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狗血八点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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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狗血八点档
作者:薪尽自然凉
简介:宁钧的未婚夫许窦逍高大英俊、温柔多金,是婚姻生活的不二人选,只是他从来不提过去,直到订婚的第三天,宁小姐才见到了他的朋友们,在欢乐的氛围里,宁钧发现,他们都守着同一个秘密——关于许窦逍过去的十年。
第1章 、一对新人
宁钧,女,28岁,不高但身材匀称,不算美人,但白皙耐看,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工作,勤勉认真又细致体贴,颇得同事的好评,人生中唯一一次做的破格的事是和公司合伙人搞办公室恋情。
未婚,正在前往婚姻的路上,这条路虽然开端甜蜜却异常的坎坷,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我们会讲个明白。
宁小姐醒来的时候快十点了,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会翻身接着睡。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她的大日子。
三天前,她照旧和男友许窦逍一起吃晚饭,地点是她选的,老胡同里的一家私房菜,二环里的四合院布置的颇有后现代风格,摩登的当代抽象画和明代的花插摆在一处,喜欢的人赞主人有古今融合的趣味,不喜欢的则说这里的大家长毫无品味,只有铜臭。
宁钧倒对这一类的装饰秉承着开放的风格,她只觉得这里菜好吃,人又少,服务人员客气又冷淡,累了一天是个极好的去处。
她爱吃,许窦逍也由着她,米其林三星大方买单,苍蝇馆也甘之如饴,荤素皆可,冷热不忌,实在遇到许先生下不了筷子的,也绝无意见,从不阻拦,只笑着看她吃,称她“馋宝儿”。
二人大部分的假期都花费在美食探险上,有时宁钧摸着自己腰间软软的一坨,觉得不出一本美食书,都对不起这涨起来的肉和许窦逍瘪下去的钱包。
那天吃到后半截,大菜的盘子撤了,两个人面前各摆了一份小巧的苏式点心,许窦逍拿出一个盒子来,孩子的手掌大小,浅色绒面,上面打了个少女粉的缎带蝴蝶结。
许先生爱送礼物,不分年节,看见就买,想起来就送,宁钧也不意外,开开心心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去解那个绑的歪扭扭的蝴蝶结,她解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完美主义者许窦逍虽然自己手不巧,但从来要求销售人员把礼物包的漂漂亮亮,这个倒像是他自己的“杰作”。
果然缎带大有玄机,上面一行酒红色洒金的墨迹——“你愿意吗?”——是许先生规规矩矩的楷体字。
宁钧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脸上冲,她当然想过这么一天,他们就是朝着这样一天在发展的,但心脏就是会扑通通的急跳,她控制了一下拼命上翘的嘴角,眉眼弯弯的看着对面明显紧张起来的许窦逍。
“你知道答案的。”
许窦逍握住了她的手:“答案需要你说出来。”
“那你该先问问题。”
“你说得对。”
许窦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开身后的椅子准备倾身下跪,却被宁钧扶住了手臂。
“不用这样,亲爱的,你只需要问问我。”
许窦逍有点难为情的笑了笑,像个腼腆的孩子一样,他坐回自己的位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愿意嫁给我吗?宁钧。”
这下子她无法控制的不仅是嘴巴了,还有眼里的泪,它们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滴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我愿意。”
“我会好好照顾你。”许窦逍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等这对新晋未婚夫妻欣喜的情绪平复下来,宁钧打开了自己的礼物,和常理中的戒指不同,一对三角形的珐琅釉耳钉,绚烂的红色填充着金色的叶脉,角落里点缀着明亮的蓝色,色彩跳脱质地沉稳,是她喜欢的样式。不过,不是求婚该有的样子。
“上次去洛杉矶出差的时候看到的,我想你会喜欢,这只是个礼物。”
许窦逍一边解释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所有美少女都喜欢的那种蓝色,他打开它,里面是一枚璀璨的六爪经典款,够简约,够闪亮,也够讨人欢心了。
宁钧笑着伸出手去,让自己的未婚夫温柔地把这枚意义非凡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她欣赏了一会儿,又开了口。
“如果我不答应你怎么办?”宁钧把粉色的缎带一圈圈的往手指上缠——就在那颗钻石上面一点点。
许窦逍沉吟了半晌:“我都想好了,如果你看到的时候脸色不对,我会问你愿不愿意再要一份甜点。”
宁钧大笑,越过桌子去吻他。
“我真爱你。”
“我也爱你。”
他们最后也没有把桌上的苏式点心吃掉,爱情的甜蜜让他们的胃里满满的,暖暖的,他们开车回了许窦逍的公寓,开了一瓶红酒,喝光它,做了一些快乐的事情庆祝这件喜事。
然后,今天,是宁钧的大日子。
她要去见许窦逍的朋友,在订婚的第三天,他们交往一年之后,第一次去见他的朋友。
这很奇怪。
宁钧的好友童玲不止一次提醒过她:“你该见见他的朋友,了解一个人要从了解他身边的人开始。退一万步讲,他品行端正,他的朋友们也非常的正派,可他不把你带到自己的圈子里算什么呢?不认可你,还是说他另有情人,你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秘密?”
