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觉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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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您邮箱了。”回答声沉稳冷静,他的秘书杨晚。
平板弹出新邮件提示,附件是格式规整的文档,是薛越的个人资料。
他很早就开始关注薛越了,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新人,凭借《图凰》二皇子的角色迅一夜爆红。这部剧播出到第十五集时,薛越登上了「最无法拒绝的alpha」第一名,娱乐媒体将他称为新晋顶流。
圈里红得快的不在少数,MYU新推的邱思竹已经算是成功案例,可薛越不一样。他身后没有经纪公司,此前一直籍籍无名,据说拿到《图凰》的男二通过见组面试,怎么可能?众所周知,大部分见组面试都是走过场。
资料很多页,阮昀柊快速往后翻页,眉头逐渐拢到一起。
“出生地绥兰北区,确定?”
杨晚扶了扶眼镜的金属边框,语气沉稳,“资料是从档案部调取的。”
言下之意,他确定不了,但信息来源可靠,可信度极高。
上来就被晾到一边的邱思竹终于找到插话时机,“十有八九错不了,我也听说薛越是从北区来的,一开始在剧组跑替身,不知道攀上了谁,拿到了男二的角色。”
阮昀柊翻资料的手没停顿,视线仍注视屏幕,却冷冷道了句,“我让你说话了?”
“抱歉。”他连忙低头,眼里闪过一抹苦色。
绥兰作为首都城市,占据了全国20%的GDP,而这20%中,有80%集中在南区。南北区的划分是一条兰江,被戏称世界最夸张的贫富分界线。
所以北区,就是俗称的贫民区。阮昀柊直觉薛越的背景没这么简单,可从这份资料中,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想起薛越的话。
资料已经全部阅完,他还是没能想起两人有过什么交集。细思几秒,他吩咐,“调查一下档案部作假的可能。”
回答声来得有些慢,杨晚口气迟疑,“这明显超出了秘书的工作范畴。”
阮昀柊不理,一只手伸出,掌心向上。杨晚取下手腕上的备用发圈,“这也超出了秘书的工作范畴。”
“你不干谁干?”他说得理所当然。
杨晚默默叹气,提醒了另一件事,“今晚的宴会大概十点结束,苏医生会提前到家里等您。”
听到苏医生三个字,阮昀柊烦闷闭上眼,不再说话。
车内空调舒适,就这么会功夫,他犯起困来,半梦半醒间,好像坠入月光碎乱的松林,半枯的松针扎进头发,浓郁松珀香喷在脸上,耳边全是混乱不堪的呼吸。
“哥哥,你别动!”
他遽然惊醒,发现是梦。
“阮总,到了。”杨晚出声提示。
车门被外面的保安拉开,戴白手套的手比出恭敬的邀请动作。他整理了理本就端正的领带,下车等着邱思竹走到身边才一起迈入门廊。
战时保留下来的绥南会馆,现作为商业宴会场所对外租赁,今晚是场无聊的新品鉴赏会,由知名珠宝品牌DZ的江远黛女士主办。这是家了不起的家族企业,为上届总统设计过求婚戒指,现在被名卓集团收购了所有股份。
走进去没几步,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快步从里面迎出来,“昀柊!”
阮昀柊停下来,露出适当的惊喜,“飒安,你怎么回来了?”
“提前退伍,以后我都在家里了,随时欢迎来找我玩。”对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将手里的礼盒递过来,“送你的。”
蓝色礼盒,白色丝带,是他喜欢的配色,但是,“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送我礼物干嘛?”
蒋飒安直接塞他怀里,“又不是我送你的,不拆开你一定后悔。”
不是蒋飒安送的,那可能性只有——
阮昀柊眼里腾起亮光,连配色都按照喜好准备,能做到如此细心地步的只有一个人。
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把小巧的漆黑手枪,杵在边上的邱思竹看得眼皮一跳。
蒋飒安自然地挤走他,推着人往里走,“全消音又这么小的,刚做出来两把,上校花了好大功夫搞来的,拿到手里喜欢得不行,说一定要送给哥哥,兄控真可怕。”
拿到宝贝礼物的阮总,跟拿到棒棒糖的小孩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带个男伴。邱思竹委屈巴巴跟在后面,一扭头看到张熟悉不过的面孔,正冲他勾手指。
“薛越?你怎么在这?”他被勾过去了,目光被那条深色印花领带吸引。
两人的交集只在片场,不穿戏服的薛越就一件白T恤,时尚程度和不修边幅的夏导有得一拼。原来他也有穿得这么正式的时候,裁剪合适的深色斜纹西装,端只酒杯靠吧台边朝他勾手,确实是最无法拒绝alpha第一名。
薛越比他高很多,偏低脑袋跟他说话,“那个人是谁?”
“你不知道?”他在心里道了句土狗,“凭什么告诉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薛越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认真无比。
邱思竹受不了被他这样盯,端起杯酒喝了口,“那是蒋家大少爷蒋飒安,阮总弟弟的部下,算得上他的竹马,不是你这种人能比的。”
确实。蒋家也算少有的名望之家,名望不像钱,可以一下子追平。
喝了杯酒,邱思竹变得话多起来,“我知道你想勾引阮总上位,就这一次,真心劝你放弃,都是无用功。”
薛越默默给他拿了杯新的,“谁不想找个有钱有势还漂亮的金主爸爸?”
