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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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道:“你总将那处对?着我,我看了总忍不住想要你。”
月妩一怔,瞬间坐下,将裤子穿好,抿着唇挪过去?,沉默吃饭。
“你那处生得?很好看,我仅看一眼便会有
感觉,方才差些没忍住便要将手伸过去?了。”
月妩被说得?臊极了,忙往他碗里夹菜:“快吃饭吧。”
他弯了弯唇:“还是晚些再同房吧,我怕开了荤,我会忍不住日日都要,你会受不住。”
月妩只埋头吃饭,原先没了的胃口,一下便回来了。
从前说这些话时,她从不觉得?羞,这会儿听温慎说起,她倒是羞臊得?厉害了,整个脖颈,连带着耳朵全红完了。
温慎觉得?好笑,又多?逗她几句:“只是说说便不行?了,往后?真试时该如何?”
她恼羞成怒,梗着脖子瞪他:“我才不怕,我今晚就行?。”
温慎再忍不住,朗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我还以为?你比我强,原来只是纸老虎。吃饭吧,我不说了。”
“我不管,我今夜就要试!”她来劲儿了。
温慎才不理她,只道:“这旬休沐,荷花应当还未凋谢,我去?弄条船来,载你去?湖里摘,莫自己再偷摸去?了。”
月妩立即装不下去?了,抱着他的头乱亲:“湖中央有好多?,可惜我摘不到,这下好了,里面那些全是我的了。”
休沐日,温慎套上牛车,带着月妩和一条小木船往渠上湖边去?。
小木船满载而归,他们拉着一船的荷花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好些人,月妩见一个送一朵。没多?久,满船荷花消了大半。
“我们去?周芳家还有周天家,给她们也?送几朵。”
温慎实在是不知晓一朵花为?何还非要上门去?送,但月妩提出来了,他哪儿有拒绝的份儿,只能驱使牛车往里长家中去?。
里长家中小院没瞧见人,她敲了门,往里问:“周芳在吗?”
里面不知是谁回了一句:“去?寻温秀才媳妇儿去?了。”
月妩心道怪了,只应了一声,又叫温慎赶着车离开。
没走多?远,快要到前面的小山坡时,她一眼瞧见了周芳,正站在那儿不知在和谁说话。
“那是谁?她不是说去?找我了吗?”月妩看着远处,朝温慎问。
“看着像是冯苑。”
“冯苑?”月妩转头,一脸疑惑,“他们在一块儿做什么?”
温慎但笑不语。
月妩收回眼神,想了想:“要不我还是别过去?了,等明日再问她?”
“也?好。”
第二日,她一看见周芳,便开门见山:“我昨日去?寻你了,你家里人说你去?寻我了,但我瞧见你和冯苑在一块儿。”
周芳一愣,脸色唰得?红了:“我……”
月妩才品出点?儿不对?劲儿来:“你和冯苑……”
“并不是!”周芳当即打断,手足无?措,“我不知该如何说。”
“那便从实说。”月妩往大石块上一坐,双肘往后?一撑,小腿一翘,等着听故事。
周芳敬她是夫子,又当她是朋友,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那日温慎托冯苑关照后?,冯苑便带她俩回了宅子,让她俩整理好衣物再走。
整理完后?,本是立即要走的,冯苑忽然多?了嘴,问了句怎的想起请温夫人当夫子了,言辞之?中对?她多?有不屑之?意。
周芳周天一听不服气了,与人据理力争起来。吵得?最凶的还当是周芳,最后?说服冯苑的也?是周芳。
两人算是不吵不相识,其实冯苑也?未吵,一直是周芳再吵。后?来再见冯苑时,周芳心中便升起一股奇妙之?感。
“你喜欢他?”月妩一针见血。
“我也?说不上来。”周芳抿了抿唇。
一旁不知何时到的周天一脸震惊:“可你那天吵得?可凶了,脸都红了,我还说夫子若是知晓,一定十?分感动,你怎能喜欢他呢?”
“可我觉得?冯苑人还不错,至少不是小人。”月妩反驳。
两人并未争执,都在等周芳回答。
周芳沉默一会儿,道:“许家中正在给我相看,催我成亲,我一时病急乱投医了。”
“我看也?是。”周天附和。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月妩坐起身来,转了转眼珠子,问,“你和他相处时,心可会突然加快,好像要蹦出来的那种感觉?”
她想起和温慎初见时,他们在炕上对?坐,温慎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是有什么毛病,此时想来,应当是那时便动心了。
周芳想了想,踌躇道:“好像并未有过?”
她又道:“那你分开时可会想他?没有他便睡不着觉?”
周芳有些尴尬:“并未有过……”
“夫子是对?温夫子这般吧?”周天打趣,“但应当每个人感受都是不同的吧?”
月妩并未害羞,反而站起身来,点?了点?头:“或许如此。总之?,我喜欢温慎,就是日日都念着他,一会儿见不到他便会想他,没有他在就睡不着,想要无?时无?刻黏着着他。”
周芳周天掩唇轻笑。
“这有何好笑的?”月妩转过身看向她们,“男女?之?情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吗?不仅如此,我还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最聪明的人,最有才华的人。他站在那儿,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周天用手肘拐了拐周芳,揶揄道:“师姐对?冯公子可有这样?的感觉?”
