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怪谈遍地的世界活下去[综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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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名,我听过你。”美丽张扬的女孩唇瓣微勾,灰蓝眼珠像是冰镇的蓝橙酒一样带着醉人的勾子,脉脉含情的注视贝尔奇。
贝尔奇呆了呆,认出来这是学校里最有名、也最受异性欢迎的女孩——
公认的交际花詹妮弗。
贝尔奇第一次和詹妮弗说话,面对这个性感又美丽的尤物,青春期男孩儿有点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回话:“我、我也认得你……你是啦啦队队长詹妮弗。你——”
“我记得火灾那天,你也去了乐曲巷,幸好你没事。”
贝尔奇试图在校花面前表现得不那么木讷——至少不能是一紧张便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男孩。
但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一句关切后,倏然发现自己说的这些话还不如不说——这次联谊舞会本来便是用于冲散火灾在人们心中的伤痛才举办,他却还特意在火灾亲历者面前又提了一遍火灾。
贝尔奇:“……”他想扇自己两巴掌。
周围人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到贝尔奇和他身边的女孩儿身上——毕竟詹妮弗的美丽耀眼又张扬,而她自带的名气也足够在这场校内舞会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詹妮弗不愧是校内风云际会的交际花,她恍若什么都没有听见,自动忽略贝尔奇不合时宜的发言,眼眸含笑的上前一步,逼近贝尔奇:“事实上,我关注你很久了。”
贝尔奇:“……?”
他愣愣看着詹妮弗,被校花关注的喜悦还没涌上来,便听见詹妮弗继续说:“今晚的舞会——或许我可以邀请你吗?”
贝尔奇大惊,看着詹妮弗动作诱人的撩起自己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充满暧昧的朝自己笑,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头看向那个角落。
他默默看了一眼角落,又看向詹妮弗,和校花一起跳舞的机会就在眼前,但贝尔奇依旧坚定而沉痛的拒绝道:“抱歉,但我可能不行。”
詹妮弗雾霭蓝的眼珠中神色似忽然僵了僵,“为什么?”
贝尔奇强忍遗憾,尽量面无波澜,淡淡道:“因为我家长给我定了规矩,我不能在八点前还停留在外,必须回家。”
身材性感的女孩似乎被逗笑了,她眸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贝尔奇刚刚看去的角落,又靠近了些男孩的身体:“贝尔奇,你知道我为什么关注你吗?”
詹妮弗吐出的幽凉气息就拂在耳侧,一直没有异性缘的贝尔奇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呆呆摇了摇头。
“因为你桀骜不驯,和那些平庸的废柴们不一样……”詹妮弗幽幽笑道,纤白的手指抚上白金短发男孩瘦弱的胸膛:“你知道吗?我仰慕你许久,就是因为你的狂野、蛮横、霸道——”
“我不知道,原来你私底下竟然是一个乖宝宝。”
贝尔奇:“……”
他下意识惊恐的睁圆了眼睛,瞬间脱离被校花夸赞的飘飘然状态,向后退开两步。
狂野、蛮横、霸道?
这是在说他吗?!
贝尔奇咽了两口唾沫,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厅角落,发现这才对詹妮弗认真又严肃地说:“你不要乱说话!!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好人。”
上面那些形容词要是让他姐听到了……贝尔奇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向詹妮弗的眸光也从痴迷变成幽怨。
他和这个女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何要这样谋害于他!
詹妮弗:“……”
看着贝尔奇忽然跟看仇人一样的目光,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忽然就有些发白。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贝尔奇面色无比凝重:“我早就跟亨利他们绝交了。现在我是一个好人,我将端正品行、一心向善,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绝不惹是生非、上尊老、下爱幼,争取做一个对自己、对家人、对同学、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认真总结:“所以你说的桀骜不驯、狂野、蛮横……通通和我无关!”
詹妮弗说的话吓死他了,幸好他姐没有听见,不过出于应激反应和为了安心,贝尔奇还是先把西黛尔扔给他的那本《如何做一个好人》先麻溜的背了一遍。
詹妮弗深情凝视面前的男孩,面上笑意不变,心中确认了。
他就是有病。
詹妮弗深吸了两口气,然而她并不准备就此放弃——
她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笑意盎然的看向大厅角落:“那里坐着的女孩是你的舞伴吗?据我所知,今晚的热场时间八点半才开始……你是准备丢下可怜的姑娘一个人离开?”
贝尔奇莫名其妙:“她是我姐姐,会跟我一起走啊。”
他思考两秒,忽然明白了什么——身为女性,还是校花,主动发起跳舞的邀约却被拒绝,詹妮弗一定倍感失了面子,贝尔奇拒绝了詹妮弗,此时有点愧疚,他说:“我姐姐管我管得很严——不能太晚回家就是她定的家规。”
“所以我拒绝你不是你的原因,你真的很有魅力,詹妮弗。”
贝尔奇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不敢再看面前迷人的黑发女孩儿,他低了头想离开,却被一只手拦住。
詹妮弗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红酒,把自己手中的空酒杯塞进男孩儿手里。
贝尔奇一愣,听见詹妮弗轻笑着问:“既然不能和我一起跳舞,那么总能送我一杯酒吧?”
