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青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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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明白了,面前这个人是盛景,而不是景哥哥,景哥哥不会骗她,可是盛景会。
盛景挨了她微重的一拳,却笑得格外开怀。
姜如愿却没笑,她担忧地望着方才砸下去的地方,焦急道:“景哥哥,你疼不疼啊?”
她怎么又忘了,他伤的是左肩!
“没事,”他感受了一番,“一点都不疼。”
她这才放下心,看了眼天色,似乎待得有些久了,她起身道:“我该走了。”
盛景没有挽留,送她离开。
快要行至府门前,他敏锐地意识到什么,透过影壁的缝隙瞥了眼姜府的方向,与苏砚青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他慢悠悠地收回视线,看了眼低头走路的姜如愿,停下脚步,唤了一声“愿愿”。
姜如愿偏脸看他,有些懵。
“你的簪子有些歪了。”他扬手帮她扶正。
他的动作轻而缓,扶正簪子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柔,她情不自禁地扬起脸,注视着他的眉眼。
倏而,他的指腹轻触她的耳尖,将微乱的鬓发别在她的耳后,明明只是短暂地停留一瞬,她的耳尖却开始发烫,以燎原之势蔓延到整个耳廓,继而爬上她的脸颊。
姜如愿忘了呼吸,亦忘了离开,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的手似有若无地抚过她的脸,心间一阵酥麻。
“脸怎么红了?”他低声呢喃,“愿愿,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生病了,病因是你。
姜如愿几乎是落荒而逃,路过苏砚青,他已经扬起了笑容想打招呼,她却像一阵风似的跑回府中。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向那个好整以暇的男人。
片刻后,盛景离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匆匆回府。
姜如愿一刻不停地跑回房中扑到床榻上,蒙着被子盖住通红的脸颊,可心跳却掩盖不了。
咚、咚、咚。
像密集的鼓点,像汹涌的惊雷。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方才的一幕,不知怎的,她又想起盛伯母说的那句话,这算是对她做不好的事情吗?
算吧,肯定算吧。
这么过分的事情她一定要告诉盛伯母,让他去跪祠堂!
可是她又忍不住露出笑容,雀跃着打了个滚,算了,这次先原谅他好了。
下次再这样,她肯定不会心软的!
作者有话说:
47、沉溺
没过多久; 魏府修缮完毕,亲朋好友纷纷前去恭贺乔迁之喜。
姜如愿和娘亲一同下了马车,打量着这座宅院; 南北通透,位置极佳; 是个风水宝地。
许姝赞许不已; 但是进了院子,神色便有些变了。
“娘亲; 这里怎么花里胡哨的?”姜如愿也看出一些问题; 皱眉道; “这些栏杆怎么一会儿是红木一会儿是梨花木,这个摆件又太过招摇; 有些格格不入。”
许多风格糅杂在一起,便显得毫无美感。
许姝拍拍她的手; 压低声音:“这话与我说说就行了; 别与旁人说,知道吗?”
姜如愿自然知晓,乖巧点头,只是不知这是姑母还是鸿表哥的主意,竟将好好的一座府邸变成了大杂烩。
送上乔迁贺礼,两人随意入座。
紧接着还有不少人过来,大多是魏鸿志的同僚,姜如愿数了数; 人倒是挺多; 连许久不见的裴临翊都在; 鸿表哥的人缘还不错嘛。
正感叹着; 门外忽然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盛伯父盛伯母和景哥哥来了!
房中寂静一瞬,齐齐起身。
魏鸿志连忙跑过去,甚是惊喜,他是提前邀请了他们,但是根本没想到他们能来,毕竟再过几日便要启程去林州了,如今正是事多的时候。
“别傻站着了,”盛怀安拍拍他的肩,含笑问,“不会忘了给我们准备位置吧?”
“当然有当然有!”他连忙道,“将军、盛兄这边请!”
姜宁怜也迎上前招待林嫣,将她安排在女眷席上,刚好是姜如愿旁边。
姜如愿本想再看一眼盛景,但是瞧见林嫣朝她看来,她便忍住了,乖乖巧巧地问好。
寒暄过后,她小幅度地左右张望一番,瞧见他的位置就在她的对角,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她的背影,她却只能扭头。
关注地久了,背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总能及时察觉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定在她身上,姜如愿有些无措,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生怕让他瞧见自己仪态不好的时候。
不多时便开宴了,她不太饿,随意吃了几口便开始发呆,总想往盛景那边看,可是顾着矜持,她不能去看,只好听桌上的人说话。
姜宁怜并没有什么闺中密友,除了盛家和姜家的人,还有几个魏鸿志同僚的妻女,刚好坐满一桌。
聊着聊着,话题便引到了姜如愿身上。
“愿愿从小便可爱,如今愈发漂亮了。”姜宁怜笑道。
她乐意吹捧,许姝自然也不会冷脸,况且谁不喜欢有人夸自己的女儿呢?她微微一笑:“俗话说侄女像姑,外甥像舅,愿愿漂亮,有你的功劳。”
她们有来有往,姜如愿不必开口,只要全程垂首羞涩脸便好。
这边没有冷场,男人们那边更是热闹,都是从林州回来的,战场上拼来的友谊,自然熟稔,起哄着比武,不多时便有两人自告奋勇上前,你打我斗,好不精彩。
她们纷纷被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比了几场,有人受了点小伤,盛怀安做主不再比武,改为表演。
众人便都想起在林州过春节时的场景,裴临翊再次起哄:“盛景,舞剑!盛景,舞剑!”
