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以为自己是替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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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白尽流一个白家人,能在萧氏享到客卿长老的待遇,也是极不寻常。
自然是“不寻常”的,因为这位白家少爷和萧寒舟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果不出意外,这位“白师叔”就是未来的家主道侣。
也有传言,白家便是借着白尽流这一层关系才被萧寒舟放过的,前者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非但天環城的势力并无大损,还不必再与那骨灰都扬了的其他四家争锋,不费吹灰之力坐居了天環城内的第二大世家,发展势头甚至比早些年还好些。
白尽流在萧氏显然也是极得人心的,也或许是吃人的嘴软,刚刚用过人家送来的灵药,这会儿的弟子们提起他来,自然都是好话,话里话外都是白师叔和家主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有人又道“白师叔这般好,也不知家主何时举办结道大典、将人娶进门?”
这话落后,演武场上的对话短暂的停滞了一会儿。
这也是许多弟子觉得奇怪的地方,虽然传言十分热闹,但是作为家主的萧寒舟却没有丝毫有所行动的意思。要不是白尽流可以随意出入萧家,萧寒舟待他的态度又肉眼可见的不同,萧家弟子都要以为外面传的都是些谣言了。
——说来也怪,明明是自家家主的终身大事,这些消息他们竟是从外面听来的。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相同的迷惑,最后只能道“家主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
话题到此本就该结束了,毕竟不管家主有什么打算,都不是他们这些当弟子的能置喙的,但是就在他们准备这么散了的时候,旁边却突然有人压低声音开口“我倒是听过一些消息,就是不知真假。”
说话人有些脸生,似乎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杂役弟子,因为入门时间还短,门内没有与之熟识的,但是这会儿却无人在意这些,就连他后来说的那句“不知真假”都没人在乎。
毕竟修炼最是无聊枯燥,同一个剑招要挥上千遍万遍才算是初窥门径,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恒心毅力,亦或说就算他们确实有这种毅力,再也不影响这个过程的煎熬,这种时候能有点什么来解闷,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会儿那杂役弟子这话刚出,就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旁边三三两两的有人催促他快说。
那杂役弟子似乎不太习惯这么惹人瞩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中露出些心虚来,但手按到腰侧的暗袋,那一块上品灵石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定了神。故而,他只是微一停顿,就紧接着开口,“听闻早些年家主流落在外的时候蒙人搭救,很受了一番他人的恩情。”
演武场中的弟子都没听说过这事,不过当年萧寒舟从萧家祸事逃脱的时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若无人照拂、也无从成长到后日为萧家讨回公道的地步,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杂役弟子“咱们家主恩怨分明,一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在旁听着的众弟子虽不知这事与先前所说的“结道侣”有什么关系,但是听得此言还是立刻应道,“自然如此。”“那是当然。”
又有人道“既然是家主的恩人,那也是我萧氏的恩人,都倒是雪中送炭难,这人于家主微末之际援手,我们自当竭力相报。”
后一句话得到诸弟子纷纷应和,但是先前开口说话的杂役弟子却忍不住露出了些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
他这态度太明显,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来,立刻就有人追问“可是这‘恩人’有什么问题?”
问话的人姓“萧”,看这姓氏就知道,他是早年幸免于难的萧氏族人,真论起亲缘关系其实和萧寒舟已经很远了,但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他在门内的地位还是有些特殊。
果然,那杂役弟子立刻拱了拱手,恭维了一句“萧师兄慧眼。”
也不知道这能耐跟“眼”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在意这些,那杂役弟子也知道说这种八卦的时候,说一半藏一半最容易招人打,也不拖延,立刻就接道“诸位师兄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可却不知世上总有人挟恩图报……那人当年兴许也是随手打发的,却不料如此机缘。后见家主发迹、那人立刻就纠缠过来,讨要了好些好处。”
这话一出,旁边的弟子立刻就露出了点不适的神色。
微末时相助的恩义自然令人难忘,但转为挟恩图报、就不免让人不舒服了。
不过这到底是帮过家主的人,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道这种人还是早些给点好处打发了,从此以后恩怨两清,别再有什么纠葛才好。
倒是萧之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喃喃“那日我去求见,见家主将万年玉髓连同一块暖玉送给另一个人,还说了什么‘恩情’之类的话……想必来许是此人。”
旁边立刻就有弟子倒吸口凉气。
万年玉髓!
这便是放在那些颇有底蕴的顶级世家里也是不得了的宝物了!!
虽然在场都是萧氏门下弟子、自诩不比旁人差什么,但萧家到底是底子还薄,便是没有当年灭门那一桩事,这也只是一个新兴起的家族。
总之,不管是放在哪儿,万年玉髓这种宝物,都不是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的东西。
不过是当年一点随手抛施的恩情,那人居然狮子大开口到这地步?!
