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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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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是看相,还是算卦?看相主命,算卦卜事。”
  太启说:“那我看相吧。”
  老爷子伸开手指,比了个五。
  太启摸了一下口袋,他没带现金。
  听到太启掏口袋的声音,老爷子从怀里摸出一张过了塑的卡片。
  “来,贵人扫码。”
  太启付了50。
  “有零则圆满,双零圆圆满满。”
  太启:?
  500吗,有点贵啊,他坐公交才一块八。
  太启又付了450,在老爷子面前半蹲下来。
  “手相和骨相?”
  “贵人多识,我这招子没了好多年了,摸骨为主,识纹为辅助。”
  太启卷起袖子,伸出左手。
  他左手上是一块腕表,和虞渊的是一对。
  那老爷子先把腕表摸了一圈,太启咳了一声,才从腕骨开始,细细摩挲着太启的指骨和掌纹,一边摸一边啧啧。
  “大富大贵啊。”老爷子来回摸了两遍,又重复了一次,“大富大贵啊。”
  太启问;“就这?”
  这不是摸表就能摸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担心说出来,贵人心忧。”
  太启说:“你说,我心态稳。”
  他纯属是来找乐子的,不管真的假的,不可能有人能勘破他的命运,他和天道同岁,命运即是天机。
  “那我说啦。”
  太启说:“你说。”
  老爷子问:“结婚了吗?”
  太启说:“结了,两个月前结的。”
  “那不就是了,贵人一身富贵,就是情路坎坷啊。”
  老爷子又比了个三。
  太启问;“我老公有小三?”
  那不是正好吗?
  老爷子说:“我说的是三百。”
  太启又付了钱。
  老爷子的手又摸向太启那块表:“好表配好骨相,可惜啊,这表注定只能一只,配不了双。”
  这云里雾里的,太启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你直说吧,我听不太懂。”
  老爷子又比了个三。
  太启又付了三百块钱。
  “哎呀,贵人意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这骨相,是寡妇的骨相,而且是当三次寡妇——”
  这都什么胡言乱语。
  太启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收款码;“我知道了,我弄错了,你把钱退给我吧。”
  “贵人不想听破解之法。”
  太启看时间,快要到仪式了,问道:“什么破解法?”
  看样子这钱也要不回来了,太启打算速战速决。
  “破解法就是——”
  凭空突然出现一只手,把太启的手从老爷子手里夺回来。
  “老爷子,之前您在虞王陵附近打着虞姓子弟的名义招摇撞骗就算了,今天祭祖,您还想着来忽悠我爱人?”
  那老爷子抬头一看,竟然是虞渊,脸色马上就变了,他用麻布把鸟笼一卷,拾起板凳就往广场外冲。
  这灵活的腿脚哪里像个瞎子,就连路上的水坑都能精准跳过。
  “你还信这些。”虞渊搓了搓太启的手,“别信那老头的话,附近有名的骗子,专坑你们。”
  太启说:“我不信啊,我只是有点无聊。”
  “无聊就来算命。”虞渊有点好笑,“难怪在网上算我和赵天端的星盘。”
  “真的有点无聊,这仪式前的准备也太长了吧。”
  “要准备八宝三牲,还要接待亲戚登记族谱,已经很赶时间了。”虞渊牵着太启的手,两人朝虞王陵门口走去,“差不多准备开始了。”
  “嗯。”
  到了祖庙前,各家宗亲已经入座了,司仪是虞渊一个外侄,播音系出身,仪表堂堂,大方从容。
  太启在祖庙前第一排座位的中间坐下来,隔着他不远坐的就是云婆婆,前几排都是直系的长辈,太启都打过照面。
  再前面是几座香案,上面摆放着瓜果三牲,等会儿要抬进去敬奉先祖。
  太启只当是看热闹,坐了一会儿,就发现这热闹看得实在是无聊。
  奏乐,读祭文,请祖先,供祭品,然后才从直系后人开始,向先祖祭拜。
  沾了虞渊的光,家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祭拜过后,便是轮到他们了。
  家主祭拜和其他宗亲不同,是需要有长辈陪伴的,意为向祖宗提携后人,太启和虞渊进去时,云婆婆和几位太爷姑婆,就站在一边,等着虞渊和太启上香。
  虞渊净了手,从香盒里抽出六柱,分了太启三柱,两人一起去点了香,又走到牌位前。
  一阵风忽然从窗户外吹进来。
  香炉里的冥币卷着香灰飘起来,太启眨了几下眼,忍不住咳了两声。
  “熄了。”
  太启腾出手揉了揉眼睛,听到虞渊说。
  “什么熄了?”
  话刚一说完,太启脸色骤变,他把香一扔,便扑向了虞渊!
  “危险!”
