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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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钺心中冷笑。
靖王一撅屁股,他都知道这人要放什么屁。
无非是觉得自己那可卑的尊严被践踏了。
都是要死的阶下囚了,还在乎什么颜面自尊。
他偏不想叫这人如愿,拎小鸡崽似的将靖王拽起,一掌“啪叽”狠拍到墙上:“躲什么,我叫你动了?”
靖王惨叫,疼得骨头都快散架,却恨得顾不上喘息,朝他怒喝:“放肆!”
“我放肆的时候您还没见过。”
段钺倏然掐住他纤细脖颈,欺身上前,盯着他那双艳丽桃花眸,眉目尽是霜雪:“劝您安分些,王爷,趁我对您还有几分耐心。”
靖王胸口剧烈起伏,屈辱地攥紧拳。
他心知自己敌不过,挣扎几番,终究平静下来。
“父皇派你来,到底作甚。”
段钺懒得搭理。
老皇帝根本没叫他来,是他擅作主张。
不过这等掉脑袋的话,他才不会说。
“陛下叫您听话,乖乖认错。”他张口瞎几把扯。
靖王又动怒:“我没动过簪子!认什么错?”
段钺心道我还没犯错呢,不也被你杀了。
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只要那人不信你,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错。
他敛了眼眸,取出荷包里藏的伤药,两手一扒,粗暴撕开他上衣。
“住手!”靖王骇得后仰,连忙护住胸前,满眼警惕:“你干什么!”
反正不干你。
白斩鸡一条,护屁呢。
段钺冷冰冰,抬起手里药膏:“上药。”
“用不着!”靖王打开他的手,攥紧衣襟,冷淡撇过头。
“呵,爱用不用。”
当谁想伺候你,呸。
段钺起身,直接将药膏扔在他脚边,毫不犹豫离开。
靖王一怔,随即愠怒:“站住!”
段钺回头看他。
他矜傲地仰着一张脏脸:“你告诉父皇,金簪非我所拿,是庄贵妃与人私相授受被我撞见,才诬陷于我,我是清白的。”
小崽子真他娘单纯。
段钺居高临下俯视他:“您觉得陛下会相信这个说辞?”
“金簪在那姘夫手里,只要去找……”
“找?谁找?您派人去找么。”
靖王瞳仁一缩。
他这才记起,自己如今无权无势,谁会听他的话?父皇绝不可能为了他出动禁军,其余人也不会闲到来帮他一个废物。
他咬了牙,沉默下来,眼中一片阴翳。
段钺扫他两眼,转身离去。
“你打算如何禀告父皇?”身后传来少年沙哑绝望的声音。
段钺没回话。
禀告么,谁叫他正好和庄贵妃有点仇。
便宜靖王了。
第九章 暗卫五体投地
段钺回了暗卫营,想找他兄弟打听打听庄贵妃的消息。
深宫阴私千千万,他兄弟知晓一大半。
谁叫这人专司情报,连后宫嫔妃何时月假何时用膳用了什么穿哪个色的小衣都一清二楚。
暗卫营私下送外号,段嬷嬷。
时值深冬,大雪纷飞,凛风如刃。
段钺套上刚从小太监那儿顺来的冬袄,面罩拉到眼睑下,裹得像个团粽子,猥琐溜进去。
此时演武场上几百黑衣人正顶着寒风瑟瑟罚站,积雪没过脚踝,刺骨雪水沾湿里衣,冷意钻心。
却无一人敢动分毫。
皆因此刻高台上还站着个令所有长安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男人:暗卫营统领,鬼见愁段飞。
他衣饰与其余暗卫皆不同,一袭艳红朱袍,墨发披散,纤瘦脚腕暴露在外,挂着精致镂空的银铃铛,风一吹悦耳清脆。
不似暗卫做派,反倒如男宠一流。
——虽说他本也就是中承帝的男宠,只是手段狠辣,才没人敢在背地里嚼舌根。
镶满倒刺的银鞭在雪地狠狠甩出一道深痕,段飞嫣红眼尾一挑,冷戾阴森:
“我最后再问一遍,段十六到底去了哪?再不说,所有人都给我脱光了,站这冻一夜!”
