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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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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修炼了代价高昂的命理术,推算了一次心爱人来世,瞎了左眼,再后来,她努力推算了小崽子的命理,右眼视力也不大好,开始缠绵病榻。可嚣厉每次见她,她总是眉眼弯弯地伸手,几近全盲的剔透银瞳明亮,怒搓狗头一样抚摸他的脑袋。
  哑巴转头看向久寇,一笔一划地写在地上:【如果不是你发疯,我娘不会早死】
  久寇低头凝视许久:“那你娘也恨我么?”
  哑巴很想写个那还用说,然而复苏的记忆里,那数年的颠沛流离岁月,她对发疯要吞噬他们二人的久寇只字不提。只是在他化成一尾大黑蛟时,她忍不住把他的大脑袋撸了又撸,唏嘘嗟叹:“这模样和你舅父也太像了……”
  那语气不像怨恨,只是无奈感伤。
  久寇似是从他指尖的犹豫里见到了答案,不住地笑起来,斯文文士的伪装皮子抖落开来,掉了一地的陈年血痂。
  “她不告诉你,也不告诉我,可是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她竭力用一己之力推算你的一线生机,却还是无法对抗命运的恶意戏弄。”久寇笑声嘶哑,指着眼前坟墓对嚣厉说话,“厉儿,你知道你生父的墓里装的是什么吗?不是妖骨,不是这世上应该有的造物遗骸,而是我千年前被天雷劈下的龙角。”
  哑巴抬起眼,白发在花海的背景里发抖。
  “你的生父萧是我的龙角化的形、修的人。”久寇双手发抖,朝碑上沉沉一击,坟冢上的花草枯去,泥土散去,棺椁裂开,曝露出墓中掩埋的一对略带焦黑的金色龙角。
  “九天可以重创我,可是梨儿,可是你……”他抬起沾血的手放在哑巴头顶上,“可是你……你是这世间的什么造物?命运荒谬地创造你,又想利用你做什么?”
  *
  长夜漫漫,晗色坐在木屋的台阶上环抱双膝,觉得自己被黑夜冻僵了。
  传奇和怪谈在微心的娓娓道来里落下尾声,话语带来的冲击力一次又一次轰碎他的神智,他完全没注意左手腕上的红线不停地在发烫。
  长夜尽头,晗色埋在膝盖里哑声问:“我……又是这世间的什么造物?命运创造我,想怎么摆弄我?”
  微心轻柔的手抚摸他的额发:“你呀,天上地下,值此一株,独一无二,你选择了命运,不是它选择了你。”
  “这世界的核心真相就是这么个轮廓。”庭院里的松鼠田稻唉声叹气,它和怀揣着自己的周隐一样,一夜没有休息。
  “晗色,对不起,还有旁边这位懵逼的李悠小兄弟,我也对不起你。我是这世界之外派来的观察者,我明明知道大家的悲剧来源在哪,但我只帮了一个人,没有对你们施之援手,甚至引导着放任,对不起。”田稻伸出松鼠爪子指向天空,“这一夜快结束了,待会天亮,那仙盟煞费苦心设下的献祭阵就将生效,到时我们要一起到天鼎山去——”
  晗色的情绪绷了一夜,在这一瞬间溃不成军。
  “进天鼎山,然后呢?!不祸刀要和不问剑联手,一起砍了那个不神不魔的东西?”他抬头看向周隐和田稻嘶吼,“大黑蛟、大黑蛟……嚣厉的心脏就在那!你希望我提着剑把那颗心脏刺穿吗?!”
  晗色打开微心的手,从台阶上乱步跑下去,冲到周隐面前拽住他的衣襟,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满脑子乱糟糟地怒吼:“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事,啊?纵使那些诡谲的命运不能说清,可是他变成哑巴跟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们只是在一边袖手旁观,任由我们一起被命运摆布?!”
