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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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我还是那句话,任何时候只要您吩咐,让我干啥都行!”
“没那么严重,就是下班后,请你带我去见一位裁缝。”
于雪莲想了想,“裁缝,难道是……”
校嘉华笑道:“对,就是上次那位,帮你们做新衣服的红帮老裁缝。”
。
时间一晃,到了校嘉华出发去上海的日子。
校老栓和崔丽芬说到做到,天没亮,就背起两个孙子,把他们接到老大家。
校大宝和小石头睡得迷迷糊糊,倒是省了一场分别的哭闹。
崔丽芬忙活完,还不忘催促校老栓,赶紧去送闺女。
尽管校嘉华拒绝了爹娘的钱,三老仍旧准备了一大箱土特产,非要她带去上海,送给白家三婶。
校老栓一路把她送到县火车站,哪里是送闺女,根本是为了护送那些“见面礼”!
盛情难却,校嘉华只好左手一只行李箱,右手一只行李箱,身上还挎着一个黄书包,就这样踏上了上海之旅。
瘦弱的小媳妇,全程护着两座山一样重的行李,这画面对比,不可谓不鲜明。
好在,为人民服务的精神遍地开花,再加上校嘉华人美嘴甜、情商高,一路发挥社交天花板的优势,乘务人员都非常照顾她,搬运行李什么的,几乎全程不用她动手。
只不过,人美得太高调也会带来烦恼。两天一夜的行程里,光是搭讪的男知青就不少。
这不,就有一个同在上海站下车的小年轻,一路帮校嘉华提行李,跟到了火车站外广场。
“同志,你也是回家探亲的知青吧,你在哪插队,公社还是兵团?你家住在哪条街,哪站路?我送你过去吧?”
男知青过分热情,校嘉华根本无暇欣赏周边的风光。
她抓着怀里的书包,一脸无奈,“同志,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虽然来上海探亲,但我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太丰县。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怎么可能,你年龄这么小,你丈夫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上海?”
男知青不相信,只当她的话是打发自己的借口,依旧嬉皮笑脸。
“或者,你亲人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他说着,又要上手去拎校嘉华的行李。
然而,男知青的手还没有碰到箱子,他眼前就落下一道阴影。来不及反应,人就被一股大力扣住肩膀,远远弹开了。
“这特么谁啊!”男知青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
他握着酸痛的肩膀,一回头,看见一个挺拔英俊、穿着正规绿军装的男人……然后,男知青秒怂了。“解,解放军同志?我刚刚不是说您……”
“白恪言!”
校嘉华惊喜极了,她忍不住冲上去抱了抱他,这下行李不用愁搬运了。
公共场合这么拥抱,哪怕时间再短,也不太合适,白恪言的耳根悄悄红了。
但现在,还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我是这位女同志的丈夫。”
白恪言看着陌生的男知青,语气严厉得像审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男知青立即慌了,“解放军同志,不不,我什么都不是……误会,刚刚都是误会……”
开玩笑,人家是正经夫妻,万一动起手来,就冲这身份、体格差异,他被解放军同志暴打一顿事小,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男知青一边拱手道歉,一边战术后退,直到退到安全距离,撒丫子钻进人群,溜了。
校嘉华:“……”
“笑笑。”白恪言无奈地看着她。
求生欲爆棚的某人,急忙岔开话题:“恪言,你什么时候到的上海?”
白恪言哪里舍得怪她,柔声回答:“我昨晚到的。”
“那你见过三婶了吗?她怎么样?”
白恪言点点头:“三婶知道你要来,心里很高兴,一早就催我来接你。”
在火车站广场,他站了快一上午军姿,等到中午,才等到她。
白恪言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校嘉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判断道:“笑笑,你在火车上没有休息好?”
不用照镜子,校嘉华也知道,此刻,自己的黑眼圈有多重。
她拍拍鼓鼓囊囊的行李,忍不住撒娇,“为了这些,我可守了一整夜呢。”
白恪言心疼:“里面是什么,很重要吗?我现在能看吗?”
校嘉华故意卖关子,“不行哦,里面是爹娘送给三婶的亿点点心意!”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校嘉华自己准备的那一箱。
从太丰县到上海,经过许多站。每一站人来人往,旅客行李被窃事件时有发生。
火车票没有实名制,行李一旦丢失,旅客只能自认倒霉。因此,校嘉华一路都不敢大意。
白恪言只觉得她傻得可爱,行李再重要,哪里比得过她的人呢。
他接过行李,从善道:“好,我们回去再看。我先带你去见三婶。”
火车站距离三婶的疗养院,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校嘉华不禁好奇:“我们怎么过去?两箱行李很重的!”
白恪言微笑,如沐春风,“放心,我们有车。”
“真的吗,太棒了?”
