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心狐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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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对啊，凌晨一点的话外面怎么这么亮堂啊？除非……救命！是午后一点啊！
　　“萧玘？！”
　　“我在。”
　　“快快快！”慕凛慌慌张张地往自己身上套毛衣，匆匆梳洗完，拉着萧玘就往车库跑：“快点呀，别磨蹭了！都迟到了！”
　　萧玘不慌不忙地上驾驶座系安全带：“别着急，我跟他们说了等我通知再开工。”
　　慕凛洗漱的时候，他就在群里发了通知，两点半准时开工。
　　山顶别墅就在影视城旁边，现在过去时间足够，没什么好着急的。
　　手里拿着边角已经翘起来的剧本，慕凛着急忙慌地翻找今天要拍的那一幕。他状态在线的时候能过目不忘，一着急就半个字都想不起来。
　　话说，今天要拍的是哪一幕来着？
　　“我为你挡刀之后，死在你怀里的那一幕。”
　　“呸呸呸！死的是剧里面的魔尊，才不是你！”
　　“好~是我口误了。”萧玘往右瞥了一眼，发现慕凛还没找到，提醒道：“第15页。”
　　影视拍摄并非最终呈现出来的按顺序进行，可能一上来把人物登基、成婚、浴血沙场等等大场面都拍掉了，也有可能今天还在甜蜜kiss，明天就互相插刀，两军对垒。
　　到了剧组之后，慕凛还在化妆的时候，萧玘就先过来了，他带着面具，不需要化妆，发型也比慕凛简单地多，因此准备时间总是比慕凛短。
　　“我今天特别好看吗？”察觉到慕凛凝视了镜中的自己许久，萧玘忍不住这样问道。
　　“不是，我是觉得你跟魔尊真的好像。”
　　“哦？”
　　按照原来的剧本，魔尊是纯粹的坏人，医仙是纯粹的好人，一黑一白，一正一邪，永远只会背道而驰。
　　但是在黎冰的笔下，魔尊成了外冷内热，为了天下安定不惜背负骂名，在暗中惩奸除恶的大义侠士；而医仙表面柔情，是看似很好亲近的博爱者，实际上却是非常慢热的专情人。
　　比起魔尊，他的善良纯粹中带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狭隘。
　　比起医仙，魔尊的大义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凌厉。
　　慕凛想，如果他和萧玘真的处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面，医仙和魔尊真的很符合他们俩的身份呢。唯独，结局不太好，魔尊死在了天下大一统，五湖四海再无战乱的前夜，医仙空有一身本领，却没能救得了自己毕生唯一的知己。
　　可哀，可叹，可悲，可怜。
　　战火方休，国境之内百废待兴，女帝想要留下医仙并重用于他，医仙身披缟素，婉言拒绝。
　　他要带着魔尊离开京城，回到他们相遇时的那片竹林，一生一死，一人长眠，一人长守，终此余生。
　　慕凛低头看着剧本发呆，萧玘说道：“你还没说我和他哪里相像呢。”
　　发型师在场，慕凛并不好说得具体，只是模糊地回答：“即便不为别人所理解，还是坚定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萧玘搭上他的肩膀，望着镜中的他，嘴角噙着浅笑：“有你知道，就足够了。”
　　在故事的最后，魔尊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即便全天下都骂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唾弃他将医仙禁锢在身边的无耻行径，但是在临死之前得到了医仙的理解，他应当是开心的，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看到他期盼多年的承平盛世。
　　在魔尊闭目长眠的时候，医仙含着泪摘下他的面具，吻了他的眉心，又哭又笑地呢喃：“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啊……”
　　拍摄过程中，导演给了慕凛的手一个特写镜头。医仙缓缓抬手，将掌心贴在魔宗的胸口，这颗心，曾经为他而跳过。他又将魔尊的手抬起来，捂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呢喃道：“从今往后，我只为你一人而活，这颗心只为你一人而跳，可好？”
