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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孢子弥散-第3章

小说: 孢子弥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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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被黑暗笼罩,通过夜视仪目睹的场景还印刻在脑海中。
  他后撤了两步,下意识想离泥潭远一点。
  “我们……要顺着那痕迹去找他吗?”祁渊故作镇定地问。
  “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我肯定会去。”封喉没说出后半句,但意思已然到位了——有祁渊拖后腿,遇到什么危险很有可能招架不来,只能选择抛弃队友、继续完成任务。
  两人暂时陷入沉默,站在泥潭边各有心事。
  半分钟后封喉打破沉寂,道:“在这附近等他一个晚上好了,如果天亮了还没有踪迹,就只能留他在这里了。”
  他们在附近安营扎寨。封喉照例烤蘑菇吃。
  这种情况下祁渊不好意思再添乱了,打算强逼着自己吃蘑菇,可他还没说话,封喉就把肉干翻出来了。
  祁渊迟疑着接过。
  封喉什么都没说。
  祁渊道了声谢,无声地啃起肉干,心里挺不是滋味。
  即便还提心吊胆,但身体实在是累了。
  衣服没有晾干的条件,只能脱掉外套和鞋子,勉强入睡。
  封喉在帐篷外守夜,祁渊问他自己要几点起来换岗,封侯说不用。
  “菌化人到底要怎么处理?”
  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果你想睡个好觉,那就先别问。”
  祁渊并不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就一定能睡个安稳觉,但困意涌上,他没精力再争辩什么了。
  噩梦还是来了,杂乱无章的那种。
  嘶吼、悲鸣、一闪而过的鬼影……祁渊感觉自己一直在逃跑,直到突然领悟听见的声音并不是来自梦境、而是现实,终于惊醒。
  祁渊浑身是汗,呼吸剧烈得有些头晕。
  他挣扎着拉开帐篷门帘,刺耳的哀嚎,在极远林间跃动的火焰,被摇曳火光拉长到狰狞的各种影子……一股脑地朝他涌来。
  他心脏狂跳,一切让他有了一觉把自己睡到地狱去的错觉。
  “封喉?”他小声呼唤着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人,“你在哪儿?回答我……”
  但只剩他一人的营地将他拖入更深层的恐慌。


第9章 焚烧
  祁渊紧盯着远处的火光,虹膜被映亮。
  那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焚烧,当哀嚎声弱下去,便可听见噼啪声响。只是距离太远,而林间又潮湿,几乎闻不见炙烤出的糊味。
  很快,祁渊发觉有个人影正朝这营地方向走来。
  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在烈焰中凄惨哀嚎的生物,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出从庇护所带上来的匕首,抓在手里,拔腿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以后,祁渊回头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看出个肾上腺素激增——那人影也跟着跑了起来,目标明确,速度极快。
  祁渊将匕首攥紧,尽全力跑了起来。
  离火光越远,环境就越昏暗,杂乱的阴影更影响视线,祁渊跑得磕磕绊绊,几次险些撞在树上或被凸起的树根绊倒。
  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儿,唯一确定的就只有绝对不能停下。
  但身后人跑得比他快,距离在逐渐拉近,没过一会儿祁渊就能听见对方的脚步声了。他紧张得手脚发麻,估算着距离,打算做最后一搏。
  就在那人快要碰到他后衣领的时候,祁渊猛然转身,毫不犹豫地用匕首朝对方挥砍而去。
  那人反应更快,一手抓住祁渊手腕,一手把着肩膀,将他的手臂反压在背后,整个人朝地上摁去。
  祁渊陷入被动,扎扎实实地向前一趴,摔进泥里。
  他原本还想做更多的挣扎,可那人却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疼痛令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也没了力气。
  右手臂被进一步向上推,肩关节处传来剧痛,在这么下去绝对要脱臼。祁渊再也抓不住匕首,大声喊着疼,希望那人能停手。
  动作的确是停了,不过并没有放松下来。
  祁渊听见那人问:“你跑什么?”
  是封喉的声音。
  肾上腺素的作用一下子退了。
  祁渊骂道:“你他妈追什么?”
  “你不跑我能追?”
  顶着后腰的膝盖让祁渊呼吸不畅,现在都开始头晕了。
  “你先放开我,好痛。”
  闻言,封喉移开了膝盖,但还是摁着祁渊右臂。对话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说,你为什么要跑。”
  “我说放开,知道吗?”祁渊侧过脸,狠狠瞪着封喉,“我跑是因为你吓到我了,倒不如说说你去干了什么。”
  迟疑片刻之后,封喉彻底松了手,还祁渊自由。
  “武器没收了。”他捡起匕首,“走吧,回去。”
  祁渊等着他解释,但他显然没这个打算。
  一觉醒来受此惊吓,还被按进泥里,扭伤关节,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竟然连个说法都不肯给。
  祁渊气都不打一处来,拽住封喉的胳膊,毫不客气道:“我让你解释一下。”
  “什么?”
  “你烧了什么东西,是这林子进化出的怪物吗?”