这里不是军区,白恪言不在部队,还能开车来接她,可以说非常难得了。
这年代,就是市领导、区领导,都不能实现坐车自由呢。
校嘉华期待着,车子的品牌是红旗还是东风,或者上海牌也行呀。
白恪言侧了侧身,广场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三轮自行黄包车,映入了校嘉华眼帘。
难道……
“三轮自行黄包车”,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这种车,在结构上,类似三轮车、自行车、黄包车的结合体。是过去真·跑腿的人力黄包车被取缔之后,时下很流行的平民代步工具。
前面是一个大车轮,连接骑行的脚蹬和座椅,后面两个轮子,上面有宽敞的座椅,就有点类似后来的景区观光车?
白恪言提起两箱行李,缓步走向了这辆“新式黄包车”。
所以……
“等等,白恪言,你管这叫车?”
校嘉华风中凌乱了。
最要命的是,这么一辆车停在路边,在加上五官格外亮眼、身材堪比模特的白恪言,香车美男,很快吸引了不少人注目。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白恪言好笑地解释,“因为上次被三叔提醒,不可以公车私用,所以这次,只能先借到这个了。”
安置好行李箱,白恪言牵住校嘉华的手,绅士地弯腰,做出邀请的手势——
“校小姐,今日可否赏光……?”
很好,还是敞篷的。
第61章 亲亲
三轮黄包车虽然看起来很低调;但它的好处,谁坐谁知道。
十一月的上海,正值秋高气爽,有了这样的敞篷车;视野开阔;速度适中;一路将街道的美景尽收眼底;真是名副其实的观光车。
这个时期的上海街头,没有摩天大楼;没有光怪陆离;校嘉华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当所有的景致与她失去关联;唯一能依赖的人,只有眼前卖力蹬三轮的小车夫了。
用“卖力”来形容;其实有些夸张。事实上,白恪言入伍一年半,无论体力还是耐力,对比大学刚毕业时,提升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校嘉华从后面看,只觉得他肩宽腰窄腿长;尤其这双健硕的大长腿;把三轮黄包车骑得四平八稳;她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路过弄堂;偶尔遇到拄着拐杖出门、横穿马路的老人,校嘉华急得在车上左摸摸;右蹭蹭。白恪言却拉下手刹,静静地等在路边,不摇铃也不催促。
他只趁空隙;给身后的小媳妇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唠叨地问她,“冷不冷,热不热”。
甚至路过供销社,白恪言还要停下来,进去买几块梨膏糖、蝴蝶酥,给她当零嘴吃。
他一点也不着急,好像时光就静默在那里,他和她早晚都会抵达,永远不会迟到。
转角的时候,白恪言再次忍不住回头,停下来劝她:“笑笑,把车篷拉下来一点,不要吹风,小心晒到。”
唉,搞得她就是个不省心的好奇宝宝。
校嘉华当然不服气。她从“美色”中惊醒,看了看四周,挑毛病道:“白恪言,你走错了,这不是通往医院的路!”
白恪言挑眉,好笑道:“你又知道?”
校嘉华得意地点头,老上海虽然“物非人非”了,但是有些老街一直保留到新世纪,校嘉华并不陌生。
再加上,二婶所住的医院很知名,校嘉华自然知道路线。
但是在白恪言面前,她只能胡诌:“刚刚在火车上,我看过上海的地图,也问过乘务员大姐,我不会记错的。”
呃,这就是变相夸自己过目不忘、理解力超群,脸皮也真够厚的。
白恪言轻笑:“嗯,你没有记错。不过,我们不是去医院。”
校嘉华纳罕:“二婶不是一直在住院吗?”
白恪言:“她为了给你接风,申请临时出院几天,现在正在家里等你。”
“……??”这老太太不按常理出牌嘛。
“别急,很快就到了。”
白恪言重新骑动车子。
。
申茗荃,白恪言的二婶,退休前在工会任职,她的丈夫白和平,也就是白恪言的二叔,一直是边疆建设兵团的干部。
申茗荃退休后,由于身体不好,一半时间住在疗养院,一半时间就住在城郊的独栋公馆里。
据说这栋公馆,是晚清时期,白恪言的曾祖父置办的。后来,白恪言的祖父投身实业,到了抗战时期,还曾捐出家产救济贫民。祖父临终前,也只给两个儿子各留了一处老宅,让他们用来成家立业。
然而世事无常,白恪言的父亲留学归来后,北上京市,在那里娶妻安家。白恪言的二叔则加入部队,建国后一直在驻守边疆。兄弟俩都没留在上海。
白恪言的父亲出事后,他们的公馆被查封,只有二叔二婶这边还保留着,因此,校嘉华只能先住在二婶家里。
说到公馆,校嘉华也有几分好奇。
上辈子,她处在房地产的红利期,自然也投资了不少老洋房。不过,她向来独居,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别墅反而害怕,所以更喜欢住市中心的大平层。现在,能和这么多人一起住独栋公馆,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
车子骑进公馆,饶是见过不少联排别墅,校嘉华还是被这小花园惊艳了一下。
整个院子非常精美,四季花草品种齐全,松柏梅兰交响呼应,即使秋天,也一派生机勃勃。花红柳绿铺陈到门口,名副其实的庭院深深。
白恪言刚停稳,就有两个阿姨,热情地迎上来,要扶校嘉华下车,还要帮她提行李。
校嘉华猝不及防地慌了一下,白恪言立即介绍:“别紧张,她们是二婶请来,帮忙打理花草和厨房的。”
原来如此,校嘉华礼貌地道声谢谢。
“走吧,我带你见二婶。”白恪言挽住她。
申茗荃比白和平年长几岁,在抗战时期拖垮了身体,天一冷就犯腿疾,走路都需要有人搀扶。
见到申茗荃本人时,校嘉华才明白,这位老人为什么不能跟着丈夫,随军去边疆了。
尽管满脸皱纹,白发稀疏,申茗荃依然把头发盘在耳后,束了发簪。她穿着老式的旗袍,全身打理得一丝不苟,足见年轻时的气韵和优雅。
“二婶,这是笑笑。”白恪言弯腰,在老人面前介绍。
校嘉华连忙跟着喊:“二婶!”声音里有羞涩,但更多的是关切。
“好孩子!”申茗荃一见则喜,拉住校嘉华的手,把她带到身边的沙发旁坐下。
她还在病中,只有看到侄子和侄媳时,眼里才有光彩。
“笑笑,你坐火车累不累?平时工作辛苦不辛苦?你父母身体还好吗?”
