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游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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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现?”
斐娇在车上居高临下轻蔑的撇他一眼,“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罢,一脚踩下油门,轮胎卷起的泥土晃了他一脸,而再抬头,拉普都已经开出去好远了。
斐娇乔楠的动作其实也不过是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两个人几乎是在门外看到周兆鸳准备去追小邱的那一刻就定下来早就商量好的方案A——找机会把阿炬要到。
该感谢当代天眼神通广大四处布局,周兆鸳的身份只要有一点岔口就能得到大部分信息,包括她身边的人。
丁力、耿彪、何山这些同行的绑匪她们得到的信息很多,毕竟有部分还是通缉令上的人。
关于他们的性格、行为习惯,乔楠斐娇早就得到了大部分资料,后面要做的就是运用起来。
丁力和其他人关系较于阿炬好许多,其中还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算是个除周兆鸳和光头外的小头目,其人狡诈又冲动,刚愎自用,在没有周兆鸳压住的情况下单独和人出来追击她们必然会忍不住拉着其他人动手,而阿炬势单力薄,不可能拗得过一车人。
只要周兆鸳不在这里,绑匪们是不会拚死拚活的非要把阿炬救下来的,哪怕乔楠不诱导他们说谎他们自己也会如此。
斐娇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先搅乱绑匪们的心态,乔楠的任务是出其不意的拿下阿炬。
可是当时的情况下,阿炬躲得太远了,乔楠够不到,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挟持了丁力用他去交换阿炬,后面的配合对绑匪们的威逼利诱都属于乔楠斐娇自由发挥。
至于乔楠怎么会在后面出现,怪只能怪他们出来的太晚,在两人决定实行方案A时,乔楠就躲在人群中,真正开车离开的只有斐娇,一直等到绑匪们都走了,她才打了辆车跟上几人,保持着无法被发现的距离,直到他们开始动手,乔楠才从车上下来,往事发场地跑,趁着最混乱的时候出手,打他们一个措不及防。
至于她们这么冒险就为了一个阿炬,这也是有原因的。
周兆鸳的具体资料井没有非常详尽,这是源于乔楠的一个猜测。
她已经看出来了周兆鸳对那个叫小邱的弟弟非常在意,因为小邱和她完全是两类人,根据那晚她偷听到了小邱和友人的谈话,这个孩子和周兆鸳比起来天真单纯的过头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她身边的一直是这个名叫阿炬的弟弟,井且在团伙中给了她很大的权力,将她当成完全的心腹,整个团伙中鱼龙混杂,却可以完全保证一点,阿炬能依赖的只有她,能衷心的也只有她。
乔楠觉得格外违和的一点在于,无论是阿炬还是小邱,都不是她的亲生弟弟,以前被绑架的过程中周兆鸳曾无意说漏过嘴,她们全家就剩她一个了。
而周兆鸳可不是什么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人,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只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坏,按照她的性格说不上喜欢,心里头更在意的应该是阿炬才对,毕竟她这种人不需要什么亲情,她需要的是忠心,是不会对她捅刀子尽情给她利用的有用之人,阿炬显然就是一个这样完全属于她的人。
所以乔楠和斐娇先做了第一个计划,将周兆鸳一行人引去小邱那里,她需要看看周兆鸳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有一个软肋。
周兆鸳选择去追小邱而将阿炬丢进豺狼窝的行为或许证明了乔楠的想法是错的,但她们还是决定实施后面的计划,将阿炬掌控住,起码也算先卸去周兆鸳的一条手脚,让周兆鸳的团伙在这件事上产生分裂。
人数不够,当然只能用智取了。
而且……
乔楠从后视镜看向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坐在后座的阿炬。
这个男孩子沉稳过头了。
从被同伙抛弃亲手绑好送上她们的车,到坐在车上一路行驶到这里,他始终乖乖巧巧的坐在后座,也不说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前方,甚至与乔楠隔着后视镜对视还要弯起眼睛笑一笑。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不对劲到乔楠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心里头正暗戳戳憋着坏。
斐娇在进入岔道的时候用了老方法,往路上丢了根树枝三选一进了一条。
其实这三条路殊途同归,最终都是到达达库塞,但路上斐娇可不想让绑匪们追上,否则又是一场难缠的追逐。
当然斐娇乔楠也不是什么没人性的人,整整四个小时了,阿炬被绑在后头僵硬的不能动,既没喝水也没吃东西,现在这么看过去这小孩嘴唇苍白苍白的,眼睛里的视线也有点涣散,还给整挺可怜。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靠,乔楠撕开阿炬嘴巴上的胶带,拿了囊和水慢慢喂给她。
阿炬这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她眼睛转了转,从斐娇打量到乔楠,眼见着乔楠又要把胶条往她嘴巴上封,哑声说道:“等一下。”
“乔楠,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她仰起头问道,眼睛里闪着点点不切实际的期盼,踽踽独行这么几年,她其实是奢望乔楠能知道她的,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最后一个认识她的故人那一定是边浅唯一的朋友乔楠,甚至刚刚她被交出来时心里还在窃喜,比起提心吊胆的待在周兆鸳身侧,她更想待在乔楠斐娇身侧,哪怕是以俘虏的身份。起码可以把心底的担子放下,放松那么一刻。
乔楠愣了愣,面对小孩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试探的问道:“你叫阿炬?”
