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青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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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针引线难不倒盛景,他很快便穿好了,对着扇面便要扎下去,姜如愿忙捂住,问:“景哥哥,你可想好绣什么了?”
买的姻缘扇都是千篇一律的鸳鸯,但是若是自己来绣,能绣的就太多了。扫一眼姻缘树,便能瞧见上面挂着许多好玩的姻缘扇,不过绣的最多的依然是彼此的名字,再加上白头偕老之类的话。
盛景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开口:“良辰美景,事事如愿。”
姜如愿默念了一遍,笑盈盈道:“既有我们的名字,寓意也好,就这个吧!”
不过他不会女红,姜如愿想了想,接过扇子,道:“我绣‘良辰美景’,你绣‘事事如愿’。”
盛景自然没意见,姜如愿便一边和他讲解如何刺绣一边手腕翻飞,她已经尽量慢一些了,但是也只用了两刻钟便绣好了。
姻缘祠中早早便点了灯,她对着灯笼欣赏片刻,满意颔首,她的女红愈发精进了。
盛景也夸了她几句,然后神色凝重地接过来,换了金色的丝线。
姜如愿不解,用红线不好吗?
他却没解释,小心翼翼地落针,绣花针在大掌的衬托下更显纤细,姜如愿托腮看着,越看眉头皱的便越厉害。
这绣的也不是“事”字呀!
不过见他神色专注,她便没有去问。
过了一刻钟,盛景轻舒一口气,认真地打了结,然后咬断了金线。
姜如愿皱眉望着扇面,辨别了好半晌,为什么景哥哥画了两个圆?
不过针脚还算是细密,姻缘扇背面也没有多余的痕迹,她便夸了他一通,第一次能绣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她以为他会绣的乱七八糟呢。
没过一会儿,盛景换上了绿色的丝线。
姜如愿沉默片刻,劝阻道:“景哥哥,颜色太多了,可能不会太好看。”
“会好看的,”盛景坚持将绿色丝线打了结,“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绣的是什么了。”
姜如愿闻言只好作罢,不再去看他绣什么了,而是望着他的脸。
他眉眼微垂,目光专注地盯着扇面,淡淡的光落在他的鼻梁上,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摇曳,就算是握着绣花针,他也是英武不凡的,丝毫不见阴柔之气。
看够了,姜如愿唇角微勾,视线终于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似乎熟练了许多,小巧的绣花针穿梭在扇面上,时隐时现,像是在跳舞。
她也终于看懂他绣的是什么了。
两颗黄澄澄的柿子。
柿柿如愿。
姜如愿的眼睛骤然亮起,虽是谐音,但比起规规矩矩的事事如愿,她更喜欢这个,生动又活泼。
盛景百忙之中分神看她一眼,轻轻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喜欢的。
夜幕四合,姻缘祠中的人走得也差不多了,盛景终于绣好了。
细看之下,“如愿”两个字歪歪扭扭,但倾注了满腔爱意,与两个柿子并在一起,倒也显得有几分可爱。
姻缘树上很快多了一把姻缘扇。
姜如愿仰脸去看,片刻后笑意盈盈地踮脚亲了盛景一下。
对她来说,景哥哥便是世间最好的良辰美景,他们亦会事事如愿。
作者有话说:
6 999999、同榻
寺中生活平和悠闲; 每日或是下山逛一逛寺庙,或是什么都不做,看看经书吃些斋饭; 也能让人心生平静。
如此滋养了三四日,姜如愿觉得自己的气色更胜从前; 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爬山了; 于是心血来潮地邀请盛景明日早起看日出。
盛景自然答应,他每日拂晓便会起床习武; 看日出不过比平常早起一刻钟罢了; 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担心姜如愿起不来。
姜如愿对此很是不满:“我也可以早起的,景哥哥不要小瞧我。”
盛景慢悠悠地反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上次早起是为了送我出征,那日看见你之后; 我还惊了下; 以为自己起得太迟了。”
姜如愿:“……”
伤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偏偏挑了最伤人的那种,她今日才发现他的嘴也是很毒的。
她哼了一声,誓要找到别的早起的时候,思索片刻,她眼睛一亮,立刻说道:“上次早起就在不久之前呀,送小青进宫殿试……”
越说越觉得不妥;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偷瞄一眼盛景; 他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景哥哥没这么小气。
“那就这样定了,”盛景道,“明日卯时一刻,我会在你的寮房外等你。”
姜如愿愣住,这么早?和爹爹前去上朝的时间一样!
盛景无奈地看她一眼,其实已经不早了,甚至有些紧迫,日出就那一会儿,若是去得迟了,又得等一日。
“那好吧,”她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若是我没有起来,你便喊我一声。”
“到底是谁提议的看日出?”盛景笑着揉揉她的脸,满眼宠溺,“怎么这么不情愿?”
是哦,姜如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要回去睡觉了,明日我肯定能起来!”
