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觉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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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化好妆出去,他遇上了从另一间化妆室走出来的邱思竹,打扮得光彩照人,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张脸上的妆容比自己还重,也是黑眼圈?
邱思竹挂着惯常的甜美笑容,过来打招呼说:“早知道你会上热搜,和你一起来了。”
薛越不太有心情理他,节目原定就是两人一起,他能想象播出后评论区的内容,发糖了又发糖了,他也能想象软软偷看评论区时的表情,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见他不理会,邱思竹停止了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跟在身旁一起朝演播厅走。
楼层走廊里来往走动的人很多,偶尔会遇到主动打招呼的,到了电梯门口,电梯刚好到达。“叮”一声,银色钢门向两旁打开,里面站着两个人。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最先反应过来,弯腰叫了声“台长”。
那位有点发胖的中年男人就是明珠电视台的台长,身旁则是瘦长俊秀的年轻男人,略带柔媚的眼冷然注视着外面。
“阮总!”
身后的人纷纷问好,薛越微不可见地皱眉,跟着点头道:“阮总。”
阮昀柊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
世上最尴尬的情况之一,电梯门打开,发现里面站着CEO,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电视台的人似乎很怕那位台长,没一个打算进去,电梯停留时间结束得很快,门缓缓关上,只剩一条缝时,阮昀柊突然伸手卡了进去。
碰到物体,门立即弹开,有人低声惊呼,薛越被他吓得瞪眼。
阮昀柊十分不屑地收回手,“不进来吗?”
这话好像是对他说的,又好像是对外面所有人说的。薛越呆在原地,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进啊。”
在这方面,邱思竹比他人精多了,连忙笑着说谢谢,顺便吹了一波阮昀柊在公司里都是和大家一起坐电梯,平易近人,照顾员工,实际上根本没这回事,但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大家哗啦啦地涌进去。
电梯空间不算小,但人实在太多了,阮昀柊退进了角落。薛越挡到他面前,不想让陌生人挤到他,结果一起被挤进角落。
两人的肩膀贴在一起,只要稍微勾勾手指,他就能拉住那只柔软的手。
对他而言,阮昀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消沉至此,只要稍稍靠近,依旧让他不由自主地荡漾。
周遭漫着只有他能闻到的蔷薇香,好像有无数只隐形的小手拽他,他动了动手指。
还是算了吧,他强行忍下来,心想不能再惹人生气,他已经干过无法挽回的事了。
然而,旁边的人朝他挤了挤,他诧异转头,看到阮昀柊正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他,水泽闪动的唇微张了张,轻悄悄说了两个字。
有谁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那说话声很快很轻,正好被盖了过去。
“什么?”他急切追问。
电梯里很静,所有人的目光投过来,发现是他们,又急忙撤走。阮昀柊偏开脑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红。
冲动是突然窜出的火,烈火燎原,泛滥成灾。好想立刻马上把他带到没有人的地方,想把他搓软揉碎,把他变成仅限自己拥有的宝石。
“叮——”电梯到了,方木木出声提醒,“越哥,走了。”
挤在前面的人侧身让路,他只能走。站在电梯外,隔着稀疏人影,阮昀柊似乎瞪了他一眼。
薛越傻了傻,猛然反应过来,刚刚的口型,说的是,“牵我。”
发圈
薛越痛心疾首,聪明一世,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刻犯糊涂?
那可是他日思夜想的“被软软撒娇啊”!
懊恼的样子过于明显了,邱思竹跟着他走进休息室,“你好可爱啊,随便一个小动作,就把你拿捏得死死的,知道在他眼里是什么吗?玩物。”
薛越冷冷瞪回去,“你没被拿捏?”
“我是我,你是你。”他笑得讽刺,“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为爱做男宠?笑死我了。”
“邱思竹。”薛越抓住他一边肩膀,手指骤然用力,“你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谁对不对?”
邱思竹疼得倒吸气,用力甩开他,揉着被掐疼的地方,“就算知道又怎样?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吗?凭什么白白告诉你?”
他听懂了,敛住怒气道:“你想要什么?”
明明才被欺负过,邱思竹没事儿人一样露出可人微笑,“要不要试试金屋藏娇呢?对你而言,养个男明星没什么压力吧?我可比他软多了。”
他面无表情,“我对你有没有兴趣,你不是一开始就试过了吗?”
邱思竹还是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如果你知道了他结婚对象是谁,以你的身份,提前做做手脚,这婚事不就凉了吗?那样他又是你一个人的阮哥哥了,稳赚不赔啊。”
真是诱惑啊,都快赶上电话诈骗了。
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别想着能用我的身份要挟我,我不在乎,软软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可——”邱思竹说,“那些一直在找你的人,会生气呢。”
一瞬间,薛越的眼神变得冰寒狠戾。
他忽然扭头,大步迈向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门。
方木木站在外面,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他急忙去捡,薛越抢先一步拿起,发现屏幕裂得夸张,已经没反应了。
“越哥!”方木木惊慌叫出声。
通道人多眼杂,公众人物本就受人关注,薛越不想晚上就看到自己欺负助理的八卦。他勾起笑说,“抱歉,好像坏了,我看看能不能修。”
说完,他往休息室走。方木木好歹没有笨到那个地步,乖乖跟进来,带上门锁好。
手机坏得彻底,是真死透了。薛越冷飕飕地看过去,“你刚刚在干什么?”
