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那个神-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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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见一丝「咔嚓」的声音,似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了流,一直流一直流。
从黑天到白天,从白天又到黑天,他的眼中还在流泪,流出了一条细长的小溪。
有一天,他哭的昏昏欲睡,眼睛十分酸痛,他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地上多了一条细长的小溪,有他的胳膊一般宽。
他颓废的起身,沿着自己的泪走,只见着他接到一处海,他的泪引出海中的水,往着前面流,将他流出的小溪,循序渐进的冲大。
他脑中昏沉,双眼一闭,便晕倒,掉进了水里。
他只觉得自己不断的上下起伏,然后随波逐流,耳边有着很多关切的话语,不知被谁抱了一处又一处,最后被安放在一处。
救他做什么,他不值得被救,淹死了才好。
他颤动的长卷的睫毛,睁开了眼睛,看着屋上发呆,一道熟悉的人影印入眼帘。
太好了,甫阳无事,他便继续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沈月秀掉进他那条河,连着隐甫城的开凿的溪流,一个去打鱼的百姓发现了飘在水面上的沈月秀,就把他救下,看他的样貌,不是三年前来他们隐甫,替他们挡水的沈月秀吗。
赶紧喊来众人,观察情况,郎中为他检查好之后,众人就一起将他送到甫阳梅那里去,毕竟他们是师兄弟。
甫阳梅轻轻的蹙着眉头,上次就该察觉沈月秀的不对劲。
沈月秀的力量不该那么弱。
他竟然伤的这么重,而且没有心,这是怎么样的体质才能活着,他又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我知道刚才醒了,起来喝点汤。”甫阳梅换着他的身体,说道,他的胃里可是一点食物也没有。
沈月秀缓缓的睁开双眼,只感觉影像好模糊。
甫阳梅喂着他喝汤,他就张嘴,然后机械的咽下去,毫无生机。
“你这是怎么了吗,讲话。”
沈月秀不语,被他说的微微颔首。
甫阳梅无奈,只给他喝完汤,让他躺下休息,给他盖好被子。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三天,沈月秀能够自由的活动,他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只偶尔靠在门框,双眼呆滞无神,好像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他的体内,他只是一具空壳。
甫阳回房的时候,看见他这般很是难受,只拎起他的衣领,只觉得他好轻好轻。
他只觉得越来越烦,将沈月秀扔在地上,他在地上躺了一会,然后坐了起来,自顾自的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甫阳梅不忍再伤害,只扶着他站起来。
“去看看师尊。”他轻松说着,将他送进了莫执白所修养的房间。
只见着莫执白躺在床上,盖着三分之一的被子。
甫阳梅将沈月秀牵了进来,走到床前,沈月秀看了莫执白一眼,也不喊他,就那样僵直的站着。
“喊。”甫阳梅道。
沈月秀不语。
“他这是怎么了?”莫执白问,对于沈月秀回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现在他的双腿已经行走困难,听力也不好。
“不知道,是同城的人,在水里发现的,就送到我这来了,他自醒过了,连续七天都是这个状态,一句话也不讲,我想到了,他跟宫昙夫在一起,一定是宫昙夫害的,我第一眼见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月秀,过来。”莫执白看向沈月秀,温和的喊道。
沈月秀乖乖的走上前,站在床前。
莫执白问他还认识自己吗,沈月秀看着他,低垂着眼帘,微微点了一下头。
“有意识你不叫人。”甫阳梅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沈月秀就像是犯了错误一般,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你别毛手毛脚的,他应是受了刺激,现在很是脆弱。”莫执白道。
“都七天了,也该坚强起来了。”
“他毕竟不是你。”
“他比我懂道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随他怎么呆着,别过问他了。”莫执白道。
甫阳梅只觉得他说这话奇怪。
沈月秀觉得两个人在排斥自己,不由脚挪到一边,背靠在角落,然后慢慢的滑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腿蹲着。
甫阳梅只觉得自己跟莫执白像是坏人一样,一个恶毒兄长,一个恶毒后妈的,沈月秀是那比公主还要受了很多欺负的人。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他:“不会不理你的,开玩笑。”
沈月秀抬头看了看他不语,甫阳梅无奈,只叫他乖乖呆在房间里,自己去买晚饭来,有他师尊在,他也放心一点。
沈月秀蹲在角落里很冷,就挪了挪身姿,靠在床边坐着,一动也不动。
“沈月秀?”莫执白喊了一声,沈月秀似没听见一般,他又轻松唤了一声「月秀」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他。