  面前的香炉轰然倒地,香灰冥币的碎屑四处飘散,云婆婆四肢扭曲地趴在推倒的香炉上,皮肉被高温烫地滋滋作响。
  “你不用祭拜祖先,就算祭拜了也没用。”
  她桀桀笑起来。
  “因为你根本活不过三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原生之神 (8)
  太启扑向虞渊的那一刻,香炉如泰山压顶一般朝两人的方向压了过来,虞渊反应极快,抱着太启在地上一滚,电光火石之间,香炉擦着两人的身体倒下,几撮香灰落到虞渊的手背上,痛得他低低嘶了一声。
  云婆婆诡异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虞渊和太启同时看向身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愕。
  虞渊惊愕于云婆婆所言所为,太启则惊愕于云婆婆害人怎么都不讲点基本法。
  刚刚香炉倒下时,太启瞬间察觉到危险。他正紧挨着虞渊站着,为了避免被顺带砸到后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复活,他连忙朝虞渊方向扑去,虞渊左边是很大一片空地,身后是祖庙的柱子,所以他避险时顺带就捎上了虞渊。
  谁知香炉竟然是往左边倒的。
  ——他把虞渊虞渊扑到了香炉正下方,被虞渊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太启后背着地,整个神被虞渊撞地头昏眼花。
  “救云婆婆!”
  虞渊一声喝令,把周围吓呆的众人唤醒,云婆婆在香灰中发出撕裂的惨叫,方才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虞渊从地上站起来,脱掉外套包裹在云婆婆身上,把她从香炉上抱出来,见周围人一动不动,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这才有位太公战战兢兢拿出手机:“叫、叫救护车有、有用吗?”
  他的手哆嗦着,半天没按下去。
  太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狼狈地爬起来,从那位太公手里夺过手机。
  “要不然呢?叫道士来吗?”
  坑蒙拐骗的道士也驱不了邪,有点道行的道士,八成就盯上他了。
  还是把人先送医院再说,他也得进医院看看。
  太启摸了摸后脑勺,心疼又头疼。
  他脑袋后面好大一个包!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云婆婆被送上担架,太启也打算上车,被虞渊拦住了。
  “让云婆婆的子女跟去,我们还有事要做。”
  “我头疼。”太启给虞渊看脑袋后面的包,虞渊单手把他摁在怀里,用身体挡住了那些宗亲的手机镜头,五指轻轻扣住他的后脑勺,面色沉凝地朝另一辆救护车走去,“我们上后面那辆救护车。”
  *
  太启对凡间世界的医生护士十分喜爱,刚来凡间世界时,他有严重的灰尘过敏症,对水的洁净度和衣服的柔软度要求极高,在头两个礼拜里,正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悉心照顾,他才得以迅速治疗凡间世界。
  “幸好是冬天穿得厚重,要是夏天就糟糕了,这么无暇的皮肤,要落下烫伤的伤疤可不好了。”护士温柔地替太启处理着手指的擦伤,太启来过很多次医院了,知道该怎么避开暴露身份的检查处理皮肉伤。
  他脑袋后面那个大包是淤血,经过冰敷处理已经消去了大半,手指上有几处擦伤,问题也不大。
  对比起来,虞渊就比较糟糕了,他的衣服被香灰烫得全是星星点点,手背上也烫出了不少燎泡,简单地消毒处理好,虞渊告诉太启在医院里乖乖等他,便离开了。
  虞渊这一去,一整天都没回来,太启在医院的休息室里,有专人来给他送正餐零食,还有专门的护士照料,太启看了一下午电视,中途偷偷摸摸打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外面竟然站着保镖。
  他问护士这是干嘛的,护士说她也不知道,让太启好好休息。
  太启便打算睡会儿觉。
  太启对今天这个大新闻并不在意,云婆婆十年前就续了命,今天上午祭祖前太启就发现她身上的香火没了,估摸着今天就是既定的死期,至于云婆婆那番话,在太启看来就是离谱。
  他没有察觉到虞渊身上有任何神魔鬼怪的厌胜之术,看起来虞渊也没有因为疾病或是意外死亡的迹象,相反,虞渊身体健康,福祚绵长,一看就要长命百岁富贵一世。
  所以偏神信不得。
  太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活了几万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偏神,害人的时候连香炉都砸得都是歪的,要是虞渊站着不动,别说砸到虞渊的人了,就连虞渊的影子都伤不到。
  云婆婆要知道自己信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偏神,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亏。
  太启也不知道云婆婆到底和那个神交换了什么,十年寿命加虞渊的一条命,想想就知道,交换的条件不可能敷衍。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太启对身边的护士感叹道。
  护士做了个竖耳朵的手势:“这是有什么八卦吗,说来听听?”
  虞氏家族的甲子大祭出了大事,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只是虞氏家大业大,虞渊出手果断,消息封锁得太快,并且很快被另外几件娱乐新闻给遮掩住了。
  当事人在此,小护士忍不住八卦了。
  太启说:“没什么八卦,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上午被骗了一千一百块钱。”
  太启举起左手:“虞王陵门口有个装瞎的老头儿,他给我说,我要当三次寡妇——”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虞渊走了进来。
  太启收回手,转过头问;“都解决好了?”
