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又作妖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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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想到顾震已经虚脱到站都站不稳的地步,只见顾震随着他被扯住的袖子一块往前倾,扑通一声,顾震压上秦清容的半个身子,两人齐齐摔倒在甲板上。
胳膊腿被摔得生疼,秦清容只觉自己倒霉透了。
而缓过神的顾震随即面色无辜地伸手将一旁的秦清容搂在怀里,与此同时,海面上翻涌起一阵起伏不平的波浪,顾震又和秦清容包作一团地从甲板的一侧滚向另一侧。
“呃,你们…你们这是?”
方方从船舱中走出打算透透气的不闻,看向船头甲板上紧拥在一起的二人,怀里抱着刀,微挑眉,面露一言难尽之色。
“怎么了?”
华炎从不闻身后探出头,看到顾秦二人后眨眨眼,置若罔闻地又朝不闻问道:“嗯?
怎么了?”
不闻诧异回问:“你没看到?楼主和秦公子他们…”
“这很正常,两情相悦地小情人腻在一起,难免会不分场合地冲动。”华炎语重心长地劝道:“年轻人,理解一下。”
而被围观的秦清容却面露无奈地只想推开顾震,终于勉强站起身,他看着爬不起来的顾震又心软起来最后伸出一只手去拉着顾震站起身。
华炎和不闻这才察觉到顾震的不对劲,连忙快步上前去帮忙。
而当他们将顾震扶回房中安置好后,不由相视着会心一笑。
他们难得看到顾震这般狼狈的样子,打算留下来看个够再暗自嘲笑一番。
一只软枕却从纱帐内飞出正正拍在二人的脑门上,打断二人的想入非非,顾震微蹙眉冷声道:“还不出去?”
“嘶,本堂主说顾大将军何必恼羞成怒?要知道人无完人,有弱点很正常。”
华炎接住头枕随后放回床榻上,双臂抱在胸前,得意地笑着。
“清容呢?”
顾震不搭华炎的话茬,满脑子只想着他的心上人。
华炎朝不闻耸肩以表作为他光棍的酸涩,随后淡淡道:“秦清容好像是去隔壁厢房歇息了。”
“他要和我分房睡么?”
顾震不悦地撑手坐起身,语态略显委屈,“不行,我不同意。”
随即下榻,顾震忍着不适又去敲隔壁厢房的门。
而秦清容一打开门看到的便是满身怨气的顾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一只落难的凤凰。
“本将军以后不把你想得那么坏,你别我分房睡。”
顾震这话说得委屈,甚至带着几分恳求。
秦清容尴尬地假咳一声,他其实本意是想着顾震不舒服,所以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应该会更好受些,根本没有要和顾震怄气的意思。
可顾震却偏偏又误解他。
拒绝不了此刻可怜兮兮的顾震,秦清容只得让出身把顾震这座难伺候的大神请进房。
而顾震窝进榻上又催促秦清容到他怀里躺着,理由是他抱着秦清容会更好受些。
一拍脑门,秦清容就知道顾震这厮只会得寸进尺,他方才就不应该放顾震进来。
不过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秦清容磨不过顾震最后还是当了顾震的抱枕。
而顾震则犬性大发,抱着他也不老实,还总用脑袋去蹭他的脸。
“属狗的?你以前也这样么?”
秦清容实在是受不住顾震这样的腻歪,出声制止。
“好像你之前也这么问过我,不过我看你后来也习惯了嘛。”
秦清容不舒服地挣扎,顾震却用双臂将秦清容搂得更紧。
“顾震,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被紧锢着快要窒息的秦清容,直接开踹再也不管顾震此刻肚子不舒服。
“靠,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你再踹一下,本将军要哭了!”
门外,被极强的好奇心驱使着听墙角的华炎和不闻陷入沉思。
两个人默默飘离这个是非之地,随后坐在议事堂的桌侧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起来。
最后,不闻终于忍不住缓缓开口,“呃,你觉得楼主是攻是受?”
