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宠妃上位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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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处事公允,仁善宽和,素来不喜宫妃们互相倾轧,勾心斗角。三日后晨昏定省,我便要带着手上的伤痕,去叫皇后娘娘瞧,让阖宫妃嫔都看见。”
沈霁不紧不慢地说着,眼底的沉静和寒意让霜惢心惊:“最要紧的是,我做戏做得足,便是真被皇后娘娘点名道姓指出来李美人,她也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的。”
如李美人之流,就和戚宝林是一样的人,自视甚高,打骨子里觉得沈霁她们这群平民都是登不得台面的废物,就算入宫一道为嫔为妃,可先天的高贵会让她们觉得自己连做对手都是不配的。
因而她示弱,可怜,惶恐至极,如一只抬手便可捏死的蝼蚁,李美人自然戒心大减,放下心来。
既反将一军,又让李美人知道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废物,一点小伤,再没这么值得的计划了。
霜惢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终于明白了齐嬷嬷为何一定要她来认沈采女为主。
如此城府和心性,再加上这样的美貌,她注定是要在后宫步步高升的。
“小主,您的伤口又渗血了,奴婢去司药司请个医女为您包扎吧。”
沈霁尚未说好,春澜宫正门却传来高声唱礼声。
“陛下驾到——”
她不动声色地挤着伤口,让血流得更多些,自然地垂下宫袖。
“不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霁:【硬挤出几滴血,举起手手哭唧唧】陛下你看!感谢在2023…03…13 20:46:29~2023…03…14 20:1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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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撑腰 “陛下待妾身这样好。”
尚在掖庭时便听闻,陛下勤于政事,主动前往后宫的次数算不上多。
东苑的那几个新妃都得幸过,且陆才人也算小有恩宠,可陛下都不曾主动去她的颐华宫瞧过。
原本以为自己被晋为采女许是哪里做得不够好,熟料陛下这会儿竟会主动来春澜宫。
春澜宫一共只住了她和李美人,李美人久居无宠,陛下来寻的只会是她。
沈霁从屋内走出,准备到院内迎人,正看见一身常服的陛下迈步过来。
她先是微怔,而后似不可置信般咬了咬下唇,一双湿漉漉的美人目泛着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弱柳扶风地福身向他请安,嗓音带着颤:“妾身给陛下请安。”
说罢,她将手悄悄往里缩了缩,生怕被人发现。
秦渊久居深宫,什么人不曾见过,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的眼。
眼前的女子显然是才哭过,眼眶红,连娇嫩的唇都被咬得泛着红印子,她原本就生得柔弱清媚,如今哭过,除却可怜,更添了几分脆弱,尤为楚楚动人。
见他靠近,还不住地将手往袖子里藏,也不知是怕被他发现什么。
秦渊瞧她一眼,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沈霁犹豫了一瞬,却不敢违逆陛下旨意,思衬半晌,将完好无损的右手递了上去。
这只手细白光滑,什么都不曾有,秦渊便知她不愿多事。
可他如今起意的人在跟前受了委屈,她虽懂事,秦渊却不愿让她如此落泪,当下便耐着性子,沉声道:“另一只。”
沈霁仰头看向陛下的眼神,委委屈屈地将流着血的左手伸了过去。
她左手的袖口都被血染红了一片,凝脂般的雪肌上,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这双手昨夜还好端端的,今日再见便伤成这样,秦渊不用想也知道她受了欺凌,当下便淡淡看了张浦一眼。
张浦立刻转过身朝身后的人低声交代:“去太医署请位太医过来。”
沈霁细声细气地小声说:“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从前在家中也难免磕碰,妾身没有这么娇气。”
秦渊捏了捏她的手,看向她,嗓音淡沉:“朕还心疼错了?”
沈霁心头一跳,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晕,摇摇头:“……妾身很欢喜。”
昨夜她在身旁的时候,秦渊睡得格外安稳,晨起后便连精神都比往常还要足了不少。
处理完政务,他本该在建章殿用午膳,可一想起昨夜沈霁的娇软身躯,柔媚眉眼,难免的,多了些食髓知味。
本想来缈云坞陪她用膳,谁知一来就见她受委屈。
已经是用膳的时间,屋内的桌子上干干净净,连一例汤菜也没有。
采女位低是不假,份例内也该有两菜一汤一点心,她昨夜才承宠,底下的人竟敢如此怠慢。
秦渊脸色顿时沉了几分,黑眸幽深,明显动了怒。
他坐着敲了敲桌案,淡声道:“你宫里的人便是这么侍奉主子的?”
