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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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初初胸口滞闷不已,闭上眼,狠狠喘了一大口气:“滚出、去!”
说完转身就朝段钺伸手,大大的桃花眼水光朦胧,眼角通红,委屈极了。
段钺笑了声,把他抱回来。
“殿下,您可真丢人。”
段初初哭着打了个奶嗝儿:“十六、十六。”
从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蔓延到全身,血液如同烈火烧灼,身体又冷得像块冰,浑身发颤,难受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疼,十六,疼。”他紧紧搂着段钺的脖子,把自己整个儿都埋进他怀里。
段钺摸摸他脑袋,也没说什么。
没过一会,他便受不住疼,慢慢阖上眼,脑袋无力歪在段钺肩上,陷入昏迷。
“十六,十六。。。。。。”
“段十六。。。。。。”
在睡梦中,也仍然无意识地一遍遍叫段钺的名,好似这样,就会令自己好过一点。
段钺看了眼他的伤口。
血色已呈青黑,想来是毒素已经深入骨髓,才叫他如此痛苦。
猎鹰蹙眉:“主子究竟怎么了?如何才能救他?”
段钺并不急着回答,先将昏迷的段初初放平在榻上,才问:“宫宴上的刺客,你们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了吗?”
猎鹰眸光闪了下。
“不曾。禁军那边也没消息。”
段钺冷哼,一个字都不信。
靖王此次明显是早有准备,宋遥川绝对是他事先得知消息,才叫回来的。
猎鹰分明不信任他,才有所隐瞒。
他也不拆穿,只淡淡道:
“段初初中的,是北夷的牵机情花毒,不出意外,应该是那帮使臣动的手。”
“可有解药?”
“牵机情花的毒,它的果实便能解。”
“我这就带人去查药铺。”
见人匆匆离开,段钺笑了笑。
牵机情花,只生长在漠北荒夷之地,果实采摘下以后,仅能保留一日。等运到长安,早就已经腐烂。
换言之,找遍整个长安城都不会有任何解药。
靖王想要解毒,就只能去北夷。
不过他的这帮下属,对自己都敌意十足,肯定会拦着的,段钺要的就是将他们调离。
他跪在榻边,抚了抚小孩圆润白嫩的小肩膀。
段初初似有所觉,张着嘴:“十六。。。。。。”
“我替你将毒血吸出来,有点痛,你忍着,别叫出声。”
说罢点点他眉心:“听懂了吗?”
段初初眼睫颤了颤。
段钺就当他默应了,低下头,薄唇轻张开,含住他血淋淋的伤口。
唇舌触碰肌肤时,带来的湿热感尤其明显。
段初初一震,睁开眼眸。
“十六?”
段钺顺势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让你别出声,你鬼叫什么。”
“我。。。。。。”
“嘘,别吵。”
段钺凝眉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
他低下头,快速地残余毒血吸出,用薄毯把段初初一裹,塞进怀里,快速跃上房梁。
下一瞬,门被推开。
一个英俊男人带着玄甲铁刃的士兵,迈步跨进来。
宋遥川。
段钺松口气。
还以为又是暗卫营那帮缠人的家伙。
宋遥川自小被送进山门修习,因此躲过了那次宋氏的抄家灭族。
后来靖王在宫中孤苦无依,他便下山参军,短短时间履获奇功,如今已官至骠骑将军。
段钺转头看段初初:“下去和你小表哥打个招呼吗?”
段初初还没回答,宋遥川就发现他们了,抬头道:“初初?你在那里作甚。”
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北漠沙场特有的沧桑。
好听得很。
段十六扬扬眉,跳下来,将段初初递到他怀里。
宋遥川仔细端详一番,不由笑了下:“倒真是和小时候一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你是练了什么邪功么。”
段初初摇头,低着脑袋不肯说话。
大抵是觉得有些羞耻。
段钺便替他解释:“回将军,殿下中了牵机情花毒,奴才喂了颗清毒丹,变幼是副作用。”
宋遥川的目光移到他身上,触及他面孔时,视线停滞一瞬。
“段十六?”他收起异样,笑了笑,“是么?初初来信中常提及你,多谢这些时日。你照顾他。”
“奴才惶恐。”段钺躬身行礼,心里嘀咕自己时不时就揍靖王一顿,这也算照顾么?
“你方才说,初初中了牵机情花毒?”
