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 >

第19章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第19章

小说: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攒。
  攒够了……当合契大礼时的招待喜酒最好了。
  处理完竹露,肖想完一番自己期望的未来,晗色便起身兴冲冲地跑去方洛家里,去找心灵手巧的阿朝嫂嫂学刺绣。
  方洛白天惯例会出去巡一圈鸣浮山,这时阿朝便独自一人在家里做些喜欢做的事,林林总总,最多的是刺绣和读书。晗色一来觉得她独坐时寂寞,二来非常好奇那头一直跟着她的山神白鹿,便以找嫂嫂学习的借口常去那儿玩。
  嚣厉起初很不乐意,捏他鼻子板着脸道:“嫂嫂长嫂嫂短,你知不知道避嫌的?”
  晗色愣住:“他们两口子都欢迎我上门串热闹去,倒是你,我看她如姐如师,她待我如弟如友,你想哪去了?”
  嚣厉语塞半刻,耳朵都红了,强词夺理:“好啊,你都芳龄三百了,认一个凡间十八岁的人做姐?害不害臊的?”
  “我才化作人形一载有余,论红尘翻滚还不如阿朝嫂嫂。”晗色竖起食指晃晃,从善如流,又凑近他屈起膝一顶一蹭,不怀好意地看他,“倒是尊上,你芳龄九百开头,怎么好意思老蛟吃嫩草的?”
  嚣厉狼狈地后退,别扭地把腰带整了又整,扔下一句“随你随你”便不管他了。
  晗色边想别扭的大黑蛟边走路,走到方洛家门,便看到阿朝含着笑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日光下飞针如絮。那头旁人看不见的山神白鹿安静地趴在她身边晒太阳,见他来见怪不怪。
  “阿朝嫂嫂,夏日大安!”
  阿朝抬起头来,开心地朝他挥手:“晗色,五月初三大安,来,一起绣么?”
  晗色搓搓手跑上前去搬小板凳,掏出怀里的乾坤袋,取出了折得整齐的两身大红衣裳,大的那一身绣上枸杞草的纹路,小的那一身绣上一尾黑蛟。
  他偷偷摸摸地做这未来合契需要的吉服,做得不亦乐乎。起初绣针一上手就戳手指头,扎遍了、刺烂了也就熟练了。
  “嚣厉的这一身我快要绣好了!”晗色展开给阿朝看,她捻断丝线低头仔细观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好看。”
  晗色洋洋自得,伸长脖子看阿朝怀里的衣裳:“嫂嫂给方洛绣啥?”
  “袍子。”阿朝也自得地展示给他看,“他人太糙了,我要给他做一身齐整的,只是不知道怎的,做来做去看着总不满意,估计看着就来气,不知不觉就给撕了,这会我再做一身新的。”
  日头正好,晗色和阿朝坐着一高一低两张椅子,在唠嗑和针头刺到手指的哎呦声里越过了新的一天。他觉着充实满足,阿朝亦如是。
  待到傍晚,晗色收拾好东西回家,此时方洛也回来了,见了他便含笑说过几句话,只是不知怎的,晗色总觉得方洛越来越萧索,也不知道心头压着什么。
  回到竹屋时嚣厉还没回来,他正想跑去做话本打消时间,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絮絮叨叨的声音。
  “小草妖,我真的没骗你,你再待下去迟早要被嚣厉手刃的,快跑!”
  晗色疑惑地望向四周,那声音又响起:“我知道你一时之间不肯相信我,你只需要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想,嚣厉以前对你什么样,如今又是哪个样?哪个才是真的他?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异样吗?那些从前才是他对你的真实模样,他现在的好都是假象,至于为什么他会转性,其实是……”
  晗色眉间一动,忽而听到竹林里叶落如雨,他转身望去,看着嚣厉踏过竹涛而来。
  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消失不见了。
  他有些恍惚地想着,我脑子可能有点小毛病。
  嚣厉快步而来:“怎么在这吹风?”
  “闲得无聊,等你回来。”晗色抬头看他,笑意一下子凝固了,伸手想去碰他的脸,又缩回来了改以拇指画自己侧脸示意,“哎呀哎呀,你这儿这么挂彩了?”
