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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炙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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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只有床上的少女醒过来,对他笑一笑,他如长夜般漆黑的双眸才会掠起光亮。
  他就这样看着病床上的人,守着她,守了整整一夜,没有闭过眼,连姿势都未变。
  现在还不算太冷,但一动不动的静坐一夜,就算是初秋也会被冻得浑身僵硬,何况入冬,他向来又穿得单薄,可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也没有一夜未眠的困意,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辛月,等着她醒过来。
  比起失血过多的辛月,此刻他看起来更为苍白,眼窝深陷,整个眼眶都是红的,血丝布满眼球,脸色呈现出一种大病之人的枯槁,可他眼神很劲,透着近乎偏执的执着,仿佛辛月一天不睁眼,他就一天不闭眼。
  辛隆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状态的陈江野,他都不用开口,任谁都能看出他在这里干坐了一夜。
  比起床上的辛月,这会儿辛隆更担心陈江野,陈江野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再加上他这满脸未清洗的血。
  看了会儿辛月后,他喊了陈江野一声∶“小野?”
  陈江野这才扭动像是完全僵掉的脖颈,艰难地转头看向他。
  “叔。”
  声音沙哑得像一截枯木。
  辛隆心底重重一沉,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最后沉默的过去坐到他身侧,和他一起等辛月醒过来。
  似乎是辛月也听到了陈江野过分沙哑的声音,于是强迫自己赶快醒过来,在仅仅两分钟后就睁开了眼。
  “辛月!”
  辛隆立马站了起来。
  陈江野也想站起来,可刚一起身就又跌了回去,他关节太僵,腿也麻木得没了知觉,要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起来。
  辛月看到了他的吃力,眼底一瞬间便溢出心疼。
  “我去叫医生!”
  辛隆说完就冲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对望的他们两人。
  他们常常这样与彼此对视,很多时候一个对视就足以抵过千言万语。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从那双像是已经哭到水分枯竭的眼睛里滑落。
  辛月的双眼也一瞬湿润,她吞咽了一下,让喉咙不要那么干涩,然后笑起来∶“陈江野,别哭啊,我不是醒了吗。”
  “别说话。”
  两个人的声音都喑哑。
  他让她别说话,可她不听,忍着伴随呼吸阵阵传来的疼痛又一次开口∶
  “陈江野,你睡会儿,我疼,你别让我再心疼了。”
  陈江野神色一滞,眼尾忽的变得更红。
  “嗯?”
  辛月催促着他答应。
  “好。”
  他点头,把眼底余下的泪都压回去。
  他暗自发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哭,余生他要他们两个人都是笑着的。
  这样的意外,他不会再允许有第二次。
  *
  虽然答应了辛月,他还是没有立马就去睡,打电话让人安排了个护工,打算等护工过来后再去睡。
  这期间,因为家长在的缘故,医生跟他们细说了辛月的病情,她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性命无忧,但伤到了内脏,需要至少住院一个月观察治疗。
  冬天地里也没啥活,辛隆决定就在这边照顾辛月。
  为了方便辛隆照顾她,陈江野把辛月转去了自家的私人医院,住最好的病房,由最好的外科医生和护士看护,他也每天都来,和辛隆一起每晚都住在医院。
  住院期间,辛月也没闲着,她不知道陈江野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校方答应让他请来的人把上课内容录下来同步给她播放,相当于上网课。
  陈江野不说,但也好猜,这应该也是花点小钱就能办到的吧。
  陈江野还去给她借了很多书,没有课的时候,她就看书。
  有时候,三个人会在病房里一起看电影。
  陈江野把病房里的电视机换成了最好的投影仪,画质比在电影院看还要好。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与温馨,无人去提及这次意外,也无人似乎无人在意那个即将再次回到监狱的人。
  盛航没有死,也被救过来了,但他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辛月的伤势在慢慢恢复,现在她已经能下床被推着去医院的花园里晒晒冬天的太阳。
  这天,辛隆推着他回去的时候,一个外卖员给她送来一束玫瑰花,花上只有一只小熊,并没有署名的卡片。
  辛月实在想不到这花会是谁送的,很大一捧,而且不管是花还是包装,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这让她有点苦恼,这玩意儿不好丢又不好送人,只能拿回去摆着,但陈江野回来看到怕是醋坛子要打翻。
  不过吧……
  辛月突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陈江野吃醋了。
  上一次还是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徐俊杰问她一道题,因为要讲题,两个人就挨得近了些,结果陈江野直接踢了徐俊杰的凳子一脚,威胁似得瞪着别人说∶
  “哪道题不会,问我。”
  想起这事儿,辛月没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辛隆问她。
  “没什么。”
  辛月把花递给他,“爸,帮我把这花放床头吧。”
  晚上。
  陈江野回来,一进病房就看到了这束花,接着一秒钟不到,他眼神就沉了下去。
  辛隆是个有眼力价的,也不打扰他俩打情骂俏,站起来说了句“我下去买包烟”就走了。
  等他出了门,陈江野阴沉着一张脸走到辛月床边,第一句就是∶“谁送的?”