  吼完他提起无力的一拳打过去,周隐不避不躲,挨揍也没吭声,终归不重。他只垂着眼把田稻拢在掌心里,一张面瘫惯了的脸做不出什么表情,唯有眼神无措而愧疚。
  “大约因为人间就是如此不按常理罢。”
  微心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望天。
  “苦命的人都挣扎向安乐,每个人都作选择,交相辉映,命运的绳头打着结,不到最后怎么解得开呢?那个李悠,你真的决定要找你少爷的来世么?你瞧,即便九天再没有司命星君执笔,命运这东西,也一样冷酷荒谬。再追逐,伤的不仅是你啊。”
  李悠嗫嚅着也陷入迷惘:“神女,我……”
  他前半生都在注视李鸣潮的背影,如果放弃追逐,又该何去何从呢。
  晗色什么也听不见,越吼越胡言乱语,拳头越打越颓,妖气压制不住,排山倒海地散出,脚边草叶疯狂生长,在将尽的黑夜里铺开了碧绿的生机。
  他还拽着周隐的衣襟挥拳,心底清楚这盘命理纠缠的棋盘里谁都不好过,周隐田稻也在棋盘里挣扎翻滚,如今朝他们撒气算什么回事呢?可他就是无法制止自己。绝望让人疼得仿佛呼吸都如刀割,太多充斥的信息量压垮了对人间的感知,要撕心裂肺地吼出来,要步履瞒珊地从命运里奔逃出来。
  周隐伸手搀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只是混乱间忽然发现他手上的红线发了热也发了光,漆黑的天空似乎传来疾呼和振翅声。
  他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柄剑破空而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扎进了他手里掺着的晗色的肩背。
  周隐瞳孔骤缩:“晗色!”
  两个人影从天降落,为首的喊“曹匿”,落后的喊“周隐”。
  周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手蓄满灵力抱着晗色渡去,一手愤怒地召唤出不祸刀指向来人:“来者何人!”
  夜将尽,天开始蒙蒙亮,为首的剑修着急地向他伸出手:“曹匿!你手中是个失控的妖,太危险了!事情有变,仙盟集齐了祭神阵的七角,你不能被他们找到,否则必将会被献祭,和我走!我——”
  剑修的话戛然而止,神情浮现了困惑。
  周隐掌心的田稻跳出来,跳到他肩头,看了看两方人,大尾巴抖索起来:“孟怀风?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的?”
  孟怀风看见觊觎已久的松鼠,灰暗的眼睛顿时发亮:“周隐果然还带着你!我们自然是顺着你主人的相思锁而来,药宗都被仙盟设计了,小松鼠,安全起见,和我们走!”
  说着他便要操控自己的灵宠强行带他们一起走,旁边的甄业章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孟怀风一心想带人和鼠走,浑然不觉不对劲:“等什么?业章,快收了本命剑,我们一起走啊!”
  甄业章指尖开始发抖,越来越多的恐惧倾泻而出,眼睛不再紧盯着周隐,而是看向他搀扶在臂弯里的妖。
  纪信林忽然在半夜留给他一道仙盟祭神阵已成、让他带人速跑的传唤阵,他等不到曹匿,唯恐他被哪一方的人抓住,逃出琴宗后和孟怀风汇合便顺着相思锁方向而来。奔逃一夜,待到目的地,远远看到一只妖气冲天的妖殴打人,他一瞬间认出周隐的脸,也在刹那之间判定了善恶。
  然而此刻天将亮,他忽然发现,自己本命剑刺中的妖也长着一张周隐的脸,只是个子小一点。
  “我手上没有相思锁。”提着刀的周隐忽然寒声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孟怀风茫然,甄业章指尖克制不住地发颤。本命剑不知该怎么收回,脑海里一帧一帧地浮现记忆,和曹匿从认识到昨日的短暂分别,一个鲜活热诚,比人更像人的……妖?
  他艰涩地开口:“不可能……”
  然后他看见周隐臂弯里的妖忽然朝背后伸手,苍白的左手握住剑柄,灰色衣袖向下滑,露出一截戴了红线的手腕。
  那只手握紧剑柄,手背青筋暴起,呲啦一声,生生将灵剑拔出了血肉。
  那个妖抬起头来,眼里血丝遍布,泪珠如露,眼神比身旁的周隐慈悲。
  那是曹匿。
  曹匿是妖。
  “晗色!”
