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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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
段钺想,这么好听的嗓子,怎么舍得用来哭呢。
他挣扎着冲破桎梏,艰难动了下指尖。
他想替他的主子擦擦泪水。
意识渐渐回笼。
然而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仿佛被定住了般。
“书书,怎么回事?”
段钺尝试呼唤小黄书,但得不到回应。
他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铺,脖颈里温热的水渍。能听到耳畔靖王呢喃的声音,闹钟滴答滴答走过的声音,能闻到空气里浅淡的薄荷冷香。
却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就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段钺不甘心地挣扎了片刻,只是除了让自己精疲力竭,一点用都没有。
他只能放弃,静观其变。
靖王趴在他身侧,哭了很久。
这男人重生一回不知道是不是把脑子弄坏了,动不动就眼泪汪汪掉金豆子。
他哭的时候也很有意思,不会大喊大叫,不会露出难堪的样子,就只是把头拱在段钺肩窝里,默默掉眼泪,像只龟缩起来的鹌鹑。
托他的福,段钺脖子里一片湿腻,像浸泡在温水里似的。
约摸过了有小半个时辰,他才哭累了,在段钺衣襟上蹭了蹭,擦干眼泪。
段钺猜他现在模样,定然眼眶红红惹人生怜。
可惜睁不开眼,看不到,更没法欺负。
太遗憾了。
正这么想着,却没料到,靖王竟然俯下身,冰凉的唇轻碰了碰他眼皮子。
似乎是觉得不够,又吻了下他眼角。
然后就像突然回过神,受惊似的,快速弹开。
短短一瞬间唇齿相触的感觉,细腻柔软,黏附在唇上久久不散,宛如过电一般,叫人浑身酥得发软,心跳加速。
段钺有些怔忡。
这好像是靖王第一次主动吻他眉眼。
前世,靖王总厌恶他目光太锐利。
他不愿去吻一把沾满血的剑,大抵是怕伤了自己。
但段钺是相反的。段钺尤其喜欢他那双桃花眼。
一颦一笑,一挑眉一眨眼,一掀眸一垂目。
流光婉转,星辰洒落。
漂亮得令人窒息。
哪怕那双眼从来没出现过自己的身影。
哪怕那双眼中冰封万里,凉薄得令人遍体生寒。
他也控制不住地喜欢,发了疯一样想据为己有。
只要看着那双眼,无论它的主人犯下再多过错罪责,似乎都可以被原谅。
“段钺。”过了片刻,靖王覆上来,压抑地在他脸侧轻蹭,像渴望主人抚摸的家猫,声音低哑克制,“求求你,不要再死了。”
“别再让我一个人。。。。。。”
他性子内敛又高傲,还是第一次在段钺面前吐露心声。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将自己胸膛剖开,将藏满污浊黑泥的心脏掏出来,赤裸裸放在太阳底下供众人取笑了。
归根究底,还是上一世段钺死后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不敢再尝试那段痛苦的经历。
段钺倒是没想到,瘫了还能有这福利。
他支起耳朵,听到靖王又断断续续呢喃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大抵就是说他前世不该那么对段钺,不该逼他去死,后悔愧疚。。。云云。
特没诚意,比段钺敷衍小黄书还不走心。
狗王爷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错误是什么。
他单纯是因为对段钺产生了依赖和好感,才会去谴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他却不懂反思。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改正了,结果仍然只是将段钺当做他的附属物,居高临下施舍自己的爱和温柔。
他不会懂,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味将对方当做宠物圈养,而是有和对方站在平等地位的觉悟。
他也不懂,段钺要的不是垂爱,不是自上而下的宠幸。
而是他亲自走下神坛,来牵段钺的手。
这一点,只要他一天没想通,就一天也得不到段钺回眸。
当然,段钺自己也清楚,对从小就接受尊卑有别三六九等教育的段初初来说,要他明白这个想法,实在太为难人了。
哪怕相对于其他同为奴才的人,也不会有谁去想这种关于阶级桎梏的大逆不道之事。
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怎么能一样呢?