华炎默然,将此问题执笔写于手侧的白纸上,“问得好,本堂主认为,这是一个严肃的学术上的问题,需要深入探讨。
本堂主的观点是,顾震是攻。”
不闻点首,“赞同。
不过,方才听着我怎么觉得他们像是在打架?”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思,毕竟他们并不清楚两个男人在床第之上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于是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约而同地看向写上“顾震是攻是受”的问题的纸张,不闻只见华炎把字写得像鬼画符一般,摇首嘲笑,“哼,字写成这样,你是不是怕被楼主认出来?”
华炎并不要面子直接大方承认,“诶,你说得对。
不过本堂主就不信你不怕?”
想起顾震平日里的狠辣阴险,不闻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点首道:“呃,确实,我也怕。
不过楼主在秦公子面前怎么就一点架子都没有?”
甚至没有节操。
“可能等你有喜欢的人就会知道答案了罢。”华炎面露无奈,“本堂主也没喜欢过什么人,所以关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了解得不多。
话说,不闻,你会喜欢男人么?”
这种问题不闻从未想到过,因为在他应有的认知里就不存在喜欢男子这一说法。
所以不闻果断摇首,“不会。
我很确定,我喜欢姑娘。那你呢?”
华炎左思右想半天,最后轻叹道:“可能本堂主更适合孤独终老罢。
因为本堂主,好像只爱自己。”
第七十一章 东瀛的一天
不闻自小便是在东瀛长大的,所以他对这个樱花烂漫的岛国极为熟悉,这一片方洲也给他留下许多不可磨灭的记忆。
一行人下船后,不闻便和华炎说这里的海货做得极为鲜美,而他食用海货时最爱的一剂调味是芥子辣。
华炎信了不闻的话,而最后的结果便是他在酒馆中被一碟绿色的蘸料呛哭。
红肿的嘴巴,刺痛的喉道,湿润的眼眶,华炎在被辣得一度想撞墙的情况下死死地盯着正一脸得意的不闻,脑中生出无数种给不闻下毒的方法以此来报仇。
最后,他趁着不闻不注意之时在不闻的酒中搅入一剂恶人散。
要知道凡是身中恶人散的人,一旦他想要再次作恶便会肺腑绞痛,生不如死。
嘴巴肿成香肠一样的华炎亲眼看着不闻喝下被下毒的酒心情大好,他已经能想象出来当不闻下次再有坏心思以至于痛不欲生之时,来求他的画面。
酒馆的廊檐下挂着风铃,风吹起时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引人神往。
秦清容在不闻的推荐后饮下一杯当地的特色烧酒,脸颊不一会儿就熏红成一片,与水红的薄唇搭配着显得相得益彰。
他双臂环抱着腿缩进角落里,孑然沉醉于微醺之中。桃花眼半眯着打量对面的顾震一时心动,他脑中浮现色意。
而当他反应过来时,连忙作咳掩饰自己的心虚,随后眨着眼,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晗把脸转向别处。
再反观顾震,不管是表达自己对秦清容的喜欢还是起了色心,他都表现得大大方方的。
就好像是盛夏的烈阳勐烈地拥抱着你,让你招架不住;好像是傍晚的潮水,带着霞光的肆意温柔和汪洋大海澎湃的唿唤,奔向你张开臂膀去迎接他的怀中。
微抿唇,顾震喉中干渴。
目光从秦清容的身上挪开,他端起茶盏浅酌着环顾四周。
不闻说,这家酒馆是他从前经常光顾的地方。顾震在心中默默思索着,通常来这的人无非是饮酒,或约会或消愁或庆祝。
不闻一清冷少年人,平日里并无饮酒的爱好总不至于是独自来这借酒消愁的。
所以,不闻究竟是和什么样的人经常光顾这家酒馆?
顾震心中疑惑但却并不打算问出口,因为东瀛对于不闻来说并不算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说不定这家酒馆在不闻心中就是一处灰色。
“老板,街上怎么突然挤出这么多人?”
