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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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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隐自觉地出门去了隔壁。
  房间里空下来,晗色看浴桶里的哑巴。哑巴迷茫地缩在浴桶里,眼珠子只会跟着晗色转动,手不自觉地轻轻拍打水面。
  晗色两手撑在浴桶旁边,无声地久久看他。看他拍水的十指修长,看他从头到脚生得威风英俊,看他眼睛形状锋利眼神宛如智障。
  看他这一具上品的残躯,装一缕不全的魂魄。
  晗色怔怔看了他半晌,飞往不知何处的魄归位,笑起来时眼里的泪也掉了出来:“原来你长这样啊,哑巴……我以为你也死了。”
  哑巴眼睛给了细微的反应,他从浴桶那边滑拉过来,抬手去摸晗色的眼睛。
  晗色也伸手,轻轻触碰哑巴的眼睛:“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可你又不认识我是谁了。”
  哑巴充耳不闻地碰他的眼角,皱着眉头有些着急的模样。
  晗色凝视了他半天,掬起桶里的手擦在他脸上,洗掉他脸上的污垢,用灵力治愈他的伤:“你这样子,比我第一次见到余音那会还倒霉。”
  哑巴去摸他的脸,晗色避开,他便钻进水里只露出眼睛,闷在水里吐泡泡,不开心了。
  晗色默念了数声,创痛裂骨,忽然把哑巴从水里捞出来,在水珠淅淅沥沥里虚虚地环住了他。
  “对不起。”
  哑巴是和他一起被带回鸣浮山的,他被嚣厉关着时,哑巴也许正在受折磨;他因走火入魔画地为牢时,哑巴也许正在逃亡路上受尽苦楚。他有今日情形、往日罹难,都和他有关。
  晗色道着歉,哑巴却开心地抱紧他,往他耳边吹气,无知无觉地蹭着他耳畔。
  这一晚,哑巴洗完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晗色将手放在他后脑上,一遍遍检查他身体内外的伤势,外伤可愈,魂缺不可追。待到半夜,他束手无策,抱着膝坐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彻夜不眠地看着他,唯恐是幻觉若梦。
  第二天如是。
  第三天如是。
  寸步未离,目不交睫。
  他牵引着哑巴衣食,将他的一举一动都锁在眼皮子底下。变笨的哑巴紧紧跟着他,走不直路说不出话抓不稳东西,眼神呆呆,却常会冲他傻笑。
  第三天夜里,晗色站在窗台前,背对着月光凝视床榻上睡得安详的哑巴,直看到头痛欲裂,他才转头闭上眼。
  哑巴还活着,不是梦。
  晗色抬手一挥在房间里设下灵力网保护他,随后按着窗台轻灵灵往屋顶上翻,顷刻间就坐在了屋顶。
  万家灯灭万里夜,他抱着一膝仰望满月,还没吹一刻冷风冷静冷静,设下的灵力网有了动静。
  晗色当即起身,谁知低头一看,只见方才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哑巴居然跑到了窗台,脸上露出着急又委屈的神情,手脚不协调地要从窗台爬到屋顶上来,手一滑,人就从窗里掉了出去。
  晗色心弦勒紧,当即瞬移过去把他拉上来:“你怎么醒了?”
  话未说完,那大块头的哑巴委了大屈地低着头拱进他怀里,使劲地蹭着他胸膛。
  “诶诶干什么,痒!”晗色皱着眉捏住他耳朵把人拎开,“你是刺猬不是小猫小狗!”
  哑巴顺势握住他的手,凑到唇边吧唧亲。
  晗色原是满腔惆怅,忽然被亲,浓厚的阴影骤然笼罩识海,抽回手来横眉竖眼:“干什么你?”
  哑巴手里空了,他呆呆地看了晗色一会,形状生得锋利的眼睛睁成圆溜溜乌漆漆的桂圆眼,然后抿起唇,眼泪毫无征兆吧嗒吧嗒地掉起来。
  晗色:“……”
  这时周隐的脑袋从隔壁窗台冒出来,小松鼠田稻抓着他头发坐在他头顶,一人一鼠楞在夜里。
  田稻的松鼠嘴巴张圆,脱口而出:“你们在干嘛?都黏三天了还不够咩?白天地上腻歪夜晚还搞屋顶情趣play?”