姜如愿也有点想看,但是又担心他的伤,一时陷入两难。
盛景在沸腾声中看向她。
姜如愿立刻垂下眼睛,好好的,看她做什么呀!
“我答应了一个人,以后只为她舞剑,所以恕难从命。”盛景端起酒盏,“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
一片起哄声。
姜如愿讶然地抬起眼睛,他还记得那句话。
既然他执意如此,旁人自然也给他面子,很快又有人上前表演,裴临翊压低声音问:“阿景,谁啊谁啊?不会还是愿愿吧?”
盛景没说话,浅酌一口醇酒。
“还真是她啊?”裴临翊一口老血,“她不是拒绝了吗?你还信守承诺呢?”
“现在不一样,”盛景看向姜如愿的方向,“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不一样。”
裴临翊耸耸肩:“陷入爱情的男人都一个死样子。”
顿了下,他好奇道:“既然你说不一样,那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不然咱们打个赌,你现在约她出去,看看她去不去。”
“不赌。”
“诶,你玩不起是不是?”裴临翊使出激将法,坏笑道,“是不是怕自己输得一穷二白啊?”
盛景瞥他一眼,坦然道:“是。”
裴临翊:“……真没意思!”
他百无聊赖地一手撑着脸一手敲着桌子,忽然发现了什么,他立刻直起身,小声说:“诶诶诶,愿愿好像在看你。”
盛景瞥他一眼:“大惊小怪。”
裴临翊:“……行行行,怪我话多行了吧。”
这俩人真有意思,一个提亲被拒还眼巴巴地守着,一个拒绝提亲还眼巴巴地望着,所以到底为什么不定亲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俩都有病。
小半个时辰后,宴席散了,众人纷纷归家。
裴临翊拉住急匆匆往前走的盛景,道:“着什么急啊,我有点手痒,咱们俩要不要找个地方比试一场?你家还是我家?”
“不了,”盛景推开他的手,“我还有事,下次吧。”
说着便直接离开了,裴临翊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直快步走到姜如愿身后才慢下脚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重色轻友啊!
姜如愿与娘亲和盛伯母慢慢走着,忽的察觉到盛景的脚步声逼近,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他!立刻扭过头去。
两人注意到她举动异常,齐齐往身后看去。
盛景点头道:“伯母、母亲。”
“我还当是谁呢,”许姝掩唇一笑,“许久没见你的朋友了吧?怎么没和他们多说几句话?”
盛景看了眼姜如愿,直言道:“我找愿愿有些事,伯母,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林嫣不满:“你这话说的不对,还没问愿愿同不同意呢。”
说着她扭头看向姜如愿:“愿愿,你可愿意?”
许姝也含笑看向女儿。
被两位长辈盯着,姜如愿微微红了脸,小声道:“我愿意。”
说完她便有些懊恼,点个头不就行了,说“我愿意”总觉得有些正式。
她偷觑一眼盛景,见他面无异色,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往一旁走了走,她问:“景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也没什么事,”他坦诚道,“就是几日不见你,有些想你。”
姜如愿被他直白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你、你不许说这种话了!”
而且为什么不见面他心里没数吗!
“什么话?”他似有不解。
姜如愿才不信他不明白!
她跺跺脚,嗔道:“我不理你了!”
她快步往前走,盛景毫不费力地追上她,再次与她并肩。
“你干嘛呀,不是已经说完了吗?”姜如愿哼了一声,“我该走了,省得被某个登徒子吃豆腐。”
盛景微微扬眉:“登徒子?”
“你上次摸我的脸,我生气了,”她抑制着心中的羞意,强撑镇定道,“所以我决定不理你,除非……”
“除非?”
“除非你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盛景沉吟片刻:“抱歉,是我情难自禁。”
姜如愿:“!”
哪有就这么直接承认的啊!
甚至他还问道:“这个理由够不够正当?”
姜如愿:“……当然不够,难道是个男人摸我的脸之后跟我说情难自禁,我都要原谅他吗?”
“也是,”他颔首道,“那我没有理由了,任你处置。”
姜如愿正要开口,他又道:“但是在这之前,愿愿,我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既然说我是登徒子,”他慢悠悠道,“那你当时为何不给我一巴掌?”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硬着头皮解释,“回去之后才反应过来。”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打我一巴掌?”