许窦逍的品性她很了解,毕竟在交往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四年的同事,他的朋友……
她也不算全都没见过,只是,认识的场合有些尴尬,就连许窦逍都不知道罢了。
不管怎样,他们订婚了——好结局,她马上就要见到他的朋友们了——程序不对,不过还是发生了。
宁钧挑了一件永不出错的小黑裙,露出她漂亮的肩膀和锁骨,一双让她显得高挑却不会用力过猛的中跟鞋,画了淡妆,让头发柔顺的垂在肩头。最后,带了那对珐琅釉的耳环。
十一点的时候许窦逍来接她,他们一起吃了顿便饭,许先生提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免得见面时尴尬。
“蓝盾的公子古越是你的大学同学?”宁钧大吃一惊,“你居然从来也没说过。”
“他们家主要做的是地产和酒店,和公司业务没有交集,没有提的必要。”
“会这么想的只有你,如果换了别人早就把他挂在嘴边了。”
“我不喜欢这样,古越又不会给公司项目投资。”许窦逍撇撇嘴,“我不想难得出去跟朋友喝个酒都要谈工作。”
“那倒也是。”宁钧赞同的点头,“不过你为什么也不和我说?”
“古越他,他有点玩世不恭……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
蓝盾集团的独苗少爷岂止是有点玩世不恭,宁钧回忆了一下这些年自己无意间读到的消息,古越自己的花边新闻都能养活一群狗仔队了,没消息?
去看看古公子。如果他和许窦逍是挚友,确实会影响许先生的风评。
他在意自己的印象。
宁钧的心里甜丝丝的。
交往一年,订婚第三天才见到许先生的朋友,显得不这么重要了。
许窦逍的朋友小聚定在古越的店里,寸土寸金的二环,声色犬马的酒吧一条街里面古公子有个两层的餐饮生意,一层九点之后才算正式开张的酒吧,二层是会员制的私房菜。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一层尚未苏醒,二层开始休息,坐在入口吧台的姑娘倒是精神奕奕,墨绿色的长裙垂在膝盖下面,一条浅白的腰封束着,衬得她像朵娉婷而立的莲花。
“下午好,许先生。”她站起来,声音和动作一样的利落,职业的微笑里是一点恰到好处的亲切。
“你好。”许窦逍点点头,“这是我的未婚妻,宁钧。这是古越的助理郝尚云。”
“宁小姐,久仰大名。”
宁钧拉着郝助理的手握了握,偏过头来对着许窦逍笑:“你常常提起我吗?”
“也不算。”许窦逍摸了摸鼻子,耳朵尖上泛起了一点红色。
“刚刚好是让我们都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得到许先生戒指的程度。”
郝尚云引着他们往里走,“古总倒是天天念叨,许先生把您藏得太好啦,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引荐。”
“他就是想拿我开心。”许窦逍牵着宁钧的手晃了晃,“他最近又在搞什么?你们的风格又变了。”
“古总最近在追一个独立品牌设计师,春季秀的衣服包了场。”
郝尚云翻了个克制的白眼,“日常点的变成了我们的工作服,最近的酒会我一直在穿这个牌子,业界还以为我转型了,总是发些琴棋书画的邀请函给我。”
宁钧这才明白一见她时的违和感在哪,原来是穿错了衣服。
再看看周围,或坐或站的男人女人,一水儿的怡然淡雅、飘飘欲仙,不由得暗自感叹古越的风流。
“你穿也很合适。”
“谢谢,让老板开心也是我们的本分。”
谈话间他们走到了古越的办公室,郝助理打了个招呼,自觉退场。
古越的办公室,比起一般的来更像是个会客厅,沙发、茶几、吧台一应俱全,香茶烟酒样样皆有,先锋雕塑和上个世纪的意大利沙发堆在一处,八扇屏前面放着老式的黑胶唱片机,博古架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其风格之混搭,让宁钧想起了19世纪的法国沙龙,随时会有一位女主人从屏风后面摇着扇子转出来。
第2章 、一位老友
古越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大概是为了以身作则,他穿着月白胡领的上衣、麻裤底下蹬了双靸鞋,手里拿着把文人扇。
这种打扮宁钧也没少见人穿,总有些不伦不类的酸劲,古越嘛,身姿挺拔,长得好看,眉宇之间常带笑容,这么穿反而平添了几分倜傥风流。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风流故事。
风流的古公子一见许窦逍,仿佛见了失联十年的知己,一个健步上前,揽过来就是熊抱。
“老许,想死我了。”
“行了吧,上个星期才喝过酒。”
“我要不显得热情点,许夫人哪能知道咱俩的关系有多铁?”
