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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抱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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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再以少胜多,他的同袍也一个接一个倒下。
  如今战神也快死了。
  最后一战就在眼前,同袍忽然大声地唱起了歌。同袍唱歌并不好听,荒腔走板,永远唱不到调子上,却莫名让人心里生出一股荒凉悲怆来。这首歌叫白日歌,朗朗乾坤,白日青天。它是战歌,是每次将士们凯旋时唱起的胜利之歌。
  天亮了,敌军压城。
  致与仅剩的同袍走出城门,冲进黑压压的敌军里,几个细小的人影很快被淹没,再也看不到踪影。
  致的甲胄被划破,肚腹上不知被谁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温热的血汩汩流出,那些黑甲的战士慢慢散开,围成一个劝,注视不死的战神最后的落幕。致眼神空蒙,站在原地,挺直得像一颗桂树。他喉咙里一股腥意,咕噜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将他的下巴、颈项染得血红。
  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长矛插入土中,他握住长矛,笔直地站着,垂下头,在心里唱起了白日歌。正在这时,一支箭破空而来,穿过他的心口。他的胸前一阵冰凉,很快又变得温暖起来。
  他伸手护住胸口藏着的桂树种子,恍惚中看见老妇人对他微笑。
  “回来了?马上就吃饭了。”
  不死的战神,也会死,致的手滑了下去,咽下最后一口气,再没声息。
  他站着牺牲了。
  等了约莫一刻钟,沉默的士兵们骚动起来,敌将高声喊道:“战神已死!”士兵顿时叫嚷起来,欢呼雀跃。他们等待这一刻太久太久,如今就连不死的战神都死在了他们的铁蹄下,他们的王、他们的国,必将千秋万代!
  四肢的温度渐渐流逝,致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胜利的士兵们将尸体放在一堆,堆满木头,就地焚烧。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的火烧声回荡在山间。火焰熄灭后,他们上前一看,不由勃然色变,一时间惶恐莫名。敌将亲自前来,发现在灰烬尘土中,致的躯体毫发无损,仿若生人。
  他像是睡着了,静静地躺在焦黑的土地上,牺牲时溅出的鲜血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显得平静而安详。
  士兵们都显得不安,一时间流言蜚语到处乱窜,最多的还是致是真正的神,他会复活,他会重返人间,报复那些杀死他的人。
  敌将听说,在这广袤的山脉里,有几座山峰。每当黎明旭日初升时,霞光会从山峰中喷涌而出。那几座山峰形似红莲花瓣,而霞光则是红莲上燃烧的火焰,能洗净一切邪祟与罪孽,当地人称之为——红莲道。
  他派兵将致的尸体抛到红莲道中,希望红莲业火能将他的尸体焚烧,不让他重返人间。
  五十年后,致的魂魄睁开了眼,在红莲道中苏醒。
  岁月的甬道忽然变得斑驳起来,无数凌乱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路易刚从战死的记忆中抽离,还未看见冥土黑魆魆的天空,便又坠入无底的回忆中。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脸颊。
  司马致伸手摸了摸融化的雪,若有所思。
  昆仑君大刀金马地坐在他对面,端着一碗面,大快朵颐,见司马致久久没有动作,他道:“愣着干什么?面要冷了。”
  司马致回过神来,连忙把双手放在碗壁上,感受着热汤滚烫的温度,他笑了笑:“我好久都没看见下雪了。”
  “你喜欢雪?”昆仑君疑惑。
  司马致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他埋下头,挑起面条,开始小口小口地吃。
  正值元宵,城中张灯结彩,家家门口都挂起灯笼,点燃火树,夜空中绽开斑斓的烟火。华灯若乎火树,炽百枝之煌煌。司马致抬头仰望天空,说:“陆吾,你喜欢凡间吗?”
