇色发白,闭着眼。
他不敢睁眼,怕叫段钺瞧见他的懦弱。
“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他。”
“可您受伤了!卑职这就帮您止血!”
“我说滚下去!”
靖王喝出声的同时,又狠狠抽搐了下,有些忍不住疼,弓腰缩进段钺怀里,喘息极重。
段钺回神,看了眼他的手掌。
那刀口深得狠,切得掌心皮肉外翻,血水汩汩直涌。
倘再重一点,这整只手掌都要断成两截了。
“谁叫你假仁假义了,你便是死在这里,我也绝不会原谅你所作所为。”
靖王桃花眼里雾蒙蒙,用另一只手抚过他脸颊:“段十六,真的是你……竟然是你……”
段钺拧眉:“你被刀傻了?”
他不是段十六是什么。
靖王闭上眼没再吭声,手臂紧紧环过他脖颈,纤细的手指抓紧他衣衫,陷在他肩窝里轻轻抽气。
“十六。”
“我疼。”
“段十六,十六……”
他嗓音沙哑,薄唇发着细颤,时不时就会碰到段钺颈间露出的皮肤 ,凉得如同雪花在亲吻。
段钺想,真是个废物的主子。
连这点疼都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他两指一点靖王手臂大穴,替他止了血,又随意轻托住他受伤的掌心,定定看他。
“殿下,告诉我,你到底和段十二说了什么。”
靖王抬眸,睫毛因疼痛颤巍巍抖着,眼底却仍一如既往地冷静淡漠,有种反差的美感。
这是他曾经最吸引段钺的地方。
段钺就喜欢他这股子带点欲又带点纯的劲。
只是他一面说喜欢,一面却又按住靖王伤口边缘,见他疼得又颤了下,睫毛都挂上雾珠,才淡淡道:“说,别磨蹭,否则我废了你这只手。”
徐林已然怒极:“段十六!殿下不计较是他宽厚,可你别欺人太甚!”
段钺甩手一只暗镖飞去,堪堪擦过他脸颊,杀气森冷:“滚,我和四殿下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
“你……”
靖王一抬眼。
徐林当即一顿,恐惧地收声退下。
靖王不声不响垂下眼眸,又是那幅虚弱的模样,闷声开口:
“我只问他,你去了哪里。”
“除了这个呢。”
靖王看他一眼,桃花眸都是水汽,声音细细的:“没别的了。”
段钺没表情。
这是不信的意思。
靖王只好重复一遍:“没了,我才说一句,你就来了。”
段钺看了眼不远处的段十二。
他被两个锦衣卫拦在外侧不让进,正凝眉望向这边。
“让他们,把十二放进来。”段钺指了指那个方向。
靖王不语,扫了眼徐林。
徐林欲言又止,最后屈服于恐惧,还是照做。
“十二,我问你,刚才靖……四殿下,和你说了什么?”
“殿下担忧你安危,问了你的去向,还特意带人来解救你。”
“就这样?”
“你以为呢。”
段钺眨眨眼,他错怪靖王了?
他低头和怀里虚弱的少年对视:“没别的了?”
靖王眸底雾色更浓,隐忍地咬住他衣襟,吸着气小声回:“没。”
“又不说长生丹的事,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可你瞧瞧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段十二谴责他,半跪下来请罪:“殿下,十六年幼不懂事,都是奴才的错,没和他说清楚,请殿下责罚,饶十六一命。”
段钺不悦:“他自己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十六,不可无礼。”段十二警告他,“替殿下疗伤。”
段钺不情不愿松了手,收回浑身带刺的尖锐态度,把靖王掌心血迹擦去,撒上止血的药粉。
这是烈性药,撒上去痛得很。
靖王直往他怀里缩,手不老实乱躲。
“别动。”段钺捉住他手腕。
“疼。”
“哪里疼,伤又不重。”段钺嘴上嫌弃,还是凑上去,对他伤口吹了吹气,“好点了吗。”
靖王看他两眼:“我不是小孩子。”
言下之意是嫌段钺哄他的手段太幼稚。
段钺嘲讽一笑,“你再多嘴,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的手。”
靖王抿唇,没吭声了,乖乖枕在他肩上。
段钺也没觉得不对。
他方才错怪了人,这会还存着几分愧疚心理,神思不属的,全凭本能在行动。
甚至还帮靖王调整了下姿势,扶正他手臂,方便自己包扎。
靖王看他捣鼓,道:“我进宫要办一件旧案。”
“什么旧案?”段钺头也不抬。
“十几年前一桩炼丹案,致死付家村上百口人,锦衣卫怀疑和吴征有关。”
段钺想了想,前世靖王压根不关心长生丹,并没有这一出,剧情里也只提到赵景幼用长生丹救太子,其余炮灰的事迹都一笔带过。
是以,他并不了解此事。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却处处都是无能为力。
他有些懊恼,看了眼靖王:“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查这个。”
“父皇想拿你作药引的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他盯着段钺的眼,“只要吴征身份揭穿,长生丹的骗局,便会不攻自破。”
你和段十二,谁都不用死。
不过后面这句,他没说出口。
前世的他,觉得段钺更有利用价值,所以从中作梗,让段十二去做了替罪羔羊。
这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今生却不知为何,他宁愿花更多心思查案,从吴征身上找突破点,也不想再挑唆段十二去替死。
他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隐隐地,也不想去深究。
他有预感,一旦这疑惑解开,他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现在呢,你查到证据了么?”