  哑巴受惊地火速钻到晗色身后,眼泪瞬间停住,螃蟹一样冲他们挥舞拳头。
  晗色无奈地暼一眼对谁都有敌意的哑巴,不自主地抓抓头发:“没有,不是,我吹冷风玩,仙君你们呢?半夜三更不饱睡?”
  周隐袋鼠似的一蹦就跳到屋顶上,田稻一爪抓着他的呆毛一爪指着夜空:“今天十五啊,满月,我和子藏来赏月。”
  晗色这才发现月圆,身后的哑巴攥住他的手,力气大得要命,也不知道之前睡得沉沉,怎么突然惊醒了。
  周隐一掀衣袍便盘膝坐在屋顶上,田稻从他脑袋上滑到他肩头坐着,蓬松大尾巴轻摇慢晃,唏嘘不已:“不管哪个世界,日月星辰都是一样的好看,我老家的月亮也这样圆,害好久没回老家了……”
  周隐沉默地伸手轻拢它,眼里克制着占有和阴鸷。
  晗色迎风向他们走去,哑巴歪歪扭扭地拉着他的手亦步亦趋,他坐下,哑巴也跟着坐,紧紧贴着他后颈呼呼呼地喘着气,警惕得炸毛。
  他问:“你老家在哪呢?”
  田稻坐在周隐肩膀,爪子抓着他一缕发,晃晃悠悠道:“在天外天,身外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有网有游戏的好地方。害,我的老家啊,说了你们也没法想象的。”
  周隐抿唇,又轻轻咬唇。
  晗色反手拍拍身后不安分的哑巴以示安抚:“田稻小兄弟,当初在鸣浮山,是你跑到我识海里告诉我真相,教我换形术逃跑。你说你是为周隐小仙君而来的天道系统,我一直很想斗胆一问,你对这世间的真相都了然于心吗?”
  田稻“啊呀”一声,抬爪抓抓松鼠脑袋:“以前知道大部分,现在只知道小部分。但是我权限不高哦,只能给子藏开挂和共享信息,一切行动以利他为主,除此之外不能对其他人说,不然我会受罚的。能说的我会和你说的哦。”
  晗色点头,身后的哑巴忽然把下巴戳在他肩膀上,半身重量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得感觉喘不过气来:“这样,那关于哑巴的事……请问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回从前的健全模样?”
  夜风凉,田稻贴到周隐侧颈里打喷嚏,周隐拢住他代答:“他不知道。”
  晗色眼里的光黯淡,哑巴靠在他身上,嘴里咬着他一缕小辫,眼皮不住打架,没一会就抱着他睡着了。
  田稻用爪子搓搓脸,说:“我真不知道,哑巴是变数,晗色你也是。我说过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荒诞的故事书,在原本的书里你早早就没了,那哑巴从头到尾没出现,故事新编成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啦。”
  晗色转头看靠在肩膀上的哑巴:“那余音呢?”
  田稻搓爪子:“我笼统地说哈,虽然形式不太一样,但结局和故事里一样,不是变数。”
  晗色眼睛湿润起来,勉强笑道:“那的确是够荒诞的。”
  田稻用两爪比划,唠家常似地自然唏嘘:“是啊,原本故事里没几个正常的,嚣厉最扯淡,整个大渣渣,但他又很牛逼,最后挑反派时没他不行。不过现在我们有你啦,这就够辽,未免节外生枝,你不能死哦。”
  “反派是哪位,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哦,这属天机了,我不能说了。”
  晗色欲言又止。
  说了,但又没完全说。
  周隐适时插话:“你原本要去东海,现已耽误三天,接下来怎么打算?”
  晗色看了一眼明月:“不耽误了,明天我继续走。”
  “那早点休息。”周隐点头,在黑夜里高冷得不行。要不是有肩膀上的小松鼠调剂,冷得生人勿近。
  晗色只得拎起哑巴回屋子里去,起落间哑巴惊醒,树袋熊一样竭力挂着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哑巴,乖,躺床上去。”晗色被他黏得喘不过气,“睡觉去,我在这儿不会走,别怕。”
  哑巴掉头看看那床,又回头看看晗色,眼睛不知怎的一亮,好似脑袋上亮起一盏灯。
  晗色眉头一跳:“干什么?”
