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齐眉-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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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可怕之人,要是成了敌人,简直会让人寝食难安。
齐盛心有戚戚的点点头,“是啊,还好他们是向着本世子的。”
想着苏锦沅这谋略手段,他心头越发火热起来,而刚才被苏锦沅打消的念头又升了起来,这个女子实在太过聪慧,心计也太过惊人。
若能留在他身边为他所用,定能让他如虎添翼。
只是她刚才所说也是真的,眼下他不能让自己跟苏锦沅沾上半点关系,否则娶了个寡妇,他名声受损不说,更会给人留下把柄,更何况世子妃的位置也不能轻易交付出去。
他也必须得挑选一个能帮得上他的人,借此拉拢一方助力。
至于苏锦沅……
容貌娇美,也还是完璧,虽然嫁过人名声有些瑕疵,可既然能够帮他,等到将来事成之后,将他纳为妾室养在身边倒也是美事一桩。
苏锦沅是没听到齐盛这心思,否则真能呸他一脸,骂他一句想屁吃!
她从鹏云阁出来之后,脸上那笑就冷淡了下来,满是嫌恶的将齐盛之前送给她的东西扔给了元福,冷声道:“处理干净。”
元福黑沉着脸:“是。”
他直接将那锦盒塞进袖子里,捏着时恨不得能拿着锤子将它砸的粉碎。
齐盛那个不要脸的,居然敢肖想他家大少夫人,还佯借着玩笑之语,行调戏之事。
“大少夫人,这端王世子简直不是个东西,您助他夺权,他居然这般羞辱怠慢。”
就这种人,还肖想登皇逐鹿,啊呸!
苏锦沅心中也恶心的很。
原本挑中齐盛,是看在他上一世跟谢云宴合作攻城,也是因为他端王府世子身份所带来的助力。
她未必真会辅佐他上位,可利用之下多少有几分真心,也想着有可能的话助他一臂之力。
可今日齐盛那番话,却彻底打消了她先前的念头。
她自认这段时间所显露出来的手段,不比任何谋士要差,要是其他人,哪怕做不到全然信任,也会尊敬有加,绝不会明知她妇人身份还以这般轻佻言语羞辱。
可这个齐盛表面上看着翩翩公子,谦逊有礼,实际上却自大自负。
尚未成事,就将心思露于人前。
若真将他扶起来,他恐怕比庆帝还要不如,光看他对她这份心思,言语不敬,就知道过河拆桥绝不在话下。
“大少夫人,要不要让人教训他一下?”元福沉声道。
“不用了。”
苏锦沅摆摆手,“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他没多少真心,咱们也不必对他有多少真意。”
“可是他对您……”
“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言语试探两句罢了,他就算真对我有什么龌蹉心思,短时间内他也不敢跟我沾上任何关系。”
别说庆帝那里过不去,就是齐盛自己肖想皇位,就绝不能有一个嫁过人当过寡妇的世子妃。
至于别的,有谢云宴在前,又有安国公府在,他也只敢想想。
“这个齐盛留着还有用处,在陛下那有些话,咱们和薄相他们都不好开口,还得让齐盛来说,而且六弟回京之后官职安顿还得端王府这边帮忙。”
“先别动他,等六弟的事情安稳下来后再说。”
元福虽然恼恨,却也明白大局为重:“那大少夫人往后再见他时小心一些。”
苏锦沅嗯了声:“我知道。”
……
马车在街头走了一会儿,苏锦沅寻了僻静之地换回了女装后,这才让元福驾车回了萧家。
去了锦堂院不见萧老夫人,苏锦沅疑惑问了一句,才知道老夫人去了玉笙居。
魏婉芸在数日前就顺利诞下了腹中孩子,取名萧景意,取万事顺遂,平安恣意的意思。
这孩子可谓是在萧家所有人的期待之下出生,因是早产,身子孱弱,萧大夫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而老夫人她们也几乎每日都会过去探望。
苏锦沅去了玉笙居时,就瞧见萧老夫人和霍柔站在窗外横廊上,扎着双丫髻的萧云萱也踮着脚趴在窗棂边上。
那窗开了条小缝,窗边摆着几支翠莲,再往里时,就能瞧见萧大夫人正在哄着躺在摇篮里头,有些瘦小的过分的婴孩。
第170章 礼物
“祖母,祖母,意哥儿笑了。”
萧云萱踮着脚,扒着窗台满是兴奋。
萧老夫人朝着里面探头,就见摇篮里的小娃娃咧嘴露出粉嫩牙床,头顶刚长出些细嫩绒毛,小手挥舞着,也不知道是在抓些什么。
“祖母。”
苏锦沅过去时,就刚好瞧见这一幕,见老太太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小家伙身上,她说道,“怎么不进去?”