方木木缩着脖子,眼神闪躲,“我、我没干什么啊,我就刚好走到门口,发现门没关好,想帮你们拉上。”
刚刚余光瞟见的动作,明明是偷拍。薛越觉得无语至极,邱思竹比他更紧张,冲到方木木面前,“你听到什么了?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受的!”
方木木脸都吓白了,一副马上哭出来的表情,“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这话连薛越都不信,可手机砸坏了,一时之间找不出有力的证据。
“行了。”他打断,“不小心把你手机弄坏了,先放我这里吧,修好了还你。”
方木木瞪了瞪眼睛,飞快摆动双手,“不、不用麻烦越哥,那个已经很旧了,不一定修得好了,我还带着备用手机的!”
“备用手机?”薛越朝他伸手,“借我看看。”
他抓住身上的小挎包,迟疑许久,从里面掏出一只同样款式的,颤巍巍递过来。
薛越一把抓过,这只不是工作手机,相册全是家人照片,通讯和聊天列表也只有家人朋友。他愣了愣,还回去说,“抱歉。”
“不、不用!”方木木抱住手机,埋着头说,“越哥,我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的,我发誓!”
发誓有效用的话,地球已经被雷劈成焦土了。
邱思竹嗤笑了声,仿佛在嘲弄他们,恰好有人敲门,叫过去准备,谈话不得不中断。
一号演播厅占据大半层楼,舞台修得宽敞气派,因此牺牲了观众席,所有观众镜头都是在另一间演播厅提前录制好的,现场只有态度专业的工作人员。薛越和邱思竹被安排坐在一张沙发,摄像组在做最后的调试。
一个扎马尾的小妹匆匆跑上来,胆怯紧张地站到面前,“不好意思薛先生!你手上这个手链,能拿掉一下吗?”
他手腕上只有一根发圈。他心情不悦,“不能。”
小妹急得冷汗直冒,“那个,是这样的,从镜头里看这个东西非常违和,我们指导希望画面尽量干净和谐,这也是为了您好!”
一直忙于和节目组沟通的安栗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安姐!”小妹跟看到救星似的,“我们指导说让薛先生把手上那个摘掉一下,薛先生不配合。”
安栗略扫了眼,“那就摘掉啊,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薛越讨厌极了这幅告状的口气,目光扫过小妹胸前的实习牌子,强忍下这口气,“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摘。”
发圈,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安栗示意实习小妹下去,压低声音说,“要是被媒体你和阮总的关系,可能会被雪藏,他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录制很快开始了,前台后台所有工作人员全神贯注投入工作,现场画面首先传回后台。
陈台长抱手站在监视器前,“你的眼光是真不错,两个新人都是极上镜的。”
阮昀柊正在看手机消息,听到抬头,“陈台长手底下的团队向来会拍。”
惯性互吹而已,实际上,他觉得这个狗屁摄像组把薛越拍得又乖又奶,明明是只猛A,什么样的造型师才会挑那样艳丽的口红色号啊,看得他想亲。
这档节目高收视率的秘诀是善扒明星隐私,主持人提问全是粉丝关心的话题,一开场便笑眯眯地说,“越越今天怎么没和小竹子戴情侣手链?”
薛越抬起手腕,“因为宣传活动结束了。”
镜头推近,那只手腕干净光滑,没有任何饰品。阮昀柊心里像被刺了一下,刚刚收到汇报,说薛越死活不肯摘下他的发圈,为此他偷偷得意了一会儿。
节目还在继续,主持人说:“二位是DZ珠宝的代言人呢,本节目也是由DZ珠宝独家赞助播出,参与屏幕右下方互动有机会赢取足金生肖挂坠哦!那么我们回到开始的话题,原来两位戴情侣手链只是因为商业活动啊,可我还听说小竹子送了你一根发圈,你异常珍惜,连拍戏的时候都要戴着。”
薛越:“你听谁说的?”
身后大屏出现一张截图,是网络评论,昵称打了马赛克:发圈是漂亮哥哥送的,小竹子既漂亮又是哥哥,小竹子=漂亮哥哥=发圈是小竹子送的=越和小竹子是真的!