  辛月∶“不知道。”
  “不知道?”
  陈江野挑眉,下一秒俯身,捏住她脸咬牙道,“不知道你他妈还留着。”
  辛月一点儿都不怕他,她现在是病患,他除了捏捏她脸,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还能干嘛?
  她肆无忌惮∶“这么漂亮的一束花,不留着难道丢了?”
  陈江野立马嘁了声,语气愈发凶狠的说∶“老子送你的玫瑰不够好是吧,外头这种货色你都看得上。”
  辛月∶……陈江野这张嘴,她是真的服,才一个回合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击了。
  看她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回嘴,陈江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是要我送你的,还是这个,你选。”
  辛月就知道他要这么说,皱了皱鼻头。
  “我不能都要?”
  她仗着是病患,说话很猖狂。
  陈江野眼底的暗火一瞬间烧到最旺。
  “没可能。”
  他直接告诉她。
  “选。”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给你三秒钟机会。”
  辛月叹气。
  “选你。”
  她语气无奈,唇角却荡笑,“关于你的,我都选你。”
  陈江野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辛月歪头,继续冲他笑∶“消气了吗?我的陈大少爷。”
  陈江野盯着她,舌头顶了顶口腔左侧,半晌后把头侧到一边笑了下。
  然而他却说∶“还没。”
  辛月∶“?”
  “它还碍着老子的眼。”
  他指着放在旁边的玫瑰花,“我他妈现在就要去把这碍眼的玩意儿丢了。”
  辛月∶……
  陈大少爷向来是行动派,说干就干,抓起花就要往外走,但因为把花拽起来时太用力,花上的熊都被甩了出去,他还得去把熊捡起来才能一起拿出去丢。
  熊被甩得还有点远,他大步流星疾步走过去。
  然而,捡起那只熊时,他动作却像吃了迟钝剂。
  “怎么了?”辛月看出不对劲。
  “没什么。”
  陈江野又快速把熊捡起来,朝外走。
  房间里只剩下辛月,但房间外有他请来的保镖。
  起初他把保镖请来的时候,辛月说他夸张,但现在看来一点不夸张。
  那只熊有问题。
  刚刚他才注意到,这花看起来不便宜,而这种价位的不管是包装还是装饰都会讲究严谨的协调性,但这只熊明显和这捧花不搭,是另外被人特意放上去的。
  他刚刚把熊捡起来的时候用力捏了捏熊的头部,还发现里面藏有硬件。
  来到垃圾桶旁,他先是把玫瑰花直接丢了,然后拿起这只熊,抠住熊的眼睛,再用力一扯。
  一团电线和一个很小的电路板被扯出来,电线连接的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看着这些东西,陈江野眼底骤然泛出骇人的冷意。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陈江野不觉得是巧合,立马把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此时看着那串号码,他眼底透出的已经不止是冷意,他的眼神狠戾得像是想杀人。
  他用绽起青筋的手按下接听键。
  那头立马传来了一个清冽的声音,像是个还未到变声期的男孩∶“真不愧是哥哥你啊,这么快就发现了。”
  “陈喻舟。”
  陈江野喊出他的名字,“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哥,不至于吧。”
  陈喻舟在手机那头笑,“我只是想看看嫂嫂而已。”
  他语气听起来很无辜,像真的只是想看看,如果他没有说出下一句的话∶
  “她好漂亮,跟你的猫一样。”
  陈江野猛地一震。
  他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他分明是在说∶
  我能杀了你的猫,也能杀了她。
  这不是他的过分解读。
  一个在小小年纪就开始虐杀动物的反社会人格者,还是个因为得了心脏病对这个世界更加憎恶的反社会人格者,会做出杀人这种事一点都不令人奇怪。
  “你是真的想死。”
  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平静得吓人,像笃定一定会弄死他,所以才这么平静。
  那头再次笑起来,笑里有种病态的扭曲。
  “哥,听你语气怎么像是想杀了我一样?”
  陈江野没说话,捏着手机的那只手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
  陈喻舟像是就当他默认了,轻轻哇了一声∶“你是真想杀我啊。”
  随后,手机里却又传出笑声。
  “那来啊,哥。”
  陈喻舟如同魔鬼低语般开口,“来杀了我。”
  这一次,陈江野也咧嘴露出尖牙,笑起来∶
  “你等着。”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的摄像装置丢进垃圾桶,转身回病房。
  “怎么去那么久?”
