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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帝王侧宠妃上位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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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娆贵嫔颔首笑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只是听多了外头的消息,难免心里郁郁,臣妾这儿今日倒是有些好消息想说给姐们们听听,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
  皇后掀眸看过去,柔声道:“若是有好消息,本宫也会说给陛下和太后听听,也好让大家都能宽慰一二,娆贵嫔,你不妨说来听听。”
  娆贵嫔笑笑,瞧着底下一众看过来的嫔妃说着:“臣妾奉旨照看陆才人的胎,虽臣妾自己不曾生养,可陛下期许,臣妾和陆才人都十分小心,从来不轻易让她出去,以免发生意外,但近日天气好些,陆才人也憋闷了许久,想出去散散心,臣妾便带着陆才人去了临近的千鲤池转转。”
  “说来奇怪,也不知是因为开春了鱼儿格外活跃些还是怎么,陆才人刚往锦鲤池边上一站,那池子里原本惬意游动的锦鲤便齐刷刷往陆才人这边游动,可陆才人手里并无饵料,也不知为何缘故引的锦鲤群游。”
  娆贵嫔看向皇后,哎呀了一声,感叹道:“本以为只是个稀奇景儿也没放心上,可前两日在宝光殿祈福的时候,瞧见高僧便随口问了一句,谁知高僧说千鲤池里的锦鲤养了许多年,颇通灵性,且锦鲤一直是吉祥和好运的象征。臣妾就想那回究竟是不是意外,说不定陆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吉祥之兆,灵性十足呢。”
  这样一个故事,在眼下宿州大旱时节里,的确算得上的一等一的好消息了。
  宫里有孕的现在有两位,一个玉贵人,一个陆才人,都是怀着龙嗣的千金之体。
  如今宿州大旱,要是陆才人腹中的孩子当真是大吉之兆,传出去不仅能稳定民心,也能让陛下宽慰些。
  这事玄乎,底下的嫔妃们听闻也在窃窃私语,谈论此事,林贵妃瞧着娆贵嫔那志得意满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照娆贵嫔这么说,陆才人肚子里怀的是个金蝉子,还在陆才人肚子就佛光普照,照得锦鲤都往她跟前游,若是这样厉害,怎么刚怀上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会儿发现了?”
  娆贵嫔知道林贵妃是故意呛她,当下却也不生气,笑吟吟道:“宫里人人都知道陆才人有孕时是冬季,百花凋零,大雪纷飞,鱼儿都藏在深水里,臣妾实在不知林贵妃想说什么。”
  “何况臣妾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将一桩异闻分享给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们听听,林贵妃动气什么?”
  底下不知是哪位嫔妃说了句:“嫔妾听闻这样异象往往都十分难得,只恍惚一下,才能窥见分毫,自然是不会轻易显现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觉得有道理,亦附和着:“是啊,眼下宿州大旱吃紧,若是陆才人肚子里真是吉子,能让宿州降雨,陛下定会龙颜大悦的,那陆才人可就富贵了。”
  林贵妃冷嗤一声:“若陆才人肚子的孩子真能让宿州下雨才是吉子,若非如此,恐怕也是空有名声,不起什么用。”
  下面你一眼我一语说的热闹,皇后适时开口说道:“好了,既然有此吉祥景象总是好事,陆才人肚子里是不是吉子也只是咱们的猜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好好备着去宝光殿祈福。”
  “今日说了这么久话,想必你们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
  陆才人在千鲤池边引得锦鲤群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宫,惹的众人议论纷纷,沈霁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她正坐在窗前侍弄青沉才折的一瓶桃花,闻言头都不曾抬,淡淡说着:“娆贵嫔和陆才人也真是会想法子,弄出这么一个故事来,让旁人以为陆才人肚子里怀的是个吉子。”
  “之前因为陆才人身边的松桃言行不检惹了陛下不快,陆才人原本应该晋封为贵人的旨意迟迟不下来。眼下又有宿州大旱,陛下忙的后宫都不进,就更不可能晋封了,兴许是陆才人担心自己腹中的孩子因为此事失宠,所以故意想出这么个故事来博陛下开心。”
  她剪下一支伸展的过高的桃枝来,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我想不通的是,陆才人不能封贵人,对娆贵嫔是件好事才对。陆才人封不了贵人,生下孩子才封为贵人,那位份不够养不了自己的孩子,娆贵嫔才能代为抚养,做孩子的半个养母。可陆才人为自己的孩子造势,一旦得了陛下的喜欢生产前晋封,那这孩子肯定是不可能让娆贵嫔抚养的。”
  “就算陆才人是娆贵嫔手下的人,可自己的亲生孩子哪儿有不亲自养在膝下,心甘情愿让别人养的道理,那娆贵嫔又图什么?就不怕陆才人生下孩子脱离她的控制吗?”
