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转职成了锤修-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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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心人一样。
“哦。”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谢谢你了。”
听到这句话,修士的脸上没有欣慰,反而却感觉到了一些古怪。
因为这句话不在他的期待之中——而他预想到的则是那些冷漠,所以他可以对漠然和嘲讽平静以待,但是对于这声谢意,却完全无法适应。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墨迹究竟还会有什么谋划。
但墨迹还带着点嘲讽。
“怎么……同僚一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怎么可能信任于她!
那修士面色骤变,然而还未等到他动一动,一道光芒就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和墨团就好像是藏匿在了这里一样,而且还在密谋着什么!
“不……我……”
“我说啊,谢谢你了。”女声响起,墨迹染上了颜色,渐渐变成一个人影。
惊雷一般的声音在修士耳边炸响,“你果然也是佯装投靠的叛逆!”
他百口莫辩,而魔剑已然出鞘,那女子和他紧紧相依,很是亲昵的样子。
而惊雷也真正轰然响了起来。
……
姜小楼猛然看向天眼城中央的方向。
她只能有一些感触,事实上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但是在一瞬间里面,强烈的不安几乎要把她完全笼罩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但这样的想法出现得也非常诡异,让她感觉不是很好。
“界主?”
卫静阳和明真下意识同时看向她。如果要做出一个决定来,那么也只可能是由姜小楼来做。
而姜小楼也必须这么做一个选择出来。
“等!”她的面色沉了下来,眼神幽深之中,又有些晦涩。
“等人到齐。”
她不知道天眼城里面是什么样的变动,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另外一点,就是没有人来找她求援。
那么,她也不会选择主动帮忙。
可姜小楼其实也是明白的——她会出现在这里,原本也是一件违背了引导着她的命运的一件事情。
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线一样,刀剑交接的声音重重响了起来,伴随着惊雷,但是此时无月也没有乌云,只见雷声而不见雨点。
也就是天眼城地点偏僻,才会有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在魔域任何一个繁华一点的城池,四周的城主早就会赶过来一查究竟。
但当然,即使天眼城现下没有城主们赶来,姜小楼传信的人还是一个又一个来了。
还未至天眼城,那灼眼的光芒就让灵机阁主感到几分窒息。
随后赶来的是不怎么情愿的屠仙宫主,和显然和屠仙宫主吵了一架的玄月宫主。
但很有意思的是,玄月宫主已经摘下了斗篷。
斗篷魔域大修士一样的有些憨厚的神色。
灵机阁主微讶,但此时不是问询的时机。
姜小楼同样也没有问,但这是因为她心知肚明。
任何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存在都是可能不存在的,但也可能同时存在几人——这一点上面最明显的是银面白袍人,现在这个身份已经完全被方昊天给取代。
而玄月宫主并不是被谁代替,只是偶尔会和红月上面的枯骨交换一番,历代玄月宫主都是如此,只能说明历代以来他们都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枯骨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玄月宫也再也没有什么使命了,玄月宫主当然就用不着再把自己藏在斗篷里面了。
坦然相见,也代表着他的诚意,而实力因为红月而大减的玄月宫主还肯来到这里,则是他投给魔域的诚意和给姜小楼的善意。
姜小楼的一封传信原本无凭无据,而且之于魔域她本来算是半个外人,这些宫主们还肯来到这里,可见是对于姜小楼的信任了。
然而反复被蒙在鼓里的屠仙宫主尽管还是来了,但显然不怎么愉悦。
“界主早就知道?”
“当然不是。”姜小楼见了人也不见神情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早知道我还会在这里吗?”
但或许也真的有人会早就知道呢,她也拿不准。
姜小楼未曾解释,而是问起了针对整座天眼城的打法。
这和此前在景国的战斗并不相同,天眼城之中势力分布如何并不明确,而且魔域人人都能修炼。只来了魔域这几个大修士未必全都有用,所以她也说明了还会需要一些低阶的修士在这里。
玄月宫主道:“有关战术与战法,我宫中最为擅长的都在这里了。”
屠仙宫主和灵机阁主也表示如此。
姜小楼轻轻颔首,郑重地表示道,“此战只能胜。”
若是败了,那么魔域就不会再有活路了,她从来不会低估以为神帝,所以这一战必须不惜代价。
此事的严重性几位宫主自然也能明白,所以并没有什么否认的意思。说起来魔域是他们的,而并非姜小楼的,虽然魔域若是沦陷那么仙魔界也唇亡齿寒——但仙魔界可没有一个神帝降临。
不过是一个神帝而已。
屠仙宫主这样想着,已经有了几分嗜血之色。
屠仙宫上下就是一群杀胚,可是他也只是打过神祇的神像,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位神帝。
这样的名号理所当然会带来几分畏惧,可是在畏惧之上,却是同样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修者本来就应该如此,神帝也当打!
