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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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在家族资产分配这件大事上,她只能拿到哥哥的十分之一。
校嘉华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
因为郁郁寡欢,校嘉华大病一场。进而错过了,家族例行的圣诞节旅行。
她不得不留在家中,照顾因年龄太小,而无法出国的两个侄子。
看着父母、大哥大嫂,在罗瓦涅米滑雪的幸福照片,她第一次选择了屏蔽。
然而造化弄人,第二天,校嘉华就收到噩耗。她的家人在回国途中,遇到极端天气,专机失事,全部遇难。
由于事发突然,校父校母没有立正式的遗嘱,两个侄子年龄又太小,校嘉华作为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接管了校氏。
十二年披荆斩棘,腥风血雨,一路走来当然不容易。
当然,由于她一时手软,没有让“叔伯”彻底回家养老,导致十年后,两个侄子与她反目,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但是私下,夜深人静时,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早早地碎掉了,永远地留在了十八岁。
那是人生第一次,她先尝到失望,后尝到痛苦。
而这一世,校嘉华在白恪言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相同的情绪。
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会永远照顾她、保护她的男人,却在结婚这件重要的事情上,失约了。
上一世的糟糕记忆被重新勾起,校嘉华无法不介怀。
失望,同样的失望。
前世与今生,现实与梦境,她快要分不清了。
而在梦里,她以旁观者的姿态,又看到了那本小说。
小说里写到,六十年代末的冬天,女主的哥哥白恪言,在出任务时,遇到了外国势力派来的奸细。
那时候,白恪言的“妻子”和男知青私奔了,他们也算是自动离婚,白恪言整个人处在低落期。
为了保护战友,他独自将敌人引开,搏斗中,跌落山崖,摔断了腿……
看到这里,校嘉华心中一阵抽痛,她挣扎着,惊叫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现实中,校大宝和小石头依偎着睡在她的床边,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嘴里说着梦话,嘟嘟囔囔喊着“娘”。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噩梦。
可是,如果时间线对上,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白恪言,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
而这,才是他不能如期履约,不能回家结婚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校嘉华难过又自责,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剧情给忘了呢?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白恪言。近两年以来,他们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是从最初的通信,到后来的见面,打电话……很多细节,都能看出他的坚毅和善良。
她不应该怀疑他,更加不应该,在危急关头否定他。
想到这里,校嘉华给两个孩子掖了掖棉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距离她家最近的电话,在村口的供销社。
幸亏校嘉华年轻,身体好。昨晚姜汤一灌,她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发了不少汗,今天已经退烧,整个人精神多了。
她踩着积雪,赶到供销社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蔡小菊上班最早,得知校嘉华是来给丈夫打电话的,她急忙把门打开,烧上煤渣炉,让房间里暖和一些。
校嘉华心里,仍旧七上八下。
她握着听筒,一次次按键,等了又等,终于打进了基地的话务室。
“哪位,怎么这么早啊?”这次值班的话务员,是个年轻的男士兵。
校嘉华急忙答:“同志你好,我找测算组的白恪言,我是他的妻子。”
“什么,你是白战士的妻子?”话务员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语气中也透露着一丝慌乱。
不仅如此,话务室有人排队打电话的,听见是白同志的妻子,但凡知情,也都围了过来。
校嘉华:“是的,您能帮我叫一下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吗?”
话务员:“这个啊,白同志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校嘉华急了:“为什么?他是不是外出执行任务时,遇到危险,受伤了?”
“是……也不是……”话务员也急了,“总之,白同志没事,请家属不要担心。只是我们部队有纪律,他现在不能接打电话。”
校嘉华沉下心:“那好,我现在就去买火车票,我要亲自去你们基地看他。”
“啊?不行,你可不能来!”
话务员更慌了,领导特意交代过,要瞒着受伤战士的家属,尤其不能让白同志的爱人担心。
他几乎要说出真相,电话却被旁边的女护士抢了过去。
“校嘉华,你这个害人精!白大哥就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还来干什么?”陶燕的声音非常尖锐。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校嘉华忧心忡忡:“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严重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陶燕:“哼,我们会照顾好白大哥,不用你操心!”
这话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醋酸味儿,校嘉华就是再迟钝,也听出她额外的敌意。
校嘉华恢复了冷静:“请问这位女同志,怎么称呼?你跟我丈夫,又是什么关系?”
陶燕早就看校嘉华不顺眼,故意气她:“我叫陶燕,是基地医疗组的护士。白大哥这次受伤,全程是我在照顾。不过,你不用谢我,因为,我和白大哥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比你认识他可早多了!”