　　如果魔尊还活着，他一定会笑着说“好啊”，可惜他睡着了，睡得太沉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卡！”
　　这场戏结束了，众群演立马开心地做鸟兽散。老林本想夸奖慕凛的动情，但是在看到慕凛尚且红肿的眼眶之后，满腹溢美之词终究是默默咽进肚子里。
　　慕凛抱住萧玘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抽泣，“呜呜呜~魔尊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医仙下半辈子都得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面过了……”
　　“不哭不哭。”萧玘温声哄慰着，试图把他的注意力往别的地方引：“今天两个小演员过来了，在城外的小竹林演他们少年时期相遇的戏码，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慕凛怔愣着抬头：“少年时期？”
　　“嗯。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吧？”
　　“好。”
　　小狐狸的情绪就像是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换好衣服之后，两人牵着手走在山路上，慕凛蹦蹦跳跳地，险些摔个跟头，亏得萧玘及时扶住了他。而后，慕凛便失去了双腿着地自己走的权力，萧玘背着他，脚步稳稳地，直到抵达取景地，慕凛才被放下来。
　　魔尊和医仙初见是在城门口，现在在拍的是他们两个拜到同一师门之后的戏份。
　　少年时的医仙总是眉眼带笑，看起来乖巧可人。他出生于世家大族，自小受到严格教养，出场便自带书卷气息，而小魔尊截然不同。他父母本是边陲荒凉之地的平民，受战火波及，被敌国掠去做了奴隶。在关押奴隶的牢笼里面，他被生下来——一生下来就是奴隶。
　　好不容易活着长大一些，他的野心慢慢显露出来。他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火烧奴隶堡，释放了其中所有奴隶，还用奴隶主的私印伪造了大量释奴文书。
　　他把奴隶主的不义钱财分给了奴隶们，自己则带着一把匕首和一百文铜钱开始了闯荡江湖之旅。
　　漂泊数年之后，他零零碎碎地学到了诸多江湖门派的武艺，有些功法甚至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医仙的师父——临江散人看中了小魔尊的天赋，又发现他身上戾气很重，若不加以引导教化，恐怕将来会长成一方大害，为祸世间。
　　小魔尊逍遥惯了，自然不乐意受人管束，而且他自视甚高，看不上这可莫名其妙的糟老头子。
　　一番斗法之后，小魔尊服气了，被糟老头子打服气了。三个响头之后，他成了小医仙的同门师弟。
　　论起来，他的年纪是要比小医仙大的，但是谁让他入门晚呢？
　　小魔尊不乐意当师弟，又不敢跟糟老头子硬刚，每每趁着老头子下山的时候捉弄小师兄，但是师兄从来不生气，只是道一句“师弟又调皮了”，便一声不吭地收拾烂摊子，等老头子回来，缄口不提。
　　“这个熊孩子有点欠揍诶。”慕凛对于魔尊领盒饭的伤心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写着写着就饿了，刚好店里有方便面，就拆了包来吃，吃得时候就开始回想上次吃这个是什么时候，哦，好像是19年在他们杭州工厂参观的时候……
　　现在一转眼，竟然已经2021了呐。
　　时光飞逝，若白驹过隙。
　　那一年的9月伊始，时刻期盼着今年的8月。
　　可我终究是没能等到归人，可怜曾经只知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却不知难平是人心。
　　你要回来了，所以我走了，偌大的杭城留给你，我回到宁波守着方寸之地，便足矣。
　　我想用“君不归”做笔名，诉一曲有情人终成眷属，奈何深夜十分，键盘的敲击声总是让我泪流。故人心易变，愿你我参商永不相见。
　　写下这段话是在2021年8月20日，我把攒了两年才长到齐腰的长发剪短了，愿愁丝如江东流水远去，我孑然一身，照样好好生活。


第110章　救命之恩
　　南方的地界上，不论春夏秋冬，雨水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初时，只是淅淅沥沥的毛毛雨，没多会儿便成了黄豆大小，间或夹杂着冰碴子，落到人脑门上劈啪作响，若是顶着厚厚的发髻倒是还好，地中海被砸中那便是免不了刺痛的。
