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里的倪克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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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要多拿一些，昨天的不太够卖。”
老板一边帮她拿肉一边道：“我就猜你可能不够，今天特地多留了一点。”
“好勒，谢谢老板，要是有新鲜脑花了记得帮我留着啊！”
“行。”
田苗苗把买到的肉放进车里，又去找菜农拿了菜，然后开着她的餐车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田豆豆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做早餐。
“这么勤快啊？”田苗苗提着菜走进去，看了眼炉子上的蒸锅，“你在蒸什么？”
“燕窝丝，再蒸一会儿就好了。”
田苗苗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兴致不错啊，还有功夫蒸燕窝丝？”
燕窝丝和花卷馒头类似，都是蒸制的面食，但需要先把发酵的面拉成丝，再卷成燕窝状，做起来要麻烦许多。
田豆豆瞥了她一眼：“昨天把你冰箱里最后两个燕窝丝吃了，你不说了我老半天吗？今天赔给你。”
田苗苗冰箱里的燕窝丝都是她妈妈寄过来的，一次性寄了不少，她全放在了冷冻室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蒸热就行，非常方便。
昨天田豆豆把最后两个吃了，她确实说了他两句，但真的只有两句绝对不是老半天：“你这赔我，用我的面粉我的油还有我的水电气。”
“……那我不是还付出了劳动力吗！”田豆豆挺直了腰杆，“人工费才是最贵的，你知道燕窝丝的工艺多复杂吗！”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尝尝你的工艺。”
因为田苗苗家最大的锅也就那么点容量，跟客栈厨房的蒸笼没法比，所以田豆豆也蒸不了几个。刚出炉的燕窝丝冒着袅袅的热气，卖相看着还不错，反正比田苗苗自己卷的好看多了。
“看来这两年在厨房帮忙，还是跟着爸学了一些手艺嘛。”
田苗苗夸了他一句，田豆豆立刻就得意了起来：“那必须的，我还做了奶香味和椒盐味两种，保证好吃。”
田苗苗笑了一声，拿起一个奶香味的燕窝丝，撕开尝了尝：“不错嘛，快赶上爸了。”
田豆豆刚得意了两秒，又听田苗苗道：“待会儿吃完你去切菜，我来串菜，今天准备的东西要比昨天多些。”
“……”田豆豆自己也撕了一条燕窝丝，塞进了嘴里，“我本来想等找到工作，就去找周婷，结果现在工作是有了，忙得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
田苗苗听到他嘟囔，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个女生叫周婷啊？”
“……”
“哎你别不好意思嘛。”田苗苗看他那副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地道，“这样吧，等干满一个月，我看看咱们的收入，给你分红，行吧？”
一听有分红，田豆豆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不许反悔。”
“保证不反悔。”
“那我什么时候有假？”
“……嗯，等哪天下雨不用出摊的时候。”
田豆豆：“……”
他姐好适合当资本家一女的。
晚上六点，田苗苗开着她的粉色餐车准时出了门。从她住的小区开车去星光公园北门口，只要几分钟时间，她到的时候起他的老板也才陆陆续续出摊。
凌闯的那辆惹眼餐车还没来，倒是旁边卖铁板鱿鱼的金发小伙已经到了。
“孙老板这么早啊。”田苗苗下车以后，便和孙旭川打了个招呼。孙旭川立刻热情地回应她：“你也早啊田老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没有，你忙你的。”
孙旭川应了一声，殷勤地给他们烤了一份铁板鱿鱼送过去：“田老板，我烤了份鱿鱼，你们尝尝。”
“啊，谢谢。”田苗苗有些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东西，于是笑着跟他说，“待会儿我让弟弟烤几串肉，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你们初来乍到，我多关照关照是应该的！”
田豆豆在旁边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
目的确实不纯的孙旭川：“……”
田苗苗又笑了两声，尝了尝孙旭川送过来的烤鱿鱼，夸赞道：“嗯，味道很好啊，在北门口夜市摆摊的，果然各个都有绝活啊。”
孙旭川听她夸自己，立刻把刚才的尴尬揭过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里哪里，就是混口饭吃罢了。田老板说话这么好听，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田苗苗年轻漂亮，看上去就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之前肯定有别的工作。
田苗苗吞下嘴里的烤鱿鱼，笑着道：“我以前在酒店的前厅部工作，确实擅长说好听的话。”
孙旭川被她笑得心里都暖洋洋的：“那肯定是个五星级大酒店吧。”
“……是啊。”只不过后来倒闭了。：）
“今天凌老板怎么还没来？”田苗苗不想再提酒店的事，于是换了个话题。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孙旭川还真知道：“哦，闯哥说现在天气热了，他要晚半个小时出摊。”