在场的弟子脸色变来变去,终于有人忍不住、痛斥了一句“无耻!”
第4章 只是朋友04
萧之宇喃喃出来的那一句话令在场诸位弟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万年玉髓上,但是萧之宇本人其实更在意的却是那块暖玉。
要是无缘无故的,他也不会将一块平平无奇的暖玉与万年玉髓那样的宝物并提。毕竟按常理来讲,就连装玉髓的玉盒材质都比暖玉稀罕些。
——但是稀罕的不是玉,而是玉上的花纹。
萧之宇那日也只是无意的一瞥,但总觉得那图案有些眼熟,后来翻了家里的典籍才意识到那上面是萧氏的族纹。
萧之宇还不至于连自己家的族纹都认不出来,只是那图案和他平常见的有些不同,更像当年萧家家主的手令拿着这块玉可以在萧家畅通无阻,不管是禁地亦或是库房,甚至……执玉如见人,执玉的人可以调动萧家的一切资源,相当于这家的半个主人了。
但萧之宇不禁又想到当时家主随意送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的模样。
或许家主并不知道?
毕竟那都是早些年的旧事了,家主离家时尚且年少,不记得也很正常,就连他也是突发奇想,翻看典籍后才知道的。
况且暖玉上的禁制虽然未解,但所谓的“执玉如见人”不过是家族掌权者赋予它的特殊意义,当年的萧家主能给,现在的家主自然能把它收回来。萧之宇只道是自己多想。
萧之宇还在思索着那些事,那杂役弟子已经继续了,“那人要的何止是玉髓?他还想要家主夫人的名头呢!”
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什么“家主夫人”?这分明是想要半个萧家!
这下子就连那性子稍稳重些、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弟子都憋不住了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不过这么一来,众人反倒顾不得继续声讨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连忙有人追问“家主没答应他吧?!”
“哪能啊?”那杂役弟子忙摆着手摇头,道,“家主明辨是非又英明神武,怎会是那种被人携着一点恩情就为所欲为的人?”
众弟子闻言,皆都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家主就这么将萧家送出去、任人宰割了。听那人眼子似短浅的势利模样就知道,萧家要是多了这么一位家主夫人、以后可有的闹了。
众人嗟叹感慨之余,又有人道“也对,毕竟有白师叔在,家主怎么会答应他这要求?”
虽然世家大族里,“家主夫人”这个名头往往都是利益结合居多,少有因为感情的,但家主既早有心上人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家主夫人的名头许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说话那人只是有感而发提了一嘴,可是被这么一提醒,众人却想起来,他们一开始提起这话题,正是因为家主结道侣的事。
当即有人变了脸色,问“家主至今也未办结道大典,莫不是跟这人有关?!”
杂役弟子又支吾起来。
被连连逼问了几句,才道“我倒也不知内情,只是一些猜测……那人连脸面都不要了,时不时的就来萧府纠缠一次,只是后来却不知为什么未再出现了,家主那之后便再未提过结道大典的事。明明早先那会儿,家主也曾表露过结道侣的意思。我想这两桩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众弟子只觉恍然大悟这还哪里还有个“是不是”?肯定有关系!
有了先前听的那些事迹,众弟子只觉得这个“恩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说不得就以恩情要挟、逼着家主立誓不许结道侣,就算事实有所出入,也必定与这猜测相差无几。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都声讨了起来。
显然觉得只是口头上声讨犹嫌不足,又有人道“家主碍于恩情不好对他做什么,可也总得有人叫他知道咱们萧氏不是他予求予取的灵库!!”