　　戏是没法拍了，现在这时候也不好下山，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全挤在小茅屋里等雨停。
　　屋内陈设的凳子床铺都紧着演员、导演、摄像这些比较重要的人物先坐，剧组带来的塑料折叠凳数量有限，因此，大部分人只能干站着。
　　导演是想请萧玘和慕凛去软塌上休息的，但是萧玘只要了一个折叠凳，拿到角落里坐下之后，抱着慕凛让他坐自己腿上——折叠凳太小了，他怕慕凛坐着不舒服。
　　人员太过密集，即便是在角落，周边还是站了不少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抱着吃瓜的心态瞥过来，慕凛和萧玘倒是都不介意，反正纱幔一拉，外面的一切都和他们痛痒无关了。
　　“你看，喏，都辟谣了。”萧玘拿出手机给慕凛看，他们自己那个小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发文辟谣了。但是，只说明了合影的事情，kiss却是只字未提，仿佛是故意引人遐想似的。
　　广大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真的第一时间抓到了重点。
　　而小心思得逞的某人，面对沦陷成沼泽的微博，来了一拨稳如老狗的骚操作：点击头像，给自己缀了个“头上长根草”的挂件。
　　萧玘的头像是黑不溜秋的西装写真，只有上半身的躯干部分，没有头。慕凛眼睁睁看着那棵草在他脖子上面飘，还一左一右两颗金色的小星星，简直生无可恋。
　　自己绿自己可还行？
　　公众场合，还有孩子在场，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不过其实也并不需要考虑孩子，隔着人墙和纱幔，小演员根本看不到他俩。
　　时光过得格外漫长，慕凛也想刷手机，往身上摸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手机被自己放在休息室的腰包里面了，还上了指纹锁。
　　“用我的吧。”萧玘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慕凛。
　　“没事，不用了。”反正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只是想打发时间而已，用不用手机都没关系。
　　萧玘知道他闲不住，把音量调小之后，打开游戏界面塞进了慕凛手里。小狐狸忍不住嘴角上扬，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
　　知道他技术菜，自己看着会不好意思，萧玘很识趣地扭头看向屋外，透过纱幔和墙之间的缝，萧玘能看到雨还在下，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灰暗的天空中偶尔滑过一道闪电，伴随着沉闷雷声，听得人心惶惶，但是不至于吓一跳。
　　慕凛拿着手机，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匹配，而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萧玘的历史战绩。他设置了私密，慕凛平时看不到，上一场是宋行舟他们来家里吃饭的时候，萧玘打野位9…0…23，身为的慕凛则是28…0…8，妥妥的C位。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万里用后羿在后排输出，宋行舟拿项羽辅助把他保护地很好。发育路二塔推掉之后，万里惊觉自己输出太高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会把慕凛的金牌抢了，于是乎，越塔送了3个头……宋行舟防御高，一口气冲到了敌方水晶，才把头送掉。
　　五人匹配，唯一的局外人看着这同生同死的情谊，除了感人之外无话可说。
　　对于慕凛来说，那是很美好的回忆，他把战绩页面盯得快息屏了才反应过来，点了返回去查看上上次的战绩。
　　蓝方：X玘的李白18…0…5，红方：狐狸不吃草的妲己0…11…2。
　　慕凛瞪大眼睛看了三遍，反复确认时间、人物、战绩，好吧，那只妲己真的就是他自己。
　　蓝方其余四人的ID都已经改掉了，但是慕凛还记得他们之前的ID，除了他不认识的“语文要学好”，其余包括萧玘在内的四人，他们的职业或是兴趣爱好刚好能跟ID对应上：萧玘“公子执玉箫”，宁午天“开心一块表”，宋行舟“房子来两套”，万里“手术刀无鞘”。
　　久久没有听到游戏开局的声音，萧玘疑惑地看向慕凛，结果就刚好对上了慕凛的眼神——他的小狐狸好像要咬人。