听到逐渐逼近的嘈杂声,华炎心生好奇,“可是贵地今日有什么重要活动?”
这家酒馆的主人亦是一名中原人,他两眼眯成一道线笑答:“东瀛每年的夏季都会举办一次祇神祭以祈求丰收如意,而这其中有一习俗便是魂摇。
想必是他们快要经过这儿了,你们难得来一趟也赶快去瞧个热闹吧!”
“没想到本堂主来这的第一天,便赶上这样的重要的日子,那当然是要去瞧瞧!”
华炎拱手笑辞,转过身刚想招唿自己同行的伙伴们可却不想,顾震等人早就已经挤入人流。
嗯,一点义气不讲。
艳阳当空,百姓们的唿声越发高涨。只见街道中间有一群身着蓝衣的青年人肩上扛着一座金光闪烁的神舆左右摇晃着一路高歌,围绕在他们周身的还有带着油彩猫脸面具的蓝衣人,两两一组肩靠着肩跳舞,祈祷丰收与消灾。
好似蓝色的海浪中有身着金衣的神明在用普光笼罩辛勤的百姓,神明慈祥,凡心赤忱。
“好热闹。”
秦清容似乎已经融进东瀛人热情的氛围之中,平日里总是浅浅一笑的他,此刻紧拉着顾震的手,眼中神色纯真,笑容无比明媚。
心上人难得笑得这么开怀,顾震眼睛也弯弯的,只静静地看着秦清容的笑颜。
仿佛周遭拥挤嘈杂的人流都已荡然无存,此刻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只剩下秦清容一人的身影。
位于二人身后的不闻面露无奈地撇着一边唇角,他此刻只觉着自己比那座金光闪闪的神舆还要亮上几分。
“傍晚祇园造里还有月祭仪式,我想我们可以去凑个热闹。
说实话,从前我很少参与这类的群体活动,因为我觉得吵,其次我当时也没什么朋友。”
不想再和顾秦二人呆在一处,不闻便穿过人流来到华炎身侧。
华炎并没有因为不闻跋涉过人海来陪伴他感到感动,他抱起双臂就像是不闻的对头一样,毫不留情一针见血,“本堂主倒是觉得,你不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没朋友吧。”
注意到少年人的面庞上浮现一丝落寞,华炎挠着头随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岔开话题又道:“听说月祭仪式,就是人们提着纸灯聚集在神社游玩。
而他们在手中的纸灯上会写下自己的愿望。
你既然很少参加祇神祭,大概也没许过什么愿望罢?”
不闻点首,“你说对了,是没有。
不过我儿时好像也没什么愿望。”
“那如今呢?”华炎问:“如今,你也没有愿望想要实现么?
今晚提灯,你会在灯盏上写下什么?”
闻言,不闻与华炎对视着。
他面露沉思,良久后心中仿佛已有决定,但他却并未回答华炎的话而是反问道:“华堂主会写什么?”
华炎扬声笑了起来,清秀的眉目舒展像他的一袭红衣一般鲜明,“你猜?”