只有段钺是个怪胎。
他是奴才,也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才,却从不认为自己是谁养的一条贱。狗。
他对靖王毕恭毕敬逆来顺受,只是因为喜欢。
他若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叫他屈服。
且段钺此人,天生反骨,即便表面忠诚,内心也藏着野望,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这美人王爷。
就像黑夜里的枭,妄想将他的主子吞吃入腹,让他再也没法张牙舞爪地逞凶。
靖王全然不知,自己招惹的,并非什么柔软单纯的小暗卫,而是真正的凶兽。
只不过,这头凶兽,在面对他的主人时,会变得尤其宽和耐心,甚至甘愿跪伏下来,让对方折断自己的翅膀。
。。。。。。
靖王抱着段钺走出房门,将他放入灵泉中疗伤。
这两天他日日都重复此事,想让段钺早点醒来。
段钺有些许不自在。
靖王对他的吸引力非同寻常,连那双手在脱他衣裳时,也能叫他心绪不宁,联想起些少儿不宜的事。
幸而下身没有知觉,否则起了反应,他简直要羞得一头撞死自己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被靖王亲吻眼睛之后,他便渐渐恢复了对眼睛的控制。
趁靖王离开时,他挣扎许久,终于能艰难睁开眼睛。
四下一扫。
天色已经暗了,卧室里亮着暖色的灯。
靖王安静伏在床侧,神色疲惫。
原来他并未离开,只是累得睡着了。
段钺眼神微软,侧着眸静静凝视他许久。
才两日,这人又清减许多,下巴越发尖俏了,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死过去似的。
也不知道伤的到底是谁。
段钺很想叫他一声,奈何除了眨眼,他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小黄书不见踪影,他只能就这么干着急。
半夜,靖王醒了。
他应该是做了个噩梦,突然就挣扎起来,一个没稳住,从床边上直接倒栽葱滚了下去。
段钺差点笑出声。
太他妈喜感了。
靖王捂着脑袋,闷哼了两声。他的少年期不曾经历变声,一直都是清越好听的音色。疼得狠了,哼起来也像哭着撒娇一样,勾得人心痒痒。
段钺真的好想好想看看他的反应,不过还是在他扶着床柱爬起来时,快速闭上了眼。
不行,他还没笑够。
靖王大抵是觉得受了委屈,爬起来之后,盯着段钺看了好一会,想他像以前一样安慰自己。
给个亲亲也行。
可惜段钺冷漠得很,闭着眼一动不动。
靖王不悦地抿起唇,绷起脸想了一会,蹬掉鞋爬上榻,躺进段钺被窝里,特熟练地钻到他怀里,拿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窸窸窣窣蠕动了会,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段钺。”他道,“我想亲你。”
段钺说不出话。
靖王又道:“你也想亲我吗。”
我想亲你大爷,滚蛋。
“我会轻点的。”靖王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些许暧昧的诱惑:“我只亲一小口。。。。。。”
他脑袋拱进段钺脖子里,薄薄的唇,尖利的牙,啄了下他脖颈间细腻的皮肤。
段钺陡然屏住呼吸,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心中滚烫的悸动。
段初初就像一根细细生长的藤蔓,融进他骨血,生根发芽,缠裹紧锁住他的身体,直到再也拔除不去。
无论这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无法拒绝他的亲近,多讽刺。
靖王是个惯会撒谎的人,说着只亲一口,却蹭了好一会,还偷偷摸到段钺喉结处,用舌尖轻轻舔舐,贪婪地吞入口中吮吸。
段钺恍惚间以为他想嚼碎自己的喉咙。
靖王老实太久了,总让人忽略他是个贱人的事实。
“段钺。。。。。。”靖王低声如叹,虔诚捧着他的脸,“我想要你。”
段钺吞了口唾沫。
他也是。
可惜狗王爷撩拨够了,张开手将他一搂,抱紧他就安安心心闭上眼睡去了。
剩下段钺一个人,直挺挺躺尸煎熬。
他忍无可忍睁开眼,难以置信瞪着怀里这个人。
太尼玛畜生了,好歹帮他撸一发再睡啊喂!
靖王丝毫没有觉得不舒服,一觉睡醒到天亮。
他属于禁欲挂,很少发情。
前世那几次憋得很了,都是找段钺解决的。
手法也粗暴得很,只懂得机械地撞入发泄,至于前。戏、挑逗、敏感处,他一窍不通,有时候甚至还要段钺主动带着他动作,才能进入高。潮。
他才不会在乎段钺怎么想,他只要自己爽。
段钺被气得不轻,瞪了他大半宿,黑眼圈都熬了出来。
被靖王吻过的脖颈已经可以动了。
他这身体到底什么怪毛病,非得靖王亲过的地方才能活动。
那他若是想恢复如常。。。。。。岂不是要靖王亲遍他全身才行!?
