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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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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钺跟着段七起身,弱柳扶风地行了一礼,细声细气道:“奴婢石榴,见过娘娘。”
  覃贵人是小家碧玉的长相,温婉贤淑,标准的柳眉杏眼大美人,一身馥郁书卷气,面相极好。
  她优雅落座,段七奉茶。
  覃贵人不紧不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了笑,似乎别有深意:“十六,哪个十六?”
  段钺也不慌乱:“回娘娘,石榴花的石榴。”
  “倒是难见这般标致的美人儿,难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为你魂不守舍。”
  覃贵人放下茶盏,叹口气:“罢了,既然阿琛喜欢得紧,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棒打鸳鸯,你是哪个宫的?本宫明日便去求贵妃娘娘准个恩德,叫阿琛收你做个通房便是。”
  “通房……噗!”梁上段四险些抑制不住笑意,还好被段十二及时捂紧嘴巴。
  段钺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道:“多谢娘娘厚爱,只是奴婢乃暗卫营之人,身份粗鄙,不敢伺候殿下。”
  “暗卫营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段七拱手:“娘娘有所不知,石榴乃统领养在宫外的线人,这几日正巧回宫递送情报,有幸结识三殿下,兴趣相投才多聊几句,无关风月之情。”
  覃贵人抬眸,语气带上不悦:“这么说,倒是本宫多事了?”
  “不敢。”
  段七嘴上说着“不敢”,却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段钺替他捏了把汗。
  幸而覃贵人此行并非为了刁难,发泄一通便离开了,走前还对段钺说:有空多去看看她家傻儿子。
  “哈哈哈哈,通房丫鬟,哈哈,覃贵人怎么想得出来的,段十六你真他娘,哈哈哈,真是个祸水啊哈哈哈……”
  段钺:“……”笑屁啊笑。
  段钺脸色黑成锅底,一脚把人踹出了门。
  段四扶着墙,笑得肚子痛。
  他那张喇叭嘴威力不小,很快整个暗卫营都知道,段十六有个叫石榴的妹妹,不仅被三皇子看上,还被覃贵人钦点做小媳妇儿了。
  段钺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忌不能现身,他早就提着大砍刀追到七皇子宫去杀人了!
  下午覃贵人送来一个宫女,说暗卫营都是男人不方便,特意派人来伺候石榴姑娘洗漱。
  段钺托辞不掉,只能把人带在身边。
  但如此一来他这两日都只能做女儿装扮,又被段四好生嘲笑一番。
  好在段十二那边进展顺利,献上解药之后,老皇帝的怪病很快有所好转。
  段十二趁机求情,释放段飞及暗卫营一众下属。
  同时,锦衣卫也将吴征过往旧案整理成卷宗,呈上御案,证明了吴征所炼长生丹中有毒的事实。
  东厂在此案中非但帮不了忙,还巧言媚主,污蔑段十六,对其动用私刑,叫老皇帝心中极其不悦。
  靖王看准时机落井下石,以朱婵性命作把柄,威胁吴征作证,称自己是受庄贵妃指使下毒,又将司乘雪和庄贵妃私相授受之事抖露出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饶是老皇帝心有顾忌,这次也不由震怒,当即禁了庄稚吟的足,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庄妃,暂夺后宫掌事之权。
  司乘雪也被罚俸两年,贬去泉州接管盐铁营运之事。
  段钺心中把老皇帝骂了狗血淋头。
  说是惩罚,庄贵妃不痛不痒,顶多没了实权。
  司乘雪更是因祸得福,等于是接管了朝廷最暴利的活计,以后求着他的人还不知凡几。
  一边削了庄氏的权,一边让心腹更加得势,真不愧是老皇帝,他那解药真是喂了狗,还不如再让他难受两天呢。
  段钺气得头顶冒烟,去接段飞出狱的路上都沉着脸,浑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这会还是女孩子装扮,抿着嘴生气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凶,反倒可爱得要命,叫人极想捏一捏软嘟嘟粉嫩嫩的脸蛋。
  段飞想着,便也上手捏了。
  段钺急眼了:“统领,你怎么也跟着欺负我!”