  青檀原本立在一侧侍奉,闻言,温声道:“娆贵嫔侍奉陛下三年,也算宠眷不衰,可一直不曾有过孩子。奴婢从前常常来往太医署,知道不少嫔妃都盼望有个孩子,私下让太医给自己配坐胎药,可从未听说过娆贵嫔喝过。”
  “若是真心求子,娆贵嫔不会不想法子的。”
  沈霁终于停下修剪桃花枝的动作,看了过去:“娆贵嫔不急着要孩子?”
  “那倒是奇怪了,宫里母凭子贵,有了孩子才有保障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可娆贵嫔却让人琢磨不透。”
  说罢,她才继续着眼于手上的桃花,明媚春日里,桃花灼灼,让她心情很不错:“娆贵嫔的心思我猜不透,可陆才人照水锦鲤群游的事,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筠雪在一边撇撇嘴:“真有这么玄乎?奴婢怎么不信,那陆才人表面温婉,博才多识,背地是里是个笑面虎,子随母,这样的母亲能生出什么吉祥的孩子。”
  这时候,青沉淡声说道:“让锦鲤群游并不难,有许多法子都能制造这样的异象。”
  “只是虽然咱们不信,宫里却有的是人会信,流言传出去,时间久了,不是吉子也成吉子了。”
  春日过得飞快,虽宿州大旱之事一直让朝野内外悬心,可太后和皇后都照顾着有身孕的沈霁和陆才人,外面人心惶惶,气氛凝重,渡玉轩却偷得一隅安宁。
  养胎的日子平稳而安详的过着,转眼便是五月中旬。
  近三个月来,陛下一直少来后宫,偶尔来几次,也多是看看几个孩子和有孕的嫔妃就会离开,唯独不同的是,从前陛下看望玉贵人的次数比看望陆才人的次数要多,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也渐渐快要持平了。
  除此之外,陛下点寝的次数少之又少,便是点寝几次,也都在季更衣身上,而季更衣也在五月初晋为了季宝林。
  天气日渐炎热起来,也马上就要到沈霁的预产期了。


第63章 63。 063 生产
  五月十三; 长安正是一个百花盛开的艳阳天。
  临产期将至,沈霁的肚子浑圆隆起,日常起居都要人贴身侍奉着,连行走都十分不便。
  她身量原本就窈窕纤细; 虽怀了孩子; 可身子却一直不曾丰腴起来; 仍然是少女模样; 虽说如此不减貌美,但这几斤重的肚子日日挂在身上,总是让她腰酸背痛。
  时隔近半年,霜惢的身子如今也已经大好了; 同筠雪、青檀和青沉一起,日日侍奉在身侧,每到夜间还两两轮值;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要生了。
  她扶着沈霁缓缓挪到主屋檐下的摇椅上坐着; 腰后靠着软垫,斜斜的日光恰好打在她脚边上。
  霜惢蹲在沈霁旁边为她捏腿来舒缓气血; 温声道:“小主的产期恰好在百花争艳,蝶舞蹁跹的春末; 这会儿天气早晚都不冷不热的,倒是得宜; 您坐月子也不会太受罪了。”
  沈霁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 身子随着霜惢的动作前后轻摇; 院内花香如醉; 微风徐来,吹起她如墨般的鬓角。
  若是不看隆起的肚子,只去看那张极美的柔媚容颜; 恍惚间还以为是哥未出阁的绝色少女。
  她檀口轻启,淡声道:“怀胎十月,这个孩子也终于要降生了。”
  “旁人都说母凭子贵,不知多欣喜,可无人知我怀着孩子这十个月来是如何险象环生,等孩子生下来,有些该算的账,也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霜惢掀眸低声问:“小主是说班小主的事?”