段钺已经包扎好了,把他的手平放在小腹上,用指腹替他擦去眼睑的血迹,又捏捏他眼角的软肉。
这个动作,纯属是习惯了。
从前遭刺杀,他若受伤无法行动,靖王便会大发善心,将他抱在怀里带回府。
段钺靠在他肩上,疼得晕不了,又无法疗伤,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去摸他的眼睛。
这时候的靖王尤其好脾气,无论段钺做什么,他都不会变脸。
这次也一样。
靖王顺从地闭了一只眼,蹭蹭他指腹,再睁开,闷声道:“还没开始查。”
段钺骂道:“废物。”
靖王没吭声,半起身坐他腿上,搂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呢喃,好似恳求,又像冷漠地命令:“帮我。”
第五十九章 暗卫撞破隐秘,每天一个撩主子小技巧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帮你。”段钺不客气骂出声。
靖王其实不是非他不可,只是眼下心乱成麻,下意识想寻个由头,将他绑在身边,不叫他像前世一般忽然飞走。
他连自己受伤都忘了,抓紧段钺手指,定定看他的眼:“段十六,我需要你。”
段钺烦躁地抓了抓头。
他知道靖王这是在救自己,也知道帮他就是帮段十二,却偏偏不想叫这狗男人顺心如意。
小黄书“叮咚”一声:“检测到新任务发布,【帮助靖王查案】任务完成奖励三千积分,空间获得一次升级,有几率掉落亲嘴烧,爸爸要接吗?”
段钺眼睛亮了亮:“接!”
他转眼看靖王:“我有条件。”
“说。”
“我若助你抓到吴征把柄,你以后,不许再纠缠我,看见我,绕道走,迫不得已碰面,不许和我讲话,不许碰我,也不许再叫我名字。”
“为何。”
“什么为什么,我讨厌你,见到你想杀你,够么。”
靖王垂眸想了会:“成交。”
段钺看他一眼。
当棋子失去价值,果真就能毫不犹豫弃之。
薄情的男人。
他把靖王从怀中扒拉出,扔在地上,拍拍屁股起身:“告辞。”
走出一段,回头疑惑地看还站在原地的段十二:“十二哥,你还有事么。”
段十二看看他,又看看毫无怒意的四殿下,神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小十六和四殿下说话时,他竟全然插不上话。
明明是斗嘴敌对,却带着别样的亲密,好似有一道天然屏障,将他们同周围分隔开。
这两人何时如此熟稔?
段十二将疑惑埋在心底,起身行礼:“吴征重伤,被庄贵妃召去了宫里,四殿下可去凤仪宫寻人。”
语罢便跟段钺一道离开。
“殿下们这会该下学了。”他道,“我要去接九皇子,你呢?”
“我也去,六殿下和三殿下闹了不快,我担心出事。”
两人说着便一同往资善堂去。
靖王在身后看他们背影,心头如荒野,空荡荡。
像前世午夜数次噩梦中惊醒,叫段十六名字,却无人应答。
他忽然后悔来了锦衣卫。
倘若仍在资善堂,即便不得交语,也总能日日见到这人的。
他真想问问段钺,是不是还记得前世那些事。
可惜不能。
也不敢。
“殿下。蒋统领来了。”
靖王抬头,看见王典气喘吁吁带着蒋飞尘赶来。
“殿下,十六大人呢?”
不爱见我,走了。
靖王心中回,神色冷淡:“随我去凤仪宫。”
蒋飞尘明显察觉到自家殿下不高兴,边走边试探:“十六大人被其他人救走了?”
靖王想起赵景幼,眸子危险眯了眯,不答。
蒋飞尘心道果真,段十六在宫里,人缘的确不错。
又见自家殿下一身的血,掌心还层层裹着纱布,不由问:“殿下、是不是和十六大人闹矛盾了。”
靖王冷扫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蒋飞尘笑了下,觉得自家殿下厉害是厉害,但情爱方面,却当真是无可救药的。
他全然不知眼前这扮猪吃虎的少年,岁数大得都可以给他当爹了,还傻傻将他当懵懂后辈劝诫:
“十六大人看着冷,其实性子软的,殿下若想和他好好相处,当放下姿态,顺着他的意讨好。”
他嘴上道理一套套儿的:“正所谓百炼钢也怕绕指柔,殿下这般好相貌,又别致地温柔小意,还怕十六大人不喜么?”
靖王蹙眉。
他已经够顺从了,连段钺屡次冒犯,也并未计较。
还要他如何?