这是在变相地示威吗?校嘉华气笑了。
“那么,请问陶护士,你是以什么立场,阻止我和我丈夫通电话?刚刚,你还处心积虑地中伤我。让我猜猜,你是暗恋我家白恪言,想破坏军婚,对不对?”
“你,你胡说!谁暗……那谁了,谁破坏军婚了?”陶燕恼羞成怒。
她喜欢白恪言这事儿,天知地知,人人都知。她享受着这样的暧昧,也希望有人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这个人,是谁都不能是校嘉华。她可是白恪言的正牌妻子!
“既然你不是,那就去找白恪言,告诉他,我会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等,直到他回电话。”
要求完,校嘉华又威胁陶燕,“你要是不敢去,我就去你们部队告状,说你蓄意勾引我的丈夫,破坏军婚家庭!到时候你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我可不负责。”
“泼妇,农村人,你不要脸!这种话,怎么能乱说?”陶燕气坏了,对着电话大吼。
校嘉华冷漠脸:“再加一条,人身攻击。”
“你!”
气归气,陶燕还是撂下电话,回去通知白恪言了。
她算看出来了,校嘉华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校嘉华真的跑来举报,坏了她的名声,她只会被部队遣返回老家。
白大哥固然重要,可万一她被部队开除,爹娘不打死他才怪。
爱情在面包面前,突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她只能按照校嘉华要求的,老老实实去跑腿。
说到底,还是陶燕段位太低,心里又有鬼,所以三言两语,就被校嘉华捏住了七寸。
有了陶护士的“助攻”,校嘉华没等多久,很快又接到了白恪言的电话。
“笑笑……”
电话那头,男人压抑着沉重的呼吸。
“其实,我还好,一点都不严重……”
他的声音里,痛苦和无奈,都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校嘉华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性,足够坚强,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白恪言,只此一次,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
第69章 雪人
白恪言这次受伤;确实是个意外。
半个多月前,他和校嘉华在上海分别,坐上了回西北基地的火车。
上海毕竟是个大城市,火车站的客流往来非常大;连白恪言自己都没有买到卧铺票。
他在喧闹拥挤的车厢;坐了两天硬座;直到进入甘肃;旅客下了一半,周遭才清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白恪言注意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穿着粗糙的尼大衣;几乎全程戴着帽子和口罩。他是从上海上车的,偶尔说话,却带着明显的闽南口音。
某湾还没有解放,战士们的警惕性都非常高。尤其本月初,运载火箭飞行试验成功后,部队领导特意强调过;要更加小心反动势力的窥探。
果然;火车一进入嘉峪关;那个男人就旁敲侧击;打听发射基地的位置。
也多亏校嘉华给白恪言定做了便装,白恪言没有穿军服;所以能一路不动声色,暗中监视男人的行动。
临下火车时,男人去了趟厕所。白恪言摸了摸他的行李;竟然摸到了疑似弹壳的东西。他立即判断,这人身上一定有枪支,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国家机密,不容觊觎,绝不能把敌人引到基地。但是,城区老百姓很多,一旦发生冲突,无疑会伤到群众。
于是,到站后,白恪言在当地找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又借来一把短刀,主动和间谍套近乎。
白恪言打算,找机会先卸掉他的武器,等经过胡杨林,再利用自己熟悉的地形优势,彻底制服他。
可惜敌人非常狡猾,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男人怀疑自己暴露后,果断跳车,想躲进山里。
这人身上有枪,一但流入人群,是非常危险的。白恪言没有犹豫,紧跟着跳下了车。
短刀对手/枪,白恪言和敌人搏斗得异常艰难。好在,他平时训练有素,生理和心理素质都过硬,因而略胜一筹。
最终,白恪言夺下对方的武器,并用短刀刺中他的肩膀,使敌人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
然而,在搏斗过程中,敌人慌乱地开枪,也击中了白可言的右腿!
等公安和村民循着血迹,发现他们时,白恪言已经躺在丛林里,奄奄一息。他手里,仍旧紧紧抓着,那个濒临休克的敌人。
基地的医疗条件简陋,白恪言又严重失血,医生艰难地把子弹取出来,他又在病房里昏迷了好几天。
最严重的是,子弹擦到骨骼,幸亏送医及时,否则他会有截肢的危险。
由于腿伤严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白恪言都无法行走,原定下个月的婚礼,当然也不能举行了。
所以,白恪言清醒后,第一时间请求韩栋,推他去话务室,给校嘉华打电话。
因为害怕妻子担心,白恪言善意地撒谎,隐瞒了缘由。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察觉了。
校嘉华听完这一切,哪还忍心责怪白恪言。她只恨自己,当时不够细心,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难怪,连陶燕都骂她是个“害人精”,如果白恪言这次放假,不是执意要去上海见她,也许根本就不会遇到坏人,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想到这里,校嘉华更怪自己不懂事,不该对白恪言乱发脾气。
他们有太多心里话,还没来得及说,但是,校嘉华再也不会再猜疑他了。
或者说,经此一事,她会永远无条件信任他。
。
八、九点的时候,校嘉华回到家里,一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崔丽芬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们。
校嘉华不解:“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去上学?”