  见他半天才回来,辛月问他。
  “接了个电话。”
  他走过来跟她说,“有点急事,我要回上海那边一趟。”
  “哦……”
  “等我回来。”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接着,他转身大步离开病房,直奔停车场。
  滨海离上海并不远,开车也就四个小时的路程。
  他一路油门踩到底,把时间缩短了四分之一。
  路上他给陈安良打了电话,约在了总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杀陈喻舟,放在遇到辛月之前还有可能,但现在不可能。
  他不会让陈喻舟死,但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种时候,陈安良用起来很顺手。
  一进陈安良办公室,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丢过去。
  他手机设置了通话自动录音。
  给陈安良听完录音,陈江野冷笑一声说∶“你儿子杀了我的猫还不够,现在盯上辛月了。”
  陈安良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保持着沉默。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
  陈江野并不跟他废话,“辛月要是出事,我会疯。”
  “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江野很肯定的告诉他,“我是真的会疯,到时候这恒远,谁他妈愿意接手谁去接。”
  恒远是他的筹码,绝对的筹码,也是陈安良的死穴。
  果然,提到恒远,陈安良刚刚一直没什么波澜的双眼蓦地一沉。
  沉默几秒,他问∶“你想怎么样?”
  陈江野咬住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让他好好听清楚∶
  “我要你把他送去国外疗养院,好好治病!”
  陈安良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眉头倏地蹙紧,但只是片刻后又松开。
  “什么时候?”
  他语气平静。
  陈江野看着自己这个亲爸,唇畔又泛起一阵冷笑,他还以为他对陈喻舟至少有那么一点儿真情实感的父子情的,原来也是随手就可以丢弃。
  不过,真情实感的父子情也还是有的,要是换做他,陈安良可能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现在就安排,我明天要亲眼看着他走。”
  *
  第二天。
  陈江野没有回陈安良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外面等着。
  在没遇到辛月前,他很多时候就算觉得恶心也要在这家里插一脚,实在觉得过于烦躁才出去酒店里住,但现在,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呆。
  他把车窗开着,等了会儿后听见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是才去做了全面检查吗,为什么又要去,平时那些就在家里做不就行了吗。”
  “医生让你去医院肯定有医生的道理,你听话。”
  “妈,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不陪我去?”
  “大人的事儿你别管,今天周阿姨陪你去,上车吧。”
  接着,是车门被拉上的声音。
  陈江野不知道陈安良是怎么跟沈澜说的,竟然让她愿意亲自来哄骗自己儿子上路。
  不过也不难猜。
  沈澜在进陈家之前就是个小模特,没什么家底,现在他们全家能过上好日子全仰仗着陈家,而她虽然给陈安良生了个儿子,陈安良却一直没有跟她领证,只要陈安良不要她了,她一分钱都没法从这个家里拿走。
  比起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突然心脏病发死掉的儿子,当然是选择顺从继续过富太太的生活更明智。
  像他们这种家庭,就算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放在利益面前也不堪一击。
  载着陈喻舟的保姆车从里面驶出来,开往不知向的去处。
  车内一片风平浪静,陈喻舟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终生“□□”。
  沈澜追出来,看着车子驶离的方向抬手抹泪。
  陈江野从车子里出来,关上车门,朝她走过去。
  听见车门被甩上的声音,沈澜神情一滞,一把抹掉脸上的泪转过头来。
  “你满意了?”
  沈澜看他的眼神里都是恨。
  陈江野扯了下唇∶“他自找的。”
  沈澜不愿与他多说,狠狠剜了他一眼便转身想走。
  “等等。”陈江野叫住她。
  沈澜再次回头∶“你还想干嘛?”
  “我只是想奉劝你。”
  他盯着她,黑眸阴戾深沉,光透不进,“你别跟你儿子一样动辛月的心思,最好再祈求她这一生平安顺遂,她要是出事……”
  他眼神本就已凌厉得可怕,此刻愈发阴沉,用像是从齿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字一句威胁道∶
  “她要是出事,我不止让你陪葬,我会拉着你儿子,你弟弟,拉着你全家下地狱!”
  沈澜刚刚还是憎恶的眼神此时透出惧色。
  在她眼里,陈江野本来就是个疯子,正常人说这样的话她可能只觉得好笑,但一个疯子这样说,没人会不害怕。
  冬日的风吹过来,刮面的冷意。
  *
  利落地解决掉这边的事,陈江野一刻也不耽误,径直开车朝滨海驶去。
  到滨海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今天阳光很好,不像夏日那么强烈,又不像深冬那样毫无温度,晒在身上是柔和的暖。
  中午没课,辛月又让辛隆推她出去晒太阳。
  陈江野回来的时候她还在花园里。
  见病房里没人,陈江野下楼,他知道他们去了花园。
  住院部和花园之间有一段长廊,他走到长廊的尽头时停了下来。
  他看到她了。
  他就站在那里,隔着十来米的距离看向此时在花丛中的少女。
  少女闭着眼睛躺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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