  “……没事。”晗色咳了两声,血沫溅在侧脸上,浮起了苍白的几缕笑意,状态从方才的疯狂里醒转,“没事,我毕竟是妖……小伤不要紧。”
  因这一剑,他的神智从方才的混乱不堪挣脱了出来,从名为嚣厉的过去不可追里,回到名为甄仙君的此刻不可避。
  晗色闭上眼,外伤平复了剧烈翻涌的心绪,捋清了这一夜的所获,也捋清了从过去到现在的剧变。
  “抱歉,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告诉你们。”他提着滴着自己血的剑,冷静镇定地睁开眼向七步之外如隔天堑的修士说话,“原想着萍水相逢,有幸结交,人妖隔阂暂且放一边,是我蒙蔽在先,让仙君错认在后,抱歉。”
  “不……”甄业章后退,不要这么说,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曹匿怎么会是妖呢?
  然后他看见曹匿向左偏了偏头,右肩上妖气四溢,青翠的草叶就在他身体上长开,妖冶狰狞地覆盖住被血浸透的地方,被修士本命剑刺穿的伤口在几个呼吸间愈合如初。
  是真真切切的妖。
  他看见曹匿掉转了手里的本命剑,剑锋亲吻左手上的相思锁。
  “初次见面,甄业章,我是一只枸杞草妖,为鸣浮山黑蛟嚣厉所捡。我第一个名字叫晗色,嚣厉所取。”
  剑锋轻割,灵气爆裂。
  那条无法用常法割断的红线相思锁在澎湃的灵力和本命剑的厮磨下断开。
  “甄仙君,人妖殊途,我不能和你走。”
  值此天光亮,破晓从远处开始驱赶黑夜,小草妖将手里血迹未干的本命剑送回去。
  剑悬于空,甄业章没接。


第81章 
  破晓; 晗色仰头闭眼感受天亮的到来。
  檐下台阶上的微心眯着紫眸望了天光一眼,叹了一口气:“天鼎山门终究是要被撬开了。”
  周隐握紧不祸刀:“晗色,你若不想进山; 那请先暂时把不问剑借给我,我会把它还回来的。”
  田稻局促搓了搓松鼠爪子; 耷拉着脑袋传声给他:“子藏,凭你一己之力恐怕不行的,如果实在不行,不要进天鼎了好不好?世间怎么样就怎么样; 任务完不成就完不成; 我给你易容,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流浪到天涯海角去,没有人会认出我们。”
  “我一个人也有些许机会。”周隐伸手摸了摸它,温声传声回应;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一起斩断悲剧的连锁,一起全须全尾地看明天的花灯。”
  凛冽的不问剑破空出现,周隐安抚了小松鼠,伸手想去接过神剑; 晗色却把手缩了回来。
  “晗色?”
  “我刚才只是脑子混乱,不好使了。”晗色眼圈通红地轻吸鼻子,鼻音浓浓地沙哑说话,“弑神这种事,两个人一起来不更有把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戏台搭好了; 听惯那么多说书的; 这回也让我自己写传奇罢。”
  他轻轻将不问剑抽出鞘,屈指一弹剑身,轻声地自言自语:“再说了,我也想看看那黑蛟的心。”
  周隐眸光湿润,轻应一声,持着不祸刀在庭院的地面划神行阵。阵还未成,天光便多跃上几分,所有人全都感觉到天亮上出现了从七个方向汇聚而来的极强灵流。
  孟怀风将灵宠收入灵脉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天鼎山当真有神?你们要进天鼎山弑——神?”
  坐在台阶上的微心平和地纠正:“加个伪字,伪神,并非真神。当然了,若那伪神真的因为对一些执念强行闯入人间,那也是灾难一场。”
  孟怀风头皮发麻地撞甄业章:“业章,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剑宗和药宗生变必有缘由,既然曹……那位晗色不和我们走,不如我们转向去宗门内查探情况?”
  “不。”甄业章声音低哑,“仙盟总部的长老必定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进天鼎山,伺机寻宝物,现在折返回宗门只能制止一时的溃乱,不能从根源上断绝仙盟的腐朽。”
  “你的意思是?”