这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众弟子的响应,只是打算是有了打算,但他们这会儿连那“恩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一时之间,目光纷纷落到之前似乎见过人的萧之宇身上。
萧之宇也知他们想问什么,但他其实也并未看见那人的模样。
他那日去求见家主并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萧寒舟重振了萧家,当年那些八竿子打不上的萧氏旁支自然想方设法的依附上来、欲要讨些好处,萧之宇作为难得被收入门墙的萧氏子弟,当然被委以重任。
少年人还有着些没被利益浸染的单纯,他敬佩家主只身为萧氏复仇雪耻的能耐,又折服于后者的修为实力,对族人那寻到一点机会就想讨要利益的做法很不喜欢,但是他人微言轻、又无力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做这个传话人。
那天的事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萧之宇觉得家主听了他的禀报后不会太高兴。
虽然家主并不会随意迁怒人,但是萧之宇还是敛声屏气、守礼得很——他从进去之后就老老实实低着头,目光都不敢乱放。
因此到最后看见的也只是一袭夺目的金红色锦衣,和那接过玉盒时,竟显得比玉还莹润的、又修长又纤细的手指。
说来也奇了,明明他刚才还和旁边的诸位弟子一同声讨着这个人,但是这会儿稍一回忆那时的场景,却忍不住动摇了总觉得那人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来。
虽说萧之宇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却让人很难想像那人会做出刚才话中的那些下作事情。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之宇思绪刚刚转到这里,旁边就有同门等不及、一叠声地追问他那人的长相。在这一众同门的注视下,萧之宇本来到嘴边的“我也不知道”又生生又咽了回去。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极爱面子的时候,萧之宇在这一点上尤其。
而且他姓“萧”,和家主是同一个姓氏、同出一族。相比于诸位同门,他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萧氏子弟”。
在所有人眼中,萧之宇都是不一样的,萧之宇也努力维持着那不同。他的天赋在一众弟子中并不算最出色的那一波,但是硬生生地凭着努力让自己的修为进度远超其余人,稳居……第二。
每每想到这里,萧之宇都禁不住咬牙切齿。
他抬头看向角落里的少年,被注视的人正将剑放于膝上、盘腿打坐,少年阖着眼、脸上一如既往的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死人样,像是对这样的一切都不为所动的模样。
萧之宇又想起来,每每比试、对方轻易的将他的剑击落时,也是这个表情。
他一时之间越发牙痒痒起来傲什么傲?不过是早入门几年,修为稍高些罢了,被叫一句“大师兄”,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师兄了?!
旁边的弟子倒是没有注意萧之宇那一瞬间的走神,仍旧围在他周围追问着那“恩人”的模样,这被人拥簇的情形倒是极大的满足了萧之宇的虚荣心,他心下忍不住想,“大师兄”又如何?现在同门不都站在他这边吗?
只是一旦这么想了,那句“我没看见”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萧之宇想着,他也确实见过那人,只是没看到他长什么模样而已……也不算说假话。
这么说服着自己,萧之宇心下一定。他一边回忆着那日的情形,一边说起了那人的穿着打扮。
当他说起“那衣衫的料子似是织火锦”的时候,众弟子的神情又义愤填膺了起来。
毕竟“织火锦”虽比不上万年玉髓,但也是罕有的宝物了,有了先前杂役弟子的那一番话,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这衣衫料子也是家主那里索要来的。
而且织火锦除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外,还因其颜色艳丽、常被用作嫁衣。几场闻名东洲的结道大典,两位新人穿得都是这料子。又有那人先前纠缠不清的前提,这会儿听到这一茬,众弟子只觉他讨要织火锦、还故意穿在身上必定是存着别的心思。
“这是得多恨嫁啊?”
“好不要脸,居然直接穿在身上。”
“他都做出来那等事来,还能有什么讲究?”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无人注意,早在听到萧之宇说起那人穿着的瞬间,不远处正闭目抱剑的少年就睁开了眼。
他也听到了一众同门接下来的话,那张被萧之宇冷嗤为“没表情的死人样儿”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少年的表情难看得可怕,放在膝头的长剑也回应主人心情一样跟着震颤起来。只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耳边却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就耐不住了?照鱼,你这可不行……你这心性啊,还有的磨呢。'
姜照鱼原本欲要起身的动作一僵,脸上显出几分恍惚来。
少顷,他唇线抿得平直,颊侧显出明显咬紧牙关的咬肌绷紧痕迹。但他终究还是重新坐了回去,单手按住了仍在震颤不已的长剑。
而那边,萧之宇还是逃不过被追问那人到底长得是何模样的话题。
他眼神不太自然地往侧面瞥了一下,但还是硬绷着表情开口,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又轻松又不在意“还能长什么样子?獐头鼠目的,简直不堪入……”
萧之宇这话没说完,就觉一阵寒毛直竖的危机感。
到底是多年修炼不辍,他这会儿也反应极快、猛的一个下身,流光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
旁边的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仍是下意识收了声,落针可闻的演武场上,只有深深插入地面的长剑仍在嗡鸣不止。
萧之宇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僵硬地抬手摸上脸上的血痕,不敢想自己刚才要是没躲那一下、这一剑到底会落在何处。
他视线一点点从剑上移开、地转头看向另一边,咬着牙、一字一顿——
“姜、照、鱼!你疯了——?!!”
第5章 只是朋友05
小半个时辰后,打架的两个少年排排跪在了家主面前。
萧寒舟垂眸看过去。
正跪着的两个少年对比倒是鲜明,一个满身尘土身上还有一道道血痕,另一个却连衣角都没有沾脏。
萧寒舟没有表现出什么偏颇。既没有对受伤的萧之宇的关切,也没有对明显胜了不止一筹的姜照鱼的嘉许。他只是淡淡地问,“谁先动的手?”
姜照鱼“我。”
萧之宇没说话,他这会儿也没有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