  陆吾吃完面,正撑着脸看他,冷不丁听见这句问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司马致愣了愣,随后捧腹道:“你还真是活学活用。”
  元宵节后,司马致决定与陆吾一齐去昆仑墟。昆仑墟是陆吾的封地,是无数文人墨客的笔下,最向往的神山,他们穷尽想象,去描绘昆仑墟中神灵的宫殿与城池。可陆吾却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昆仑墟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三条小溪,我都直接靠着山睡。”什么宫殿与城池都是虚的。
  司马致缄默,他哭笑不得:“你也太粗犷了些。”
  陆吾振振有词:“我平时就睡觉,也没别的事情要做,你要是想要宫殿,马上就可以修出来。”在陆吾的口中,九重天阙的神仙不是睡觉,就是想方设法来凡间玩乐。即便知道在凡间,他们大受约束,也乐此不疲。
  喜欢睡大觉的,有陆吾这种粗犷派,直接在雪山山坳一窝,就完美地同雪山融为一体,好几次都有别的神君来找他玩,愣是在昆仑墟团团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他。也有过得精致享受的,譬如东皇太一,一定要给自己修建一座华美的宫殿群,还找云中君给他弄了些流云薄雾,营造出飘渺的氛围。
  司马致听得忍俊不禁,他坐在白虎背上,肩上的阳离鸟啾啾地叫。昆仑墟坐落于天阙与冥土的相交处,在凡间也有昆仑墟的幻影,找到凡间的黑水,逆流而上,就能来到昆仑墟。
  “那若是在冥土,沿着赤水逆流而上,能到达昆仑墟吗?”司马致奇道。
  陆吾说:“不可能,赤水灵魂不渡、鸿毛不浮,如果在赤水河岸边上走,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至于在赤水里,没有未尘君的帮助,会直接被赤水吞没。”他顿了顿,又说,“即便是神,也不能。”
  司马致一知半解,但并没有再追问。再陆吾口中,昆仑墟白茫茫一片,入眼的尽是巍峨挺拔的雪山,锋利陡峭。
  他笑着听陆吾讲述过去的生活,可心里却总觉得隐隐不安,他也不知这股不详的预感来自于哪里,只道自己疑神疑鬼。


第83章 阳离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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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致无意去追寻过去,即便他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偶尔他翻阅史书典籍时,看见有人记载红莲道那一战。野史中也提到那个尸身不腐的战神。大多数人都将这些文字当成故意夸大、夺人眼球的奇闻异事。
  他蜷缩在白虎温暖的怀抱里,瑟瑟发抖,心口抽痛得厉害。
  陆吾担忧地舔他脸颊,无声地安慰他,可司马致仍旧难受。阳离鸟不同于凡鸟,一到稍微大些的城镇时,便每日都在天上飞翔,在万里高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剪影。
  连续数天,他都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奇怪的是,他知道这种痛楚并非来自于心脏,而是来自于灵魂,似乎躲藏在最深处,像是毒蛇在暗中窥伺,等待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他们并没有忙着赶路,反倒优哉游哉地沿着黑水,走走停停。正如昆仑山一般,这小千世界里自然也有黑水的投影,更准确的描述,也可以称为黑水支流。司马致与陆吾自遥远的西方归来,才发现故土已经重新统一,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
  司马致不愿立刻启程离开,人人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陆吾成日睡大觉,压根不关心凡间尘世变迁,一问三不知。司马致不愿托大,或许昆仑虚也是那般光景,而他还想在这样的人间停留久一些。
  万一他从昆仑墟出来后,这片土地又战乱了怎么办?
  这日清晨,他们来到广都,佛寺外的江水清澈明净,一出门,就能望见很高很高的晴空,从城中,就能看见地平线上巍峨的雪山,甚至能看见山巅缠绕的流云,状如潮水。
  他们借宿在城外的佛寺中,说是佛寺,其实已寥落不少,只剩下几位僧人。司马致唏嘘,钻出僧舍,突然感到心悸。阳离鸟早就起来,绕着广都飞了好几圈,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到他的肩头,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司马致笑起来:“阳离,怎么一大早就起来了?”
  阳离不明所以,抬起脑袋,啾啾地鸣叫。
  “陆吾呢?”