  “鬼叫什么,闭嘴。”
  段飞骂他一句,见小孩委屈地低下头,心情不好,才察觉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
  想着得哄哄人,便叫他在原地等会儿,折返回去买方才路过的冰糖葫芦。
  可惜运气不好,逢上锦衣卫办案封路,他拿着糖葫芦,被堵在街口走不了。
  段钺等到天黑,身边行人越来越少,天边都飘了雪,也不见人回来。
  他本想回去找,可段飞叫他别动,他又怕段飞回来见不到人着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蹲在桥头一脸茫然。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拍他肩膀。
  段钺以为是段飞回来了,惊喜地回头:“统领!你去哪……”
  身后却是一队锦衣卫。
  飞鱼服,绣春刀,杀伐凛冽。
  为首正是段初初。
  


第八十六章 暗卫被抢
  “段。。。。。。”
  靖王顿了顿,看清对方面孔时,立即收回手。
  方才他只看背影,还以为是段钺,没想到是个女人。
  他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取出锦帕擦了擦手指,态度瞬间就冷漠下来:“抱歉,认错了。”
  段钺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滴水不露,惊恐地缩了缩身子,害怕道:“几位官爷,敢、敢问。。。。。。小女子犯了什么罪?”
  靖王对除段钺以外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懒得开口。
  徐林便上前,恶声恶气拿刀一指:“锦衣卫办案,此条街道已封,姑娘怎么还逗留在此?”
  段钺吓得尖叫一声,眼泪哗哗,连声求饶:“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女子不知情啊,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徐林心道,长得倒是和段十六那个小暗卫一般俊俏,胆子却这么小,哼。
  当下油然而生一股子轻蔑,冷喝道:“还不滚!”
  段钺一边柔弱抹泪,一边连连道谢,不动声色后退两步,旋即撒开脚丫子就狂奔。
  他一跑动,风便吹来他身上浅淡的薄荷叶冷香。
  靖王神色骤变,立刻抬头:“等。。。。。。”
  人已经没影儿了。
  徐林还在调笑:“这小娘们儿跑得倒挺快。”
  靖王冷不丁扫他一眼,眸底阴鸷森冷:“闭嘴!”
  徐林一愣。
  怎么了啊,他又犯什么错了啊。
  。。。。。。
  段钺一溜烟飞奔下桥,跑到街口才气喘吁吁停下,累得扶腰。
  段飞拿着冰糖葫芦上前:“四殿下带锦衣卫在此办一桩旧案,封了街,我被拦在此地。”
  段钺喘了口粗气,点点头:“看见了,阵仗还不小。”
  “四殿下没认出你么。”
  段钺呵呵两声:“他一个眼瘸子,他认出个屁。”
  段飞眉一横,把糖葫芦塞进他嘴里:“没大没小,不许随意顶撞主子。”
  段钺不乐意地咕哝两句,又不敢顶嘴,一边嚼自糖葫芦一边问:“段初初又办什么旧案,我看关押的犯人里似乎有庄氏子弟。”
  “听附近百姓说,是两年前一桩父女投河案,衙门当作自尽处理了,但坊间有传闻说那女子是被官家少爷强。暴,还怀了身孕,父女两人不堪羞辱才投河。”
  段钺摸摸下巴:“怪不得,段初初抓的人就是庄贵妃她堂弟吧,我记得是叫庄晁,长安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游手好闲,荒淫无度,若是他倒也不无可能。”
  段飞颔首:“先后贬斥贵妃、取缔盐铁营运权,紧接着又开始翻旧案,陛下这是准备拿庄氏开刀了。”
  “庄氏结党营私,笼络朝堂半壁江山,老皇帝自然不可能容忍。”段钺幸灾乐祸地哼笑,“不过这块硬骨头可不好啃,老皇帝咬不动,就拿他儿子去试刀,段初初这回要碰钉子了。”
  段飞一拍他后脑勺:“什么段初初,叫殿下。”
  段钺委屈巴巴撇嘴,“哦”了一声。