周芳面色微红:“倒不如夫子形容的这般,只是觉着他为?人不错,虽有些高傲,但也?能听得?进话,也?懂替人考虑……”
“那就是淡淡的好感!”月妩下诊断书,趴在她身旁的石头上,追问,“那你是如何想的?想不想嫁给他?”
她含羞带臊,小声回应:“可婚姻大事,岂能由我自己做主?更何况,我虽有些仰慕他,却不知他是否心仪我……”
“那你去?问问不就成了?”
“哪儿有能直接问的?”周天惊了。
月妩奇怪:“为?何不能直接问?若是我,我喜欢谁,自然要去?问个清楚的,不要自视甚高,拉不下脸面。”
周芳无?奈一笑:“并非自视甚高,只是若传出去?,恐遭人非议。”
月妩是不怕旁人说什么,但她的学生们不同。
她撑着下巴思索一番,道:“那你给他写信,在信中问他,保证……一二三……保证这世上定不会有第六个人知晓。他若是正人君子,自不会将信中所言泄露半分,若非正人君子,那不要也?罢。”
“哪儿来的五个人?”周天好奇。
“你我她,冯苑,还有温慎。”
“夫子还要将此事告知与温秀才吗?”周天惊讶。
月妩理所应当:“当然了,他很聪明的,能给我们出谋划策,而且他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周芳有些为?难:“只是,我……”她也?曾心悦过温慎,还差点?儿与人闹了不愉快,现下虽与月妩消除隔阂成为?好友,可若让温慎知晓此事,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月妩显然早已忘了此事,只信誓旦旦:“你放心!他绝不会说出去?的。”
周芳见状,也?不好再推拒:“既如此,那我便先写信吧。不过,我该写些什么好呢?”
“就写……”月妩忽然想起什么,“等等,冯苑他没有妻子吧?”
“未曾听闻过。”周天回答。
“那小妾通房之?类的呢?”
没人回答得?上来了,周天挠了挠头:“这是人家的私事儿,若不说,谁能知晓。”
月妩骄傲仰头:“先别写信,你等着,我让温慎去?问,再顺带问问冯苑去?不去?青楼妓院之?类的。”
温慎听到这事儿时,忍不住扶额轻笑:“这是人家的私事儿,我如何好去?问?”
“你们整日里一个贤弟一个仁兄的唤着,问问这事儿怎么了?”月妩夺去?他手中的书册,抱住他的脖子晃来晃去?,“我都夸下海口了,你就去?问问嘛。况且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她们俩就如同我的亲生孩子一般,成亲这样?重要的事,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笑得?肩膀耸动:“那周姑娘可是还比你大上两岁。”
月妩一皱眉,一跺脚,一叉腰,指着他:“你就说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温慎将她搂过来,笑着解释,“不过得?等他回来再去?,他这两日出门了,等回时定会来学堂看一看,届时你就站在门外,也?好听个清楚。”
她抿着唇笑了,在他脸上亲一下,小声嘟囔:“
这还差不多?。”
温慎实属无?奈,也?只能依着她。
不出几日,冯苑从外面回来,果真来了学堂,温慎邀他去?小室说话,先讲了讲这段时日学堂的事儿,接着便开门见山。
“愚弟有一些私事想要请教仁兄,还请仁兄勿要见怪。”
“贤弟但说无?妨。”
“有人差我来问问仁兄可有通房小妾。”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朝窗外看来,惊得?月妩立即转过身,贴在了墙上。
冯苑笑着道:“并未有。前些年一直在与家主斡旋,好不容易搬来这边,生意上又忙,并未来得?及想这些事。”
“那仁兄可去?过烟花场所?”温慎问着,自己都觉好笑,嗓音中带了些笑意,“但愿未曾冒犯仁兄。”
月妩未曾想到,他竟也?问得?这样?直白。
“无?碍无?碍。问得?这样?仔细,可是有人要与我说媒了?”
“仁兄稍安勿躁,她们自有行?动。”
“那好那好。”冯苑又笑,“族中曾有带烟花女?子回家,最后?闹得?家破人亡的,因而母亲一直不许我们兄弟两人往那种地方去?。”
说罢,温慎又与人闲聊几句,送人出门。
人一走,月妩立即从后?边蹦了出来,恼道:“你怎问得?这样?直接?他都知晓是要做什么了!”
“那我该如何问?”
“迂回一些呀,比如邀他去?青楼什么的,看看他去?不去?。”
温慎无?奈摇头:“那我在他眼中成了什么人了?”
月妩抿了抿唇,不回答了,一摊手:“罢了,问到了就行?了,我去?回话!”
说话是在休息时间,她的两个学生还在外面等着她,一得?到消息,她便迫不及待朝外跑。
周天周芳也?在等她,见她来,立即围了上去?:“可打探到了?”
