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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流俗雨-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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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对他自带滤镜,总觉得梁净词三言两句就让她心中豁然。他为人处世的逻辑,追根溯源,一切回归到自己的姿态上面,说来无非凝练成两个字:定心。
  姜迎灯眼中茫然渐隐,静静地望着他。
  “你能做到坦然无愧,心就正了,不必管他人。”梁净词说着,想起了一句很好的话,还给她,“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不是?”
  她不回答,把话反抛回来:“那你呢,你的心坦然无愧吗?”
  他当然无愧,所以连语气都显得浩然:“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说完,却又慢慢低抑下来:“除了对你。”
  姜迎灯一滞,轻声地说道:“这件事……其实你也可以试着自足释然。”
  梁净词语气淡淡:“如果有用,我就不会纠缠。”
  每一个字都落在她的心口,几乎是砸下来,闷闷的,酸酸的。姜迎灯沉默很久,直到下车。
  梁净词曾经对她说,信念和原则很重要。
  可他却背道而驰地为她上演一幕幕打破原则的行为。
  他曾经评判他的母亲,太爱一个人,所以显得狼狈。
  如今又字字珠玑:情义千古,高于世俗。
  姜迎灯不知道怎么定性这种转变,是成长或是什么,而让她直接感受到的,是他做为爱人的温度。
  吃上饭了,她收藏了很久的西班牙餐厅,味道一般,但姜迎灯心满意足,结束后,梁净词摸出两张票,竟然是《青蛇》,邀她去看,姜迎灯怎么能说她已经看过,自然应下了,结束后回到家里,她问结局。
  “你觉得,法海爱上了小青没有?”
  梁净词说:“是大爱。”
  她满足地笑:“还是你有智慧。”
  六个字,让他听出端倪,凝视过来,问:“谁没有智慧?”
  迎灯心惊,不答,低头换鞋。
  “和谁看过?”他又问。
  她只好承认,“周暮辞嘛,还能有谁。”
  梁净词默了默,“跟他约会过几次。”
  姜迎灯纠正他:“和喜欢的人才叫约会,跟同事顶多叫聚会吧。其实也就一两次。”
  这话才令他一展愁容。
  姜迎灯:“他对我帮助蛮多的,我们一直都是盟友。”
  他问:“军训就认识了?”
  大概是那天听他们打趣提到的那一嘴,没料到他对这事倒是记得很清,极少见他的狭小心眼显现端倪。她忐忑点点头,“对。”
  “展开说说。”梁净词语气平缓,慢慢放下手中东西,款步到她跟前。
  “……”
  如临大敌,姜迎灯心中惊慌,瞥一眼男人还算平静的面色,小心翼翼问:“梁净词,你、你是在吃醋吗?”
  他不搭话,往前走,逼着她往后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梁净词、梁净词的,直呼他大名。是她的自由,但难免心有不悦,他眼神浑浊不明,用掌托住她往后一个踉跄、跌进沙发的软软身子。
  梁净词歪着头看她的表情,意味深长地一笑:“喊声哥哥,放过你。”
  一边说一边看她,手指轻悄地往旁边探,从熟悉的茶几小格子里,取出小小包装。
  姜迎灯听见动静,头一偏去看,而后屏住呼吸。
  “难为情?”观察了她一会儿,他看破她的表情。
  她动作幅度很小,敛着眸,点了点头。
  时隔多年,重燃爱火,自然也要有适应的时间。
  梁净词挑一下眉梢,却嘲弄道:“翅膀都这么硬了,还知道跟我难为情?”
  他话音刚落,一根手指就轻轻松松把要用的东西剔了出来。
  但却没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
  “大人有大人的做法。”
  “……”
  “能接受?”