他又觉得蒋飞尘这话太过孟浪逾距,便冷道:“一个暗卫,本殿下何须讨好他?滚。”
蒋飞尘碰了一鼻子灰,轻咳一声退下。
一行人至凤仪宫。
起初庄贵妃的侍卫拦着不让进,还是徐林取出锦衣卫查案的令牌,才叫人放行。
蒋飞尘不知内情,劝道:“殿下来查案?庄贵妃近日因引荐天师一事,风头正盛,殿下何必插手长生丹一事,倒惹她和陛下不快。”
“早死晚死都只有死,何必在乎他们快不快。”
他只知自己不快,得找人发泄。
靖王沉着脸,大步踏进宫门。
十数名锦衣卫一字排开,杀气森冷,强行将殿内休息的吴征押走。
庄稚吟咬牙切齿,恨得指甲都扣进肉里。
“段初初,你最好把命留着,本宫一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靖王不以为意。
要他命的人多如过江之卿,没有任何一个能杀得了他。
想起什么,他步子忽而顿了顿,取出脖子上挂着的精致骨笛,眸色微深。
只除了——段钺。
……
资善堂刚下学。
几位殿下们从阶上走下。
段钺和几个暗卫跪在阶下,恭敬垂首。
——就像一排去私塾接孩子回家的老妈子。
九皇子跑得快,最先奔出来,扑进段十二怀里,眼泪汪汪:“十二!肚子饿饿!”
段十二取出一早备好的小食盒,塞进他怀里,将他抱起:“殿下,莲妃娘娘准备了牛乳羹,嘱咐殿下早些回。”
九皇子高兴地露出小酒窝,蹭他脸颊:“回!和十二一起回!”
段十二看了眼段钺。
九皇子顺着他的目光,接触到段钺面孔的那一刹那,立刻就想起他那日杀气腾腾恐吓自己的场景。
年幼的小皇子,吓得当场打了个嗝,立刻扭开脸,惊恐地往段十二怀里缩。
“十二,走、快走!”
段十二迟疑,还是没说什么,抱着小皇子离开了。
段钺跪在原地,叹口气。
说不上难过,就是有点闷闷的,小崽子怎么不懂他的好意呢。
正忧伤时,眼前露出一双绑着小银刃的骚包月白锦靴,段钺抬起头。
三皇子头上正顶着朵阴暗蘑菇云,委屈巴巴看他。
“十六,你都好几天没来教本殿下箭术了。”
段钺委婉:“殿下,奴才是六殿下的暗卫。”
言下之意您爱滚哪滚哪去。
三皇子蹲在他面前,红着眼圈圈,要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喜欢段云裴了吗?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本殿下昨天把他扔水里,他连反抗都反抗不了,你喜欢他什么?”
段钺抽了抽嘴角。
感情这位大爷对差点弄死亲兄弟这件事,不仅不愧疚,还觉得自己很勇猛。
他要真是那等忠心耿耿的死士,这会都得跟三皇子拼命了。
“你怎么不说话?”
三皇子去拉他袖子,摇来摆去:“段十六,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到底哪里不如段云裴?段十六,你还回来做本殿下暗卫不行吗?本殿下不要你抄书了,把床让给你睡,吃饭不和你抢。”
左右两边传来闷笑。
他兄弟们耳朵尖尖个个滴溜竖得笔直,八卦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段钺无奈道:“殿下,奴才是御赐给六殿下的暗卫,圣命难为。”
“狡辩!”三皇子突然喝他一声,眼底发红。
“你就是不喜欢本殿下!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跟着我,不然、不然,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做不到……”
他攥紧拳,死死盯着段钺,希望他反驳自己。
段钺却没出声。
三皇子说的很对,他没什么可辩驳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亏欠。
就在两人僵持时,段云裴走过来,神色平静:“十六,走了,回宫。”
段钺朝三皇子行礼,起身过去。
段云裴朝他伸手。
段钺愣了下,到底没握住手指,只攥着他衣袖,跟着离开了。
三皇子瞪着他二人背影,神色阴狠。
段云裴回头看了眼,“往后你的日子也要不太平了。”
段钺愧疚:“连累殿下了,您不用担心,奴才会想办法摆平此事。”
他很快就松了手,离段云裴远了一尺距离。
段云裴沉默半晌:“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避我如蛇蝎,若不喜,我放你离开便是。”
段钺示意他抬头,凑近了,小声逼逼:“不是的殿下,是林贵嫔。”
凉亭里坐着的,果真是林贵嫔,和她挽着手说话的,竟然是庄贵妃。
看两人交谈熟稔的模样,和往日截然不同,分明感情很好。
林贵嫔性子素淡,庄贵妃却是张扬之人,一直不和。
段云裴很快就意识到不对,遣走四周侍卫宫人,拉着段钺悄悄避开守卫,蹲在凉亭树后。
段钺眨眨眼看他,小小声:“殿下……”
偷听你妈墙角,不好吧?
段云裴竖起一根手指,叫他别出声。
“有蹊跷。”他用唇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