姜小楼是不知道屠仙宫主心中的豪情壮志的,她还在谨慎布置着。
“我已经布下了一层隐蔽的封锁,但还不够。”
灵机阁主心领神会。
“大阵不需要很多时间,但是会招致来许多目光。”
“所以在布置好阵法之后,我们就必须开始攻击了,所有相关之人一个也不能留下。”姜小楼道,“阵法会是信号。”
灵机阁主点点头。
但她却又悄悄传音与姜小楼询问。
“界主,若是全部都投入在这里,那么幽魂宫那边……可就顾不上了。”
幽魂宫定然会出事,而且那些盘算姜小楼也不是不知道。
但她依然狠下了心。
“不用管。”
幽魂宫本身不是没有人坐镇,更何况就是苏正的谋划真的能成,那青龙姜小楼也毫不畏惧,所以此时当然还是把幽魂宫放置在一边。
更何况,幽魂宫也未必会出大事——没有她在,此事还真的不一定。
姜小楼冷静地将视线投向了天眼城的方向。
那各种灵器和法门的光芒似乎还在,而且战斗的声音不减,但因为天眼城内部一片混乱,所以似乎也没有人顾得上天眼城外,才让他们得以潜伏下来布阵。
这看起来是很绝妙的配合,但里外之人都明白,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要配合谁。
……
“你在发什么疯?!”
拦住楚文茵的修士又惊又怒。
他本身修为不坏,战力也不错,所以在被攻击的时候还能留有一些余力,甚至也没有受什么伤。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全是被迫扭转了立场!
而原本的同道而今的敌手并不会听他的辩解,把他拖下水的人更是不怀好意。
当然,这不怀好意表现出来,就是她始终在和他相互照应着,完全印证了他就是一个内奸的事实!
楚文茵悠悠道:“拖人下水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来这样品味。
那修士惊怒之余,其实还有更多的不解——这完全不是她应该有的做派!
但是不论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他都已经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而且,也根本就没有了辩白的余地。
甲胄自这个修士的身上浮现,强硬地反击着那落在他身上的刀枪。甲胄上面的光泽隐隐约约,灵韵内含,赫然也同样是神器,而且是和仙衣齐名的玄甲。
神器之中,玄甲与仙衣看似相同,而且在对外的时候玄甲之主和仙衣之主都表示自己是只能靠防御而没有什么攻击力度,但事实上仙衣之主的仙衣隐蔽的功用才是第一位,而若论起防御,玄甲之主才是最为强悍的那个,因为甲胄的功用本来就是如此。
如果仙衣之主在此只怕还更要惊掉下巴——他对于神镜主是最为在意的,也格外警惕,而玄甲之主在仙衣之主看来和那些新晋的小修士们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连看重的心思都没有,但谁能料到,他这两个同僚都是藏龙卧虎,只有他像是一只胖老鼠。
玄甲之主被迫转换了立场之后,也很快调转了态度。
他的语调很低沉,“卯九,辰四方向可以逃出去,但要你我配合!”
楚文茵顿了一顿,“……你是不是有些太识时务了。”
“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玄甲之主薄怒道,“你不就是要靠着我逃出去吗?!”