  阳离这下听懂了,它连飞带舞的在司马致面前晃了一圈,然后又停在他的肩头。司马致满头雾水,即便养了阳离这么多年,可他还是没法准确领会阳离想表达的意思,陆吾平时都嫌弃地说,这家伙该不会天生傻乎乎的,只有壳子好看,中看不中用,才被未尘君送给司马致。
  阳离的确生得漂亮,一身羽毛如黄金一般,不论是华美的尾羽,或是纤长的羽冠都带着金色的火焰。看着它,就知传说中的凤鸟是何种模样。不过阳离性格仍旧像小孩,稚气而天真,喜爱撒娇。
  他穿过寺中松柏,与寺里的老僧交谈,这才得知陆吾竟是一大早入城了。
  昨夜他们到的晚,暮鼓已经敲响,城门慢慢地关上,好在城外有这么一座寺庙。陆吾当然能带着司马致进入广都城中,不过司马致坚持要以凡人的法子行走,陆吾也只能随他意,借助在寺庙里。
  司马致坐在山门外,山门早已破败不堪。他也略微了解了一下自己离开这段岁月,自己的故乡发生了什么。皇帝下令灭佛,大量的僧尼还俗归家。
  怪不得这座佛寺胜似琼台仙阁,比他过去所见的王宫还要瑰丽。可他身后的山门却爬满了藤蔓,坍圮残破,摇摇欲坠,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就连寺里的僧人都是如出一辙的苍老,都已年近古稀。
  司马致抿唇,抚摸阳离脊背上温热的羽毛。金色鸟儿的羽毛触感极佳,光滑如绸缎。阳离不满地扇了扇翅膀,尾羽上的火焰蹿得老高,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一副认命了的样子,任由司马致在它羽毛上摸来摸去。
  察觉到司马致心情低落,它转过头,用鸟喙轻轻地蹭了蹭司马致的脸庞,权作安慰。
  见阳离这么配合,司马致情不自禁地更过分了点。他坐在山门外,百无聊赖地把阳离抱在怀里,掰开它的翅膀,阳离刚开始还扑腾小爪子、挣扎个不停,没一会儿就摊在司马致怀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司马致玩性大发,正当他玩得不亦乐时,他动作忽然一顿,一股难以抵挡的炽热从心脏开始蔓延,渐渐占据他的四肢百骸。并非那种难耐的燥热,而更像是有人将滚烫的热水灌入血管,夹杂着剧烈的疼痛,司马致痛得惨叫,猛地向后倒去。
  阳离脱手而出,来不及庆幸,便发现了司马致的异常。
  他缩成一团,像个烫熟的小虾米,脸上浮现起骇人的红色。阳离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着急不已,它的思想如同七八岁的小孩,见到司马致这副模样,顿时六神无主。只能发出高亢嘹亮的鸣叫,催促陆吾回来。
  司马致难受极了。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活生生的撕扯,有时又觉得自己被埋到沙堆里,身体陷入流沙,什么都抓不住。细细的沙子灌进口鼻,几乎让他窒息而亡。接踵而来的痛楚远远不止这些,被雷电劈中,被怪物撕咬,钻心刻骨的痛楚,让司马致奄奄一息。
  阳离心急如焚,却不知道怎么帮助司马致缓解痛苦。
  远远的,他看见陆吾赶来,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样,欢喜地啾啾叫。陆吾顾不得其他,瞬间变来到司马致身边,将他打横抱起。司马致痛得抽搐,恍惚中闻见了陆吾身上清冽的味道,他抓紧陆吾的衣袖,嘶哑道:“陆、吾。”
  陆吾并拢食指与中指,指尖泛起白光,轻柔地落到司马致的灵台上。
  随即,他脸色大变:“不好,九阴君醒了!”