  封喉抽回手臂:“你不想知道。”
  “我想!”祁渊一步跨到封喉面前,“你能看到我现在有多狼狈对吗?一身泥,甚至脸上都是。胳膊也抬不起来。总之你不给我个理由别想走。”
  火光把林子映得很亮,封喉没有戴夜视仪,祁渊能看见他直视着自己的双眼,一下也不眨。那眼神实在严肃,盯得祁渊心里发毛。
  “你问我怎么处理菌化人。”封喉说,“现在我告诉你,你看到的就是答案。”
  祁渊没能马上理解,回头看向那受潮湿环境影响逐渐变弱的火焰,不知从何时起,哀嚎声消失了。
  “腰斩,砍头,挖心……这些处理没有任何用,残缺的肢体很快就会再次行动起来,只有全部焚烧殆尽才能让其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他烧的东西是南星。
  在此之前或许还有其他五名战友。
  祁渊僵硬地回过头:“他……还没死……对吗?”有人说烧死是最痛苦死法之一,他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声音。
  “没完全死,却也没救了。”这个已经出入五次密林的男人仿佛早已习惯,“菌化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发声,他完全是在凭本能哀嚎,否则你将不会听到一点声音。”
  只要吸入孢子便无法幸免于难,死于火焰之中是每个人的归宿。
  祁渊捂住嘴,即便手上都是带着潮腥味的泥土。
  封喉看他状态不佳,抬起手想要安慰,却被他下意识避开。
  “对不起……”祁渊说,“先让我一个人静静。”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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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菌化
  祁渊拖着满身泥泞爬回帐篷。
  他累极了,关节还酸痛着,但完全没有睡意。
  可想到天亮之后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祁渊打算逼自己一把。
  可闭上眼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段极浅极短的梦中看见了南星浑身烧着烈火、朝他狰狞爬来。
  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对他说:“还不跑?你难道不怕下一个被活活烧死的是自己吗?”
  于是他再次被吓醒。冷汗让衣物更加潮湿,营地篝火的噼啪声能令神经陷入紧绷状态。
  看来今夜注定无法安眠,祁渊放弃了挣扎,拉开帐篷门帘。
  封喉就坐在外面,篝火为他身影勾了个橙黄色的边,使原本俊俏的五官更加立体。
  即便他脾气再臭,动作再粗鲁,祁渊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外貌堪称满分。
  听到拉链的声响,封喉朝祁渊瞥了一眼,然后又淡定地抽回视线,继续手头的事儿。
  封喉手里正握着那个测菌化值的小仪器。
  “超过70就没救了,”他喃喃自语,“他们是,南星也是……”
  果然没人能习惯队友牺牲,表面淡定是装出来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会伤感挂念。
  说着,仪器恰好出了结果。封喉再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祁渊看见了菌化值——
  27。
  不知道算不算安全。
  “超过55我会自我了断,”封喉继续说,“这是一支队伍中最后一名幸存者死前义务。”
  “别这么说,你不是最后一名幸存者,至少现在还有我。”说完,祁渊自己都觉得感动。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喉似乎冷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把试纸丢进火焰里烧掉。
  祁渊压着脾气,说服自己习惯这家伙的一行一言,毕竟现在只能跟他相依为命。
  “你给我测测。”
  “我拒绝。”
  “那你就不怕我超过了70?”
  封喉没有正面作答,而是继续噎他:“滚去睡觉。天亮就出发,别让我听见你喊困和累。”
  “我要是还能睡着,心是有多大?”说着,祁渊干脆爬出帐篷,坐在封喉身边,和他靠着同一棵树,“你要困了你去睡,我替你站岗。”
  “不必。”
  “你是打算挑战人类不眠极限吗?”祁渊像个小大人,以牙还牙道,“滚去睡觉。”
  封喉侧过头,见祁渊依旧不服气地瞪他,轻蔑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还没资格为我站岗。”
  “你别小瞧我,我也曾跟我爸——”
  话还没说完,封喉从另一侧拿来了个物件,递给祁渊。定睛一看,是个夜视仪。
  “南星的。会戴吗?”
  一个人没必要用两个夜视仪,封喉留下南星的,显然就是要借给祁渊用。
  “这……这有什么不会的!”虽然完全不得佩戴要领,但祁渊不服输,一把抢过,试着往头上扣。
  封喉把篝火熄灭,然后戴上自己的。祁渊调整头盔绑带松紧花了不少时间,所以还没完全弄好。
  “按着这里,往下压……”封喉抓住他的手,掌心粗糙的茧磨蹭着他细嫩的皮肤,摁在与头盔相连的某根杠杆上,“现在能看清了吗?”
  虽然成人尺寸和少年比起来有所差距,头盔在祁渊脑袋上闲得又大又笨重。
  “好了好了。”祁渊顶着夜视仪,好奇地环顾四周,周围除了树就是草,连小飞虫都没有,“话说……我一直没想通,这林子里就没其他动物吗?”
  “有,不过你是不会希望碰见的,别忘了能菌化的不只有人类。”
  “彻底菌化的动物到底长什么样?”