“大嫂。”
霍柔和萧云萱都是和苏锦沅打招呼,而萧老夫人虽然心动,却还是摇摇头:“君宁说了,意哥儿早产身子弱,得小心养着,最好少见外人,也别与人接触太多。”
眼下已经入秋,秋风飒爽,也多了凉意,意哥儿的身子就得更小心护着。
萧老夫人多看了几眼,这才让萧云萱她们继续玩着,扭头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
苏锦沅扶着萧老夫人走到院中,等坐下后才道,
“齐盛那里都已经办妥,雍州那边不出意外,明儿个也就能定下来了,等魏春华得了陇西郡守之位后,六弟也就能放手前往梁州了。”
“那豫国公那边?”
“陛下已经对他起疑,六弟回京之前,他出不来的。”
苏锦沅说的肯定。
萧老夫人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好在京中有你,否则这次阿宴势必会被他们算计,要不是你早早察觉芮攀之事,送信去雍州,怕就真让那豫国公趁机解了禁足。”
豫国公府跟他们之间的仇早就解不开了,一旦让豫国公出来,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谢云宴在雍州尚为稳定下来,让他们插足其中必定会危机重重。
“对了,阿宴让人送信回来了,还特地带了东西给你,你不在府中,我就让人直接送去玉磬堂了。”
苏锦沅嗯了声,见那边霍柔拉着叽叽喳喳的萧云萱过来,跑到她们跟前就说起了屋中的孩子。
“祖母祖母,意哥儿比之前好看了。”
萧云萱想起之前意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红彤彤的,瞧着跟只褪了皮的小老鼠似的。
老夫人笑出声:“小孩儿都是这样的,见风就长,等再过上一月半月的,意哥儿脸上长开了之后,就更好看了。”
想起屋中那小家伙,她就忍不住的心头泛软,
“意哥儿鼻子嘴巴像婉芸,眼睛像极了云泉,全是捡着他爹娘好看的地方长。”
霍柔眨眨眼,她是见过萧云泉的,也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快半年,可是全然没瞧出来那有些瘦小的粉团子哪里像是三哥了。
只不过见老夫人笑意盈眼的样子,她也不想扫了老太太的兴,便在旁促狭着说道:“那咱们家里可要出个俊俏小郎君了,没得将来祖母和三嫂还得替意哥儿挡挡桃花,可别叫他被女娃子捉了去。”
萧老夫人笑着轻锤了她一下:“就你这张嘴会胡说。”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苏锦沅才看了眼隔壁屋中:“婉芸这两天怎么样了?”
萧老夫人笑容一淡,眉眼里染上了些担忧:“还在养着,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着。”
这孩子当初是强求来的,哪怕他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也精心养了好几个月,可魏婉芸生产那日还是遭了大罪。
孩子难产,母体受损,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后,魏婉芸却也因为血流不止,身子受了大创。
席君宁虽然没说太清楚,可她们却明白,魏婉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萧老夫人每每看着小小一团的意哥儿,无法违心的说出当初不该要这个孩子的话来,可是对于魏婉芸,她却依旧满心愧疚,更觉得萧家害了她。
苏锦沅握着老夫人微凉的手指:“她这是虚耗太过,等再养上些时日总能恢复过来。”
“我听席君宁说,婉芸这情况得养足了三个月才行,她这几天昏睡居多也就算了,等她情况好一些后,不如请魏家伯母过来陪伴她几日,祖母觉得呢?”
魏婉芸生产那日,魏家就来过人了,只是瞧了眼孩子和魏婉芸安好之后就离开了。
还记得魏夫人那天走时,眼睛通红直抹眼泪。
想着府里没有男儿,魏家夫人就算过来住上些时日也无大碍,萧老夫人说道:“你先遣人去魏家问问,看魏夫人是否方便,若方便的话请她过来小住几日,陪陪婉芸。”
苏锦沅点头:“好。”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萧老夫人回了锦堂院,苏锦沅则是回了玉磬堂。
雍州送来的信件和东西都摆在桌上,杏儿去取了桃酪乳过来,苏锦沅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拆开的信纸,上面全是谢云宴事无巨细说着雍州的事情。
她看的仔细,时而皱眉,时而浅笑,当看到谢云宴如何设计刘丰三人,将其软禁,又借着他们的手火烧粮草,调兵围困陇西郡时,她嘴角都高扬了起来。
哪怕人在跟前,她也能现象到谢云宴这一路上的波澜起伏。
将信纸压在一旁,苏锦沅才看向那盒子,盒子里是一串火玉石手串,红的耀眼,隐隐还能瞧见每颗珠子里好像都嵌了金丝,如同金云漂浮在烈火之中,浑然天成。
“好漂亮的手串。”杏儿低呼。
“是挺漂亮的。”
苏锦沅左右看了一眼,将腕上的珊瑚链子退下来后,戴上了火玉石的手串。
肌肤胜雪,玉石如火。
她垂眼瞧了半晌,这才举着手朝着杏儿说道,“好看吗?”
“好看!”
少夫人好白呀。
苏锦沅轻笑了声,扯着袖子盖住了手腕之后,这才去看旁边盒子里的东西,发现那里头放着的居然是一些账本。
她取出来翻看了两遍后,就发现那些账本里不对劲的地方。
粮价有差,物价也对不上,而且上面许多数字都奇奇怪怪的,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另外两本账册上面则是陇西郡内矿山、税收收支,同样里面的账目也根本就对不上。
不仅如此,这些东西里还夹杂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许多人名,有她以前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而每个人名下方都写着一个数字,从一到十都有。
苏锦沅眉心微皱,抬头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可留了什么话?”