  “我们也进天鼎山。”甄业章苍白的手握住本命剑的剑身,鲜血淋过寒凉剑,和小草妖的血融为一体,“他们去弑神是他们的事,我们要做的是杀了为首的祸首,毁了仙盟。”
  微心仍旧坐在台阶上靠柱子,听了这席话,她又是摇头又是笑:“倒是个果决的狠人。人间真是有趣,一方水土生千万人,一个情字拆千万笔画,比冷冰冰的九天有趣多了。”
  李悠坐在她身旁看着庭院中的两方人,愁苦的眼里浮现希望:“天鼎山会不会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呢?”
  “这想法危险得很。”微心坐直了起来,伸手便拉住了李悠,“推算轮回不算违背天道,但你若要硬是让死者复生,便是真正的颠倒阴阳。届时,你与复生者不仅遭受天谴,也会给这六界带来不可逆的灾难。”
  李悠眼里又浮现了泪光:“可我只是想让一个人回来,这也会危害六界?”
  微心肃穆道:“会。有一人为祸倾覆大厦,也有为救一人祸苍生。”
  “救一人,祸苍生。”晗色轻声重复,明白了过来,“难怪少睢费尽心机也要集齐开启天鼎山的钥匙,这于他而言,或许是最好的两个愿望了。”
  周隐收刀:“画好了,只需用你我二人持刃引血为阵眼,便可进天鼎山。”
  晗色持剑往掌心一划,握剑站在了他身边。
  田稻看着心疼:“肩背上不还有些血?”
  晗色跟着周隐的动作一起设阵眼:“一码归一码。”
  田稻眼看阵法将成,又扭头问微心:“微心神女,你不进天鼎么?”
  “不必了。”微心指着九天轻笑,“我相信你们一举得胜,天道终归会回到正轨。”
  田稻又转头问那两位修士:“你们呢?你们真要进天鼎山?”
  甄业章收剑朝他们弯腰行礼:“拜托了。”
  孟怀风则是手痒,在这样重大的危机关头还惦念着别人的灵宠:“小松鼠,如果哪天你主人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我保管为你安置舒适服帖的乐园。”
  周隐冷冷地用不祸刀戳入阵眼:“滚。”
  田稻也对这爱驯灵宠的修士无语凝噎,从周隐的肩膀上滑落到他衣襟里团成一团,不受控地想到,待一切尘埃落定,不用等孟怀风撬墙角,他终究不是这世界的人,是要走的……
  七股灵流在天空上越聚越强盛,一个巨大的七方祭神阵越来越成型。微心看着天空中的巨阵,眉心不由得紧蹙:“你们恐怕得速战速决。维持这阵法运行的不是天地灵气,是从祭品中抽出来的生气。”
  话音刚落,不问剑和不祸刀轰然争鸣,整个神行阵爆出光亮,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沉闷、遥远的大门开启声。
  刺目的烈光刺入眼中,他们受不了地一闭眼,整个身体忽然猛烈地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
  再睁开眼时,所处再也不是在泛着春意的木屋里,却是在一片暮雪皑皑的雪原中。
  孟怀风一回神便御起灵力御寒保暖,却发现身旁的甄业章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业章!”
  甄业章逆着风雪剧烈地咳嗽起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无数记忆片段,那都是当初在鸣浮山中,从黑蛟嚣厉身上搜魂搜出的记忆。
  不问剑拦在了他们面前,风雪骤消,以剑为中心,周遭开始迅速地雪消冰融。
  甄业章平复了剧烈翻涌的灵脉:“……多谢。”
  然后他听见身前妖轻飘飘的沙哑声音:“我记得仙君曾经在鸣浮山对那黑蛟施过搜魂术,你当时看到的记忆,是不是这些?”
  甄业章发觉他语气不对,抬眼一看,只见有无数圆滚滚的剔透泡泡围绕着晗色和周隐两人,那些泡泡一碰就碎,竟在空中变成了一段段回放的记忆碎片。
  所有的记忆里都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梦幻之地,他们脚下的冰雪正在消融去,大地在蜕变成记忆中的仙境。
  记忆里流淌着飞速的云卷云舒、万物生息和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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