“你这么想也没错,在圈里混太难了,阮总是位完美金主,但只是金主,多的没有了。”
薛越再次给他拿了杯新的,“你对他动真心了?”
“那怎么可能?谁会找他那样的alpha啊,说话冷冰冰又爱凶人,整天弄个娘们唧唧的发型,还和秘书要发圈!”邱思竹这么快起了酒潮,那张入了阮总眼的脸是真很诱人,可惜诱不到他。
几道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来,薛越不想灌酒的事被发现,收回把递到一半的新酒杯,突然一阵诡异力量,酒杯凭空炸裂,碎片擦过他的手背。
附近有人被吓得尖叫,酒液溅他满身,墙上壁画出现一颗圆形弹孔。穿过不断移动的人群,他看到阮昀柊自得扬起的脸。
蒋飒安在鼓掌,“好枪法。”
“抱歉。”那人很快走过来,“我果然退步了,居然伤到你了。”
从这样密集的且不断变化的人群中精准打中他的酒杯,如果这算退步,那他的巅峰时期是不是直接用手扔子弹百八里外百发百中?
薛越沉下脸来,“阮哥哥,很危险的。”
“这不就擦破点皮吗?”阮昀柊微哂,两根手指捏住袖子边缘,将他的手提起来看伤,越看越近,最终几乎和鼻尖贴在一起。而后他轻轻吸气,嗅了口血液中的味道。
距离很近,薛越能清楚观察到,辨出信息素气味的一瞬间,阮昀柊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
薛越眼底浮现隐秘笑意,轻轻开口,“好闻吗?我的信息素。”
正文 接住
阮昀柊匆忙定神。
夹杂在血腥里,微乎其微,又如此强烈,松珀香的信息素,像只柔软的小钩子,从心脏最深处勾出一簇火苗。
他准备放手,眼尖地瞟见藏在袖子里的手腕上套着只黑色发圈。
“阮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亲你的。”薛越眼里含着无辜情绪,沾了那张脸的光,十分惹人内疚。
“我为什么要生你这种人的气?”他眼神闪躲了下,丢垃圾一样丢开那只手,“当着我的面给我的人灌酒,没瞄准你脑袋是我遵纪守法。”
话一出口,面前两人都愣了一愣,邱思竹投来受宠若惊的目光,“阮总!”
薛越那双眸子立马黯淡下去,“这样啊……”
阮昀柊把头偏开,准备吩咐服务生带去包扎,看热闹的人群后传来一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立即往两边散开,露出站在后面的女人,黑色拽地晚装,短发干练利落。
蒋飒安最先打了招呼,“江总。”
江远黛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薛越流血的手,瞳孔骤地缩紧,“怎么受伤了?”
这种情况,阮昀柊不可能拉下脸亲自解释,蒋飒安很懂地抢着开口,“站一起说会话,打碎了杯子不小心割伤的,是吧,这位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薛越身上。
阮昀柊平静地注视,见他低头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是我不小心,我去处理一下。”
人群发出低低的嘲笑,很轻也很刺耳。薛越就那样走了,高瘦背影略显落寞。
“阮总。”江远黛唤回了他的注意力,“难得您赏脸过来玩,这位就是您倾力推荐给DZ的品牌代言人?”
“邱思竹,MYU鼎力扶持的新人,你们聊聊吧。”阮昀柊应付般笑笑,转身往侧门走去。
宴会厅后方的洗手间,薛越用清水冲走了手背上的血。
擦伤而已,要不是血迹弄脏了手,他连管都懒得管。
血早就止住了,他对着透明的水流发呆,胸腔像被人塞进一只鼓胀气球,堵和闷。
门外响起脚步声,逐渐朝他靠近,他从镜子里看到了阮昀柊冰冷倨傲的脸。
“伤口是这样处理的?”
薛越讶异回头,“阮哥哥,你是来帮我包扎伤口的?”
对方手里拿着药水纱布,目的显而易见。然而,听完这句,阮昀柊停下脚步,把东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来丢垃圾。”
东西撞进垃圾桶,发出哐当响声。薛越默默翻开心中的小本本,用醒目红色笔写下,以后绝不能这样和阮总说话。
“辛苦了。”他点头致敬。
阮昀柊把手插进西服裤兜,微抬起下巴,眼神瞟向他的手,“也就擦破皮而已。”
水冲得手发凉,他扯了张擦手巾慢慢地擦,“是,哥哥不用自责,一点都不疼。”
那张倨傲的脸顿了顿,“我为什么要自责?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道歉的?”