“是。”
宋遥川蹙眉:“这倒是不妙,长安可没有解药。”
他常年四处漂泊,驻扎漠北已久,对北夷了如指掌,自然知晓这种毒药的特性。
“初初,你可有什么计划?若没有,我便上奏请求陛下,派人将你送去北夷治疗了。”
段初初眸光轻转,看向一旁段钺。
小暗卫朝他勾勾唇,不语。
替他吸出的毒血还沾染在薄唇上,俊俏的面孔勾勒出一分妖冶。
段初初眼眸恍惚一瞬。
“十六。。。。。”他向他伸出手:“抱。”
宋遥川有些惊讶。
段钺习以为然,朝他笑笑,伸手将小孩抱过来,才不紧不慢道:“将军放心,奴才不日便启程去往漠北,替殿下寻解毒之法。”
宋遥川见自家小表弟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感叹不已:“真是难得见他如此乖巧。”
又对段钺道:“既如此,那就有劳暗卫营帮忙看顾一下了,本将会派人暗中保护。”
段钺点点头,送他离开。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
中承帝召集各位皇子朝臣,在御书房商议遇刺一事。
段钺背着靖王悄声跃上屋檐,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偷听了个墙角。
这伙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东厂和锦衣卫都没查到蛛丝马迹。
中承帝虽然怀疑是北夷动的手脚,但没有证据,只能作罢,下令全城戒严,彻查谋刺一事。
另外由于天朝在比试中夺得头筹,中承帝便将婚期直接定在了一个月后。
恰巧是除夕那日,也算良辰吉时。
段钺左看右看,没瞅到三皇子。
身侧跟他一道过来的段四道:“三殿下为救二殿下,受了伤,昏迷好久了。”
段钺点点头,难怪一直没瞧见人,若是在往常早就扑上来了。
他向段四辞行出宫,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
段初初趴在他背上,见他眉眼冷淡,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你。。。。。。你很担心、他吗?”
第一百零六章 喂主子喝奶
三皇子闭着眼,脸色苍白昏睡在榻上。
段云睿坐在一旁,替他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眼眸冰冷。
“母妃,还不肯说你做了什么么?阿琛这一次,险些因此丧命,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告诉儿臣?”
覃贵人阖上眼眸:“睿儿,请你谅解,这是掉脑袋的罪,母妃不想将你和阿琛牵扯进来。
“可那剑再偏一点,这会你就只能见到阿琛的尸体了!”
段云睿按了按眉心,叹口气:“母妃是被人算计了吧,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覃贵人面上划过一抹阴狠,纤纤玉指攥紧锦帕:“不错,是母妃不查,着了他们的诡计,睿儿放心,敢伤害阿琛的人,母妃定会叫她付出代价!”
她替三皇子掖了掖被角,便离去了。
段云睿在原地坐了好一会。
“十六、十六。。。。。。”
三皇子突然皱起眉,迷迷糊糊地唤着谁,手还在慌乱地摸索什么。
段云睿凑过去,握住他的手:“阿琛。”
三皇子不知梦到了什么,眼角溢出泪水,哭着祈求:“十六,不要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阿琛自小爱面子,哪怕从马上摔下来了也只会红着眼眶,强硬地忍着疼,从不肯当面哭。
小时候犯错时,中承帝罚他二人板子,阿琛逞强替他受罚,挨了两人份的板子,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段云睿第一次见自家要强高傲的弟弟哭这么伤心。
他息一声,又有几分不解:“就这么喜欢么?”
三皇子喃喃叫了会段十六的名字,忽而表情一变,陡然惊恐起来。
“哥!危险、不要去,哥!”
甚至吓得睁开眼,激动得坐起身,双手直抓。
段云睿以为他做了噩梦,连忙把人抱住,安抚地拍拍他后背。
“我没事、没事,阿琛,冷静点。”
三皇子转头,怔怔地看他。
“哥。。。。。。”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带着噩梦惊醒后的不安。
段云睿摸了摸他的头:“别怕,以后,哥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三皇子泪水汹涌而下,紧紧抱住他肩膀:“哥,我梦到你死了,我还梦到十六被杀了,段初初他登基之后杀了所有人!大家都死了!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噩梦而已。”段云睿声音平稳,令人心安,“段云初不会得逞的,相信我。”
三皇子捂住脑袋,丝毫不敢去想梦里发生的事。
太真实了,甚至连死时那种绝望冰冷的感觉都仍然留在骨子里。
那真的是梦吗?
可是在梦里,他怎么会那么对十六!不仅对他用刑、放肆地殴打折磨他,甚至。。。。。。甚至还将他送进青楼那种地方!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残暴!这不可能是他!
三皇子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紧段云睿胳膊:“哥、哥!你查到这次刺杀是谁的手笔了吗!”
段云睿摇头:“刺客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不过,我大概能猜出是谁。”
“是单于绯燕!对不对,一定是她!我梦到了!她和母妃做交易,欺骗母妃替她办事,就是这件事、就是这件事,才让十六被打入大牢,受了那么多折磨!”三皇子歇斯底里,眼中都是泪水。
“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我为什么要怀疑他!要不是因为我。。。。。。我、我这么坏,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段云睿渐渐意识到严重性,蹙起眉。
“阿琛,你究竟梦到什么了?”