  哑巴用胳膊环着他的腰把他往床里带。
  “你想一起睡?”
  哑巴眼睛亮晶晶地点头。
  晗色眯起眼睛:“不可能。”
  他直接屈起手指往他脑门一弹,把他弹到了床上。
  哑巴摔到床上,发冠散了,长发乱糟糟地垂下,泫然欲泣地抬头看他,嘴唇徒劳地动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晗色被他湿漉漉的眼神看得负罪感蹭蹭蹭,本想转头出门,脚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刚到床边,哑巴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想往床里带,但是没拽动,一张英俊的脸上是难过的痴迷神情。
  晗色站定如松,抬手拍拍他的脑袋,轻喃道:“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哑巴左手扣住他五指,右手用力地拍床板,满眼委屈巴巴的“快来一起睡”。
  “你自己睡吧。”晗色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拍拍他的手背安抚着没挣开,弯腰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就坐这儿,不会走的。”
  他指指哑巴扣住他的手:“哪怕你睡觉时松了手,我也会握着你的手,不用怕。”
  哑巴眼里的担惊受怕消失,他用力地点头,翘起唇角栽在床上,扣着晗色的手像抱着心爱玩具的孩童。
  晗色坐在床下,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用另一手缠住哑巴的一缕长发,在两人的识海里哼起余音唱过的、哑巴也唱过的安魂曲。
  闭关时他常这样催眠自己。
  哑巴勾着他的手,很快又入了梦乡。
  晗色也闭上眼,他平静地哼着歌,而识海里汹涌着难以磨灭的噩梦。那噩梦是一道一道天雷,黑蛟的鳞片一片一片成灰。
  他得学着和噩梦和平共处。
  天亮,第一缕阳光照到体表上时,哑巴突兀地睁开眼睛,灵魂战栗蜷缩。似乎因为曾在天亮沐浴天雷的挫骨扬灰,时至今日还在恐惧已死的痛苦。
  他痴傻不知,汗涔涔地转头,看到了靠在床前睡着的晗色。
  阳光照在他易容过的面目上,哑巴心里本能地能勾勒出他原本的样子,不管是哪张皮囊,他都是晗色。
  哑巴不记得世间万物,但记得这个人这个名字。他身上有他的一部分,他记得他就如同记得自己还活着。
  哑巴附过去,粗糙的指尖摩挲他的脸颊,没一会便凑上去亲亲他。
  阳光在你脸上,我亲你也亲阳光。
  因为是你,天亮的阳光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三天没合眼; 晗色也仍是睡不深,浅梦里忽觉脸上有熟悉的触感,模糊间仿佛还在鸣浮山的小竹屋里; 黑蛟抓着他的腰凶恶地灌进来冰冷和灼热的体温,却动作轻柔地亲吻他的泪水。
  错觉让人骤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猛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瞬移出去,汹涌的灵力一时没控制好,“砰”的一下头撞南墙。
  这一撞把他撞清醒了; 闭关的百天里他约莫撞过近千次; 一撞就清明。晗色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包,蹭到了一手湿润; 有他额上的血也有脸上被亲出来的口水。
  身后也传来一声砰,他转头,看见了头栽地的哑巴。晗色瞬移回去扶起他; 哑巴眼里满是惶然,大手碰着他的额头,眼里很快泡了一汪泪。
  “我没事,不疼。”晗色擦擦额头; 嘴角安抚地朝他笑起来,眉头却是不自觉地蹙着,表情古怪地翘起两根指头捏着哑巴的手腕拉开,“喂喂,以后不许亲我,我不喜欢。”
  哑巴瞳孔缩了一下; 泪珠叮叮咚咚。
  “怎么掉这么多眼泪。”晗色惊了; “你是水做的吗?这么大块头哭什么鼻子?”
  哑巴攥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不知道在落什么泪,更不知道怎么把心情传达出去。
  晗色手贴着他的心跳,那加速的有力心跳勾出他隐密的安全感。
  他用手掌感受、用骨头聆听、用灵魂共鸣他的哭声,最后安心地笑起来:“别伤心了,哭包。”
  他反手把哑巴拉过来虚虚一抱:“早上好,今天刚开始,笑一个乐呵乐呵不比哭哭啼啼好?”