  “打架时不小心。”嚣厉面色如常,“本人够丑了,多一道疤也这样,少一道也那样。不过……你介意吗?”
  晗色笑起来,抬手去戳他两下:“不丑,再丑也是我的。”
  嚣厉蹭蹭他的手,将负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犹带薄露的精致花环,手脚不知往哪放:“没来得及和你一块折花,回来时路上随手编的。”
  晗色看到了他手上有浅浅的伤痕,想象着这人打完架,用一双逞凶斗狠的手折花编花环,那画面说不出的奇妙。
  嚣厉赶紧把花环戴他头上,弯腰将他抱起来往屋里走,把他放榻上,再把他捞进怀里圈好贴好,低头珍而重之地摩挲着:“今天有玩什么么?看着心不在焉的,玩累了?”
  晗色亦玩儿似地叼着他的唇瓣,唇舌轻缓互为厮磨,间隙答话:“没玩什么,在想你。”
  “想我什么?”
  晗色尤其喜欢这样的耳鬓厮磨,便以齿磨磨下唇,继而咬他唇,磨得嚣厉无处可退:“想玩你。”
  嚣厉觉得他像是某种爱嚼吧嚼吧的小动物,得到一点好吃的便能喜笑颜开,欢快地围着人团团转。他分明这么纤细单薄,却有种特异功能,能将人缠得举步维艰,锁死在他的酒窝里。
  他不欲多话。此夜已深,来路如卷,嚣厉丈量着已蜿蜒到晗色后背蝴蝶骨下的黑蛟纹身,人世流浪与奔逃尽数远离,尽到此时靠岸停舟。此身不为我所有,此身为你深浅来去皆不一,道是殊途,终为同归。
  所求来时,正是何时?夜半冥时,月半圆时。我半垂泪时,你半莞尔时。
  “我喜爱你。”嚣厉耗尽气力地抱紧他,因仓皇而急躁起来,“我喜爱你。”
  晗色感觉到他精神劲似乎不太对,挣扎着要看他情形:“等下等下……你怎么了?”
  嚣厉没有等。索性就此压入锦绣夜色里,又将晗色缠在手腕上的发带扯下来,缚上眼睛。
  晗色五感失一味视觉,许久未历这样凶的夜,恍然如在浪潮澎湃的辽阔海上,所求系于身上一人,而天海无涯。
  仿佛拥有了全心全意待他的黑蛟,他便也拥有了与生俱来渴望的自由,与被爱。
  混沌之际,有水如雨滴落,晗色起初以为是错觉,模糊了许久,那水滴依然不止,似乎不能停止。他想去摘下眼睛上的发带,也想去摸摸那疑似泪水的滚烫湿迹,但嚣厉按住了他的手不肯让他动。
  晗色在黑暗中靠紧他,叫如冰的蛟温偎得处处寒冷:“嚣厉……你在想什么?”
  嚣厉贴着他额头,近在咫尺地单方注视。他没有回答,于破碎的喧嚣里听见门外风铃声飘荡,听出风雨如晦与人世跌宕。他专注地凝望小草妖绯红的肌理,忽而咬肌绷紧,泪水不能抑止,挥却疯疯癫癫三百年,于此刻逞欲与畅欢的溺水里,第一次痛痛快快地悲鸣。只是如今鸣也无声,权以落泪宣泄,落泪也无声,权以风雨掩盖。
  他紧紧抓着晗色,好像抓住了一块拯救人于苦海的浮木:“刚化为人形时,我想要一支甜得蛀牙的糖人;幼年时,我想要母亲开心,父亲归家;少年时,我想要兄弟和睦,东海太平,龙宫的安逸日子永无止境——我还想要与天相争,什么劫数,我要尽数拍回去,叫老天看自己的笑话。”
  “后来奔逃,我想要一块立锥之地,不为立足,只为不死;入了天鼎,我想要与世隔绝,老死而已;再入人世,我想要故人依旧……可我回头一望……”嚣厉抵着他发抖,“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晗色心魂一震,亦觉悲怆不能抑,便竭尽所能地从压制下挣出双手,不由分说地拥住悲鸣的黑蛟。他感觉他体温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只有心头那烙印了花的地方散发着灼烫的热意。
  “人世红尘……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去得,可是太难了。”嚣厉低头,“堂堂正正地争……也是个家破人亡,故人长绝的结局。我囚于心,求不得满天神佛和遍地恶鬼,想着不如使了脏污手段去争……争来争去,唯独你是我抢来的宿命,如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晗色。”
  晗色摸索拥抱到的一切,张口想说我一直在,却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句话: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异样吗?