田苗苗的眸子轻轻眨了眨：“闯哥？你跟他很熟的样子啊。”
孙旭川摸摸脑袋，憨笑道：“还行吧，咱们北门口夜市都是他罩着的。”
田豆豆一听，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果然！这样的地方肯定是有个地头蛇的！
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状若无意地问孙旭川：“凌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啊？看上去和其他人好不一样。”
孙旭川抬了抬眉梢，神情竟然带着一丝骄傲：“咱们闯哥肯定不一样啊，他以前可是在华尔街工作的。”
他这话说完，不仅田豆豆，就连田苗苗都怔了怔。
“华尔街？国外的那个华尔街吗？”田豆豆愣愣地问。
孙旭川道：“当然，不然还有哪里的华尔街？”
田豆豆沉默了两秒，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以前还在六扇门工作呢！”
“……”孙旭川见他不相信，皱着眉头反驳他，“我说的是真的！闯哥以前可是华尔街之狼！”
“那我就是六扇门之鹰！”田豆豆说着，还做了一个雄鹰展翅的动作。
孙旭川：“……”
算了，夏虫不可语冰。：）
他没再和田豆豆多说，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田苗苗却还在想着凌闯的事，虽然她早就觉得他不一般，但没有想到这么不一般……
他以前不会真在华尔街工作吧？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又来了这里卖炒饭？
华尔街总不能也倒闭了吧……
凌闯今天晚出摊了半个小时，来买炒饭的人倒是很准时，看他还没到，便在路边等了起来。这个时候来买炒饭的，基本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看到田苗苗的烧烤摊，有人又顺便点了些烧烤，用来配炒饭。
六点半，凌闯的车准时开了过来，车子在田苗苗的烧烤车旁停好后，凌闯便开始给最先来的一波客人炒饭了。
有些跟他比较熟的，还和他打听起了昨晚夜市表白的事。
凌闯来北门口夜市摆摊已经有一年，不是第一次遇到女客人跟他表白，但像昨晚那样大动静的，确实还是头一个。
“所以说这人长得太帅也不好啊，多容易惹风流债啊。”一个凌闯的常客如是感叹道。
凌闯轻笑一声，没做评价，把他点的培根炒饭递给了他。
客人刚把炒饭接过来，他点的烧烤也好了。田苗苗提着打包袋过来给他送烧烤，顺便朝餐车里的凌闯看了一眼。
嗯，今天的凌老板依然很帅呢。
凌闯见她看过来，也稍稍抬眸，看着她勾了勾唇：“昨天的烧烤不错，待会儿炒份炒饭给你。”
田苗苗以为他昨晚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还真打算给自己炒饭：“不用啦，我是吃了饭才出来的，而且刚才孙旭川送了份铁板鱿鱼给我们，分量挺足。”
“孙旭川？”凌闯的眉峰微动，朝孙旭川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我不打扰你做生意啦！”田苗苗笑着跟他说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烧烤车前。
凌闯又看了孙旭川一眼，收回了目光。
孙旭川烤完了摊位前几个客人的鱿鱼，忙里偷闲地跑到凌闯的餐车串门。凌闯正在炒饭，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跑过来做什么？”
孙旭川冲他挑了挑眉梢，沾沾自喜地开口：“我都打听清楚了，田苗苗跟田豆豆是两姐弟，不是情侣。”
“哦。”凌闯反应平平地应了一声。
孙旭川见他这么淡定，眉头动了一下：“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凌闯道：“因为我早就看出来了。”
孙旭川：“……”
“你看出来了你不和我说？”孙旭川抱怨了他一句，又乐呵呵地开口，“不过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田老板以前是在五星级酒店工作的。”
凌闯听到这里，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聊了挺多啊。”
“是啊。”孙旭川得意洋洋地应了一声，压低音量凑到凌闯身边道，“我还说了你曾经是华尔街之狼，不过他们没信。”
凌闯：“……”
“田豆豆还说你要是华尔街之狼，他就是六扇门之鹰。”
孙旭川说着，摆了个田豆豆同款雄鹰展翅。
作者有话说：
凌闯：行了，跪安吧。：）
第7章
◎老板，这是你女儿吗？？◎
孙旭川的一个雄鹰展翅，直接把凌闯摊位前排队的客人都给逗笑了，凌闯不忍直视，把他赶回了自己的摊位。
田苗苗的烧烤摊这会儿生意也是热火朝天，因为他们的烧烤是生肉慢烤，所以速度不会那么快，炉子上的烤串就一直没有断过。
田苗苗忙着招呼客人和结账清洁，也是一刻没闲着。田豆豆原本还觉得田苗苗让他负责烤，自己负责接待，是故意奴役他，这会儿听见那些客人的催促声，却觉得这个安排再适合不过。
他姐这接待，可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平啊！
而且比起酒店那些刁钻的客人，这里的客人她应付起来简直游刃有余。
送走一批后客人后，田苗苗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那家酸辣粉摊。那家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做起酸辣粉来动作十分麻利，摊位前还有个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在旁边帮她的忙。
昨天这个小女孩也来了，应该是老板的女儿，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田苗苗看到她，就想起了小时候跟着老爸出摊的自己。