  九阴君并未被杀死,而是被未尘君封印在极北之地。如今的封印竟然有松动的迹象,陆吾即便对灵魂的了解不如九阴君那般透彻,可司马致是他降生时怀抱的煞气而成,这么一探,他自然能发现司马致的灵魂在渐渐溃散,化为煞气,丝丝缕缕地消失在虚空中。
  也因为灵魂变回最初的煞气,九阴君司马致灵魂中动的手脚,就全都暴露了出来。
  黑水之间,都广之野,有建木。陆吾睁开眼,瞳色灿烂如流金,轻而易举就能看见笼罩在这片沃土上的建木。
  建木时隐时现,全无之前的凝实,陆吾脸色沉凝如水,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九阴君挣破封印,与未尘君交上手,平分秋色,他将司马致强制召回。既然他当初能将煞气变为魂魄,自然也能使魂魄变为煞气。只要司马致还在人间或是冥土,他就能获得那份天地间独一份的煞气。
  陆吾将司马致抱起,冷笑连连。九阴君千算万算,恐怕都算不到,这团煞,是他昆仑君抱在怀里诞生的。九阴君一直在冥土,能从他身边把煞拿走,送到九阴君眼皮子底下的,除了东皇太一与监兵君,不作他想。
  这所有的一切,陆吾一瞬间便想清楚了。
  昆仑墟与天阙不同,虽说神君们笼统地将昆仑墟划分为人间,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昆仑墟与人间并不相同。只要将司马致带回昆仑墟,他的灵魂就能停止溃散。陆吾一手抱起司马致,另一只手捉住阳离,心念一动,便消失在了山门前。
  司马致疼痛难忍,重返人间前的记忆一次一次在脑海中闪过,就连那些痛苦,他也再次一一品尝。好在他能感觉到陆吾就在自己的身边,那股特有的清冽味道,一直萦绕在鼻间。
  不过数息,陆吾便出现在茫茫雪山中,天空如明镜一般,司马致停止颤抖,软软地靠在陆吾怀中,脸色惨白,连呼吸声都快消失。陆吾心痛难忍,好在他的灵魂已经停止继续消散,阳离挣脱陆吾的手,挥动翅膀,停在司马致的胸口。
  它总是啾啾地叫,正如司马致所说,不仅是外表,就连性格都活泼得像个小太阳。
  人有三魂七魄,司马致既然曾经为人,自然也是如此。方才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就失去了四魄,好在三魂未消,司马致仍是司马致。即便如此,想要补回魂魄也绝非易事。因他是煞气变成,重返人间时,致也曾只剩三魂,其余七魄皆以红莲道古战场的血气与煞气凝成。偏偏昆仑墟没有血气与煞气,想要补全魂魄,十分棘手。
  只能去拜托大司命或少司命帮忙了。
  陆吾当机立断,正想唤出长眠昆仑墟的应龙庚辰君,托他看顾司马致时,阳离忽然直冲云霄,发出悦耳却撼天动地的鸟鸣。一下就将庚辰君惊醒。
  天上孟章,地下九阴,人间庚辰。庚辰君与九阴君同为龙,但性格大不相同。昆仑君甚至可以说是由庚辰君养大,自打昆仑君能独当一面后,庚辰君一睡千万年,上次被箫吟叫醒没多久,这次又被一只凤鸟唤醒。
  一道金光落到陆吾身边,光芒散去后,露出庚辰君沉稳的面容,他奇道:“陆吾,这次又是哪只小鸟叫我?”
  陆吾抬头看着阳离身上绚丽的火焰,喃喃道:“天式纵横,阳离爰死。”
  阳离向云霄冲去,不仅是尾羽和翎毛,它浑身都在熊熊燃烧。它变得极大,双翼展开似有上万里,就连太阳都无法与之争辉,天色因它而黯淡。
  然后,金乌坠落。
  司马致渐渐浮了起来,他半睡半醒,致能感受到澎湃的热意。不同于先前骇人的滚烫,这股热意温暖、明亮,他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拥抱那团明亮的光。


第84章 从久远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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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羽毛散作翡翠般的群鸟,金乌化作流淌的光焰,融化在他的怀抱。
  陆吾大叫:“阳离!”
  金色的火焰里传来响彻云霄的悲鸣,翠色的鸟雀飞向四面八方,火焰中的光芒将司马致彻底包裹,随后光团越来与越小。司马致身着的衣物从光中落下,陆吾伸手接住,怔怔地望着翠鸟奔向太阳,而光团变成了婴儿大小。
  庚辰君默默地看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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