  “嗯。”
  虞渊走到太启身边坐下,护士问;“虞总,您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一下吗?”
  虞渊摆摆手:“不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
  “好的。”
  小护士端着托盘离开了。
  虞渊看了一眼太启的后脑勺:“那个包没事吧?”
  太启说;“没事,都消了,你呢?”
  虞渊的右手缠着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看起来已经处理妥当。
  “皮肉伤而已。”
  “那就好。”太启转过身,打算继续看电视。
  虞渊问:“今天的事情,你就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奇的?”太启找到遥控器,“封建迷信要不得。”
  虞渊看了太启一会儿,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接着重重吻在太启的唇上。
  太启心想,这该不会是吓到了吧。
  亲完,太启继续给虞渊讲封建迷信的不靠谱之处。
  “我们就打个比方吧,就当云婆婆真的中了邪,你看,他要害你,结果那个香炉,砸得都是歪的,这都什么离谱的封建迷信……”
  “你还好意思说?”虞渊被气笑了,“这炉子就没到砸我,你倒好,把我往香炉下面推,你谋杀亲夫吗?”
  太启争辩道:“这和我什么关系,要不是香炉砸得是歪的,我就顺带救了你一命,你还觉得我要谋杀亲夫?”
  “香炉本来就没打算砸向我。”
  太启怔住了:“怎么说?”
  “云婆婆没想害我。”
  “不可能啊。”太启摇头,“那今天搞这么大个新闻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
  虞渊说:“进来。”
  进来的是云婆婆的重孙女,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
  “舅舅,舅妈,我太奶奶想见你们。”
  太启问;“现在?”
  小姑娘呜咽着点点头。
  太启看向虞渊,虞渊拿过太启的外套站起来:“我们走吧。”
  对于云婆婆想见自己,虞渊也很意外,他应该也察觉到了冥冥之中老人最后的念想,和太启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云婆婆的病房。
  门口站着很多医生和云婆婆的亲人,看到虞渊和太启,纷纷让开了路。
  虞渊问云婆婆的儿子:“云婆婆有说什么吗?”
  云婆婆的儿子今天也在现场,母亲突然中邪谋害家主,让他见到虞渊便心生畏惧和愧疚,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还是他的妹妹在一边说;“妈/的声带被烧伤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是嘴型一直重复要见你们。”
  “我知道了。”
  太启和虞渊换上无菌衣,进了病房。
  病房里,云婆婆全身都缠着纱布,整个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仪器声滴答滴答地响着,生命每一刻都在流逝。
  听到太启和虞渊走进来的声音,云婆婆浑浊的眼珠挪在眼眶里乱转着,她被纱布包裹的手指动了动,示意两人走到跟前来。
  虞渊和太启两人走过去。
  就是这一刻了。
  太启在心里倒数。
  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甚至不能发出任何提示,太启不知道,云婆婆叫虞渊和自己过来,有什么意义。
  就在他倒数十秒的时候,云婆婆的手费力地朝虞渊抬起来。
  虞渊连忙接过云婆婆的手,云婆婆的手指又指向太启。
  虞渊明了白云婆婆的意思,他托着云婆婆的手,和太启的手握在了一起。
  在太启和虞渊的手握在一起时,云婆婆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接着,她的手便从两人合握的双手上垂落,机器发出一声拉长的悲鸣,最后化为了永恒的平静。
  云婆婆就这样溘然长逝了。
  “云婆婆果然不是要害你。”
  走出医院时,太启对虞渊笃定地说道,如果她真是信奉偏神谋害虞渊,不会在辞世时,表情这么安详。
  “她在提醒我。”虞渊看向眼前的漆黑的长路,表情有些凝重。
  太启依然不在意;“封建迷信要不得,你绝对会长命百岁的,你信我。”
  “鬼神不会害我,但是太启。”虞渊的英俊的面孔,在黑夜中晦暗不明,“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让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原生之神 (9)
  “比如?”
  太启有些疑惑,以虞渊的财力和地位来说,保全自己的性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虞渊身为虞王之后,若是要拿他的性命,和邪灵神魔的交易成本也绝非普通凡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该是结了多深的仇恨,才会让虞渊说出这种话?
  “很多,外部的内部的,虞王陵牵扯的利益,虞家的家族产业,虞氏家族的内斗……”虞渊抬头看向头顶那片来自亿万年前的星光,“古往今来,人啊,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太启问:“那你信命吗?信云婆婆说你活不过三十岁吗?”
  “我当然信。”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虞渊打开后门,请太启先坐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但我更信我自己。”
  “十五年前,也有人预言,我会成为我父亲那些兄弟的傀儡。”虞渊冲太启笑道,“你看,这些人的预言,不正是给我指了路吗。”
  “上一次,我知道了我要对付的是我的叔伯,这一次云婆婆的提醒,也该好好准备了。”
  祭祖过后,整个虞家上下,都笼罩在一股奇怪的氛围里,旁系宗亲好奇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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