豪言壮语是立下去了,但是翌日一早,她照样赖床。
明明卯时一到她便醒了,但是就是不想起,于是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眼睛微阖,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似乎有人挑起了她的乌发,发梢轻轻蹭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她却不想动,双脚轻轻一蹬,脸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这么不设防……”
她似乎又听见了景哥哥的声音,带着无奈与担忧,她本能地开口使唤他:“头发掉到脸上了。”
下一瞬痒痒的触感便消失了,她瞬间放心了,正要继续睡,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热烫的东西,像热乎乎的馒头,从额头划到鼻尖,反复流连。
过了一会儿,被子被掀开了一点,馒头递到她的唇边,诱。惑着她吃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馒头!
姜如愿的馋虫被勾起来了,下意识咬了一口,下一瞬便响起了一声轻嘶,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姜如愿大惊,这馒头怎么还带流血的?
她立刻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黑沉沉的双眸,她心中一紧,看出是盛景,心跳渐渐趋于平缓,视线下移,便瞥见了他嘴唇上的血迹。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再次缩回被子里,只留下一双无辜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她闷声闷气地开口。
盛景收回撑在她周身的手臂,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唇,碰到伤口,细细密密的疼。
他微微皱眉,不过出血倒是不多。
“我叫了你许多声,只是你不应我,我只好进来了。”
没想到一来便给了他一个大礼。
盯着他瞧了片刻,姜如愿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她现在只穿着里衣他便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啊——唔!”
下意识的尖叫声刚喊出口便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望着盛景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似乎刚洗过脸,睫毛上还有未干的细密水珠,将他的睫毛变成一簇一簇的卷翘弧度,少了几分凌厉感,显得有几分亲和力,可他的眼底黑沉沉的,嘴唇上的伤口还在,又让人望而却步。
“别叫,”他声音微沉,“你想将旁人引来吗?”
姜如愿羞愤地扒开他的手,明明是他不请自来在先!
正要教育他几句,门外忽然传来娘亲的声音。
“愿愿?你怎么了?”
脚步声急急地往她的方向冲过来,姜如愿悚然一惊,看向盛景,他也心中一紧,环顾四周,这里陈设极为简单,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
他当机立断,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床不大,并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躲藏,可是又不能侧身,不然床上凸起明显,更惹人生疑,他只能直直地平躺着,紧挨着她温热的身躯。
姜如愿已经吓傻了,属于他的气息几乎是在一息之间便席卷了她,她浑身发烫,总觉得被窝里烫的可以烤红薯。
可是脚步声更近,她不能推开他,甚至还得趁娘亲过来之前抚平被子的奇怪褶皱。
直起身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大腿上,她下意识蜷了蜷脚趾,抖着手去弄褶皱,但越着急便越弄不好,她咬咬牙,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调整略急的呼吸。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极力忽视身侧的盛景,感受到浅浅的光照在脸上,于是皱眉睁开眼睛。
“娘亲,你怎么来了?”她睡眼惺忪地开口。
见她好好的,许姝松了口气,放下举起的灯笼,只是眉眼间依然担忧,关切道:“方才你怎么了?为什么喊了一声?”
姜如愿有些无措,方才她只顾着遮掩痕迹,忘了去想应对举措,被窝里又热得厉害,她的额头上很快闷出了汗。
忽的灵机一动,她有些后怕道:“方才似乎做了噩梦,我梦见有鬼魂追我……”
为了让娘亲相信这个说辞,她边说边往被窝里躲了躲,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了盛景的嘴唇,她怔了下,正要缩回手,他却含住了她的指尖。
姜如愿大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调戏她!
“别怕别怕,”许姝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宽慰道,“这里是寺庙,按理来说应该没有鬼魂才是,若是再做噩梦,娘亲便去寺中为你求个平安符。”
“想必是因为咱们住在山上的缘故,都说山上的孤魂野鬼多,”姜如愿尽量镇定地开口,“娘亲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可是你担心会害怕,”许姝体贴道,“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天亮了再走。”
姜如愿不敢留她,怕再迟一会儿便要露馅,娘亲虽然好说话,也支持她和景哥哥培养感情,但是也仅限于偶尔独处,亲亲抱抱都没什么,但是天不亮便共处一室,谁会相信盛景是刚来的呢?
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反正姜如愿不会信,推己及人,她不敢冒险。
虽然就算被娘亲发现了,罚她抄写经书或是跪祠堂都无伤大雅,此事也传不出去,但是她面皮薄,还未成亲便在娘亲面前做出这种不体面的事,她臊得慌。
“不用了娘亲,”她再次拒绝,“我不怕鬼魂,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见她言辞坚决,许姝便也起身了,她还有事要做,于是道:“那我先走了,你再多睡一会儿。”
姜如愿赶紧点头,没想到娘亲又开始弯腰给她掖被子,她顿时有些慌,掖被子的时候手掌下压,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显眼的轮廓,可她又不敢伸手阻拦,怕抬手的时候让娘亲看见被子里面多了个人。
她紧紧地盯着许姝,许姝自然察觉到了,一边掖被子一边笑道:“怎么了?又舍不得我走了?”