  两人回宫没多久,就有小暗卫来报,说四殿下来了,要见段十六。
  段钺正趴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嚼亲嘴烧,舒服得不着边,压根懒得搭理,无所谓地一挥手:“不见,跟他说我睡了。”
  小暗卫领了命出去禀告。
  段飞放下手里缝了一半的衣裳,走过来抽走他的话本,一脸严厉:“整日躺着像什么样?还不滚去练功,你自己看看你武功退步了多少。”
  段钺登时抱着腿哎哟哎呦:“疼啊,统领,在东厂受的伤还没好呢,疼疼疼。。。。。。”
  段飞不为所动:“你伤的是手。”
  段钺一顿,连忙换了手哎呦:“疼啊,疼死了,没法握剑,统领,行行好吧求您了。”
  段飞面无表情看他演,艳丽眉眼恍如殷红的曼珠沙华,诱惑中透露一丝致命危险。
  段钺讪讪放下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我、我错了。。。。。。”
  段飞倒也没再逼他去练功,只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待在暗卫营。”
  暗卫营并不是个好去处,夺嫡之争势在必行,到时候中立的暗卫营只会成为四方利用的对象。
  段钺清楚其中利害,却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六皇子已经和他断绝关系,这时候再往上凑,一定会连累他。
  三皇子与二皇子同出一脉,按剧情也是条死路。
  靖王不考虑。
  九皇子已经有段十二在身边,不需要他这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祸害。
  想来想去都没处可去,段钺干脆一把抱住自家统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统领!您不能不管我啊!”
  段飞一脚把人踹出了门。
  好在近几日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他待在暗卫营混吃等死,倒也没人管。
  没两日,段钺便找机会,偷偷摸摸去看了眼六皇子。
  段云裴自从上次晕倒,便被林贵嫔拘在宫里,资善堂也不准去,说是要调理身体,每日都泡在药罐子里。
  段钺翻窗户进去时,他正侧躺在榻上,手里书看了一半睡着了。
  光线昏暗,满屋子都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味。
  说是调理,可段钺却觉得,他脸色比之自己离开时还要差上几分。
  原本算得上有婴儿肥的脸颊,这才短短几天就消瘦下去,苍白得连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都能瞧见。
  段钺猜测他恐怕是在担心自己,便越发地愧疚。
  身为六皇子的暗卫,他似乎从未有一天尽过自己的职责,每日不是在同狗王爷虚与委蛇,就是在拖累六皇子,不仅无法保护他,还要让他担忧。
  “殿下,奴才实在愧对您。。。。。。”
  段钺轻轻磕了个头,不欲扰他清梦,打算悄声离去。
  未曾想六皇子浅眠,这番动静之下竟醒了,迷迷糊糊搭上他的手道:“十六,你回来了。。。。。。”
  段钺鼻尖一酸,重重点头:“嗯,殿下,奴才回来了。”
  六皇子眉头松了松。“我求四哥去救你,你看见四哥了么。”
  段钺本想骂段初初两句,又担心六皇子受不住,便没多嘴,只温声道:“看见了,多亏了殿下,奴才才没有遭罪,谢谢殿下。”
  六皇子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开口:“是四哥的功劳。”
  “对,殿下说的对。”段钺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哄,“但殿下更厉害些,奴才感激不尽。”
  六皇子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段钺见他神色疲惫,不由道:“殿下,您哪里不舒服么?奴才替您揉揉吧?”