阮昀柊差点打碎监视器,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无奈,节目图的是娱乐效果。邱思竹终于抓住说话机会,“这什么鬼才逻辑?我没有送过他这种东西哦,要送也是送别的,干嘛送两个人都用不到的发圈啊。”
他由衷松了口气,邱思竹再差,终究还是自己带过的人啊。
主持人配合地笑了,大屏幕开始播放薛越给粉丝签名的视频,镜头稍有摇晃,能清晰看到手腕上是有只黑色发圈。
“这是几小时前在电视台楼下的饭拍视频,那时候还戴着呢。”主持人接着放出十几张不同时间不同场合拍到的照片,“之前也是从不离身,上次采访说是一位漂亮哥哥送的,喊得这么暧昧,男朋友吗?”
薛越微笑:“目前还不是,单方面喜欢。”
所有人都激动了,可以想象播出时观众有多好奇到底是谁,主持人应该顺应民意刨根问底,却来了个意料之外的提问:“那今天没戴,是不喜欢了?”
阮昀柊心脏一紧,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起来。
镜头缓缓推进,带得他越发紧张,然而,薛越抖了抖袖口,黑色发圈从里面掉出来,“那怎么可能?藏起来了而已。”
“哇——”后台响起一片低叹,还没剪辑呢,节目效果就这么好。
陈台长笑呵呵地看过来,“这可不是提前安排的剧本啊,我这节目所有问题都是对嘉宾保密的,否则赚不到收视率。”
“知道。”阮昀柊闷闷地答,心里膨起一团奇妙的暖意。
呆会等着越越一起回家吧,他这么想着,唇边露出从未被觉察过的甜蜜微笑。
忙到傍晚,阮昀柊接到消息,说薛越准备走了。
他坐在停车场的车里,静静地望着电梯间的方向。
摔巧克力的事让他有些内疚,因此勉为其难地买了一盒新的,准备当作赔偿赏给薛越。以薛越的笨蛋程度,肯定以为是特意准备的惊喜,不敢置信,受宠若惊,激动不已,像以前那样把他扑倒,可这是在车里,而且还不能轻易对他消气,否则不长记性。
电梯门开了,隔着些距离,他一眼认出薛越的身形。里面还有一个人,被薛越拽着手腕拖出来,一直拖到阴影处。
那个人的身形也很眼熟,是邱思竹。
停车场灯光太暗,隔着些距离,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很久之后,两束车灯直射过来,他看到邱思竹踮起脚,在薛越脸上亲了一下。
巧克力又碎了,活生生捏碎的。
阮昀柊默不作声地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很快被接通,那头环境嘈杂,似乎是街头闹市。
“晚上好,大少爷,请问是打错电话了吗?”
他的口气冷而厉,“我现在没空跟你开玩笑,去帮我办件事。”
“哪个不长眼的又招惹我们家大少爷啊,我现在没空帮您办事啊,找杨晚不行吗?他该不会又去休假了吧?这也太不公平了!我全年无休昼夜颠倒还要出生入死……”
“我对你有那么差吗?”电话被抢走了,换了一个人接,“出什么事了?谁惹我哥不高兴了?”
阮昀柊意外得忘记说话。
那人低低地笑起来,“别怕,告诉我,我去把他宰了。”
是他
回到家,满室冷清。
时间不早了,阮昀柊比他先离开电视台,应该比他先到家才对,又去哪里玩了?
在停车场,薛越被邱思竹气得差点动手,半路他把方木木的手机带去维修店,店员说问题不止屏幕一处,需要点时间修理,让三天后去取。
诸事不顺,满心烦躁,化作深重的疲惫感,如沉甸甸石块,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往沙发倒下,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许久终于接通,却是杨晚的声音。
“薛先生,阮总今晚不回来了,你可以不用等他。”
通知完他,电话毫无留恋地挂断了。
餐桌上扔着赶着做出来的早餐,每样只动了几口。薛越回想起白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恍然间觉得像场梦。
明早他要赶最早班飞机去另一座城市参加拍摄,今晚不回来,他们整整半个月都见不到面了。
正常omega的发情期以一个月为周期,阮昀柊很不正常,初认识那会频繁得让人害怕,最近却怎么也不见来,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弄成现在这样,最好的办法只有依靠身体本来的机能慢慢恢复。
但不是造成过的所有损伤都能完全恢复,每当想起这个问题,薛越都会想,早点来找他就好了。
不过,早点的话,不出意外,他会被阮昀柊乱拳打死。
他把必要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洗澡睡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薛越拿出生平最大的耐心,才忍住摁掉的冲动。
“又什么事?”
那头全是碎杂的喘息,一瞬间差点误会成什么恶心人的恶作剧,很快他意识到,这是单纯的虚弱状态。
“薛、薛越……我要死了……能不能……救救我……”
他厉声道:“不能!”
“求你了……”那头在哭,“我想不到还可以相信谁了……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一个多小时前,在电视台的停车场,他用最冷漠的态度拒绝了邱思竹提出的交易,那人信心满满,扬言他一定会点头去求他。
那时候薛越意识到,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