见娘亲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脸上,姜如愿立刻甜甜一笑:“是呀,不过娘亲起这么早要去做什么?”
“与你伯母一同去求签,”许姝腾出一只手开了半扇窗,看眼天色道,“听说住持会亲自解每日前十位前去的香客的签,我得赶紧走了。”
姜如愿点点头:“那娘亲快去吧,不过天还没亮,下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
“放心,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许姝直起身,“你再睡一觉吧,若是有事便喊阿景陪你一会儿。”
姜如愿:“……”他就在您面前呢。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大义凛然道,“我和景哥哥还未成亲,不能共处一室。”
话音刚落,被窝里的人便极具存在感地勾了下她的里衣,手掌包住她的小腿,暧。昧地打着圈。
她忍不住一缩,身体瞬间紧绷。
许姝已经走出门了,闻言又回首柔柔一笑:“阿景是正人君子,无妨的,娘亲相信他的为人。”
姜如愿再次沉默,七夕之前,她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自从亲吻之后,他寻到机会便要亲她,看她的目光总是如狼似虎,什么正人君子,分明没有比他更道貌岸然的人了!
不过想到第一次亲吻是她主动的,姜如愿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才不会那样做呢!
“愿愿,你好香。”
正想得出神,被窝里传出一句沉闷的话,带着几分喑哑,还未反应过来,腰间又多了一只手,然后她便不受控制地转身,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盛景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姜如愿还惊魂未定,又被他扯进怀里,顿时生气了,她直接推开他,不高兴道:“娘亲还没走远呢!”
“原本共处一榻是无奈之举,我忍了,可是娘亲刚走你便来抱我,枉我娘亲这么信任你,”她连珠炮似的开口,“我都快吓死了,你都不安慰我一句,只顾着抱我亲我,你不是事事为我着想的景哥哥了!”
越说越委屈,她的眸中含了泪,幽怨地望着他。
盛景微怔,想去抱她,又怕再次惹她厌烦,于是立刻从床榻上坐起身,大跨步下了榻,只着足袜踩在地上——怕弄脏她的床榻,最后关头他还脱了鞋塞进床底。
因为着急,精心梳理好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衣裳的褶皱比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还要多,姜如愿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上下打量他一番,唇角微动,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连忙收敛神色,继续幽怨地望着他。
“愿愿,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他有些无措地解释,“只是你我同榻而眠,我情难自禁。”
自从她长大之后,他们最为亲密的举动便是亲吻,不过他每次最多亲到她的锁骨,然后便会克制地放开她,生怕自己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可是今日,他们同榻这么久,温香软玉近在眼前,他若是克制得了,便是圣人了,头脑一热便直接抱住了她,没有顾及她的想法。
不过不管是何缘故,都是他的错,他再次诚恳地道歉。
姜如愿抿了抿唇,没有理他。
盛景也沉默了一会儿,猛然发觉现在他留在这里似乎更为不妥,于是商量道:“我先出去,等你穿戴整齐之后我们再谈,好不好?”
“你进来的时候怎么没这样想。”姜如愿小声嘟囔。
见她愿意说话了,盛景悄悄松了口气,立刻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很快起床,没想到……”
姜如愿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我赖床了?”
虽然是事实,但盛景权衡了一会儿,违心道:“没有,是我业务不熟练,耽搁你起床了。”
她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只是语气依然不高兴:“你先出去吧。”
盛景抬脚便要走,姜如愿忙喊住他:“你的鞋还在床底呢!”
他愣了下,显然已经忘了这回事,复又折返,蹲下找鞋,拿到手之后,他请求道:“愿愿,我能坐下穿吗?”
姜如愿往里面挪了挪,无声地同意了。
只是被窝里属于他的气息还在,稍稍一动便有清冽好闻的气息钻入鼻息,像雨后破土而出的嫩芽,沾着湿润的雨露,混着泥土的清香,全然地裹挟了她。
她忽然想起方才他拥着她的时候,有力的臂膀与坚实的胸膛让她透不过气,却又有着十足的安全感。
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她想更紧密地贴着他。
更不想承认的是,她生气的原因有三分之一是因为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她是大家闺秀,自幼通读诗书恪守礼仪,怎么可以涌现出这样荒谬的念头呢?
“愿愿,我先走了?”
盛景已经穿戴整齐,见她似乎在发呆,便提醒了一句。
姜如愿回神,轻缓地眨了下眼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样无辜地望着他,看得他心中发软。
“景哥哥,”她慢吞吞地开口,“为什么你想抱我亲我的时候,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呢?”
小时候她是会毫无顾忌地让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