“我怎么敢痴心妄想?”薛越诚恳地说,“哥哥是来丢垃圾的,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转身就走,走出去几步又停下,“娱乐圈很难混的,我算脾气好的,下次再得罪到我头上,子弹打碎的,就是你的脑袋。”
洗手间开着空调,却闷得使人难受。薛越叹气走到宴厅的后门,清爽夜风徐徐,吹不散烦躁。
手上的伤口凝结出脆弱血痂,那次受伤的,也是这只手。
他们一起从山坡滚下去的时候,为了不让阮昀柊的脑袋被裸出地表的石头磕到,他用手死死护住,整个手背血肉模糊。
他不明白,那样印象深刻的事,怎么会毫无印象?
看来,那人是真的半分没把他往心上放啊。
宴会的场合他喜欢不来,今晚纯粹是为了来看一眼心心念念的阮哥哥,结果看到蒋飒安给他送礼物,看到他当场维护小竹子。
太难了。
等了好久,江远黛终于从台阶下来,一边走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细长香烟。
“怎么不进去?忘了今晚过来的目的了?”
薛越仰头望着天,“不想进去,吃醋难受。”
“吃醋?吃谁的醋?”
“阮昀柊。”
江远黛差点被烟呛到,“你说的那个,超级可爱的暗恋对象,就是阮昀柊?”
“他不可爱吗?”薛越反问。
“呵呵。”她干笑几声,“小薛少爷,您眼睛瞎了吧?他和可爱半点不沾边好吗?”
薛越转头冷视过来,“你不想干了?”
“怎么可能?我花了多少功夫才把DZ的旧高层全部换掉,从今年起整个公司的经营理念都将和名卓总部一致,好歹让我把年终奖拿了,对了!”她突然一个响指,“你的可爱温柔善良体贴的阮哥哥想给邱思竹拿DZ的代言,那个代言早就内定好给你的,但是你的阮哥哥面子太大,我只能暂时搪塞过去。”
薛越早猜到邱思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心里没太当回事,“代言而已,阮哥哥要的,当然要给。”
“我不敢。”她缩了缩脖子,“等下回去董事长把我杀了。”
“就说我不配合,他只会骂我。”
夜风喧嚣起来,江远黛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感慨说,“董事长也不容易啊,为了提防仇家连儿子都不敢公开,堂堂名卓的太子爷,居然在宴会上被人欺负,这个仇,暗地里帮你报。”
“不容易?”薛越嘲笑道,“他自作自受,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收购DZ也使了不少肮脏手段吧?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江总。”
江远黛露出抹苦笑,掐灭还剩一半的烟,“我先进去了,你等会也进来,有了代言人的身份,以后遇到事情更方便替你出头。”
他未接话,待人走上台阶,忽然出声叫住,“好姐姐,送支烟来抽抽。”
江远黛停下转身,把整盒扔了过来。
夜空一轮圆月,孤寂落寞发光。旁边的花圃里种着修剪整齐的低矮乔木,到了冬天,它们就会开出细小的成串的小白花,这种灌木的名字,就叫柊木,他曾种满一整院。
他从口袋翻出那张名片,逐渐相信自己是单纯地被耍了。
宴厅里欢声笑语,衬得门外更加凄冷寂静。烟烧到末尾,台阶上有轻微脚步声靠近,他一抬头,看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亮晃晃的门廊里,阮昀柊独自扶着墙出来,头垂得很低,脚下步伐全是飘的。
“阮哥哥?”他不由张口唤了声。
听到声音,阮昀柊下意识地抬头,没注意脚下就是台阶,身子一矮,居然栽了下来。
“哥哥!”他一把扔掉烟,冲过去张开手接住,巨大惯性推得他往后倒退。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身上,飞扑入怀的是浓烈信息素的味道,晚风漫开馥郁的蔷薇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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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了后腰,薛越从神游间拉回,反应过来是那把消音做到极致的枪。
怀里的人太好闻了,清冽中夹杂勾人的浓甜,勾得他喉咙不由自主地发紧。他把人按进怀里,唇边挂着无法控制的笑,“阮哥哥,你喝醉了吗?”
回答是颤抖的三个字:“放开我!”
怎么可能放?
“听到没?还是你真的想死?”那把枪抵得更紧了,却能感受到比语气中还要强烈的颤抖。
薛越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内心被挑起的躁动,“哥哥,你都站不稳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阮昀柊近乎咬牙切齿,凶狠的脸上却染着诱人潮红。
月色覆下,那双柳叶一样细长的眼里浸出滢滢水光,很缓很缓地流。他忍不住抬手,手指插进垂涎不知多久的头发,从下往下,顺掉了绑得并不太紧的发圈。
乌黑的墨淌了他满手,搅碎银色月光。
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动作,似乎用了剩余全部力气,抬腿猛击他的膝盖,他失重跌倒,落地一瞬用腿把人一同勾倒。两人翻滚出去,他趁机捉到对方的手,往后一掰手腕,夺走了手里的枪。
阮昀柊立即来抢,可惜动作反应迟缓了不止一倍,轻而易举被从后面扭住双手,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你打不过我的,上次就该知道了。”炙热的呼吸洒在后颈,激得他浑身发抖。
神经如同寸寸炸裂,阮昀柊脑袋里闪过模糊零碎的片段,一片一片清晰接连,终于想起来了!
两年前,某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