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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妻心难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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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公子。”月妩起身,微微行礼。
  温慎握紧的拳又松开,道一声好,负手出门。
  人出去了,门也关上了,月妩胆子大了起来,缓步在屋内移动。
  她停在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书册,悄悄翻开扉页,看到了里头手写的水经注三个大字。
  这书她看过一些,讲水域的。
  她不动声色放下书页,又抬头去看墙上挂着的书画。
  方才隔得远,她还以为这些字画是温慎收集来的,现下才发现每副字画上都盖着一个“温”字。
  原来是他自己写的…
  这墙上的字多为颜体,雄浑敦厚,一如他本人。画为工笔画,画得皆是花鸟草木,笔触细腻,色彩丰富。
  她正打算摸一摸那画,门忽然响了,她立即走回桌前坐好,不知温慎早已透过门窗映出的影子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了。
  温慎拎了桶水进来,找出两个木盆放好,与她解释:“这个是洗脸的,这个是净足的,这个长巾…”
  他顿了顿,抓紧手中长巾:“这个长巾是干净的。”他用过后洗干净晒干净的,不是新的,家中实在是没有新的了。
  “多谢。”月妩接下长巾,攥在手心里。
  “这是水瓢,你往木盆里倒水便好。”他又叮嘱几句,转身出门,“我先出去了,有事唤我。”
  他推了门出去,站在厨房檐下,直视满天大雪,余光无奈瞥见正屋窗上的倒影。
  倒影拿着的手中长巾,低头…闻了闻。
  温慎浑身一紧,血脉倒流,头脑发胀,几乎不能呼吸。
  他在原地打了个转,急急要进厨房,一抬眸却看见窗棂上映出的两团小水滴。
  脑中嗡的一声,他停在原地,怔怔盯着窗上的人影。
  直到积雪让屋檐承不住,咚得一声落在地上,他才醒过神,慌忙进了厨房,嘭得一声关了门。
  “温公子…”
  微弱的一声,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
  他没有出门,就站在厨房门后,往外喊:“有何事?”
  “水倒在何处?”屋里人隔空问。
  “外面太冷不必出来倒,明日再倒便行。”
  “好。”
  他没再回答,屋里人也没再问。
  沉默了许久,他脱下身上的普通大氅,躺在厨房的简易木床上,缓缓闭上眼。
  厨房灶台中还有火,不算太冷,他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脑中全是方才的画面。
  活了十九年,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别说是没和女子接触过,平日里同窗就是讨论起,他也从不参与。
  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第一反应是羞愧,接着是生气。
  羞愧生气自己品行不端,所为非君子。
  他连大氅也没披,直接出了门,站在小院中,任由雪覆盖在身上。
  直到眼睫承不住积雪,被压得往下垮,他叹出一口浊气,被寒风化为一团雾气,随风飘散后,他抬步回到厨房里。
  那些画面终于从他的脑中离开,他脱了被雪水浸湿的外衫,躺上简易木床,缓缓阖眸。
  意识正要消失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温公子…”
  他一惊,又清醒过来,急忙起身穿戴整齐,往门口去。
  “陈姑娘,可是有何事吗?”他没开门,就站在门后。
  “屋里太黑了,我有些害怕…”月妩本就怕黑,这屋子又不隔音,时不时便有呼啸风声从窗外传来,她害怕得睡不着才起床来寻人的。
  温慎一怔,没有说话。
  “温公子,可否可否…与我共处一室?”
  温慎心头一震,先前遗忘的画面又尽数回到脑中。他喉头滚动一下,沉声道:“这样恐怕不妥。”
  月妩当然知晓如此不妥,可她觉得温慎是个好人。
  “温公子,我…”她抿了抿唇,“我真的很害怕…能不能求求你、只陪我这一晚…”
  温慎闭了闭眼,道:“姑娘若真是害怕,便将烛火点上,你我男女有别,如此实在是有违礼数。”
  “好、好…”
  “火折子在桌上,若是寻不到,在炕里点蜡烛也行。”
  “我…”月妩还想再说些什么。
  温慎无情打断:“外面冷,姑娘早些回屋休息,在下也要休息了。”
  纵使月妩脸皮再厚,也再不好意思多说,只得施施然转身,回到房间中。
  其实温慎家的土炕很大,够好几个人一起睡,月妩也不怕他和自己睡一张炕。
  只可惜,温慎不愿意。
  她磕磕绊绊摸到火折子,摸索着去点蜡烛。
  烛火亮起来的瞬间,她心中的恐惧终于消减了一些,可躺在炕上,听着外头的风雪拍打声时,她还是有些害怕。
  庄子生活无聊,从前那些小丫鬟总喜欢聚在一起讲一些鬼怪异事,她虽害怕,可每次总会忍不住偷听一会儿。
  后来,她便怕黑了。
  她缩在被子里,闻着里头淡淡的澡豆气味,强睁着一双眸子,盯着房梁,脑子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温慎的被子挺好闻的,长巾也挺好闻,不知道用的澡豆里加了什么东西……
  她的眼皮招架不住,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晓,只知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快到晌午。
  从前她也是想睡到几时起便睡到几时起,这会儿起迟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娘说过,她是公主之女,生来身份尊贵,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人敢多一句嘴,拖下去打罚便是。
  屋外传来一阵读书声,月妩挑了窗去看,恰好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
  她还未梳妆,就穿了身中衣,吓得温慎急忙捏着书本背过身去。
  “陈姑娘…你醒了?”温慎犹犹豫豫半晌,说了句废话。
  “温公子起得好早。”月妩放下窗,穿好衣裳往外头去。
  温慎听见了脚步声,可仍不敢转过身去,只催促道:“雪暂且停了,不若在下送姑娘早些回去,免得雪下起来,又不好走了。”
  月妩没想过要回去,在这里有吃有喝,多好啊。
  她上前两步,道:“我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日?”