杏儿回道:“奴婢也不认识,是邓管家领着过来的,东西放下叮嘱让奴婢守着别让旁人碰触就急匆匆的走了,哦对了,那个人走时还让奴婢转告少夫人。”
“说六公子说的,这些东西放在他身边不好携带,让少夫人暂且替他保管一段时间,等六公子回京之后,再来找少夫人取。”
第171章 气晕
苏锦沅指尖摩挲著书页,瞬间就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谢云宴故意做了一场围攻陇西郡的戏,却又让人提前除了熊锐元,不仅仅是为了转移庆帝视线,同样也是为着熊锐元手里可能会握着的与朝中官员勾结的账本。
陇西多矿山,这些年熊锐元中饱私囊,朝中必有人庇护,而想要欺上瞒下这么多年,其中所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又何止一两个。
她手中握着的这些账本,极有可能就是熊锐元这么多年与人勾结的证据。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关系到不少朝中之人的脑袋。
苏锦沅万万没想到,谢云宴胆子会这么大,居然直接送回了京城,这可真够出其不意的。
她都能够想象,那些人知道熊锐元手中账本下落不明,疯狗似的咬着谢云宴不放,想要他手中的账本却遍寻不得的样子。
苏锦沅将东西仔细收起来之后,才对着杏儿说道:
“六公子命人送东西回来的事情不准对外提及,若有人问起,不管是府内还是府外的人,都只说六公子送了报平安的书信回来,别的一概没有,明白吗?”
杏儿怔了一下,连忙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不会多嘴。”
账本的事情,苏锦沅没告诉任何人,只抄录了一份下来之后,将两份都收起来小心存放在玉磬堂内隐秘之地,就连杏儿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将那一大碗的桃酪乳吃了干净。
……
第二天早朝时,庆帝让原河阳县令魏春华暂代陇西郡守之职的旨意,几乎惊呆了所有人。
谁都没有想到,让人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大打出手的肥缺,居然会落在了区区一个河阳县令身上。
“那魏春华是什么人?”
“陛下怎么会让一个小小县令接管陇西郡?”
“魏春华……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朝中所有人都在打听那魏春华到底是谁,怎么会让庆帝这般另眼相看,撇弃了那么多更好的人选直接破格擢升,有些人隐隐觉得魏春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等他们打听了一圈,知道了魏春华是谁之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脸色铁青的徐阁老。
那魏春华,不就是当年曾与徐家结仇,后来又因舞弊一案被人换了案卷,本该是状元之才却被徐家打压,留在翰林院中郁郁不得志,最后不知怎么外调出京没了消息的那个贡生吗?
当年的事情闹的不小,哪怕时隔这么多年,朝中一些人也都还有印象。
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徐家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最后灰溜溜“逃出”京城的人,如今居然闷不吭声的就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直接截胡了陇西郡守的位置。
其他人也就算了,虽然可惜自己没得到好处,可至少也跟那魏春华没仇,反倒是徐阁老和徐家……
不少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徐家这算不算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会是他?!”
徐阁老知道魏春华是谁之后,对着周围那些或是同情或是笑谑的目光,满脸阴云,等强忍着怒气回到府中之后,就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我当初不是让你将他调的远远的?”
吏部侍郎龚连忠颤颤巍巍:“我,我已经将他调的够远了……”
那河阳县又穷又破,年年欠收不说,因靠近北狄时常会有兵灾,当时县令一职空缺时,谁都不愿意去出任。
他知道徐家厌恶魏春华,也知道这人得罪了阁老,就想着将人调的越远越好,可谁能想到这次地动的源头就在河阳县,更有谁能想到。
河阳县就在陇西郡下辖内,让魏春华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徐阁老冷眼看着龚连忠,直将他看的冷汗直流。
“父亲,此事也怪不得龚大人。”
徐家长子徐振柏说道,“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能想到魏春华居然还能有这般造化,而且陛下也说的是让他暂代陇西郡守,咱们未必没有机会……”
徐阁老冷哼了一声:“别想了,陛下旨意上虽说是暂代,可只要接下来魏春华不出差错,这陇西郡守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谁都夺不走。”
“那咱们……”
徐振柏目光微闪,隐隐露出些凶色。
没等他说话徐阁老就冷沉着声道:
“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越过我和朝中这些老臣,甚至就连薄膺那里都未曾询问就直接让礼部下旨。”
“他怕是已经疑心熊锐元之死与我们有关,你要是敢这个时候朝着魏春华动手,就等于是送上门的靶子。”
徐振柏皱眉:“那难不成就这么将陇西郡拱手让人?”
那可是他们最大的聚宝盆,就这么给了人哪能甘心。
更何况接手的人还是魏春华,哪怕随便换了其他人也好,他们还能想办法收服,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