。。。。。。
段钺转头,不以为意笑了声:“你管我担不担心,屁大点人,操心的事儿还挺多,先顾好你自己吧,半个月内找不到解药,你命都没了。”
段初初抵着他后颈,磨蹭半晌,奶声奶气道:“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段钺还挺意外的。
难得能见到这个人这么诚恳地道歉。
“既然知道添麻烦,就别总是逞强,那一箭就算你不替我挡,我也能躲开。”
段初初轻轻“嗯”了声。
过了一会又解释:“我、我没想惹麻烦,反应过来,就已经。。。。。。”
段钺顿了顿。
“到了。”他道。
两人走进一家客栈。
“来这里,做什么。”段初初趴在他背上问。
段钺懒得解释:“别问那么多有的没的,闭上嘴乖乖看着就行。”
段初初“哦”了一声。
就见他从脖颈上抽出一只挂着的墨玉戒,嘴里默念两句什么。
旋即四周景象突变,二人落进一个熟悉的黑暗空间里。
段初初心中一紧,下意识攥住段钺衣衫。
“别勒我脖子。”
段钺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你不是来过么,怕什么?”
同时摁了下墙壁上的吊灯开关。
惨淡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来。
段初初双眼一闭,埋进段钺肩窝里,被刺得眼泪直流。
过了好一会,他才适应这强光,手挡在眼前,慢慢睁开眸子。
入目是一间摆设奇异的屋子,宽大柔软的床榻,刻着藤花的铁工艺桌椅,碧绿的藤萝绿植缠绕在屋顶和墙壁上,书架上从未见过的杂谈野史罗列整齐,类似美人榻的宽敞座椅上放着一个小奶狗抱枕,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巨大白幕,如同回忆走马灯一般闪过一幕幕千奇百怪的画面。
靖王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是哪里?”
“我家。”
段钺带着点炫耀地扬扬脑袋,一屁股坐在柔软沙发里,舒舒服服靠在抱枕上。
“随便坐,想吃什么自己去冰箱拿。”
他指了指一个白色的一人高箱子,“板凳在旁边,开上面的门就行。”
段初初不解:“冰箱是何物?”
“嗯。。。。。。和冰窖差不多。”
段初初把小木凳搬到冰箱跟前,扶着墙爬上去,颤巍巍站起来,摸索半天,才把冰箱门打开。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吃食,琳琅满目,皆是长安不曾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他回头望段钺:“十六饿了吗。”
段钺走过去,摸了瓶娃哈哈,插上吸管,递到小孩唇边:“我不饿,你自己喝。”
段初初看他一眼,低下头,试探地舔了下吸管。
“没味儿。”他舔了舔唇。
段钺笑出声:“蠢蛋,我是让你舔么?我让你吸。”
又把吸管塞进自己嘴里,吸一口示范了下。
“会了吗?”
段初初点头,抱着娃哈哈,一张嘴抿住吸管。
变小的好处就是可爱,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显得娇软惹人怜,让人淡忘他其实是个渣男的事实。
段钺关上冰箱门,靠在一旁看他咬吸管。
经过一番斗争,他终于把奶喝到了嘴里,桃花眸眨了眨,像有星子在闪。
“好喝吗?”段钺问。
段初初点头。
大约是怕自己太冷淡,又补充一句:“甜。”
段钺笑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样的小暗卫尤其好看。
段初初呆了呆,把奶递给他:“十六、喝。”
“不要,我才不喝小孩子喝的东西。”
段钺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间差不多了。
他将段初初抱起来,出了空间。
还是客栈,摆设却截然不同,明显粗犷的异邦风情。
两人出现时,榻上甚至还有一男一女正在办事。
女的尖叫一声,裹住了身体。
男的更夸张,直接溜着鸟一头钻进了床底下,惊吓地叽哩哇啦大叫。
段钺笑出声,用夷语说了句什么,便开门离去。
段初初搂着他脖子,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段钺低头看他一眼:“他说,他没有偷情,别杀他。”
原来是怕抓奸。
段初初颔首,又问:“十六说的、是什么?”
“我说。。。。。。”段钺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突然改了主意,笑眯眯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段初初眨了眨大大的桃花眸。
段钺遮住他巴掌大的包子脸:“别想用美色,勾引也没用。”
来往行人皆异邦相貌,一个中原少年抱着小孩,走在街道上,这场景异常显眼。
段初初左看右看,趴到段钺耳边,小声道:“十六,这是何处?”
段钺挑眉:“殿下看不出来吗。”
“可我们、方才还在长安。。。。。。”
“我会妖术啊。”段钺眉眼弯弯地看他,“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若是敢惹我不快,我就用妖术让你生不如死。”
段初初认真看他一眼,把他脖子搂得更紧了。
他知道段钺重生后有些怪异,但不曾想,会竟有如此多的秘密。
若段钺真心想走,自己是绝对拦不住的。
段初初忽然有了危机感。
尽管他并不知,这是为什么。
段钺之前为了刺杀单于绯铃,恶补了一个月的北夷语,日常交流不算困难。
他问了几个路人,找到几家药铺,询问有没有牵机情花的果实售卖。
牵机情花在北夷极其常见,花叶茎果皆可入药,一般药铺都有出售。
然而今日却不知为何,一连问了四五家,都说售空了。
真是奇怪。
天色已经暗了,段钺和段初初对视一眼,打算暂时找个客栈歇一晚。
他们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