她在濡湿的杯口处抿了抿,留下一个鲜艳的口红印,勾人的眸光并没有离开贝尔奇的眼睛,直到男孩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攥着空酒杯落荒而逃。
直到贝尔奇的身影消失在拥簇的人群,詹妮弗才淡淡移开目光。
她视线在空中扫荡一圈,最后落到大厅的角落,手中的玻璃杯转了几圈,扬起一个美艳优雅的笑。
詹妮弗一袭酒红色的露肩曳地长裙,裸露出的肩窝线条优美,她走向角落,也吸引了舞会中许多人的视线。
“嗨,甜心,”詹妮弗在沙发角落坐着的人面前站定,笑容迷人,语气也十分甜腻:“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躲在角落,不去喝一杯吗?”
穿了一身便装、完全不像是来参加舞会,从头到尾存在感都低到惊人的金发少女似乎意识到有人跟她说话,她慢吞吞抬头,露出一张五官近乎完美的脸蛋,漂亮的幽蓝色眼眸中神色倦怠,在明暗交织的灯光中晦暗不明。
詹妮弗的自信微笑忽然僵了僵。
她自忖美貌,也习惯因美貌而行事张扬,并不太在意别人感受。
走来之前,她看见这个一身阴郁气质、躲在角落的女孩,还以为她大概会是自己闺蜜妮蒂那种姑娘——相貌平凡、木讷呆板,不通世故。
……现在看来,似乎截然相反。
美貌出众的金发女孩冷淡抬眸看她,似乎并不准备说话。
詹妮弗眼眸似乎比刚刚深陷了一些。
虽然和预想不同,但她依然俯身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装着红酒的玻璃杯在她涂满美甲的右手上轻轻摇晃:“贝尔奇和我说,你是他的姐姐,所以我才想过来看一看——别这么冷淡,我会伤心的,甜心。”
“你的弟弟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她咯咯笑起来:“就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还需要家人管束的地步——不过我看你也才十几岁,操心太多真的不会变成老太婆吗?”
语气熟稔又轻佻,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在讽刺。
“有的时候,”詹妮弗遥晃杯中鲜红的酒液,丰满的唇含了一丝笑,高高在上俯瞰沙发上的女孩,像是在看一个不同阶的低等生物:“学会放手会比较好——像个变态狂一样掌控那个可怜的男孩儿的人生,连我这种旁观者都开始怜悯了。”
金发女孩淡淡看她,神色漠然,似乎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只是眉梢似乎微微动了动。
“你喜欢他?”她问。
詹妮弗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她,笑容中带着几许状似无邪的阴沉:“是啊,你弟弟很棒,我挺喜欢——对了,要不要来点儿红酒?”
鲜红的口红印在玻璃杯口上,对着金发女孩儿,詹妮弗低低笑道:“在舞会给女孩递自己的酒……看来你这个弟弟也没有十分听姐姐的话啊。”
“学会放松一些要求——对自己和家人都好,不是吗?”
金发女孩注视着那个沾染口红的细腰玻璃杯。
她沉默了两秒,居然伸手接过了酒杯,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住玻璃柄,轻轻摇晃酒杯,眸光幽幽,似乎在端详那个大红的唇印。
詹妮弗脸上的笑意愈发张扬,她看见沙发上的女孩平静对她道:“你可以靠过来一点儿吗?”
她眯起眼眸,以为这个女孩要跟自己说什么。
詹妮弗微微俯身。
西黛尔晃了晃玻璃杯中仅剩不多的酒液,眸光幽凉。
下一刻,她轻轻挥手,这个盛载红酒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砸在了詹妮弗的头上。
第64章
“哗啦——”
玻璃杯在人脑上砸碎的声音清脆响亮,鲜红的液体混合玻璃碴子挂在黑亮浓密的头发上。
红色液体顺着黑发往下渗,一滴一滴点在地面上。
一时分不清是流出的血还是杯中的酒液。
笑容满面的詹妮弗脸上肌肉似乎僵住了。
她脸骨轮廓立体,笑容不变,只是眼睑下的肌肉微不可查的抽搐起来,眼窝似乎又深陷了一些,唇色显而易见的苍白下去。
詹妮弗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她抬起一只手,像是突然变成一个发条生锈的机器人,动作缓慢又僵硬,慢慢撩起自己的后脑的一缕头发,抓出一手血和一堆碎玻璃碴。
她死死盯住满手的鲜血和玻璃碴,人群里倏然爆发一声尖叫,一个女孩从人群里冲出来,奔到詹妮弗身旁。
妮蒂惊恐的扶住詹妮弗的胳膊,带着几分薄怒看向沙发上的女孩:“你——你怎么可以随便伤害别人?”