  温慎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悄悄深吸一口气,道:“多久?”
  月妩被噎住,那不过是个托辞,谁知道要多久。若真如他们所说,她娘她舅舅都要被砍头,那她也只能耐在这里一辈子了。
  “温公子…”她又上前两步,抓住了温慎的衣袖。
  从前她若想讨母亲欢心,也会这样做。通常这样过后,母亲便会答应她许多事,但温慎…
  温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往旁边跳了一步,垂着眼,冷着嗓子道:“你我男女有别,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月妩耸了耸肩,收回空落落的手,无奈后退一步,与他商量:“温公子,求你收留我几日。”
  她这语气可不像是在恳求,更像是在告知,但温慎哪儿还能注意到这些,整个人早就乱成了一团麻线。
  “姑娘,这样真的不妥…”


第3章 
  “男女大防难道比人命还要紧?你若不管我,我真要饿死了。”月妩不信一个床头放着礼记的人真能见死不救。
  温慎果真听不得这样的话,极为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姑娘可在此借住一段时日,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月妩满意了,自顾自往厨房里走,轻哼一声:“嗯?”
  温慎余光见她转身,才敢抬眸看她,缓缓解释:“我有一同窗,他夫人在县城里当绣娘,也能赚些银子补贴家用。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可代为引见,如真能习得一门手艺,以后日子也不会那样艰难。”
  月妩忽然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灿然:“可我不会女工。”
  她娘说了,女工刺绣没什么意思,让那些绣娘去做便行,她不需要学这些。
  温慎有些头疼:“可你总不能一直与我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
  月妩没说话,进了厨房,揭开蒸笼盖,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窝头往口中喂,全然是已将这里当成家了。
  她咬了一块,嚼了两口,觉得新鲜的窝头好像还不错,便又嚼了两口,顺势坐在厨房里的小木床上,翘着腿,道:
  “然后呢?”
  温慎走过去,半蹲在她跟前:“我不知晓你今年多大了,也不知从前有没有人教过你,但你这样与我不清不白地待在一起,恐失了名誉。”
  “名誉能有性命重要?”她问。
  “有。”文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气节,若连名誉都不要,与禽兽又有何异?
  月妩语塞,站起身来往外走:“可我不会女工。”也不打算学。
  温慎也起身跟在她身后,继续劝:“不会可以学,若实在不会女工,也可学些别的,总比寄人篱下好。”
  她当然知晓寄人篱下不好,可她要跟着的可是温慎啊。温慎是个好人,她知道的。
  “我可以抄书。”她转过身,望着跟在后面的人。
  “抄书?”温慎脚步一顿,微微惊讶。
  月妩微微弯着唇,自信点头:“你不就是在抄书?抄的《水经注》,我也可以抄。”
  “你识字?”
  “当然。”
  她娘不让她学女工的原话是这样的:学那没用的做什么?只要有钱有权,难不成还能少了衣裳穿?要学便学史书政策,虽说女子不能科考,但你是郡主,只要有了权谋策略,即便没有实职也能想法设法夺得一些实权,岂不美哉?
  月妩没有享受过权利带来的快乐,她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不过她看清了温慎脸上的惊讶,心中还是有些自得的。
  “颜体我也会写,我写的最好的是行书,不过若是抄书需要字体公正,我也可以写小楷。”
  温慎本还在纠结,瞧见她眼中那点儿骄傲后,忍不住弯了唇。
  罢了,既然她都不将自己当作洪水猛兽,那他又有何好怕的呢?
  他道:“既然姑娘不嫌弃,在此住下也好,等开春,天气暖和,攒下些银钱后,在下再送姑娘归家,以免天冷路远,得了风寒。”
  月妩敷衍点点头,问:“你不要看看我写的字吗?”