底下暗卫冻得面色青白,牙关打颤,就是没人吭声。
昨夜轮到段十六值守养心殿,但此人不见踪影,以致刺客潜入时无人阻拦。
幸而段飞就在殿中侍寝,护卫及时,才没叫万岁爷受伤。
玩忽职守,是砍头的死罪。
不仅如此,段飞回来搜查内寝时,还在段十六榻上寻到了一本春宫密鉴图。
私阅禁书,贪图美色,是罪上加罪。
统领大人雷霆震怒,当场掀了小十六的沉香玉榻——那还是陛下送的。
“段一,你是任务堂掌事,最近有没有分配任务给他?”话语中都带着杀气。
一个瘦削文静的青年出列,拱手行礼:“回统领,不曾。先前任务中十六重伤未愈,尚在修养。”
讲话慢条斯理,从容冷淡,颇有文人雅致之风。谁能想到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段飞冷眼扫向下一个:“段四,你同他一个寝舍,难道也不知他今早去了何处?”
“只说见故人,其余并未透露。”段四道。
他是个相貌过分俊美的青年,暗卫营少有的一身正气的男人,英俊又挺拔。哪怕穿着灰扑扑的制服,也无法阻挡那张脸带给人的惊艳。
可惜嘴坏得很,接下来便是一句扎心讽刺:“一根木头桩子能有什么故交。统领不妨去查查恭桶,许是掉进去了。”
段飞一鞭子甩他腿上:“闭嘴!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当好你的哑巴!”
段四只好退回去,安安静静闭上嘴巴当美男子。
段飞又去问其他人。
他今日是铁了心要将段十六找出来。暗卫营足足三百人,挨个儿审过去的。
段钺隐在篱笆后,眼瞅这情况不对,立刻给他兄弟打了个尖哨。
队伍末尾,段七耳朵动动,转过头。
段钺疯狂打手势:“嘘!来,快过来!”
段七没动,见他手舞足蹈的疯癫样,眼底慢慢生出抹困惑,抬头看段飞。
段飞察觉端倪,皱眉扫过来,语气严厉:“怎么,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
段钺大惊失色,绝望抱头,他兄弟这个憨批!
他急得朝段七不停摆手,叫他不要说。
段飞追问:“人在何处?”
段七沉默片刻,又看一眼在篱笆后直跺脚的小十六,慢吞吞回了俩字:“忘了。”
段飞气结。
“好,既然都不说,所有人立刻去刑牢领罚!一百鞭,一鞭都不许少!”
段钺心道不好,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谁料段四眼尖,眼一瞥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鬼鬼祟祟!谁在那!?”说罢立刻甩出几柄飞刀。
段钺一惊,立刻闪避。
但他忘了自己如今是少年,还没有那般深厚内力,脚下不稳,一个跟头,五体投地。
篱笆被飞刀射中,应声倒下。
露出趴在地上作狗啃泥状的段钺。
三百双眼齐唰唰落在他身上。
场面一度尴尬非常。
段钺吐出嘴里的雪,站起身,清清嗓子,严肃抬手:
“好久不见啊,兄弟们,给大家拜个早年。”
第十章 暗卫屁股开花
段钺当场被他统领一脚踹飞出去,众目睽睽下扒了裤子,摁在雪地里,活活揍了八十大板。
他屁股开花,爬都爬不起来,是被他几个兄弟抬回去的。
段四去找了段十二来,帮他包扎。
暗卫营全员恶鬼,只段十二一个活神仙。