舞会的音响不知被谁关掉,气氛倏然紧张起来,人群鸦雀无声的看向这个角落。
金发女孩眸光散漫,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中的细玻璃柄,松手让它掉在地上,并没有回话。
反而是詹妮弗倏然笑了起来。
听不出是怒极反笑还是真心发笑,只是她目光像蛇吐芯一样冷冷盯住西黛尔,一边笑一边拽了拽身侧愤怒的好友,轻笑道:“没关系……我先去一趟厕所。”
妮蒂焦灼的扶住詹妮弗,向厕所放向走去,她想查看詹妮弗头上的伤口,然而黑发女孩却用一只手按住被玻璃划伤的部分,并不愿意让她查看。
“我没有事——”她说,鲜红液体从额顶滑下,詹妮弗笑容古怪,摆开好友的手,步伐轻巧,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走进卫生间:“我先去清理一下。”
贝尔奇挤出人群时,没看见西黛尔的身影。
口袋中铃声响起,他心情复杂的打开手机,看见他姐给他打来了电话。
贝尔奇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听见手机中传来女孩平淡清晰的声音。
“我在学校外,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说完就挂,贝尔奇的话被卡在嗓子里,他忿忿向外跑去,在学校外道路上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女孩身量高挑纤细,只是来参加舞会她并没有穿晚礼服,而是一如既往、干净利落的风格。
她穿着黑色皮夹克和西装裤,双腿修长,脚下是双柳钉靴,——在一堆精致典雅的晚礼服和高跟鞋中毫不出彩。
简直就像个异类。
但现在贝尔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姐穿成这样,比起参加舞会,不如说一看就是准备好去打架的吧!
贝尔奇走进了些,看见金发女孩手中还夹了根即将燃尽的烟,点点火星她葱白的指间闪烁。
他走过去,西黛尔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走了。”
贝尔奇嘴唇微动,心一横,咬着牙说:“姐,你要是心情不好,你可以打我出气的……”
“詹妮弗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吗?我可以帮你骂她呀,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公共场合対人家动手……”
“她让我喝酒,”金发女孩眸光冷淡,“但我不想喝。”
“酒精发散会麻醉人的大脑神经——”
她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语气随意:“所以我认为她想麻痹我的神经,然后趁我酒醉,来谋害我。”
贝尔奇:“……”这就是你在舞会上把人打的头破血流,还要他料理后事的原因?
这个解释潦草到嚣张,敷衍的明目张胆。
贝尔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白金短发的瘦弱男孩气愤道:“那你知道我要给她多少赔偿才能平息这件事吗?她的父母肯定会找上门——然后我就会损失我妈给我的至少一个月的生活费!”
据说詹妮弗满头都是血,肯定要赔不少钱。
西黛尔掸了掸烟灰,几丝白雾从她指尖升起:“你対这种事的后续处理挺熟练啊。”
贝尔奇的话一下卡住了。
他结结巴巴道:“以前亨利他们打人,后、后续就是我来赔钱……不过我保证以后绝対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下意识解释完,贝尔奇才想起不対。
他却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小声的道:“那姐你下次打人的时候能不能挑周围没人了再动手?”
连亨利都知道在偏僻的地方打人!
贝尔奇:“而且——而且詹妮弗也没有做错什么……”
他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却听见西黛尔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
她掐断烟蒂,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你知道詹妮弗为什么要和你搭话吗?”
贝尔奇:“……不知道。”
“不知道就対了,”西黛尔拍拍小男孩儿的脸颊:“毕竟你一无是处,她为什么要和你这种废物渣滓跳舞?猜猜她……看中了你的什么?小—弟—弟—”
贝尔奇:“……”他姐总是能精准打击且侮辱到他。
卫生间内,灯光明晃晃映照出镜面上女孩的脸,她脸色灰白,唇角翘起着皱皮,灰蓝的眼珠中透露着极度嗜血的渴望。
詹妮弗已经理出头发中所有的玻璃碎片,此刻她黑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前,被血浸染的水滴滴落在瓷白洗手台,很快化成淡淡粉色。
她冷冷凝视镜面,镜子中的女孩年轻靓丽,有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但现在这张脸上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像是一朵迅速垂落衰败的花。
衰败的速度让人惊悚。
詹妮弗不紧不慢的拧了拧发上的水珠,卫生间外的门被敲响,好友妮蒂担忧的声音传来:“詹妮弗,你还好吗?”
镜子中的女孩动作微顿,她转身,打开卫生间的门,妮蒂忧虑的搂住她,仔细打量:“你的气色好差……天哪!我想你需要去医院——”
“没关系,”詹妮弗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挤出一个微笑:“你没有打医院电话吧?我还不需要那些——”
她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唇瓣:“我只是,有些饿了……”
“饿……”妮蒂怔怔看着她:“那你现在要去吃一些东西吗?対了,你头上的伤……”
“那不重要,”詹妮弗推开妮蒂的手,她冲好友笑了笑,灰蓝色眼瞳涣散,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妮蒂呆呆看着她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想追上去,却又莫名慢下脚步,心中忽然生起一股惧意。
詹妮弗低着头,手指抚过自己完整的头皮,喉结轻轻动了下,她有些踉跄的向外走去——学校大厅内的人早就散了,她站在校园中,似乎迷惘了一会儿后,终于慢吞吞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真的好饿啊,今天本来不该这么饿,如果不是因为……
今天……就去那里吃吧。
亨利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