  哑巴抓紧他的后背,瞬间把他的衣衫抓皱,可惜再怎么用力去抓也抱不久。这会他在晗色面前像是弱鸡,蝼蚁,可他看着晗色,再不甘心自己弱小,也心甘情愿顺从他。
  他朝晗色笑,不掺丝毫虚情假意。
  晗色想起乾坤袋里有好些哑巴之前买的琳琅首饰,当即伸手去找,片刻间就翻出一对玉戒。
  他端详着那做工精细的玉戒,捻在哑巴眼前展示:“你看,之前你自己买的小玩意,还记得买这小东西来干嘛吗?”
  哑巴屈指弹那对玉戒,越弹越脑子迷糊,表情呆呆的。
  “不记得啊,那只能随便我折腾了。”晗色把玉戒串起来系在哑巴的腰封上,走路便有轻浅的叮呤声响,“当初我失明,你怕我看不见心慌,就在身上挂一对玉扣,动起来叮叮当当。这回换我了,别怕,你当初不弃我,现在我也不会扔下你。玉戒响动之处,我就在你触手可及之处。”
  哑巴抚着玉戒发呆,他这模样让晗色觉得自己在摆弄一个大型布偶。
  晗色心酸又安心,牵着他出门去敲隔壁周隐的门:“仙君,我准备继续启程了。”
  不出片刻周隐便来开门,洗得发白的里衣遮得严实,田稻正钻在他衣襟里打哈欠:“早哇小草,走之前吃个早餐吗?我俩很穷的,身上没子啦,介意请个客吗?”
  晗色笑起来:“你想吃什么?”
  田稻一下子支棱了,松鼠嘴吧唧吧唧:“我要吃烧麦,饭后还要小零食!”
  晗色爽快地摸出自己的钱袋,到客栈大堂吃早饭和结账,又到城镇上的点心铺子打包一堆小零嘴。
  田稻指挥着周隐采买,哑巴转悠到山楂糕前,腰间玉戒声叮叮当当,他蹲下去,拈了一颗沾着糖霜的圆润山楂糖,对着它大狗一样嗅。
  晗色到他身侧问:“想吃山楂糖?”
  哑巴转头,趁他说话迅速把糖塞进他嘴巴里。
  晗色猝不及防,唇舌都是酸甜:“给我的?”
  哑巴低头轻轻撞他一下,额头抵在他身上轻轻蹭,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亮晶晶。
  晗色看着他的笑眼,唇齿咬开是糖,也像是血肉。
  *
  一行人继续向东海出发。近海之地商贸繁荣,娱乐也多,说书人众多。前些天晗色听到了很多关于东海龙王、黑蛟陨落的街巷轶事,今天意外听到了关于仙盟七大宗的事——听闻剑宗要与琴宗联姻了。
  晗色摸摸手腕上的红线,又摸摸下巴寻思:“剑宗……”
  田稻窝在周隐怀里,周隐举着小糖人逗它来嘬,田稻嘬着嘬着听见晗色声音连忙转头去问:“怎么啦土豪?怎么说起剑宗来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因我认识一个剑修,姓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要是处理完东海还有时间,我倒是想去找他,之前对他不住。变故一茬茬的,我居然将他忽略了,罪过罪过。”
  晗色回忆着,简短地说起那山村的祭神高塔之事,把甄业章、纪信林、李悠以及狐妖潜离说了一番,说话间不时看看哑巴。
  “离开山村后,甄仙君打算带李悠到仙盟去定罪,可我和哑巴放走他了。当时任意妄为,事后一定让他陷入了麻烦,我原本打算找到余音,之后就去请罪……”
  余音之名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晗色原本平静含笑的神色绷不住,眼泪猝不及防地淌了出来。哑巴原本懵懂茫然的眼睛瞪圆,手足无措地抬手、不敢碰、收手,再就此循环。
  周隐举着糖人停步:“节哀。”
  “……没事。”晗色闭上眼笑笑,“我没事……到了东海就好了。”
  田稻搓着松鼠爪爪关切道:“难过了想哭就哭,可别憋着啊,小金鲛余音是,大黑蛟嚣厉也是。”
  晗色睁开眼睛,一撩衣角继续赶路:“黑蛟?他也配沾染余音的名字。”
  田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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