阿炬眼底有一瞬间落寞闪过,可能边浅井没有给乔楠说过她这个人,也没有给她看过自己的照片儿。
可也只是一瞬,她强撑起情绪,轻声说:“我姓边,我叫边夏。”
作者有话要说:俄罗斯真的有这种项目,是官方性质的,普通人也可以去玩,确实是几万块就可以体验我文里说过的所有项目,包括抗迫击炮和坦克从头顶压过去,我老想去玩了T3T
第三十九章
阿炬原名叫边夏。
她跟边浅姓,夏天被边浅捡回家,所以叫边夏。
她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叫自己阿炬,她在这个世上当了十几年无名无姓的小乞丐,边夏是她唯一的名字,是边浅替她取的名字。
阿炬告诉乔楠,她叫边夏。
她期待的望着乔楠,期盼她能知道这个名字。
事实上乔楠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确实想起了一些往事。
乔楠市井出身,不知父母在何处,被乔以琛收养后才勉强感受到正常人该如何坦荡在世间生活,可边浅和她不同。
边浅家中产阶级,她是家中独女,从小活的潇洒自在,父母对她极好,年纪轻轻就手握南北三套房,属于绝对不愁生活的人。
边浅的父母与乔以琛是世交,两家交好,边浅喜欢东南西北四处跑,几乎是跟在乔以琛屁股后面长大,比乔楠跟的时间还要长许多。
而乔楠被捡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她们两个小的跟在乔以琛屁股后面四处跑,在乔楠心中,边浅是实实在在的幸福小孩,不知人间疾苦,自在随性所以养成了她宽和大度的性格。
她跟边浅是两个极端,她以前像地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边浅却是蓝天下尽情俯瞰翱翔的鸟,乔楠其实一度很羡慕边浅的。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几年,边浅十八岁时父母出了意外,整个边家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刚成年的小孩,不知所措,父母葬礼都是乔以琛主持办完,她像是丢了魂,等父母下葬后才忍不住揪着乔楠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一整夜都只重复着一句话——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自那之后,边浅还是好好生活,却总让人感觉少了一口气,没有了曾经的活劲儿。
这个情况直到她三十一岁才渐渐好转。
后面整整一年她们都在内蒙古的阿拉善沙漠边,黄沙堆里打滚,西伯利亚的飓风吹的人发丝猎猎,边浅却像是突然有了劲头,无论何时都笑意盎然。
她那时候半夜站在沙丘顶上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含着醉意对乔楠笑:我找到自己想找到东西了。
从内蒙古回南方后边浅过了好几个月才联系她,是拜托她帮忙找个关系能不能把一个小孩的户口落在她名下。
那个小孩叫边夏,是边浅三十一岁在路边捡到的小孩。
边浅说:爸爸妈妈死了之后心底好像总是空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
把边夏捡回去之后那块空的却突然满了。
那时候边浅才知道那一块是回家时点起的一盏灯,是偌大的房子中另一个让人安心放心的人的呼吸声,是心底的那么一点挂念,她就缺这么一点儿,边夏这个小孩帮她补全了。
她说找时间让乔楠和边夏见见,那孩子警惕心太强,还有点自卑倔强不喜欢拍照,否则怎么也要让她乔楠姐姐提前看看照片认认人。
户口的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办下来,但两人却帮边夏弄到了一所不错的中学的入学资格只等着来年夏天入学。
可这些却没有来得及做了,来年,边浅三十三岁时她死在了折顿峡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乔楠受她临终嘱托照顾边夏,却因为盯着她的人还没有撤离怕将火引去边夏身上而不敢立马去找到她甚至不敢联系她,那时乔楠受伤严重,从心到身都无比颓败,没有一丝反抗保护身边人的能力。
等她伤好,确定盯着她的人已经离开动身前往杭州时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边夏的身影。
乔楠没有放弃过寻找边夏,却没预料到过会在这里遇见她。
看一眼乖巧坐在后座一动不动只用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阿炬,她实在无法将她和边浅曾经跟自己描述过的倔强敏感白白净净的边夏联系到一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边夏?”出于谨慎,乔楠低声问道:“而且你真的是小女孩?”