  “何止。”
  沈霁睁开一双美目:“林氏和宜妃两人对我做的事岂止一件,便是陆才人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歹玉雅的禁足顺利解了,这段日子也过得安生。”
  霜惢点点头说着:“宿州大旱,宫内外都为此悬心,咱们倒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班小主自从禁足后,奴婢瞧着她总觉得和之前哪里不一样了,虽然还是温柔爱笑,可眼里的笑容却总是凉凉的,没什么生气儿。”
  说起玉雅,沈霁也不免叹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当初那件事定是给玉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才致使现在的状态,她初出茅庐,怎么敌得过林贵妃和宜妃两个久浸深宫的老狐狸,便是我也在她手下吃了不少的亏。”
  “入宫一载有余,我最深刻明白的事,不是旁的,而是出身民间,家世低微从来就不仅仅是出身罢了,是眼界,是见识,是手下有多少可用的人。就如林贵妃,朝野内外有多少她的助力,她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多的是人为了她一句命令不得不赴死,可我和玉雅有什么?”
  沈霁自嘲的笑笑:“我瞧玉雅沉稳了,可她也再也不像从前小女孩那样活泼爱笑了。”
  这话说得伤心,霜惢起身轻轻摸向小主的肚子,温声道:“小主不必忧心,从前多少出身高贵的嫔妃不得善终,福气长不长久,从来不是家世可以决定的。何况您和班小主都还年轻,日子还长着,您生下的孩子,会是您将来最大的助力。”
  聊这几句天,沈霁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近两个月来,因为肚子太大和孕中不适,小主夜间时常睡不好觉,眼下有一片浅浅的青,这会儿日光已经从脚背攀到了膝上,暖暖的光照着,想来小主是乏了。
  霜惢从屋子里取出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以免受了凉,搬一张矮凳坐在她旁边,半步不离的守着。
  时至黄昏,沈霁才从一场梦里挣扎着要醒来。
  梦中约摸是数十年后,梦中的自己面容已经不复现在年轻,更像是如今太后的年岁,她高坐于众人前,一身明黄的年轻帝王携后妃朝她行礼问安,恍恍惚惚黄粱一梦间,她竟成了未来的太后。
  眼看孩子就要降生了,不知是不是她对这个孩子心中也有期许,居然也会做起这样的美梦来。
  沈霁悠悠睁开双眼,握住旁边的扶手准备坐起身子来,谁知刚一动弹,肚子却开始疼了。
  她眉头微微一皱,想使力让自己起身,疼痛却愈加明显,恐怕是要生了。
  旁边的霜惢发现了自家小主的异样,忙起身问道:“小主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疼痛越来越明显,沈霁的额头开始沁出了汗珠,话也说的断续:“是,扶我进屋,叫稳婆和太医归来。”
  霜惢又惊又喜,赶忙小心地扶起她,扬声喊道:“快来人!小主要生了!”
  渡玉轩在这一声呼唤下立刻沸腾起来。
  一二十人蜂拥而出,个个神情严肃,没有丝毫惫懒,在霜惢等人一早的安排下,以最快的速度安顿好沈霁。
  玉贵人生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宫。
  传消息的小太监到凤仪宫的时候,秦渊正在和皇后议事。
  闻是玉贵人要生了,帝后二人先是闪过一丝喜色,可紧接着,脸上便笼了一层淡淡愁绪。
  挣扎几瞬,一想起沈霁,秦渊始终还是难掩欣喜,忙说道:“朕和皇后会即刻就去,你回宫告诉玉贵人,让她安心产子,朕会一直在旁边陪伴她。”
  “陛下……”
  皇后眼中满是忧伤,柔柔开口唤道:“您说,会是玉贵人吗?”