  *
  一夜无边,漫长也蜿蜒不绝,转瞬也瞬息即至。
  五月初四的天光泼进来,晗色睁开眼睛,枕边依然空了。他以手背摩挲被褥,看到枕边依然有那个打成蝴蝶结的发带。
  他有些好奇嚣厉在忙些什么,只是他不主动说的东西,他不想追问。
  晗色扶着腰起身来坐,发呆了半晌,原以为会再有那个奇怪的声音,但这回什么也没有。
  “……我脑子是真出问题了。”他挠挠头起身,缓了许久才拉开筋骨,随后想再去找阿朝,把手头快要完工的吉服绣好。
  他顺着山路慢慢地走,原以为阿朝会一如往常地在庭院中刺绣制衣等小友,然而今天不同于往常,快到方洛家里时,晗色只见他家里的门洞开,屋里传来撕东西的声响。
  晗色不明所以地跑过去,往里探进一个脑袋:“阿朝嫂嫂……!”
  他看见了难以言喻的一幕——阿朝双眼通红地撕碎了昨天她亲手做给方洛的衣裳,然后举起剪刀指向自己脖颈,却怎么也没法令剪刀戳下去。
  因那头谁也看不见的山神白鹿扒拉住了她的手臂。
  晗色吓坏了,连忙瞬移到她身边劈下剪刀:“嫂子!嫂子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别动轻生的念头!”
  阿朝控制不住地朝地上瘫倒,满地都是被撕碎的书纸,和刚绣好的衣物绣品。她瘫在撕碎的废墟里喃喃:“放我走……我要回家……”
  晗色半跪在她身边,着急地用法术稳住她:“嫂嫂,这儿不就是你的家吗?还是说你想回娘家?”
  阿朝却突然伸手用力地推开他,继而抬手抱住脑袋,蜷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嘶喊:“滚开!妖怪……妖怪!”
  晗色被推得往后趔趄,不知所措,只能把目光投向趴在一边的白鹿:“她……她怎么了?”
  白鹿只是望着阿朝,摇了摇头。
  “神啊……”她蜷成一团,泣血般哀求,“帮帮你的子民……”
  这句话有如锥子,骤然刺得晗色手足无措。
  他束手无策地半跪在一边,只怕骤然大变的阿朝失去理智做出些什么。正此时,身后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传来一道彬彬有礼的声音:“需要帮忙么?”
  晗色循声回头去:“临寒!”
  “诶。”一席褐衣的临寒走来,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来,让开些,病患让医者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医者了?”
  “医毒不分家。”临寒答着,半蹲下去,按住阿朝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并指点在她眉间。
  阿朝喉间传出一声破碎的嘶喊,然而片刻的混沌与清醒没持续多久,她的眼睛便慢慢闭上,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红润。
  “行了,太刚烈了。”临寒喟叹一声,拍拍手站起来,“来,小晗色,麻烦你把她抱上床,好让她休息休息。”
  晗色赶忙催生出草叶小心翼翼地把阿朝搬上床榻,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一回头,发现临寒已经迈出了门。
  他当即瞬移出门,拦在了临寒身前:“等等等等!临寒,你先别走,阿朝她刚怎么了?你又怎么掐着点到了?”
  “你的修为涨得还挺快。”临寒揣着袖子打量了他一眼,笑得有些耐人寻味,“小晗色,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何必给自己寻不自在?”