他本职是兽医,但周围死人比死狗多,被迫转行医人。
一手回春术,出神入化,生死人肉白骨,全营骄傲。
段钺被他贴烧饼似的翻来覆去,左三层右三层缠成了个白馒头,疼得嘴唇都咬出血,眸底水润润。
他是暗卫营最小的人。年纪小,心气高。
平日沉着一张脸阴郁又冷血,活似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管谁都叫废物,嘴皮子上下一磕就是个杀气腾腾的“死”字。
偏生长得俊俏,深得陛下宠爱。
那小尾巴更是翘上天。
众人还是头一次见他吃瘪,这会全都围在榻前,惊奇地指指点点。还夸他屁股白翘。
简直欺负人。
段钺难过地把头埋进被褥里,耳根子发红。
段四不客气地取笑:“活该,谁叫你擅离职守。”
段钺嗫嚅着唇,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独有的喑哑青涩:“没有。”
“什么没有?你个木头,话都说不清楚,还大言不惭,骂别人是废物,我看你才是废物。”
他去揪段钺的耳尖尖:“小废物,我骂你,你气不气。”
活似一朵喇叭花,一张嘴就在那叭叭叭。
白瞎一张俊脸。
段钺怒拍床板,气得抬头瞪他:“我没有、嘶……擅离、嗷……职守。”
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回头:“轻些。”
段十二正替他清洗伤口,慢悠悠的:“叫哥哥。”
段钺掏掏耳朵,装没听见。
段一坐在床头,从怀里取出他的宝贝小手札,咬破指尖,飞镖沾着血,一笔一划记下:
“十一月四日,玄卫堂段十六,玩忽职守,减月钱二两,销假三日。”
“如此算来……十六,你这个月没休假了,明日记得守夜。”
段钺脸一垮。
怎么能这样!他动弹不得,这岂不是要他的命!
他当机立断抱住段一大腿,神色肃穆:“爹,别这么果断,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众人诡异沉默,面面相觑。
段十二摸摸他脑袋:“坏了,打的是屁股,怎么连脑子也跟着糊涂了?”
段四关心地问:“能好么?我不想和傻子睡一床。”
段一冷酷无情:“装疯没用,叫娘也没用,明日养心殿不见人,你这个月没银子。”说罢走人。
段钺流下后悔的泪水。
怪他年轻不懂事,错把冷血当个性,如今悔改没人信。
见他哭得伤心,众人纷纷告辞,生怕被讹。
几息后便只剩段七一人。
他性子木讷,一直站在外围,并不与旁人交流。
这会人没了才上前,同段钺大眼瞪小眼,默默无声对坐半晌,才冷硬开口:“任务,我替你做。”
别哭。
段钺热泪盈眶,他兄弟真够义气。
“其实我向万岁爷告了假,是爷准许我离开的。”
段钺趴在榻上,闷闷不乐出声:“统领是非不分,不听辩解,又说什么禁书,我何时看了,定是段四陷害。”
段七安静听他说,并不接话。
暗卫营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生死之别。
小十六太固执。
他前世便是因这性子吃了亏,此生无论如何也需叫他改了,远离那罪魁祸首。
段钺全然不觉,倒了通苦水,才蓦地想起靖王这个冤大头还在牢里,估计快没气儿了。
他睁大眼:“七哥,向你打听件事,你可知庄贵妃有什么相好的男人?”
段七回神,眉眼锋利起来:“你问这个作甚?”