不闻只觉没趣地摇首,果然,小狐狸对上老狐狸,谁也不肯饶过谁。
天色微暗之时,东瀛各处的街道上的景象有如是天上的星海掉落在人间一般,莹火流动,点点分明。
白日里,顾震等人买下纸灯、写上愿望后,便各自藏宝一般不肯拿出来见人。
等到他们会合在街道上,只见这四个华衣的中原人彼此互看着纸灯随后相视一笑。
只见那四盏摇晃于夜色中的平凡的白纸提灯,着墨后却仿佛被赋予了神明的力量,各自代表着书写之人心中的一道光。
华炎提着灯看着自己写下的四个字随后朝众人弯唇一笑,“家给人足。
没想到本堂主的愿望这么朴实吧,本堂主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宋的百姓们都能够过上家给人足的安稳日子。”
不闻随即接上华炎的话道:“彼此罢了。我的是海晏河清。
虽然如今大宋境内民不聊生,但是我相信,大宋海晏河清的时代终将会再次到来。”
两人说完话便轮到秦清容,秦清容只浅笑着,“政通人和。”
而顾震的灯笼上写着“国泰民安”。
四人一时沉默,他们的愿望都如此宏观,说出口时不得不让人承认有那么几分伟大。
可如果大宋如今是太平盛世,他们又何必许下这些饱含家国情怀的心愿。
只怕顾震的会是“白首偕老,寿终正寝”,秦清容的会是“平安祥和,细水长流”,而华炎则会许下“成为天下第一用毒高手”的愿望,不闻会许下“成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愿望。
不能否认的是,这些私念肯定是在他们提笔许愿时脑海中最先浮现的话语,这是人之常情。
但当他们回忆起那些饿殍、鲜血、哭嚎,他们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愿,去祈求神明救赎深陷于水火之中的黎民。
夜风轻轻吹着,流窜在这美好的夜晚之中,勾成一股淡淡的愁绪,只有心绪烦杂的人才能捕捉得到。
神社中的各色摊位上有摆卖面具、铃铛、响笛的,也有卖拉面、月见团子、酒酿的。
随处可见的猫咪在人群与摊位间惬意走动,或伸着懒腰,或舔着猫毛,神色慵懒。
四人逛了一会儿,又吃起月见团子。
不闻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情,如果他没有遇到顾震,可能此刻他还在月黑风高下做着拿钱杀人的买卖。
本来他正好好地享受着这个祇神祭,可余光中却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握着汤勺的手悬置在汤碗之上,不闻看向方才那道身影出现的方向,形同石化。
有那么一刻,他肺腑绞痛,可这疼痛却不能足让他收敛起此刻流露出的浓浓杀气。
忆及往昔鲜血四溅的一夜,那人持刀杀戮的身影于他而言简直是刻骨铭心。
仇恨,永远都无法让他释怀的仇恨似一潭死水逐渐起泡滚成沸汤一般,愈发灼热浓烈。
顾震最先察觉到不闻的异常,狭长的风眼中掠过一丝犀利,眼见不闻眼中充满血丝、面色发青、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他随即定住不闻的穴道随后看向华炎微蹙眉,
“他中毒了么?”
好端端地吃着糯叽叽的甜团子,华炎不明白不闻心中又有什么坏心思才会导致恶人散发作。
暗道不闻这坏小子果然还想着作弄他,那他便更不能轻易放过不闻。
华炎面对顾震的质问撇开脸撒谎道:“本堂主看他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看到什么让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的事物,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说着话,华炎站起身在不闻的头部用针灸暂时压制下不闻体内恶人散的毒素,随后朝顾震和秦清容道:“本堂主已经帮这小子安抚平和情绪,你们直接解穴问他究竟怎么了便可。”
第七十二章 白猫面具后的少年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不闻,疼痛感退却后的不闻面对三人的审视只神色晦暗不明地低首。
而悬于不闻头顶上方的圆纸灯映照出不闻清冷的面庞,在不闻棱角分明的下晗处向脖颈打出阴影,愈发增添上几分阴郁的气息。
纸灯周身,一只长有粉白翅膀的飞蛾撞破薄纸扑向纸灯中芯的烛火,仿佛感受不到刺眼与灼热,只为着它心中的那份炽爱,一往无前地赴死。
“不闻,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待到不闻神色缓和些许后,顾震启唇问出这个此刻所有人都在疑惑的问题。
闻言,不闻缓缓抬首,黝黑的瞳孔在灯光的笼罩下渐渐变为浅棕色,嗓音冷然,“楼主,我好像是看见我的一位故人了。”
因为知晓不闻身中恶人散,所以华炎敢肯定不闻方才是动了杀念,于是他随即问道:“本堂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刚才大概是想杀了他,对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