第69章 C25
  姜迎灯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趴在床上,疲惫不堪时才有所领悟,什么两袖清风; 并不符合此人定位。听见从浴室出来的脚步声,姜迎灯手握住拳; 脑袋偏到另一侧。
  “小鹌鹑; ”梁净词俯身,带来一身混着清香的湿气; 鼻息轻笑说; “又装睡。”
  姜迎灯鼓住腮帮。
  “不折腾你了,”他抬手轻轻拍她胯,说; “起来给我亲会儿。”
  姜迎jsg灯没起,但一侧身,被他捞进臂弯。
  刚洗完澡; 梁净词的唇潮热未散,将她体温带着攀升; 姜迎灯竭力仰头配合; 快透不过气。好一会儿,她掀开他睡衣的衣领; 用手指刮了刮下午盖的那个章,听说种草莓很危险,后来她没真下得去嘴。
  下颌的青茬擦在她的脸上,姜迎灯闭眼浅嗅; “你香香的。”
  梁净词用指腹轻轻拭她唇上水汽; 突然问道:“你想在哪里结婚?”
  姜迎灯倏地睁眼:“你说什么。”
  他重复一遍:“想在哪里结婚?这里还是江都。”
  她缓了一缓,垂下眸; 掩住黯然:“我都可以呀。”
  他说:“我得筹备一些东西。”
  姜迎灯明知故问:“什么东西,八抬大轿吗?”
  梁净词笑说:“当然。”
  她也勉强一笑,但肉眼可见并不开心,姜迎灯也没藏着掖着心里话,问他:“你和家里说过了吗?”
  “家里?”梁净词说,“有个杨女士。”
  他想了想,“还得找个人帮我们证婚。”
  姜迎灯又问:“你妈妈会不会看不上我啊?”
  她很少提这么直接的话,这会儿却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炯炯地望着梁净词,没有再跟他兜圈子玩猜忌的必要,那些亘在她心口的一个一个心结,总要有人来解开。
  说起杨翎。
  梁净词没说那天她偷偷看了姜迎灯写的东西,他都没发觉她的小动作,等注意力再回到杨翎那里,却被她眼泪收不尽地拉着,她踌躇很久,欲言又止,终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得再多,在文字的力量面前,都显得浅薄苍白。
  但她的眼神传递出鲜明的信号,别辜负了这份情谊。
  “不会。”他给了她一个定心的回答,一字一顿,坚定有力道,“我妈妈不会看不上你。”
  迎灯还是担忧,问是不是真的。
  梁净词说:“她很感性。”
  他说感性的人都心怀悲悯,容易共情,容易动容于人间真爱。
  说到这里,姜迎灯想起什么,她忽的跳下床,蹦到自己还未收拾齐整的行李箱前,闷头翻了会儿,取出个什么物件:“说件开心的事吧,我考了CATTI。”
  梁净词看着她举在手里的小本,问:“几级?”
  “三级!”
  他说:“明天来部里应聘,就在我隔壁司。”
  姜迎灯笑容明媚,露出几颗牙。将要说“好啊”,而后想起沉重的现状,又缓缓地沉下手臂,笑意也渐渐变苦涩,最后用手不经意地翻着证书,声线弱弱,像只满腹委屈的小莺。
  “我去不了。”
  凄楚苍白的声音,慢吞吞托出这四个字。
  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这话无形之中在她心尖尖戳了一下,不痛,却柔柔陷下一个坑,半会儿复元不了。
  “梁净词,你说,我们以后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你会不会介意因为我的家庭情况,给他套上枷锁和桎梏?”
  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梁净词反问道:“你会吗?”
  姜迎灯飞快摇头,是无奈的:“不管我会不会,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花半分钟思考了会儿她的这个问题,梁净词坦诚地说:“在被家庭,父母,国籍这些条件定性为一个有身份的人之前,孩子只是生命,生命的维度没有边界。他有他的自由,就像你有你的自由。
  “硬要把眼光执着于那些不得已的失去,总去遗憾破不了的死局,一遍遍美化走不通的路,即便一个人优秀到了顶,他这一生的底色,大概也只剩疲劳的灰暗。
  “所以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不介意。”
  一席话拨云见日,让她的心底被照进一缕灿灿的光。
  她接着问:“那要是他被同学歧视,变得自卑怎么办?”