陛下脸色阴沉,霜惢心头一跳,立马跪下说:“还请陛下恕罪!不是奴婢不为小主领取饭菜,是实在无暇顾及。陛下明鉴,您来缈云坞时,小主和奴婢才刚刚进到屋子里。”
沈霁初迁缈云坞,是有不少事宜需要打点,可便是再多要紧事,总是顾得上用膳。
她不留在宫内用膳,正午时分能上哪儿去。
秦渊看向跪地不起的霜惢,眼里是询问的意思。
霜惢犹豫地看了眼自家小主,伏地回道:“启禀陛下,缈云坞大致收拾好后,小主不敢耽误,带着奴婢去了同宫的李美人处——”
她顿了顿,语调有些忿忿:“向李美人请安本是情理之中,然李美人却说小主规矩学的不好,要再教一教。”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了,沈霁忙柔柔打断了霜惢的话,小声点道:“霜惢,够了,莫要妄议嫔妃。”
秦渊眉头蹙起来:“说下去。”
霜惢伏地的姿势愈发谦卑,调子也因为激愤略高了些:“若仅是教规矩倒也算了,可李美人的贴身宫女还拿出了细竹竿作势要打小主,若非奴婢上前阻拦李美人才改了主意,恐怕小主身上的伤也不止这一点。”
这番话听得秦渊眉头紧皱,越发不悦。
李美人性子猖狂愚蠢,仗势欺人也不是第一回 ,从前便惹出过事端。
本以为冷落了她这么一年多,性子总该收敛收敛,谁知却变本加厉,不知悔改。
手伤尚未说清缘由便已经受了如此屈辱,他倒不知她还有什么本事,新人迁宫第一日便给了这么大的下马威。
到底是不将沈霁放在眼里,还是在怪他这个皇帝冷落了她。
如玉般的纤纤玉手添了惊心的瑕疵,秦渊斜睨了眼,沉声道:“手呢?”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沈霁身上,开口是不容置疑:“朕要听你自己说。”
沈霁坐在秦渊身侧,帝王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她的气势顿时更弱了一截,只得乖乖的如实回答:“妾身起身后,本以为可以回宫了,谁知李美人说将要用膳反倒有些渴了,要妾身去为她斟茶。”
“李美人同妾身同住一宫,又位份比妾身高许多,只是奉茶过去倒也是应当的。”说到这,沈霁微微垂下长睫,“但茶水太热,妾身没端稳,杯子摔碎了,捡碎片的时候不慎划伤的手。”
同为妃嫔却要沈霁端茶,又用滚烫的水,甚至于,还要她亲自将碎片捡起来。
这不仅仅是羞辱,根本是把她当奴才使唤。
秦渊的神色更凌厉了几分。
这时,太医署的太医提着药箱躬身走了进来。
他略一摆手示意其免礼,太医立刻极有眼力见的上前为沈霁清理包扎。
沈霁便这么乖乖地伸着手看太医包扎伤势,眉眼软软怯怯的,不比昨夜风情更甚,反多几分乖软可怜。
娇弱媚态是她,纯善乖软也是她。
这样一个灵动鲜活的美人,怒其不争也叫他不忍苛责。
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了,秦渊敛眸看着沈霁的神色,语气不知不觉和缓了几分:“饿不饿?”
此话一出,沈霁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尚未用午膳,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了。
她盯着陛下看了好一会儿,羞赧地点点头:“饿了。”
秦渊轻笑出声。
宫中女子皆爱美,人人都是要面子的。
旁的妃嫔在他跟前,总是浅尝几口便搁下筷子称自己已经吃饱,仿佛多吃两口饭都会显得太过能吃而被他厌弃。
偏她老实的很。
疼了就要哭,饿了就要吃,秦渊下意识伸手捏了下她如凝脂般细滑的脸,也不知是不是自知天生丽质,才恃美行凶。
手下嫩如豆腐般的脸颊逐渐热起来,秦渊淡笑着收了手。
“去尚食局传膳。”他点点桌案,“再去知会李美人一声,既然宫规没学好,那便重新学。”
“从今日起,每日去凤仪宫抄宫规五遍,交给皇后过目,连抄一个月,让她好好静静心。”
张浦抬头觑了眼陛下脸色,又看了看沈采女,方领命退下。
这沈采女好生厉害,不过短短两日便能叫陛下对她有两分上心。
后宫妃嫔数十,能让陛下动了念头为她撑腰的主儿少之又少,便是林贵妃,也多半是仗着陛下登基前两人之间的情谊。
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张浦头一次见陛下这般模样,可见沈采女真是独一份儿的存在。
陛下在缈云坞用膳的消息一传到尚食局,流水般的珍馐美味便送了过来。
沈霁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这么多精致可口的饭菜,道道精美,色香味俱全,其中许多菜样,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采女的份例只比选侍好上一点,若是今日陛下没来,她也只配享用份例里那些吃食。
可尚食局一听陛下也在,那便是将最好的都要一并送过来。
吃食尚且如此,可见帝王恩宠在宫中是多么的重要。
一张梨花木圆桌被放得满满当当,等宫人都退下,张浦方亲自走上前为陛下和沈采女布菜。
午膳用罢,沈霁只觉今日再没这么心满意足了。
陛下专程来看望,又为她撑腰处罚了李美人,沈霁拿帕子擦擦嘴,一双翦水秋瞳偷偷看向陛下,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浅笑。
秦渊垂眸看向她,嗓音很淡:“瞧什么?”