  “什么样的都有。”封喉稍作停顿,“你见过八只眼睛的鹿吗?细长的小脸上全是梭状开口,八颗眼球彼此间挤在一起,同时转动。”
  “好了别说了。”祁渊搓着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就没正常的动物了吗?”
  “极少。动物和人一样,只要是菌化生物就会极具攻击性、自相残杀,正常的在野生环境下根本活不下去,只要碰见那基本都是菌化的。”封喉解释说,“所以刚遇见你的时候我差点直接开枪,可以说是南星救了你一命。”
  “可你们进森林不就是找人的吗?好不容易看见个人怎么都不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
  这其实并不算问题,顶多就是牢骚。但封喉却仿佛被问住了,一时哑然。
  祁渊心道不对劲,还想继续问,却被对方生硬地扯开话题:“讲讲你和你家人的事儿吧。”
  说起这个,祁渊其实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而对父亲的记忆总是伴随着房屋外深林。总之,他的童年记忆相当模糊。
  “打猎……”祁渊说,“我经常跟父亲去树林打猎,也是他教会的我怎么使用枪。我喜欢呆在林子里,即使没有任何收获。”
  封喉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我和父亲相处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深林里度过的,他会陪我一起打猎发呆。在我看来,林间潮湿微凉的环境很舒适,甚至刚从地下上来的时候反而觉得这片森林亲切……”祁渊挠了挠鼻子,扣下来一小块干掉的泥片,“所以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封喉冷嘲道:“希望你在看到八只眼睛的鹿之后还能觉得亲切。”
  祁渊直接破防:“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么恶心的东西了!”


第11章 河水
  年龄缘故,祁渊的五官线条不如封喉那般硬朗,相对柔和,少年感十足。
  如果好好打理,他绝对称得上是眉清目秀。
  但很显然,现在这种浑身是泥、面色倦怠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好打理”。
  于是他成了个蓬头垢面的邋遢小鬼。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七八天,直到两人找到那条期待已久的河流。若不是中途卫星信号突然中断,他们本还能再早些。
  河水流速很缓,水质清澈得能看清河中卵石上附着的薄薄青苔。祁渊几乎要等不及往下跳,结果被封喉一把拽住。
  “等等。”封喉找来一根木棍,在水里搅打一番,不时随机翻动几颗卵石。这一系列动作他沿着河岸边走边做,直到过去五分钟后未见意外,才允许祁渊下水。
  看得祁渊忍不住感叹:“真谨慎啊你。”
  “我第二次进林子的时候,有一位战友被河里的水蛭咬死了。”封喉记得清楚,“他第一个下水,脚刚踩到卵石就出了意外——无数只水蛭从河底钻出,像食人鱼那样凶猛。拖上岸的时候人已经发白,没救了。我们没时间安葬任何人,就把他埋在了河旁不远处的地方。”
  听他描述完,祁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半步说:“那个……我突然不是那么想洗澡了。”
  封喉冷笑了一声。
  祁渊想,笑就笑吧,该怂要怂,这时候还是别较劲了。
  封喉解下背包和外套,连同武器放在一起。他交代祁渊:“看好东西,有情况叫我,和我的枪保持距离。”
  “我也会用枪,可不可以——”
  “不可以。”封喉打断道,然后走近河边开始宽衣解带。
  祁渊撇了撇嘴,没再争辩什么。他总觉得封喉很矛盾——他愿意为他提供庇护,甚至会满足他一定程度上的小任性,但同时又对他极度不信任、始终有所隐瞒。
  晚上封喉会让他帮忙守夜,自己只睡两三个小时,还是那种极浅的睡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自行醒来,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这种状态下撑了一周的。
  祁渊坐到背包旁,折起双腿,将下半张脸迈进臂弯之中。
  他忍不住抬眼去偷瞄封喉的背影——
  肌肤是小麦色的,宽阔的后背上隐约可见或深或浅的疤痕,有些是撕裂伤、有些更像是烫伤亦或是烧伤。
  看来五次出入密林依旧活着,必然是得经历九死一生。
  封喉有经验有实力,无论如何先跟着他出去,找到父亲之后再问清楚一切。祁渊是这么打算的。
  这些天长途跋涉,体力消耗挺大,尤其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缺乏锻炼的少年。
  被封喉拉着一直走的时候还好,如今一坐下来,眼皮就忍不住打架了。
  他打了个哈欠,强逼着自己清醒,于是落了个睁着眼但是大脑一片混沌的状态,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泥泞的野战靴。
  抬眼,封喉打着赤膊,头发还没擦干,零星水珠滚落到胸膛上,然后延着腰迹下滑,没入腰裤之中。
  他居高临下,鄙夷地盯着祁渊,说:“让你站岗,你反而坐在这儿睡着了?”
  “没有,”祁渊眨了眨眼,快速恢复精神状态,争辩道,“我醒着呢,眼睛都没闭上。”
  看封喉冷漠的眼神应该是完全没信。
  “下河去洗吧,如果睡着被水冲走了我可不捞你。”说完他弯腰拎走了行李,打算带到靠近河边的地方,方便清洗衣物。
  祁渊没有在这种“露天浴室”净身的经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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