古越从善如流的被许窦逍推开,对宁钧眨了眨眼,“都到了这光景才介绍,你怎么不等孩子两岁了才通知啊,仿佛我只是你生命里的路人甲,太伤人心了,你说是不是啊,嫂子。”
宁钧被他逗得发笑:“恐怕许先生一直在考察我,要一切合格了才能见人。”
“我看他是怕我把他的糗事都抖出来,现在戒指也套上了,故事也该讲起来了。”
古越挥了挥手,引着她见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女,“苏睿、田宇还有他老婆程浅,我们可是看着他长起来,什么事问我们就行了。”
“什么叫田宇他老婆程浅,我认识老许可比他们都早。”娃娃脸的程浅怒怼古越,“咱们才是革命战友,他们俩是后辈。是不是,主席。”
“对对,您是革命队伍里的宣传骨干,田宇只能跟着学习,学习着学习着,就学一块去了。”
“那是因为我们田宇聪明能干有才华。”
“你就是看上他好看了。”
“好看怎么了?那些小姑娘难道不是看上你的脸了?”
“呸,胡说八道,明明是因为我的财富。”
长得好看的田宇傻笑着看他俩逗嘴,许窦逍趁着空闲问坐在一边的苏睿:“你今天怎么也有时间过来?”
“见嫂子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错过,昨天晚上的飞机,行李还扔在地上没收拾呢。”
“就是,老许的终身大事最重要,在这城里的革命战友们必须都到场。”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天生敏锐,古越的那句“必须都到场”似乎触动了什么,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不过一两秒,很快又被其他话题带的快乐起来,事后她想,或许沉默是她的错觉,但许窦逍一刹那的不自然是肯定的。
接着,他们喝了茶,吃了主厨的拿手菜,许窦逍大学时代的故事一个接一个的被抛出来,他是学生会主席,古越是体育部长,程浅是和他们同届的宣传骨干,苏睿和田宇则是晚一届的学弟,那些故事无一例外是有趣的,也是古怪的,仿佛经过了刻意的裁切,少了一些情节,少了一个人。
宁钧听着他们自然不自然的划过那些漏洞,简直想要替他们喊出那个名字。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是一个人成年人,不能在初次的聚会上让我的未婚夫难堪。
整个晚上,宁钧一直这么提醒自己,直到古越建议他们到楼下去喝一杯。
一切就像老天爷的可以安排,他们从楼梯下来,宁钧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上站着的男人,白衬衣牛仔裤,细眼弯眉高鼻梁,昏暗空间里的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想不注意都难,鉴于宁钧想了他一晚上,这一刻有点怀疑是自己过度思虑之后的错觉。
男人动起来了,把一杯酒推给旁边的漂亮姑娘,她身边的人都停住了,他们也都看见了他。
不可能是错觉了。宁钧肯定,无论是心里的猜测还是这个人,晚餐时的红酒控制住了她,她是要做许太太的人了,可以为许先生的人际关系推泼助澜一下的。
宁钧走了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嗨,袁本。”
袁本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才认出来:“哦,是你,宁,宁钧,真巧啊。”
“是挺巧的。”宁钧心想,还有更巧的在后面呢,“老许,快过来。”
这一声喊在袁本的耳朵里仿若炸雷,一句“我请你喝杯酒”险些变成“我还有事先走了”吐出来,要不是身后青梅竹马的王晓晓用两根指头掐着他的肉,闪电侠也跑不过他。
对面的许窦逍也不好受,他人偶一样走过来,木头一样被宁钧挎着,只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整他。
“古越真会说话,这样重要的日子,在城里的人就该都到场。”
宁钧笑眯眯的挽着许窦逍,“我正想还差了你,这不就遇见了。”
“老古一直都是乌鸦嘴。”袁本皮笑肉不笑,幸好灯光不够亮。
“你们怎么认识的?”鉴于许窦逍三魂去了七魄,古越只好代劳。
“那年嘛,老许胃穿孔住院,我去照顾他,正好袁本来看他,我们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太惨啦,糗样都被看到了。”
“我们那个时候都挺惨的。”袁本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不过你还是渡过难关了,恭喜你。”
“恭喜你们。”
“谢谢。”宁钧暗暗捅了一下许窦逍,总算从他那捅来了一句道谢。
“一起喝一杯?”
“我们还约了人。”袁本忍着腰眼上的痛回绝。
“om还在路上呢,老友重逢不喝一杯怎么行,你说对吧,田宇。”
一直站在袁本身边的漂亮姑娘开了口,话头却甩给了最边缘的田宇。
和这二位有着世交关系的田宇一边在心里感慨两面人难做,一边笑着打起了圆场:“对对,虽然都在一个城里面,不过大家平时都忙,难得聚的这么齐,是该喝一杯。”
话说到这,确实没什么选择了,修罗场中响起了成年人的尴尬笑声。
在古越引着大家往沙发座走得时候,苏睿小声“表扬”田宇:“可以啊,没看到老袁脸色都变了吗?你还敢张罗。”
“我哥武力值再高也没有我姐可怕,你没看他被掐的不敢反抗吗?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一直在心里演练这一天。”
“这就是你演练的结果?”
“你哪懂两面人的辛苦。今天晚上我要多喝一杯。”说完转头请示领导,“亲爱的,多喝一杯行吗?”
“只要你不多说话,喝多少都行。”程浅大方放行,“今天这关也是不好过啊。”
身处修罗场的众人心中同时出现了一句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