  “我有信心把他教好。”梁净词并不觉得这是问题似的,不以为然,笃定地说,“他不会。”
  说起教育孩子,姜迎灯的参照物只有她爸爸了。然而姜兆林其人,儒雅是真儒雅,风骨却是假风骨。如今有人师承他的秉性,却是将两者结合得自如。
  他们两个人身上自有一些共通之处,否则不会引起深处的共鸣。
  儿时对爸爸的敬仰、对男人的美好品质的绵亘理想,在梁净词的这里得到了发挥和延续。
  即便这样松散着筋骨,撑着太阳穴低阖眉目,养精蓄锐的样子,也掩不住他拓在眼底的清正,显现着一副巍然不动的君子气节。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很多年后才堪堪见到,有人坐实了这些出自古语里的美好赞誉。
  “你之前有一回说,想过我们的孩子,想他什么呢?”
  姜迎灯爬回床上,脑袋往他臂弯里拱,笑吟吟地圈住梁净词的腰。
  “想什么?”他稍作沉思,出其不意地说了句,“我给取了个名。”
  姜迎灯惊讶得不得了,微微翕动嘴唇,实在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可思议,脑补了梁净词绞尽脑汁给孩子取名的样子,她笑起来,过会儿颇为好奇问:“叫什么?”
  梁净词在她手上写字,一边写一边道:“明珠。”
  “女孩子。”
  他说:“女儿贴心。”
  明珠明珠,寓意不言而喻,掌上明珠。老父亲的爱意坦荡得不带藏匿,在唇齿的呼唤里昭然若揭。
  “会不会太直白了啊?”
  他却说:“爱就要直白。”
  姜迎灯笑着说:“好,那她就是二号明珠。”
  梁净词也笑,低头吻她眉心:“一号让我亲着呢。”
  亲昵的气息散尽,姜迎灯把人稍稍往外推了推,说:“对了,我今晚有个文件要发,但我电脑充电器没带回来,能不能借你的用一用?”
  梁净词不假思索:“行。”
  紧接着,他起身往书房走去。
  姜迎灯跟过去后,电脑已经被他开好。梁净词俯身输入密码,解除了睡眠状态。
  姜迎灯坐过去,把硬盘插上,导入视频文件。
  文件大,传输速度较慢,她等了等。
  梁净词说:“别太晚,要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但身体有承受极限。”
  听他这样苦口婆心,姜迎灯想笑,她指着电脑说:“就传几个文件。”
  他浅浅颔首,“好。”
  而后予以空间,去一侧小阳台站着,倚立在月光之下,指尖青烟袅袅。
  隔一道玻璃,她静静看他一会儿。
  很快,姜迎灯将注意力回到电脑上,打开网页,正准备登录邮箱。
  默认的登录,还是梁净词的个人邮箱。
  将光标定格在个人中心,她准备点退出登录。却在这时,注意到右下角一封近日传进来的邮件。
  有邮件往来不足为奇,但姜迎灯赫然看到了几个字。
  发件人:小林杏。
  她的眸光猝然一紧。
  下意识瞥向门外的梁净词。
  他在躺椅里舒服地卧下了。
  信被姜迎灯打开。
  发件人:小林杏。
  收件人:梁净词。
  一段日语铺陈在屏幕上,翻译过来是:
  【我和小薰今天回国,感谢梁先生的盛情招待,我很喜欢中国,也很喜欢小灯,她是个温柔的人,不论作为学生或是朋友,我很有幸和她相识,她聪颖、坚强,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你不必为她太过挂心,希望你们的隔阂早日化解,我和女儿也期盼尽快再与你们聚首。】
  发件时间是今天白天。
  小薰也提前和她通过消息,她们今天回日本。
  姜迎灯心口一窒,顿觉脑袋闷沉眩晕。她没再看收件箱,转而点开他发出的邮件。
  指尖沉沉,像灌了铅,沉重落下,点击进去。
  梁净词和小林的信件往来,持续了三年之久。
  姜迎灯划到底部,点开最初的第一封:
  【小林老师,您好。我叫梁净词,贸然来信,实在唐突,但有一事相求,紧迫不已。从我的舅舅杨格那里紧急获取您的联系方式,怕电话联络冒昧,所以选择邮件沟通。
  您的班级里有一名刚入学的学生叫姜迎灯,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因为一些缘故,我无法联系上她,想到她胆子小,不常出远门,担心她一个人太过孤独,在异国他乡多有不便,还望您多多关怀。
  感激不尽,改日到东京,必然亲表谢意。】
  姜迎灯明明记得,梁净词是不懂日语的。而这满屏的日语字符,每一句话末尾的尊敬语,都是谦卑到极致的用法。
  第二封:【她很聪明,有很高的文字天赋和文学素养,也虚心进取,肯花时间在学习上,不会让人费心功课。】
  第三封:【迎灯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强,她不吃生食,如果在餐桌上吃了也是出于客气,但会影响她的肠胃健康jsg。】
  ……
  姜迎灯眼里起雾,难以名状的酸楚胀满心口。
  她将手指按在触摸板,飞快地上划光标,一封一封信,隔着凝结成团的水汽里,她朦胧地看下去。
  【她不善言辞,不会主动和人打交道,但是心很好,真诚善良,是很适合做朋友的人,如果您和她熟悉起来,会认识到她的可爱优秀。】
  【这两天东京大雪,交通受限。不知道她会不会留心消息,麻烦您注意一下她的动向,迎灯怕冷,我很担心她在外面走失。感激不尽。】
  【小林老师,新年好。如果方便的话,还请邀迎灯到您的家中过节,团圆的节日,人在异乡路难行,她会很想念家乡和亲人。
  妹妹很懂事,只需要陪她吃一顿饭就好,不会占用您宝贵的时间。提前祝您平安顺遂,阖家欢乐。】
  ……
  阳台门被推开,梁净词款步走近。见她趴在桌上,以为她哪有不适,躬身轻抚迎灯的肩膀,问怎么了。
  她不答话,却倏然将他的腰身揽住,姜迎灯坐着抱他,将柔软的颊面贴在梁净词紧实的腹部。
  她声音虚虚的,像差一点就要重重坠落——“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梁净词看到了电脑屏幕上,她停留的地方。
  而后缓缓地收回视线,将手掌贴在她的脑袋上,轻抚道:“你走那一年。”
  “为了我吗。”
  他说:“为了你。”
  迎灯耸着肩膀,梁净词用指腹擦她泪痕。
  “不哭。”
  她哽咽着,声音细碎,用尽了力气出声,问他一句:“梁净词,你告诉我,什么叫做莫愁前路无知己?”
  漫长的安抚过后,她听见他的解释:“意思是,不论到哪儿,你都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梁净词说着,将她抱紧,让她眼泪沾在他干燥的衣角。
  “我永远在你身边。”
  那天他说,尘封的卷子,信里的秘密,是她的守望与真心。那是属于姜迎灯不会被遗忘、不该被削弱意义的少女时代。
  许多年过去。
  当他失去了走向她的身份,连靠近都成妄想时,力不从心的关怀,被剥去了一切装点,十足陌生的人情里,他最得心应手的利益交换也派不上用场,坚如磐石的,只剩下这份从灵魂里剖出的诚意。
  这是梁净词的守望与真心。


第70章 C26
  由于职业特殊; 加上梁净词的行事作风本就小心谨慎,他几乎不跟外国友人来往密切,于是这一些年一直没和小林留电话; 选取了折中有效的办法,用email沟通。
  姜迎灯再细看邮件内容; 发现他的用词很讲究; 都是斟酌过的。日语属于入门不难,但是要学精; 真得花一番功夫; 语法、助词都很磨人。
  姜迎灯不由感叹道:“你这水平,不考个证可惜了。”
  梁净词懒散一笑,抬指敲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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