  “十六,四哥应该同你说了,你以后。。。。。。”他顿了顿,闭眼吸口气,“以后,都不是我的暗卫了,这些伺候人的事,你都不必再委屈自己去做。”
  “怎么能算委屈,殿下,您对奴才有救命之恩,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六皇子睁开眸子,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十六。。。。。。”
  小黄书适时“叮咚”一声:“【六皇子好感度80/100】,请爸爸继续加油哦。”
  段钺怔了一会。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倘若他真的将六皇子的好感刷满到一百,那岂不就意味着六皇子会爱上他,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六皇子叹口气:“十六,是我对不住你。”
  段钺慢半拍抬头:“殿下。。。。。。”
  “你本就该是四哥的暗卫,是我将你强抢而来,令你二人生出嫌隙。。。。。。此后我放你自由,你自去投靠四哥便是。”
  段钺急了:“殿下,奴才并不打算。。。。。。”
  六皇子累了,软软地躺下,朝他眨眨眼:“十六,能替我念书么?等我睡着,你再走,好吗。”
  段钺话堵在嘴边。
  他其实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是徒劳。他这样的祸害,待在谁身边都会带来灾难。
  段钺弯了弯眉眼,取过床头的读本:“好,殿下。”
  。。。。。。
  段钺从六皇子宫离开,天边的雪飘得越发大了。
  他在雪里站了一会,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正茫然沿着河岸走时,迎面碰上大内总管王霖。
  “祖宗!十六大人!可找着您嘞!累坏杂家了。”
  段钺扶住他:“怎么了公公,别急,您慢点说。”
  “嗨,哪能不急,万岁爷急召您呐!”
  老皇帝?
  段钺客气询问:“敢问公公,陛下可说何事?”
  “还不是司厂督,说什么都非揪着您不放,说您和吴征有关联,正要当庭对质呢!”王霖擦了把额头冷汗,“你快些来吧,这会儿早朝还没下,满堂文武等着呐。”
  段钺眸光微闪,朝他拱拱手:“不巧,奴才这正要去出恭,可否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这若是其他事,推一推倒也无妨,可人有三急,王霖能怎么办,只能焦急道:“您快些,杂家先回去禀告,可不能耽搁啊!”
  “奴才省的。”
  等王霖一走,段钺便一个激灵狂奔到暗卫营情报司。
  守门小暗卫一见他便道:“十六大人好,段七大人今日不在。”
  “我不找他,你快给我查查,朱婵如今在谁手上?”
  小暗卫困惑地歪了下头,便去翻案宗,过一会道:“十六大人,朱婵失踪了。”
  “司乘雪近日和谁有来往?”
  “很多,庄贵妃,七皇子,吴阁老,张尚书,还有。。。。。。”
  段钺连忙做个“打住”的手势:“二皇子的人有么?”
  小暗卫翻了一下,点头:“司厂督得了一枚罕见古玉牌,邀诸位同好前往观赏,二皇子也在其中。”
  果然。
  赏玉是其次,勾搭才是正事。
  吴征和庄贵妃这步棋已经废了,司乘雪是想弃车保帅,名为对簿公堂,实质是要拆了庄贵妃老家啊。
  段钺果断道:“派人去提醒统领,收回所有监视庄贵妃的暗哨,别让任何人发现。”
  小暗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懂点头,就见这位小十六大人像阵风似的刮走了。
  。。。。。。
  此刻朝堂已然躁动不安,都在小声议论段钺之事。
  龙椅前拉了一道帘,老皇帝坐在帘后,看不清神色。
  靖王站在队伍前列,身侧是官袍加身的二皇子段云睿。
  前几日边境爆发战乱,覃墨川以一敌百,带领一千人骑兵迅速评定暴动,捷报传回长安,老皇帝当即赐下封赏,段云睿也因此得入文渊阁当值,参与朝堂内务处理,如今官阶比之靖王这个小小从七品小旗大了不知凡几。
  他看了靖王一眼,轻笑:“四弟,不妨打个赌如何。”
  靖王侧眸:“赌什么。”
  “就赌。。。。。。”段云睿顿了顿,意味深长:“段十六今日,花落谁家。”
  靖王皱了下眉。
  他不喜欢段云睿用这个轻佻的词称呼段钺。
  “那二哥要输了。”他道,漠然转头看向殿门,“因为段钺,永远都是我的。”
  段云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玄衣俊俏的少年,从雪中踏光而来。
  


第八十七章 暗卫被坏哥哥诱拐
  段钺一进殿,目光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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