莫执白只觉得他现在就像是生了病失了魂的孩子,让他莫名觉得愧疚心疼,他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而自己一直在利用他。
他颤颤的伸出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月秀。”
沈月秀似有了一点意识,眨了眨眼睛,似乎很喜欢他的抚摸,又朝着他的身前凑了凑。
“月秀,对不起。”莫执白道歉,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沈月秀轻轻摇了摇头,蹭了蹭他的手。
莫执白的眼中流下一滴清泪。
第224章 千柏岩三兄弟再结怨
买完晚饭回来的甫阳梅站在窗外看了一会,才推开门,缓缓的走进来。
沈月秀见状,离开床前,蹲回了角落。
莫执白抹了抹眼泪,沉默不语。
“我……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好吧,怕你了。”甫阳梅朝着他走去,将他轻拽回床前,好声好气让他好好的坐着。
然后自己去搬来桌子,将买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沈月秀瞥了一眼食物,怯生生的,只坐着不动。
甫阳梅耐着性子,忍着掰开他的嘴,用拳头棍棒吓他。与莫执白温声细语哄了好久,才动筷子吃饭。
他们现在找到了跟沈月秀相处的模式,就是要对他好,对他温柔,不能凶他骂他训他,更不能打他,反正就是溺爱他。
隐甫城,千柏岩,桂花树下。
三兄弟再次会面。
老大顾遥学艺归来,老二钱未穷因接到监视命令而来,老三方卑雁是因为申家的职责,而再入隐甫。
他们都各自成熟稳重了许多,钱未穷还带着以前柔弱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是苦昙门的护法。
顾遥跟随父亲修行,又拜了名师,可是因为心中对方卑雁强烈的怨恨,让他的修为止步不前。
方卑雁本是奉命卧底隐甫城,寻找剑下怨的宿主,后来找到剑下怨,要离开隐甫的时候,杀了天媚,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段时间,他回申家,又监视沈月秀,跟踪甫阳,而后又带领申家成员追杀。总之,他还是活在杀戮之中。
三人和和气气的坐下饮酒,三杯酒下肚之后,便是剑拔弩张。
顾遥与方卑雁放下酒杯,站到空旷的地方,身上各自散发着杀气。
顾遥要杀方卑雁报仇。
两人大战了十八个回合,顾遥频频处于下风,他的眼睛已经红了,出招更加的狠厉,方卑雁尽全功之后,故意露出破绽想要求死。
千钧一发老三手中的酒杯朝着顾遥的兵器飞去,「铮」的一声,他的剑被弹开了。
顾遥微微一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约的瞪着他。
“多谢你了,卑雁,只是,你还要打算为我背锅,背多久。”钱未穷一改常态,声音冷冷,眼中聚着戾气。
“端看你多会承认。”方卑雁冷冷道。
“哈,大哥,杀死你爷爷的人,是我啊,你怎么样,都猜想不到呢。”钱未穷看着顾遥嘲笑道。
“什么……”顾遥不敢相信,再三打量,又回想着自己爷爷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钱未穷柔弱怕事的一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不止你一人看见老三练剑,我嘛,比他聪明太多了,看几遍就会了。”
说着,他拿出一把剑来,将那日杀死他爷爷时候,所有的姿态,生动的模仿了出来。
“未穷。”顾遥紧紧的握着双手,咬牙切齿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来都是两个人的友谊,明明是方卑雁是后来的,你的眼中却只有他。”
钱未穷声音冷冷,带着深深地埋怨,眼神一凛,一个转身,便来到了方卑雁的身后,剑尖抵在他的后胸:“申,要我做自我介绍吗,为兄,苦昙护法。”
“那一日,果然是你,恶徒,该死。”方卑雁脩然转身,钱未穷手中的剑咻然贯穿了他的身体。
然后狠狠的抽了出来,在他的腹部踢了一脚,让他摔倒在地。
“现在可有一分像二哥,你终究要俯仰我的身姿。”钱未穷伸出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前,又踢了一脚。
方卑雁翻了翻身,口中吐红,腰部发抖,奄奄一息。
顾遥见状,立即追了上去,提剑攻击。
钱未穷眼神不屑,旋转身姿,身上散发出迷魂花香,让人行动一滞。
一眨眼的功夫,顾遥的兵器已经掉在地上,被钱未穷制服住。
“我是三人之中最厉害的,而你的目光始终在方卑雁的身上,昔日你瞧不起我,现在你的心,你的脑,无时无刻想的不是我。”
“我真后悔救你,你不仅杀我的爷爷,还加入邪恶的组织,别再说我们三人,你不配与我们为伍。”
“哈哈哈,谁有方卑雁可恶啊,你应该喜欢他的,毕竟他杀了天媚为你报仇。”
钱未穷的眼神一冷,手呈刀状:“你讲话我不喜欢听,来求求我。”
“要杀便杀,何必折辱。”
闻言,钱未穷的手朝着他的嗓子上砍去,只听「咔嚓」的声音,顾遥嗓子剧痛,再也难以讲话。
钱未穷又打了两下,将他扔在了地上。
低垂眼帘,眼神睥睨,嘲笑的说真可怜。转过身去,神情冷冷,不在看他们,径直离开了。
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怀疑这是隐甫城的人干的,他对这座城又厌恶了几分。
甫阳居所。
一连好几天他们迁就着沈月秀,把他当做小孩子哄。
莫执白与甫阳梅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只觉一味的溺爱,会让沈月秀越来越依赖,脾气越来越古怪,难以须恢复正常。