  温慎更觉好笑了,他还在想她是不是什么精怪化成的人形,可现下看来,即使是精怪,也大约是入世未深的精怪。
  他抬拳抵唇,掩住嘴角的笑意,邀月妩往屋里去:“那有劳陈姑娘展示一番了。”
  月妩跟在他身后,边吃着窝头,边盯着他左看看右看看,好奇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摇头,又快速转移话题,“我来研墨,姑娘先去将发梳起,省得一会儿沾了墨汁。”
  月妩的好奇被他的话吸引走。她手中的窝头已经吃完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不会梳头。”
  他正在研墨的手一顿,溅起一点墨滴掉落在木桌上。
  月妩走近几步,歪着身子看他:“你能给我梳吗?”
  他余光偷偷瞥她一眼,什么也没看清便又收了回来,不动声色撤开一些,擦掉桌上的那一滴墨。
  “木架上有发带,你若实在不会,简单束起来便好。”
  月妩抿了抿唇,后退几步,拿了发带,坐在铜镜前,双手举在脑后,与又长又顺的头发斗智斗勇。
  她穿的是大袖,层层叠叠的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臂。
  温慎正在偷瞧她,想看看她是不是真不会梳头,可不想一抬眼却看见这样的情形: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猛得摇摇头,心中暗骂自己一句,用力将方才的画面从脑子甩走。
  “它束不紧。”月妩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他脑子正乱着,等清醒过来时,已站去了月妩身后,双手拢着她的秀发。
  “我…”都到了这地步,再拒绝便是道貌岸然了。他稳了稳心神,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手,细细道来,“这样拢起来,稍稍转动一下,再用发带系上…”
  他伸手去要发带。
  月妩反手将发带递给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掌心。
  他一惊,抓住长发的手险些用力。
  “接着这样系好便行。”他垂着眼睫,不敢抬眸。
  月妩却像没事人一般,对着铜镜满意摸摸自己的发顶,坦荡至极:“多谢。”
  说罢,她忽然起身,长发在脑后转了一圈。
  温慎还未反应过来,怔怔站在原地,任由那顺滑的长发扫过鼻尖。
  人都走去书桌旁坐下了,他还未回过神,愣愣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妩回头看他:“不是说要写字吗?”
  他连连点头,快步走过去,将纸张铺好,拿了笔,沾了墨,双手奉上。
  月妩接过笔,以笔头抵着唇角,略微思忖一番,回眸看他一眼,眸中露出狡黠的笑,提笔用小楷在纸张上写下: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这是。。。这是写妻子思念丈夫的诗句。。。
  她知晓吗?
  温慎心中有些乱。
  月妩半分没察觉,她只是单纯认为这句诗的前半句写的便是温慎,甚至还有些小得意,问:“我写得如何?”
  温慎不知她问得是这句诗还是这书法,又怕是自己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甚好。”
  “那我以后能和你一起抄书赚银子。”月妩眉眼弯弯,脸上的酒窝越发明显。
  温慎想要避开眼,却又觉得这样太过心虚,强忍着纷乱的思绪盯着人看。
  “我若能赚到银子,你可以不可以买一些好吃的?”单吃那窝头实在没味儿。
  温慎反应过来:“这个季节吃食不多,家中的口味确实单薄了一些。”
  可以前即便是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她也什么都能吃到。
  她并不觉得自己挑剔,只怪窝头太不太好吃:“你要抄什么书?我现在便可以抄。”
  温慎给她找出纸张:“你若想抄便先抄写《增广贤文》吧,《水经注》我抄了一些了,后面变换字迹不好。”
  她铺好纸,拿起笔便开始写:“也行,《增广贤文》我也读过。”
  温慎只弯了弯唇,并未答话。
  月妩写了几行,觉得还算顺手,便摆了摆手,打发人出去:“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温慎没再盯着她看,转身出门。
  她也不太在意,自己写自己的。
  只是没一会儿,她便写了个错字,纸张算是废了,她又抽出一张新的继续写。连续废了好几张纸后,终于写顺手没再错过。
  日中,略微昏暗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往门外走。
  行至门前,见温慎要进来,她又退回去,与人汇报:“我快抄完了,但不好意思啊,写坏了几张纸。”
  她话是这么说的,语气里却半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
  抄一本书赚的铜板也买不了多少纸张,但温慎并未生气,反而安慰她:“不要紧的,我第一次抄书也是这般。”
  她顺着话头往下:“我也是前两页老是错字,不过后来便没有了。”
  温慎微微颔首,附和应是。
  月妩一点儿没往心里去,捧着肚子,丝毫不将他当外人,连一声温公子也不唤了:“我饿了,你做饭了吗?”
  “已煮好了,就是来叫你吃饭的。”温慎解释一句,走在前头,领她去厨房里。
  锅盖揭开的一瞬,香味儿从里头冒了出来,月妩立即伸着脖子去看。
  炖的萝卜,里头好像放了肉,还有点儿油花子漂着。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退开一步,让温慎去端菜。
  厨房里就是小木桌子,温慎直接将饭菜盛了放在桌上,月妩没等他招呼便坐下来,夹了块萝卜往嘴里塞。
  说实话,她本来不抱太大希望的,但萝卜进入口中绵软化开,鲜咸的味道在舌尖绽放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
  “温慎,你做饭真好吃。”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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