申茗荃问了许多问题,校嘉华都一一回答了。
校嘉华的声音很悦耳,条理清晰,说话礼貌又周到,还不时把话题引向申茗荃,又顾着老人的健康和情绪。
申茗荃本来就调查过校嘉华,知道她在青河村收养了烈士遗子,对劳动棚的白忠实也照顾有加,有情有义,孝顺长辈,因而对校嘉华一直很认可。
如今一见面,申茗荃更觉得,这姑娘不但人品好,模样也美丽娇憨,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都透着精致大方。
申茗荃越看越喜欢,岂止把她当侄媳,简直想把她当女儿看了。
这一老一少,越聊越投机,白恪言反而几次插不上话。他只能在旁边洗耳恭听,不时给她们添些茶水。
说到父母,校嘉华想起崔丽芬和校老栓的嘱咐,急忙请人把那一黑一灰两只大箱子搬过来。
“二婶,这是我爹我娘,送给您的礼物。”校嘉华先打开黑色的箱子。
她撕掉密封的塑料袋,里面顿时溢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原来,考虑到大城市和青河村的经济实力有壁,校老栓和崔丽芬还是放弃了鸡蛋、红糖等土特产。
他们又听校嘉华说,申茗荃的腿脚一直不好,看症状像是老寒腿、关节炎,于是决定送一些对症的膏药。
这种膏药,在青河村当地俗称“通络草”,年轻人不大熟悉,老年人却奉为至宝。
每年秋天成熟了,哪家有老人的,都会采上几斤,晒在院子里。天冷了捣成膏药,敷在关节处镇痛活血,保管老人一整个冬天筋络通畅,爬山下田不费劲。
校家的膏药有限,校老栓和崔丽芬便去找相邻借一点,大家多少都分到过白家二叔送的边疆特产,知恩图报,立即拿出了自家的备药。
瓶瓶罐罐收集起来,就这样装了满满一大箱。真可谓礼重,情谊也很重啊。
申茗荃常年遭受病痛折磨,白和平为她寻了无数偏方也不见好转。听校嘉华这么说,她心里感动又期待,立即让护工收好,当晚就要试用。
吩咐完,申茗荃打了个手势,身后立即有人上前,捧来一个花团锦绣的丝绸荷包。
申茗荃把丝绸荷包塞进校嘉华手里,“孩子,这个你拿着。”
校嘉华不明所以,只觉得荷包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大团结”,少说也有几百张。
整整五千块。
之所以猜得这么准,是因为三个月前,校嘉华遭遇夏布诈骗,申茗荃曾汇过来五千块应急。
后来,校嘉华解决危机,把钱原数汇还,掂了掂,差不多就是这么多。
校嘉华愣住:“二婶,您这是……?”
申茗荃按住她,“笑笑,我上次寄的五千块钱,本来就是白家给你的聘礼。都怪恪言,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
“恪言的父母……情况你也知道,但是他二叔二婶还在,彩礼方面,我们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这笔钱,请你一定要收下。”
“二婶,我不能收。”校嘉华急忙把荷包退回去。
且不说叔婶没有替侄子出彩礼的义务,白和平和申茗荃都是两袖清风,名下除了一栋不能买卖的老宅,这五千块,应该是他们后半辈子的养老钱。
她绝对不能要。
“二婶,我知道您心疼我和恪言,可我们还年轻,有时间,也有本事去工作养家。现在我们不缺吃的,也不缺用的,这钱用不上,您和二叔还是先留着吧。再说,我上次去边疆,二叔送我们的印章,已经很贵重了。”
申茗荃:“笑笑,那一对和田玉章也是白家祖上传下来的,早晚都要给你,怎么能算进去呢?”
一个言辞恳切不肯收,一个态度执着非要给。校嘉华无奈看了一眼白恪言,示意他来处理这道世纪难题。
此情此景,白恪言当然是……向着自己媳妇啦。
他起身接过荷包,仍旧送回申茗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