“姐，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呢，这二十串都烤好了。”田豆豆回头喊了她一声。
“哦，来了。”田苗苗回过神，走到了餐车里，“我在看对面那个小女孩，每天都在摊位上帮她妈妈的忙，我以前也是这么大，就天天跟着爸出摊，帮他卖烧烤呢！”
她这话一说，就把田豆豆逗笑了：“你那叫帮爸的忙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跟出去吃烧烤！”
“……”额，也有一点点这个原因在里面吧。她撇了撇嘴，把烤好的串装进了打包袋里，给客人递了过去。
这一波人流过去后，田苗苗终于抽空烤了十串烧烤，准备给孙旭川送过去，算是感谢他的铁板鱿鱼。
“我看那个黄毛就是想追你，你还给他送烧烤。”田豆豆啧了一声，他不喜欢那个姓孙的，一看就是想打他姐的主意。
田苗苗却道：“他要真是这样想的，这烧烤我更得给他送过去了，不能白要人家的鱿鱼啊。”
田豆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田苗苗特地挑了孙旭川摊前有人的时候过去，这样他忙着给客人烤鱿鱼，也没时间跟她闲聊了。
经过凌闯的餐车时，她发现酸辣粉摊的那个小女孩竟然跑到他这儿来了，手里还着笔和一本练习册，好像是在让凌闯给她讲作业。
田苗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们，走到了孙旭川的铁板鱿鱼摊前：“孙老板，我弟弟给你烤了些烧烤，谢谢你的鱿鱼啊。”
正在给梁星星讲题的凌闯听到她的声音，抬眸朝她的方向看了过去，旁边的梁星星也跟着他抬起了头。
田苗苗直接把烧烤放在了孙旭川的摊位上，孙旭川正给人烤着鱿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苗苗就道：“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
“……”好的。
田苗苗说完就转过身，一回头见凌闯和他身旁的小女孩都在看自己。
她动作顿了顿，笑着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凌闯没说话，梁星星倒是笑盈盈地看着她：“姐姐你也好，姐姐长得好漂亮哦！”
田苗苗心想这个梁星星真有眼光，能透过这身朴素的打扮看到她的本质。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她道：“你也长得好可爱哦。”
梁星星又咯咯地笑了两声，凌闯便在旁边提醒了一句：“看题。”
“……”梁星星脸上的笑容当场就消失了，又愁眉苦脸地看向了面前的习题册。
对面的田苗苗轻轻扬了扬眉梢，凌老师真是好严格哦。
她没打扰他们讲题，直接回了自己的烧烤摊，梁星星把凌闯刚刚讲的那道题写完，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
凌闯看着她写的答案，微微点了点头：“嗯，做对了。”
梁星星顿时松了口气，又有心情跟凌闯打听别的了：“凌闯哥哥，刚刚那个姐姐是新来的吗？她的烧烤车好漂亮啊，是粉红色的耶！”
凌闯抬眸看了看她，开口道：“作业还没写完，倒是有闲心关心别人。”
梁星星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凌闯将习题册翻了一页，看起了她空出来的题：“这题之前我给你讲过一个类似的，换个说法你又不会做了？”
“……”梁星星沉默了，凌闯哥哥说话真是太像他们班主任了。不过虽然他严格，她还是很喜欢跑过来找他讲题。
因为他长得好看。
凌闯的炒饭车前又来了客人，他让梁星星自己再想想那道题，起身去炒饭了。来买炒饭的是个年轻女顾客，看见凌闯车前的梁星星，眼睛都惊讶地瞪大了：“老板，这是你女儿吗？？”
正在想题的梁星星听见她这么问，自己抬起头来答她：“姐姐，我是对面酸辣粉摊的，不是凌闯哥哥的女儿，你还有机会哦！”
不过她觉得隔壁烧烤摊的漂亮姐姐机会更大。
凌闯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对面的女客人倒是被梁星星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都有些红了。
在凌闯收摊之前，梁星星终于把不会做的作业都补齐了，拿着她的习题册和笔回了她妈妈那里。
田苗苗今天快十二点了才收摊，她离开的时候特地看了眼，对面的酸辣粉摊还在营业，只不过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她和田豆豆回去的路上，顺便算了下今天的收入。今天比昨天多了八百多块，差一点就要翻倍了。
“等到周末生意肯定会更好。”田苗苗顿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我们说不定真能做大做强呢！”
田豆豆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虽然他早知道摆摊累，可没想到比在客栈厨房还累：“别人这么拼，是因为要养家糊口，供小孩上学，你说你一没结婚二没小孩，这么拼做什么？”
田苗苗道：“我为了自己赚钱不行吗！我给自己存养老金！”
田豆豆呵了一声：“油烟致癌，熬夜猝死，能不能活到老都成问题。”
田苗苗：“……”
呸，田豆豆这个乌鸦嘴！
接下来几天，田苗苗每天都是十二点过才收摊，周末更是熬到了一点过，还有人来吃烧烤。出摊七天后，田苗苗改变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田豆豆说的也许是至理名言，这样下去她能不能活到老都成问题。：）
“这样吧，平时咱们十一点收摊，周末晚点，到十二点？”田苗苗坐在桌前跟田豆豆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