  “别卖关子了,你快告诉我。”晗色心里跃起忧惧,“你最常使毒了,难道你……”
  “嘘——”临寒竖起食指,“话语一出口就成利器了,小心伤人伤己。她是方洛求来的,我是办差人,你是局外人,就不要轻易踏入这漩涡了,以免坏了他们的美梦。与其关心凡人,你不如多操心自己和嚣哥。”
  临寒礼貌地说完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跃过晗色身边,一步瞬移到十丈开外,眨眼就不见人了。
  “喂你等等!”晗色正想追上去问个究竟,身后又有声音叫住他:“与神有缘的后生,你不必追了。”
  他脚下一刹,回身而去,只见那头白鹿站在台阶上,身上散发着朦胧的白光,梦幻而神秘,圣洁而悲悯。
  晗色脑海中突兀地闪现过些许画面,忽而觉得山神极为熟悉。
  白鹿来到他面前,犄角发着光,这是祂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吾见汝常来看望阿朝,为的什么?”
  晗色不由自主地后退:“我想着,鸣浮山里都是妖怪,只有她是凡人……除了方洛,她好像、好像没有别人了。”
  “你可怜她。”白鹿改了称谓,“我也可怜她。你看,她像不像被豢养的家宠?”
  不等晗色回答,屋里传来了惊呼,一妖一神一齐进屋里,只见阿朝捂着脑袋慌张地下了榻,无措地站在满地的狼藉里张望。
  她蹲下去拿起一件未完工的袍子,忘却了不久前自己何其绝望地撕碎了它,此时只是心疼不已地抚摸:“怎么坏了,这是给方洛做的啊……”
  晗色怔怔地看着,白鹿在他身边开口:“后生,你相信人世有一种法子,能彻底扭转人心吗?比如从对一人厌憎,变成无可救药的深爱。”
  晗色心口裂开似的,恐惧压顶:“我不知道。”
  “晗色?”阿朝听见声音转头来看他,露出了歉意的笑,“屋里乱,你先在一旁歇歇,待嫂嫂收拾完再来教你刺绣好不好?”
  晗色见她笑,心却揪起来,可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跟着笑,难抑酸胀地点头。
  阿朝边收拾满地狼藉边笑着和他闲话:“你绣的吉服很好,给嚣哥的那身很合身,就是你自己要穿的那一席难了些,黑蛟的鳞片太难绣了,亏得你有耐心。”
  晗色看着她一人前后判若两人,猜到了些许不愿触及的残酷所在,视线模糊了。
  白鹿趴在地上,叹息如烟云:“后生,你看她,像不像一个提线木偶。方才那妖说‘别坏了他们的美梦’,美梦是虎妖的,于她,怕是一场噩梦。”
  阿朝拾起东西,起身转头朝晗色笑:“你放心,这些小惊喜我都藏着的,没给人说嘴,方洛也不知道的,等来日嚣哥看到了你的一片心意,他必定比谁都欢喜……”
  脑海里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来了:“小草妖,你看看阿朝爱与恨的两个模样,再想想嚣厉,你便明白了。”
  白鹿又说:“后生,你身边也有木偶么?你的梦美么?”
  他不能言。
  *
  午后,晗色精疲力尽地回了竹屋,那黑蛟依旧不见人影,他便坐在竹屋前的台阶,手里捏着一缕小草,回想着白天所见,阿朝所示,白鹿所说。
  “小草妖,其实你明白的,是吗?”脑海里的声音浮起。
  晗色安静了半晌,终于对着空气开口:“你是谁?”
  声音松了一口气,而后沉缓地回答他:“我,我乃天道系统。我的任务是帮助周隐脱离苦海,他最大的阻碍就是和黑蛟嚣厉的孽缘,原本我想带他偏离这一条轨迹,但我没有想到最终兜兜转转,周隐还是到了嚣厉所在的这里。”
  “周隐到了这里……”晗色呼吸有些凝滞,问了旁的话,“你知道让阿朝判若两人的原因么?”
  “我是天道,当然知道。”声音咽了下口水,“她被种了情毒,那种毒是一个叫临寒的大妖做的,名叫沉沦花,取施毒者的鲜血做引子,在中毒者的心头种出一朵血淋淋的花,那中毒的便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对方。给阿朝种沉沦花的,就是鸣浮山的方洛。”
  晗色不由自主捂住自己的心口,眼前浮现了曾在夜里见过的心口赤花。
  “嚣厉也是。”自称天道系统的声音说,“你以为他改变心意爱上你,事实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