乔楠看来看去都觉得她实在是个天衣无缝的男孩。
“我确实是女孩儿啊,不信我可以脱给你看。”说着边夏就要开始耿直的脱上衣。
乔楠连忙一只手止住她。
“不必”,乔楠捏了捏眉心说道:“先证明你是边夏。”
周兆鸳这个女人神通广大,从什么渠道摸清楚了边浅身旁还有个边夏故意派个人来诈她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是她们自己决定带走边夏的。
可乔楠向来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运气,他乡遇故知这种好事太不切实际了,总让人觉得踩在云端,想踩的踏实一些。
边夏愣了愣,随即开始为难,她每天过的小心谨慎不可能放什么会证明她是边夏的东西来暴露身份,第一次和乔楠待在没有外人的空间里她也没有想过那么多只下意识的想着先和她相认再说。
“我给你发过两次信息。”边夏试探着说道:“一次是在109国道上让你们别往北,一次是在达库塞的街道上告诉你斐娇小姐的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
乔楠想起那两条信息,目光一闪,心底有了点谱。
“在109国道和达库塞的街道上周兆鸳都不知道你是谁,可在斐娇小姐出逃的第三天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你们伪装成导游和俄罗斯女游客,我认出了你,并且猜到了斐娇小姐在你车上,这才提醒你别往北。”
“我真的是边夏,乔楠姐姐,你想要我证明我无法完全证明,我没有身份凭证,但是过去我和边浅姐姐生活的细节我都清楚记得,在我离开杭州之前我还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说到这里边夏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眼圈有点红,猛得拉下防晒衣的拉链,又迅速脱了里头的T恤,她指着自己白皙肩头下的那个“bq”纹身。
“我把她纹在心口上,这个可以证明我是边夏吗?”
边夏现在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像是强忍了许久的委屈突然爆发了一般,她不知道乔楠没有找到她是有苦衷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条跑了许久被人欺负了许久的流浪狗,终于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却不相信她。
乔楠没怎么应付过小孩儿哭,眼见着边夏眼眶红红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她一路以来第一次轻轻叹口气,拿起被边夏丢去一边的衣服翻好给她套上,遮住瘦削肩膀下的那两个字。
“别哭”,乔楠慢慢说:“我信你。”
“你怎么又突然信我了?”边夏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端正坐好。
“不知道”,乔楠从后面又多拿出了几包陈月给她们准备的零食递给边夏,“你先吃,到时候再说。”
其实边夏说自己离开杭州给她打过许多电话时她就已经信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边夏怎么和周兆鸳混到一块儿去的,还在团队中看上去地位很重要格外得周兆鸳看重。
扫到前排一直一言不发的斐娇,乔楠决定先不提这件事,等会再慢慢问。
从五里沟往前并没有多远到了加油站,放松了警惕的边夏沉沉睡了过去,小麦色皮肤的眼睑下满是乌青。
斐娇乔楠把她关在车里没吵醒她默默下了车。
油桶还在加,她们俩下车透透气,长时间的行车旅途其实很容易让人产生疲惫感,就像大多数人坐车去看“一措再措”,小半个月湖看下来哪怕再惊艳的湖泊也会感到视觉疲劳,更何况两人一路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周兆鸳等人追逐相斗,殚精竭虑完全没时间仔细观赏太多风景,现在的路实际上已经完全背离了斐娇一开始的旅行本意。
加油站坐落在一片湖边,放眼望过去辽阔的波光粼粼迷人眼睛,今天太阳没那么晒人,天顶难得多了几片云,是个阴天。
两个人下车都没怎么说话,本来她们想捉到团伙中的阿炬后一路往康边走,等余楚带人来之后再交给她。
可现在如果阿炬就是边夏,那事情就会复杂许多。
无论好坏,边夏参与了绑架斐娇的全过程,可边夏如果是真的是边夏,乔楠主观上并不想将她交出去。
而且周兆鸳是杀害边浅的罪魁祸首之一,她不相信边夏这么巧的从杭州离开后居然就一心一意的跟着周兆鸳做事,从边夏发给她的两条消息来看,她完全知道周兆鸳做了什么事,那条别往北的消息绝不是让斐娇别往北而是让乔楠别往北,因为从一开始边夏与斐娇就不相识并且从没有过对斐娇的恻隐之心,用斐娇的话来说,边夏在团队里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会沉默着做事听命,斐娇被抓与否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想到这里乔楠有点想手痒想抽烟,身旁的斐娇却提前说话:“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乔楠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她不可能让斐娇放过边夏,有的事无论有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她没办法要求苦主原谅。
“没有。”她于是只摇摇头,“再休息会就上路吧。”
斐娇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看不出情绪的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想求我未来清算的时候放那孩子一马呢。”
“你会吗?”乔楠没什么感情的反问道:“我没必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别人当然不行,你说不定可以呢。”斐娇猫似的眼眨了眨,“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未来要宣判她们的是法庭而不是你”,乔楠很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冷酷:“你不必来试探我,你自己也说过你家集团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污垢。”
“我或许未来能做的是为她找个好一点的律师。”
乔楠眸子半垂,同样看不出什么情绪。
斐娇盯了她半天这回笑的真心实意,“乔楠,你现在是在难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斐娇:我老婆难过了!我为什么这么兴奋!
感谢在2021…07…10 03:45:19…2021…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