  “臣妾实在不忍。”
  秦渊定定地看着皇后,嗓音逐渐变得冷硬:“不论结果如何,朕都会护着玉贵人和朕的孩子,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他。”
  早在两个月前,司天监就因为天象异常,在早朝时汇报过此事。
  司天监里最为德高望重的司天监曾说,紫微星周围有异样,祸福相形,看不真切,但观察下来,却是凶胜于吉,且星象环绕紫微星的位置为子星,一般喻指皇嗣,认为是宫里两位还未降生的皇嗣对应星象,福祸不明,交缠不清。
  但当时天象不明,还无法对照,只能暂且不论,待皇嗣生下再做分辨。
  可当下宿州大旱,紫微星身边又有异象,极有可能印证着帝王身侧会有凶星降临,撞国之运道,这才天降大灾于黎民。
  皇帝是天之子,天授帝业,星图布于天,星象便是观测国运的重要渠道。
  历朝历代都会设下观天司,以观天象而守国运,且自前朝来,许多天象预言不少成真的,因此司天监这番话,不仅朝臣们重视,便是秦渊也不得不重视。
  但为了让沈霁和陆才人安心养胎,也避免宫中流言纷纷,这消息他勒令封锁,不得外传。
  眼下宿州大旱是秦渊心里的一根刺,已经扎进去数月不得解。他宠爱玉贵人,对这个孩子更是寄予厚望,十分喜欢,哪怕只有二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相信自己和她的孩子会是祸星。
  可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司天监的话依然犹在耳边,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他也不能拿一州子嗣作赌。
  这段日子经常看望玉贵人和陆才人,也是想判断这星象究竟有何奥妙,可否寻得出蛛丝马迹。宫中隐隐有流言说陆才人的孩子有吉象,更是让他心中一沉。
  但不论沈霁生下的究竟是不是祸星,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待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同赶到渡玉轩的时候,天色已至薄暮,班采女率先到了。
  渡玉轩里老远就能听到沈霁痛苦的叫声,换血水的宫女一拨拨慌得不像话,稳婆和太医都在里头忙碌着,气氛十分凝重。
  班玉雅没有坐到偏殿里等候,而是就那么站在寝殿外面不远的窗口,隔着紧闭的窗户,遥遥地看向里头。
  听到有人喊陛下皇后驾到,她才从容不迫地转身走过去,福身道:“妾身给陛下,皇后娘娘请安。”
  时隔五个月不曾见过班采女,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眼角眉梢间不似从前怯弱胆小,反而沉静从容,那张清丽如水的容颜少了柔弱,多了冷淡,颇有几分像季宝林,让他心头生起一丝歉疚。
  秦渊知道玉贵人和班采女十分要好,从前又是同乡,当初那件事也的确疑点颇多,只是苦于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只得给出一个处理。
  但当初他留住宁露和芸儿的性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她沉冤得雪,也算是安抚了玉贵人和她的姐妹之情,不让幕后之人兴风作浪。
  寝殿内,沈霁躺在床上,下身一阵阵传来撕裂的痛楚,她浑身是汗,已经有些分不清幻觉还是真实,只机械般的听着稳婆在跟前说着“使劲”“呼吸”,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生孩子是这样艰难痛苦的事情,不论生下是男是女,都会是她的心肝宝贝,可痛到恍惚中,她却忽而想起,当初母亲生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此疼痛,可她从一开始就不讨母亲喜欢,只做个争宠夺势的工具。
  沈霁早就习惯了不被在乎,不被喜欢,不被温暖,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可如今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才发觉,她不是不在乎,是没人能让她在乎。
  好在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一定会做世上最好的母亲,给他全部的关爱。
  沈霁满身是汗地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她眼前模模糊糊一片,痛苦地吟叫,不知多久后,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身下终于一轻,紧接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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