说完他顿住脚步,站在原地。
姜如愿抬眸看他,日光正盛,他眉眼舒展,璀璨如画,似乎被她打一巴掌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咬咬牙,抬起了手,刚举到他胸膛的位置,他忽然躬身,脸贴在她的手心。
姜如愿呼吸一滞,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从未离得这么近过,她一时忘了收回手,更忘了后退,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他的眉长得极好,是标准的剑眉,眉骨凸起,眼睛专注地望着她,让她不敢细看,只能盯着他挺直的鼻梁。
有淡淡的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他的鼻尖与脸上,他喝了酒,脸上有些红,还有淡淡的红晕,坚毅的面庞变得妖冶,让她想轻轻抚摸。
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她将视线落在他的嘴唇,薄而红,让人想亲一亲。
这个想法更加大胆,她终于回过神,猛地后退两步。
盛景直起腰,似乎并没有看出她的慌张,而是疑惑地问:“怎么不打了?”
“你、你忽然靠的这么近做什么?”姜如愿故作凶巴巴道,“我都快吓死了!”
他轻笑一声:“抱歉,离得远,怕你使不上力气。”
“你故意的!”
他再次承认:“对,我故意的,所以要不要再打一次?”
姜如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攥紧了手,只是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脸上的热度,她又慌忙张开手指,心里发慌。
景哥哥是变了,从前的温润与内敛虽然还在,但是如今更多的是直白与热烈,让她无力招架,让她沉溺其中。
可是她不能放任自己沦陷,这里随时会有人经过,她稳了稳心神,坚定开口:“景哥哥,你喝醉了,在说胡话,咱们该回去了。”
“好,回去,”他很好说话,脸上荡漾着笑意,“我们一起回去。”
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愿愿是有些喜欢他的,不是对兄长的喜欢,而是对男人的喜欢。
她的动作与眼神,作不了假。
作者有话说:
48、牵手
三月末; 正是适合踏青游玩的时节,萧千棠邀姜如愿前去游湖,约了在湖边碰面; 临时又改为王府。
姜如愿一头雾水地去了一趟靖王府。
本以为这次靖王爷也会找她说话,姜如愿在马车上还担心了好一会儿; 直到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萧千棠的院子; 她这才松了口气。
想来前几次靖王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哪能次次都见她呢?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姨母; 这个好吃吗?雅雅也想吃。”
刚进院子; 便有一道稚嫩的女声传来; 脆生生的,带着最纯粹的好奇与垂涎。
“这个不好吃; ”萧千棠一边说一边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道; “乖啊; 你自己吃点心去。”
“那姨母为什么吃了?”
“姨母是大人了,你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能吃。”
她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姜如愿轻笑着上前,哼道:“堂堂华宁郡主,居然连小孩子都骗。”
离得近了,她这才看清那个叫雅雅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的模样; 生得粉雕玉琢; 似是精致的瓷娃娃; 一碰便碎了。
姜如愿好奇地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萧千棠艰难地咽下点心; 这才介绍道:“这是我大姑母的小孙女; 名唤萧雅,雅雅,快唤姐姐。”
姜如愿捋了捋皇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的大姑母便是长公主,长公主的小孙女便是县主,难道这便是那个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宜舒县主?
“姐姐好。”萧雅甜甜一笑。
姜如愿回神,微微一笑:“县主安好。”
“姐姐以后唤我雅雅好不好?”她真诚道,“我喜欢的人都唤我雅雅。”
“好,”姜如愿笑盈盈地揉揉她的脸,“雅雅。”
她很快便去一边玩了,萧千棠长叹一口气:“差点没把我累死,趁她不注意,咱们快点走。”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带上她?那麻烦可就大了,”萧千棠打了个冷颤,“别多说了,快走快走。”
两人悄咪咪地往外走去,刚走出五步远的距离,身后便传来一声甜甜软软的呼唤:“姨母!你要去哪儿呀,雅雅也要去!”
萧千棠回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姨母就在附近走走。”
“才不是呢!姨母休想哄我!”
她们两人拉扯着,姜如愿看得头大,只好喊停,拍板道:“让雅雅一起去吧。”
萧千棠面如土色:“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这次随行的侍卫比以往多了两倍,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浩浩荡荡,路边的百姓纷纷投来疑惑的视线。
姜如愿后悔了。
没想到更后悔的还在后面,刚走了一刻钟,萧雅便说马车硌得慌,还有股怪味,非要坐轿。
大街上哪来的轿子,萧千棠忍不了了,轻轻掐了下她的脸,扬声道:“雅雅,不许任性!”
萧雅委委屈屈地开口:“姨母,那咱们等着轿子过来嘛。”
见她瘪嘴要哭,萧千棠只好答应了,三人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等靖王府的轿子。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带她了吧?”她和姜如愿咬耳朵,“她被我大姑母宠坏了,遇见不顺心的事便要哭,麻烦死了!”
“别气别气,”姜如愿笑着宽慰她,“反正咱们今日有一整日的时间,不着急。”
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