他很快判断出来楚文茵的用意,她可能早就发现了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才没有在玄甲之主的提醒之下主动离开,而是选择拉着玄甲之主一起暴露。
而既然已经被拉下水了,玄阶之主也只好和她一起逃离了,他在城主府中也算有一段时日,有他和楚文茵配合,不愁逃不出去。
“谁说我要逃了?”楚文茵依然有些讥讽道。
“我要去找神镜主。”
“你还想做什么!?”玄甲之主的惊慌已经遮掩不住。
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一个疯子,而他不应该和一个疯子浪费太多的时间的,但是事已至此,再后悔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夺回来了。”
那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疯子的疯女人道,疯疯癫癫地继续出着剑,不过魔剑还是很稳的,而且不曾有任何偏误。
玄甲之主在战团里面,并不知道许多年以前,幽魂宫有一位圣女和他有相似的处境和想法。
但不一样的是,姜小楼拖走流月是蓄谋已久,楚文茵顺手拉一把玄甲之主下水,就纯粹是玄甲之主自己找事情了。
他一直把楚文茵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同时不肯承认他对于楚文茵的嫉妒之心。
但是楚文茵却从来没有把玄甲之主放在眼中过,也并不在乎这究竟是一个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她唯一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人。
神镜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从容貌上看,楚文茵和神镜主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但是在此前的时候,其实卫静阳是能够看出来一二的。
但她不敢说,也无法说出口,而正因为第一次没有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向姜小楼解释了。
第160章 第 160 章
和一张自己曾经用过的脸面对面其实是一件有些古怪的事情。
更何况这张脸背后还是一个不该存在于此地的存在。
楚文茵没有收剑; 但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只因为神镜主在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又或者说,是那高居于云层之上的神帝行至此处。
没有冕旒也没有花车; 但西方神帝只要走过来; 就仿佛走在云端; 又或者是白玉神殿之上。
但在楚文茵眼睛里面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了——她只是觉得有一些恶心。
因为神镜主仿佛也要变成一尊神像。
这实在令人作呕。
所以魔剑未停; 赤红色的光芒就接着要擦过神镜主的脖颈一侧,但也只是擦过。
就好像有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道让魔剑偏移; 然后强行停下了那一道红光。
神镜主; 或者说神帝朝她笑了笑。
“远来是客,不先聊一聊吗?”
不提旁人,但是玄甲之主就已经双目圆睁,目眦欲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西方神帝如此对待一个人族,而不是像对待一条狗一样被对待的他。
楚文茵凭什么?
就凭神镜主曾经是她的化身吗?
玄甲之主不敢承认自己内心深处那根本就无法掩饰的浓郁的嫉妒,因为那正是他一心所求,日夜所思; 但却被人弃如敝屣,不屑一顾。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她好像永远得道任何东西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轻易到让人无法不嫉妒; 也无法不怨恨。
凭什么呢?
但不论是楚文茵也好还是西方神帝,谁都没有向着玄甲之主投向任何一道目光来。
因为没有任何的必要,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玄甲之主就是跳出来,也只会是一只可怜又可笑的小丑罢了。
但即使是面对神帝,楚文茵也没有退上一退的意思。
不过; 西方神帝的涵养其实很不错。
“你该知道; 我一直很欣赏你。”
这是真的; 西方神帝一脉在魔域经营愈久,她就越欣赏神镜主,也越欣赏楚文茵。
即使楚文茵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向着她出剑,也同样如此。
如果按照人族的观念来讲,那么人们会赞颂西方神帝的胸怀宽广。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胸怀也好,器量也好,本身就只是人族用来衡量自己的东西。
西方神帝只是全然的并不在意罢了。
人无法去想象神,但大多数时候,神祇自以为的对于人族的了解也全部都是虚浮于表面上的。
但这其实在神帝看来也并不那么重要。神帝之中东西二位并非人族出身,但东方神帝要逊色于她许多,不过是占着首先降临九州的便利罢了。而她才是那个真正有野心要做九州最大的贼子的那个。
委实说来她做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有南北二位神帝背弃人族加入其中,更不会有那一代又一代自以为自己飞升的修士加入。
而西方神帝对于楚文茵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我曾经观察了你很多年。”
楚文茵微微一滞。
“锁链锁不住神的,更何况你心里有鬼。”
西方神帝的话足以让任何一个听懂的人不寒而栗。
她在暗示着楚文茵,楚文茵那一座被重重锁链叠满了的大殿背后,是神祇静默地观察着的眼睛。
许多许多年,西方神帝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的一切徒劳无功。
但这一切举动仿佛也是有一些用处的。
西方神帝接着问道:“要不要来我的身边?”
这还是第一个,在九州这一代人族之中,她是第一个被西方神帝主动邀请加入其中的。
她应当感觉到惶恐和荣幸。
但楚文茵并没有,甚至连声道谢也没有说。
“你说完了?”
魔剑再度回旋,闪动的剑光如丝如血。
在上一次的失利之后她就应该知道这一招没有用处的,但是她还是再一次用了出来。
而此次也是前次并不相同了。
神镜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向着楚文茵靠近,僵硬到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一个傀儡。
西方神帝的修为也好,积累也好,都是当世修士之中无人能及的,即使只是自天外降临的的大半意志,也同样如此。
但是她占据的这具身体是神镜主的身体,也曾经是楚文茵的化身。
那么这场战斗就不仅仅在于意志的层面了。
可西方神帝看起来却有一些失望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她果然是很失望。
“我听说……你要夺回你的东西,但是,这原本是你的东西吗?”
楚文茵微微停滞了一瞬。
神镜主的身体还在慢悠悠地以有些古怪的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