这一天从早晨到晚上,甫阳梅都没有来叫他起床。
晚上的时候只告诉他,以后他们不会再对他百依百顺,事事哄他。
叫他自己起床,叫他怎么怎么样,到了饭点自己来。而且,既然他在这里住下,就还要做家务,不能整天闲到晚。
第二天,沈月秀独自在房间睡了一天。
第三天,他起的比谁都早,默默的将里里外外都打扫好了。
虽然不是很干净,但是能看见他的用心。
他又到集市买了饭菜放在桌子上。
甫阳梅以为他变好了,就多睡了一会,任由他做事。
直到他起床,四下里都找不到沈月秀的踪影,饭碗的下面压着字条:师尊,师兄,多谢你们,后会有期。
他不告而别了。
真是让人心急,恨不得将他捉回来打一顿。
他虽然有意识,有自我活动能力,但是在有这些的前提下,他的状态十分的不好,这才是他们担忧的事情。
沈月秀没有知会任何人,只运着灵力,自行离开。
他不知道去那里,只默默的走着,想着天下之大,走到那里就是那里。
他的师尊与师兄已经对他不耐烦了。的确,现在他的确惹人讨厌。
讨厌也好,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他就不打扰了。
渴望他们对自己好,可自己不能长久的与他们待在一起,会连累他们,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困扰不幸。
他有尝试着自行了断,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怕疼,他怕死,他觉得自己胆小懦弱,又觉得空虚悲伤
第225章 神秀饮酒玩乐图
一处城村,太阳惨淡,天空弥漫着灰红的云雾,李祈福行医的行囊被粗鲁的扔了出去,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
他的眼神冷淡,印着熊熊火光。
他的居所正被火烧着。
一群人衣着各异的普通人,皱着眉头,面色狰狞,对着他狠狠地拳打脚踢,口中念念有词。
说他是沈月秀的小弟,沈月秀背叛人族,勾结投靠魔族,害的沈么府被灭门,丧心病狂,人神共愤,满口的善良都是假的。
他是他的小弟,也好不到那里去,什么悬壶行医,济世救人,都是假的。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肯定是毒药,想要害死别人。
想到这里,他们就要将他的药草行囊都扔进了火里烧了。
李祈福不理会众人烧他吃饭的家伙,只任由他们作践拿扔,自己的手始终只护着一副卷起来的画。
只要有这副画在,他便不觉得疼觉得苦。
他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坚强起来。
众人见他如此宝贝这张画,想着很值钱,都拼命的抢着,李祈福的手上都被蹭掉了一层皮。
画被一人抢走之后,立即扔进了火了,毕竟众人肯定不会让他独吞画,所以直接烧了,谁也不记挂。
李祈福朝着火堆里扑,想要救出画来,不知道是谁,将他推倒贴在地上,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难以靠近。
只见着画落入火中,张开了,里面的画清晰展现,被光照得发亮显眼,火舌一点一点的将它吞噬。
众人朝着里面张望,有人认出了画中人与谁相似,确认这就是一张沈月秀败坏的图。
李祈福这么宝贵这副画,这是什么癖好,真会让人觉得恶心,不由对着李祈福又是一阵辱骂拳打脚踢。
画一点一点化为灰烬,一股白烟朝着上空飘去。
另外一处林中,沈月秀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感觉异样,只见一个方向,弥漫着一团白雾。
他空空如也的胸腔中,好似刮着冷热的风。
“小福,出事了吗……”他凭着自己的感觉,疾步而行。
同一时间,另一方,李祈福狼狈的躺在地上,众人都已经离去。
他千辛万苦建造的房间,荡然无存。
他走到画被焚烧的地方,拿出一个香囊,抓了几把灰,小心翼翼放在袋子中,然后戴在自己的身上。
“比起以前好多了。”他喃喃的说着,看向四周,没有留念的转过身去。
他打算离开这里,去别的城镇。
日月轮转,沈月秀在林中继续疾驰,忽然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因为他感觉李祈福已经没事了,自己虚惊一场吗。
路在他的脚下,而他的脚没有方向,他该何去何从呢。
他的手放在心口,没有心真的好难受。
一道阴影从天空掠过,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邪恶气息。
他一怔,不由立即跟上去看。
上一次甲驭被逆君重伤,现在他有七彩苍穹蓄灵力,会是他的对手吗。
他这般的邪恶,绝对不能放任,脚下行着快步,暗中跟了上去。
驭甲坐在魔马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发觉沈月秀,也许发觉了,正想着怎么玩他。
沈月秀跟了许久,发现他在一个地方落下,他发觉熟悉,脑中灵光一闪,这是羊吉村附近,安童生,小冬他们生活的所在。
他,他要做什么。
他脑中快速的回忆,安童生的位置是……
他找到了方向,又想着他是往村子里去的,并不是安童的居所。
他脩然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来到村口,刚要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拦。
驭甲坐在魔马上,从空而降,然后脚踩在地上站着。
“好月秀,我们又见面了,我很感动,你这么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