　　“怎么啦？”说着，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好家伙……真是送上门的把柄让人抓，“你听我狡辩。”
　　“哼~”慕凛按了电源键息屏，不情不愿地说道：“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跟你计较这个，你现在是喜欢我的，就够了。”
　　萧玘刚要松口气，庆幸小狐狸的温柔善良又可人，就听慕凛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语文要学好是谁呀？你跟他，你们……”
　　“现在的话，算是朋友的朋友吧。他叫余心乐，是我们A市第一中学的语文老师。”
　　当年，萧玘从马里亚纳海沟出任务回来之后，暴风小队渐渐就散了：全能补位陆京华和技术支持叶渡跟着萧玘退役，来到了A市；弹药专家郭朝晖去博士后研究站搞科研；而队内地位仅次于萧玘的SS级特勤人员——擅长冷兵器作战和近距离搏斗的副队长柳前川则转业去做了特警。
　　暴风小队是3W最优秀的精锐力量，这不仅因为他们有唯一的SSS级赤练长官，还因为他们的小队是全员S级及以上的，这在3W内部可谓是绝无仅有。几乎是同期进入3W的楚青峰混到现在也才只是S，他们雷霆小队的副队长楚青山等级更低，只有A。
　　优秀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锋芒不减，柳前川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不管是扫黑除恶，还是反恐解救人质，他都做得很好，早在去年，他收获的锦旗就已经多到墙壁挂不下了。
　　他跟余心乐是在任务中认识的。
　　那时候余心乐在贫困山区支教，穷凶极恶的歹徒被柳前川逼得无路可走，突然柳暗花明发现了余心乐所在的小学，立马就冲了进去。他们拿着枪——虽然只是私人组装的火铳，但是对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近距离杀伤力足够。
　　师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若是见过，余心乐这种来自城市的青年也只在电视上面看见过。
　　电视终究是电视，再好的演员也演不出真实歹徒万分之一的凶恶。甚至不需要用武器，只一身的杀气，一个眼神，便足够让人心神震颤。
　　余心乐怕得要死，他家祖孙三代都是教书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余心乐比同龄人乖巧懂事地多，从小到大，别说打架，就是上学时跟别的小朋友吵架都没有过的。
　　虎狼在前，他恨得脚底抹油学老鼠钻洞跑了，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孩子，他不能跑。学着母鸡张开翅膀似的，他把孩子们护在身后，低下头去不敢同歹徒对视：“别、别伤害孩子，要什么就拿去。”
　　课余时间，余心乐常跟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孩子们里头，他最大，总是充当大母鸡的那个。很简单的游戏，孩子们却会玩得很开心。
　　然而，此时此刻，明明是同样的姿势，孩子们看着余心乐却没有把半分欣然。
　　胆小的女孩子当即红了眼，哇哇大哭，吵得歹徒头疼。
　　“闭嘴！再哭老子弄死你！”为首的歹徒将火铳直指小女孩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
　　余心乐连忙侧身挡在他们中间，掏出自己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百来块钱递过去：“孩子小，不懂事，别怪她。”
　　他的声音连同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动作笨拙地像是小白兔当着豺狼的面拔下一撮毛，并且对他们说：“哦，亲爱的豺狼先生，这是我身上最珍贵的毛东西，请拿去，然后放过可怜的我们吧。”
　　谈判的勇气可嘉，依旧天真而又愚蠢。
　　也许是觉得懂事的大人比只会用哭声扰人的孩子更好控制，为首的歹徒将火铳交给了同伙，自己用手肘卡了余心乐的脖子，将匕首架在他的大动脉旁边。
　　银白的利刃上泛着不太新鲜的暗红，显然，这把水果刀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用在错误的地方了。
　　余心乐没有挣扎，不是出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