她兴奋地连连点?头:“打探到了打探到了!已问过了,冯苑既无?小妾也?无?通房,连青楼也?未曾去?过。”
周天努努嘴:“这还差不多?,还算能配得?上师姐。”
“我哪儿有那般好?”周芳自谦两句,问,“是如何问的?怎这样?快?”
月妩心虚垂眼:“温慎问的,我也?不知。”
周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我这书信如何写才好?”
“便写……温庭筠的那首南歌子!你等着我去?给你取纸笔来!”她提着裙子又往学堂的小室跑。
周芳在后?头问:“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她连连摆手:“不直白不直白。”听冯苑话中之?意,显然是已猜出做媒的是谁,说的又是谁,既未拒绝,便表明也?有意。
取来纸笔,她扑在平整的石头上,将笔递出去?:“你可能记住全诗?”
周芳红着脸,摇了摇头。
月妩撑着头,站在一旁,给她念。
她提笔落下两字,又停下来:“我这字迹实在难看,不如夫子替我写?”
“那怎能行??”周天第一个不同意,“既是表达心意的信,心意到了便行?了。更何况,若是真成了,以后?他拿此事问你,你该如何作答?”
“小天说得?对?!”月妩也?赞成,“你要亲手写,方才能显出赤诚之?心。他若真有心,岂会嫌弃你字迹如何?”
周芳略微点?头,又提起笔,将诗写完,吹了吹墨,交到月妩手中,微微施礼:“有劳夫子了。”
月妩拍拍胸脯:“都包在我身上。”
晚上回到家,她便将信撞进信封,又交给温慎,吩咐:“你去?交给冯苑,他看了便明白了。”
温慎收下书信:“谨遵夫人吩咐。”
月妩点?了下他的额头,嗔他一眼,眼若秋波,妩媚动人:“今晚奖励你。”
“那倒是不必。”他笑着拒绝,“明日我便将信交出去?。只是有一点?……”
“何事?”月妩将他脖子一勾,往他身上一坐。
他道:“冯苑如今看来是不错,将来如何便不知晓了。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千万莫要为?了催促一桩姻缘,强行?蛊惑你那学生嫁人,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你当如何自处?”
月妩抿了抿唇,眼中的喜悦转为?担忧,连声音都放低了不少:“那要不先不给了,我去?与她说清楚,让她考量好,莫要因为?我们起哄便如此仓促做下决定?”
“这样?也?好,这信你先收回去?,待何时要送了,再来寻我。”
她忧心忡忡地又将信带回去?,归还给周芳,将温慎说的那番话规整规整说了一遍:“总之?,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催你,以后?要与他度过一生的是你,该让你想清楚的。”
“不怪夫子,夫子也?是为?我着想。既如此,我便再想想,这封信,请夫子替我收着,待我想清楚,再做决定。”
这一考虑,便是一整个夏日。
夏日过去?,秋风微凉,路边树叶未黄,只是早上多?了些露水。
这样?的日子最适合睡懒觉,月妩牵着羊走着走着就要睡着,若不是身旁两个学生提醒着,早就一头栽进草丛里了。
“夫子……”
不知是学生中的哪一个喊了她一声,她嗯了一声,微微掀眼,又眯起来。
“夫子,我想好了,劳你将信送出去?吧。”
想好什……
她猛然惊醒,抹了两把?脸,瞪大了眼:“你想好了?!”
周芳微微点?头:“夫子说得?对?,不管今日做媒的夫子还是旁人,过日子的都是我自己,往后?享福的是我,受苦的也?是我。我想过了,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能受得?起,还劳夫子将信送出去?。”
“好!好!等下学了,我便差温慎去?送!”
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日日盼着,总期待着有个什么新鲜事儿。可盼着盼着,还以为?周芳不会同意了,没成想,现下又成了。
回到家,她快速将那封压在抽屉最底下的信翻了出来,交给温慎,笑着道:“她想清楚了,你明日去?送吧。”
温慎见她十?分沉稳不再急躁,心中就放心了许多?。其实冯苑早就拐弯抹角地来问过,只是他一直当做听不懂给搪塞了回去?,现下好了,总算有结果了。
那封信一送出去?,冯苑当即走至一旁拆了开,随后?便写了回信,请温慎再送回去?。
一来一去?也?不过两日功夫,事便定下了。冯苑随即请人去?了周家提亲,两家人一拍即合当场定下日子,就在秋收之?后?。
成片成片的庄稼都开始泛黄,金灿灿的,在风中摇曳。
周天望向远处,叹息一声:“师姐成亲了还能我们一起认字吗?”
月妩不解:“为?何不能?”
秋风吹过,吹倒庄稼,呼呼簌簌地响,没有人答话。
庄稼收完的那旬,冯家周家选了一个义学休沐的日子成亲。冯周两家已算是莲乡中的大户,再寻证婚人就难了。寻来寻去?,还是周芳开口要温慎与月妩当证婚人。
周家人皆以为?周芳旧情未了,轮番上阵相劝,只有知晓内情的几人才知晓,她哪儿是对?温慎旧情未了,只是想拜一拜月妩摆了。
婚礼当天,莲乡热闹至极,到处可见正红的绸缎装饰,到处可闻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