段钺瞬间打了个冷战。
太恶心了。
早间,靖王抱他去灵泉,帮他脱衣裳时,段钺做足了心理准备,装作不经意地歪了下脑袋,有意让靖王的唇擦过他耳朵。
靖王愣愣张开手臂,接住他歪斜的身体。
又碰了碰自己被重重擦过下唇,后知后觉:
“段钺,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办了清纯主子
段钺暗骂一声狗王爷怎么这么敏锐,一面硬着头皮装死,任凭靖王怎么推搡都一动不动。
靖王呼唤很久,声音都渐渐哑下来,也叫不醒他,桃花眼不由染上几分雾气。
“段钺,我知道你醒了。
“你理理我,好不好。”
“求你了。”
只是注定徒劳无功。
段钺绝不会把自己最软弱无能的一面展现给他。
过许久,怀里的人都没有丁点苏醒的迹象。
靖王才终于明白,无论他怎么求,段钺都不会睁开眼。
因为厌恶他到了极点,潜意识里就不愿醒过来面对他这张脸。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像有把尖刀插进去搅弄,疼得无法呼吸。
“段钺,你要丢下我了么。。。。。。”
段钺眼睫突然颤了颤。
这句可怜兮兮的哭求,让他忍不住开始纠结,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狠了。
他其实并不想叫段初初伤心。
可惜,靖王没瞧见他这一闪而逝的动摇。
呆了一会,他把人放进灵泉泡着,仔细替他擦拭身体。过小半个时辰,又将他抱起来,送回卧室。
段钺整整昏迷了五天,腿上的伤早已经痊愈。经过灵泉治疗,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但即便如此,靖王仍然会每日早中晚定时定点抱他来泡温泉,希望他能早点醒。
他不会用小厨房的锅具,刚开始饿了两天,后来发现空间的“冰窖”里存了些蛋糕饼干等零食,但分量不多。
靖王不敢多吃,每日只吃小半袋,实在渴得狠了,才会去抿一小口奶。
其余的分量,大多喂给了段钺,维持他生存。
他不知道段钺会昏迷多久。
空间是封闭的,他无法走出去。
如果段钺一直不醒,那他们将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到时候,这些食物就是他们仅存的救命稻草。
半个月晃眼过去。
靖王沉默地坐在门前小溪前,望着不远处重叠山峦。
天光云影,落进他深邃的桃花眸,仿佛都带上缱绻色彩。
这里很静谧,景色也美得出奇。若想隐居,应当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没有段钺,再舒适的生活,他只觉得孤独。
靖王不太明白,已经重活一世,为什么他还是留不住段钺,为什么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去讨好段钺,他又错了吗。
到底该怎么做。。。。。。
“砰——”
房间里传来响动。
靖王陡然惊醒,快速走进门:“段钺,你醒了!”
卧室门禁闭,没有打开的痕迹。
客厅地上一滩水渍。
一个花生大小的小精灵坐在地面,抱着比它自己还高不知多少倍的玻璃水杯,战战兢兢仰起头,望着眼前庞然大物。
看样子它正打算逃跑,只是没能来得及。
靖王走近了,才看清它的模样。
唇红齿白的小童,穿着大红色绣金元宝图样的婴孩肚兜,一双猫瞳因为害怕而瞪圆,小身体都快都哆嗦成了筛子。
除了一对浅金色的小翅膀,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
靖王见过它许多次。
这是段钺饲养的那个小妖怪。
它总会坐在段钺头顶或是肩上,和段钺亲密无间地说着悄悄话,高兴时候,会亲段钺的脸。
段钺厌生,不喜欢被人乱碰。
但对这个小妖怪,却尤其地宠溺纵容,甚至会吻它的额头。
比亲自己的时候更温柔。
靖王想到这些,微微抿了下唇,绷着脸走过去。
小黄书心跳到了嗓子眼,怂得立刻蜷缩起小身体,害怕得捂住脑袋,小翅膀变大张开,把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但靖王却并未碰它,只是将掉在地上的玻璃茶具捡起,擦干水渍,看都没看它一眼。
小黄书瑟缩着等了一会,没察觉痛。
它心中疑惑,小心探出脑袋。
靖王已经离开了。
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
小黄书扑腾翅膀飞过去,偷偷扒着门框往里看。
它看见靖王正在替宿主爸爸掖被角,漂亮的手轻抚他的脸。
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神情。
小黄书不太理解人类的感情,看不懂他的情绪。
但,倘若非要形容,那就是莫名令人悲伤。
看着他,就感觉自己也难过得不能呼吸了一般。
小黄书怔了片刻。
冷不防靖王侧眸看来。
它吓得立刻缩回脑袋。
靖王收回目光,指尖碰了碰段钺的脸。
“段钺,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段钺闭着眼不动,心里计算着时间流速,这会外面应该才过了三个时辰左右。
至多再过两个时辰,覃墨川的大军就该抵达山海郡了。
他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再不想办法恢复行动,统领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本以为狗王爷会趁他昏迷的时候动手动脚,也省得他自己开口去求。
没想到,这人简直规矩得不像话,除了每晚会亲亲他脸颊,其余竟然什么也不做。
哪怕他稍微胆大一点,抱着自己睡一觉,段钺也能想办法占到他便宜,不至于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个瘫子。
退一万步说,但凡他亲的时候能放肆一点,稍稍往下带一点,段钺都好歹能动半个身子。
可是靖王偏不。
一到关键时刻,这狗王爷就纯情得跟黄花大闺女似的。
每次只不过蜻蜓点水地碰碰他的脸,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极快地移开脸,一个人坐在那儿慢慢红着耳尖。
段钺简直绝望。
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要躺在榻上了!
指望段初初开窍,还不如他自己上!
到夜里,靖王抱着被窝正准备去客厅沙发缩一晚时,段钺快速睁开眼,用力扭头伸到床边,努力用下巴摁了下床头的按钮。
“咔嚓”一声。
灯光四灭,空间顿时漆黑下来。
靖王一惊,立刻回眸,桃花眼在夜色里好似闪烁的辰星。
段钺心想,真好看。
一边慢悠悠躺回去,继续自己的装死大业。
靖王尝试转动了下门把手,锁住了,打不开。
他心跳加快了几分,摸黑回到榻前,在榻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