第十一章 暗卫顶罪被杀
他们十六玄卫,与普通暗卫不同,乃是陛下培养出来,赏赐诸位皇子的成年礼。
每个玄卫,都有专人教导。权谋阴私、奇医毒蛊、琴棋书画、刀剑长枪,乃至房事床术,各不相同。
十六玄卫每人各有侧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堪称独步天下的宗师。
哪怕随意拎出一个,单论武功,也少有敌手。
玄卫千金难养。
除贴身保护外,还需替主子出谋划策,争权夺嫡,助其荣登皇位。
换言之,他们真正的主子,其实尚未定下。
而一旦定下,便是交了命,死生皆由主子掌控。
庄贵妃,乃七殿下生母,当朝庄太傅嫡女,亲族势力庞大。
七殿下本人是个书呆子,不通世故。
但庄贵妃却是个极精明的女人,自入宫以来便宠冠后宫,还斗倒了瑶初皇后,统揽大权,代掌凤印。成为目前宫中最有望立后之人。
母凭子贵,连着七殿下也成了夺嫡热门人选,依附之人众多。
恰巧十六玄卫中,又属段钺最得盛宠。
他突然打听庄贵妃的事,难免会叫人多想,误会他是想提前替自己谋个好前程。
但段七却晓得,将来庄贵妃通奸一事暴露,必会拿手下玄卫顶罪替死。
哪怕能躲得过这一劫,不久之后,庄氏贪贿修堤银两一事暴露,也会被判处极刑。
七殿下因此事疯溃,一夜变傻,再无威胁。
总之,这里绝非好去处。
小十六能另谋出路,心思不再放靖王身上,他求之不得。但新主子,不能是七殿下。
他冷声告诫如今还单纯的小竹马:“你选主子,可以。七殿下,不行。”
段钺眨眨眼,知他是担心自己,乖道:“我不是为这个。”
小十六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段七放下心,直接道:“庄贵妃相好有数个,男女太监皆有,你说哪个?”
他一一列举。
譬如如日中升的新科状元,譬如手掌大权的驻京将领,譬如心狠手辣的东厂总督,甚至于连她麾下的贴身大丫鬟,全都是她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段钺震惊了。
深宫如此森严,不仅要伺候皇帝侍寝,还要应付后妃争斗,还要处理繁琐内务。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同时与这么多人媾和,还不被发现的?
庄贵妃,真乃神人。
段钺好半晌才回神,又想起他兄弟的话,不由好奇:“你为何说七殿下不可依靠?”
他是重生,才知晓七殿下将来境况悲惨,但他兄弟又是如何断言的呢?
毕竟,只看现状,几个皇子中,大皇子远赴边关,二皇子、三皇子生母式微,四皇子入牢,六皇子病弱,九皇子年幼。
这当中的确要数七殿下最优秀,是朝臣最看好的储君,他兄弟没道理唱衰。
“印堂发黑,霉运缠身,孤煞之兆。”段七面无表情,“你跟了他,是要尸骨无存的。”
段钺嘴角一抽。
原来他兄弟信风水。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
段七司掌情报,大忙人,没待多久,便辞别。
段钺趴榻上,一面运转心法疗伤,一面在心中计划,打算将庄贵妃通奸之事提前揭露。
庄贵妃和七殿下,与他虽无仇,却有怨。
前世,择七殿下为主的玄卫,乃他同寝的段四。
段四嘴巴坏,但心好。在他投奔靖王、四面受敌时,偷偷送他诸多情报相助。
这对暗卫来说,已经算叛主的死罪了。
段钺感念他恩情,正待来日相报,却怎么也没想到,庄贵妃会拿他来顶替通奸之罪。
段四天生俊美,体态风流,哪怕再本分也会被误以为勾引。
平日便有诸多闲言恶语,污蔑他私下秽乱。
顶罪赴死后,这流言更是甚嚣尘上。
宫里但凡是个人,都要对他评头论足一番,仿佛只有这般才能显示自身高洁。
段钺那时气得想杀人。
段四如何,哪里轮到这些人指点,无关紧要之人有什么资格侮辱他!
此番重来一世他别无所求,只想护好自己珍视的人,不叫前世悲剧重演。
谁敢挡他的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第十二章 暗卫私藏春宫
辅以内力调养一夜,段钺勉强能捂着屁股下床。
段四一夜未归。托人捎口信回来,说不想伺候傻子,叫他好自为之。
嘴巴蔫坏蔫坏的。
但段钺却清楚,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床铺,他没地方睡,只能在树上蹲守一夜。
许是暗卫都没有心,所以连表达温柔的方式,也只能拐弯抹角。
今日还要值守养心殿,段钺洗漱后,从伙房顺了两个玉米面窝窝头揣怀里,便一瘸一拐去了后宫。
段七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