沈霁被当场抓包,娇娇怯怯地缩了下脖子,低眉却笑得很温柔:“陛下待妾身这样好。”
“妾身很欢喜。”
美人如斯,秦渊一贯淡漠的面上再次露出了极浅的笑意。
建章殿还有政务要处理,他略一沉吟,起了身:“你好好歇息,入夜再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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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晋位 无妨做一做她的靠山
此后两天,又是沈霁侍寝。
新人入宫竟能连寝三日,得陛下如此恩宠,一时风头无二。
建章殿内。
沈霁用手扯着锦被盖住自己光/裸的肌肤,睡眼惺忪的眼中仍带着昨夜欢/愉后的余/潮。
时辰不早了,秦渊早已起身由宫人侍奉着盥洗更衣,听到身后的动静,黑眸稍暗,偏头看了沈霁一眼。
察觉到目光后,就见她迷迷糊糊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羞得将半张脸都藏进了被面下。
颇有惹人怜惜的可爱。
秦渊不易察觉的笑起来,嗓音却仍然平稳淡然:“今日是去凤仪宫晨昏定省的日子,朕今晚会去看皇后,你就不必等了。”
沈霁怔了一瞬,乖觉地点点头:“是,妾身记得了。”
每个月的月初,月中和月末三日是阖宫选侍以上的妃嫔去凤仪宫晨昏定省的日子。
今日是二月二十八,正值二月的月末,也是沈霁第一次以嫔妃身份正式拜见皇后。
她能有今日多半是皇后有意抬举,虽不敢确定,但她如今人微言轻,却又风头极盛,今日必是众矢之的。
不论是为了给皇后留下好印象还是为了保全自身,表现妥帖总是没错的。
从建章宫出来,往北直走片刻便是凤仪宫的位置。
距离虽近,但沈霁丝毫不敢耽误,生怕去迟了再多个恃宠生娇的罪名。
若能赶在众妃之前先到,起码也算勤勉。
建章殿把守正前方的宫道直通御花园,宫道左侧是凤仪宫,往右是宸佑宫。
若有妃嫔住的稍远些,也有不少人先路过御花园再去凤仪宫。
地势如此,这四岔路口便是许多人晨昏定省的必经之处。
沈霁带着霜惢从建章殿出来时,天色尚早,薄薄的一层墨蓝蒙在天际,路也看得不十分清晰,想来这个节骨眼也是遇不到什么人的。
好巧不巧,刚走到四岔口还没左转,远远便听到御花园里头有人声传出来:“困死了,若不是今日有事要先来见皇后娘娘,是万万起不了这么早的,天天没一件事让本主省心!”
身侧的宫女明显有些畏惧,小声劝着:“小主,您声音还是小些吧,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可就不妙了。”
“啰嗦,本主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听到又如何?连你也来教训本主是不是!”
说话人的语气又急又燥,动了好大的火气,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沈霁仔细回忆了番,脸色微变,心道不好。
是戚宝林的声音。
戚宝林性子张扬跋扈,又素来不喜欢她,若是在凤仪宫相见倒也罢了,私下见着了绝非善茬。
她今日必须早到凤仪宫,不好跟她在宫道上纠缠。
想到这,沈霁连忙压低了声音:“快些走!”
谁知刚走两步,戚宝林便从御花园的拱门后走了出来。她原本就心情不好,眯眼一瞧,前方走着的女子竟然是沈霁,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皱眉呵斥道:“站住!”
二人尊卑分明,未免落人口实,沈霁只得停住了脚步,转身规规矩矩地向戚宝林行了礼:“妾身给戚宝林请安。”
戚宝林冷冷地勾唇看着她,一想到她才从建章殿出来,不禁怒火中烧:“本主正愁怎么找你呢,就主动送上门了,当真是天助我也。”
“从前在掖庭的时候就厌恶你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如今还用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勾引了陛下,真是让本主瞧了就想吐!”戚宝林倨傲地抬起下巴朝沈霁走过去,绕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周,嗤声,“你连寝三日,在后宫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本主还以为你如今多有出息,能得陛下这般喜欢,谁知也不过如此。”
她盯着沈霁躲闪的眼神冷笑,“当个玩物而已,你不会真以为陛下有多喜欢你吧?若真将你放心上,你如今也不会是最末的采女了!”
戚宝林牙尖嘴利地好一通羞辱,看着她软弱可欺一脸畏惧的模样,心中的浊气总算是纾解了不少。
白生一张好脸的软包子,还不是谁想捏就能捏一把,就算得了陛下的喜欢,那也是一辈子都要被她踩在脚下的!
戚宝林解了气,看着沈霁此时怯弱的脸色,忽的想起了当初在掖庭的时候。
分明她才是新人中第一个承宠的妃嫔,可就因未守规矩提前出掖庭惹了太后不喜,直到现在陛下都没有再见过她。
想当初这消息还是从沈霁嘴里流传出来的,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得罪了太后。
如今想想,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戚宝林刚压下去几分的火气登时又涌了上来,越看沈霁越觉得就是她刻意为之,当下恨得牙根痒痒,巴不得撕烂她那张装模作样的脸。
越看越怒不可遏,她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