崔丽芬见校嘉华回来,脸上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责备闺女:“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你发烧生病,他们在床边哭了一夜。今天早上睡醒,又没看见你,怕你不要他们了,哭着不肯上学,非要去县城找你呢!”
“娘!”校大宝和小石头看见校嘉华,终于破涕为笑,两眼放光,齐齐冲过来。
校大宝红着眼睛,低着头道:“娘,我错了,昨天我不该惹您生气!作业我都写好了,以后再也不敢贪玩了!”
小石头也抱着她认错:“娘,对不起,不要生气!石头会很乖……”
校嘉华看了眼房间,床铺已经被他们收拾好,作业本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桌上。而两个小孩子,为了出门去找她,急得棉衣都没穿好,小手冻得冰凉。
校嘉华蹲下来,平视着校大宝和小石头,帮他们把棉衣的扣子系好。
她裹住他们的小手,又是摩擦又是哈气,直到他们暖和起来,才柔声道:“大宝,石头,你们放心,娘没有走,娘也不会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
她终于放下所谓母亲的威严,诚恳向孩子们道歉。
“其实昨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因为大人吵架了,心情不好,就把气撒到你们身上。对不起,以后,我们互相监督,不要吵架,也不要乱发脾气,好吗?”
两个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尤其校大宝,作为一个大孩子,他比小石头敏感得多。昨天晚上,他其实是有一点不服气的。
可是今天,看到娘亲这样平等地向他们道歉,校大宝心里的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可见,沟通和信任,才是维系爱的基本条件。
委屈和自卑,如果长期憋在心里,很容易憋成问题儿童。而现在,校大宝终于可以继续做一个快乐的小男孩啦。
快乐男孩心情大好,忍不住把校嘉华带到院子里,去看他们昨天堆好的雪人。
而昨天,被校嘉华推倒的高个子雪人,不知什么时候被扶了起来,倔强地站着。
高矮胖瘦,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见他们如此执着,校嘉华只好发出爱的鼓励:“真棒,不过,这么多的雪人,哪个是你堆的,哪个是小石头堆的?”
小石头抢答道:“娘呀,这些都是我堆的!”
校嘉华当然不信,他这么小小个,连雪人的肩膀都够不着。
校大宝却帮弟弟解释:“娘,每个雪人身上挂的东西,围巾,帽子,胡萝卜……都是小石头找来的。昨天,爷爷负责堆底座,奶奶负责堆身子,我负责堆脑袋。”
崔丽芬也在旁边笑:“是啊,昨天可把我和你爹累得够呛,要不是天黑了,他们非要堆六个,要把我和老头子也加上呢!”
“所以你们是……分工合作?!”
校嘉华灵光一闪,似乎又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把两个儿子抱起来,亲了又亲:“大宝,石头,你们俩可真是我的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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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嘉华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立即回了太丰县城。
她马不停蹄,去国棉厂找到仝其芳,第一时间要求暂停棉衣生产的培训。
仝其芳感到困惑:“为什么要暂停?趁这两天维修缝纫机,大家都在积极学习,争取尽快攻克每一个环节。”
校嘉华:“仝姐,如果您让所有工人去,都去学习每一道工序,每一个流程,等她们成为全才,完全掌握下来,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问题就出在这里!”
校嘉华继续分析:“倒不如让她们选择一两项,自己熟悉、擅长的工序。大家按照每一个环节,分组划区,互相配合,而不是各做各的。让每一件棉衣,真正在生产线上流动起来。分工合作,各擅其长,这才是真正的流水线模式!”
仝其芳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她恍然大悟道:“确实是个好办法,一开始我怎么没想到呢?都怪我,还是老式的夫妻作坊思维。我只想着把一件衣服做好,没想着怎么把一批衣服做快!”
校嘉华想到校大宝和小石头,也笑了:“是啊,几岁的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我们这些大人,却当局者迷了。”
改革后的培训,效果是显著的。
技术熟练的老大姐,单独成立缝纫组,把缝纫机踩得极溜。不擅长踩机器的年轻姑娘,则负责勾边,盘纽扣,塞棉花……
所有人分工合作,各司其职。一张棉布从打板裁剪,到缝纫加棉,再到装饰质检,从头到尾,严丝缝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工人们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