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又作妖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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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晓不闻身中恶人散,所以华炎敢肯定不闻方才是动了杀念,于是他随即问道:“本堂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刚才大概是想杀了他,对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你和他有过节?”
不闻唇畔勾起一丝冷笑,眸中泛着寒意,“他背叛了我,当初就是他用诡计将我赶出新野家族。”
而我,却曾经是那么相信他。
完全没有再游玩下去的欲望,不闻起身作辞先行回至客栈。
不闻的家族是东瀛的一个武士大族,姓氏为新野。
从新野家族出生的武士大多都出类拔萃,所有武士自小便要与自己的手足朋友互相竞争比试,只有最后的得胜者才能进修到更加高级的武功。
而不闻自小就背负着家中长辈的期冀,成为最高级的武者,他不得不让自己越发冷血无情,因此性格也变得越发孤冷。
不闻口中所说的那位故人,是不闻在受够了长辈的压制与内心孤独时,因为一念之善帮助过的一位朋友。
此少年名为井次,是个流落于世的乞儿。有一次,井次遇到路过的不闻便向不闻行乞。
乱糟糟的头发,破烂衣裳,脸颊上因为遭人毒打以致于有着一块块或青或紫的瘀伤。
这些都是不闻第一次见到井次时,井次惨兮兮的模样。
可就在这惨兮兮的模样下,井次黑黝黝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一丝富有野心的欲望。
就像一匹小狼,明明它很想咬住你的脖颈,但却因为自知自己的实力不足而一直与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驻足观望。
“你想一直行乞下去么?”
不闻想帮他,因为不闻知道像井次这样的少年人,不该落得如此境遇。
“我当然不想。”
井次并不敢与高高在上的不闻对视,他低下头,嗓音低沉。
犹豫半晌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不闻的衣袖,仍不敢抬头地乞求道:“你有什么方法吗?
请你帮帮我。”
“新野家族最近在招募弟子,或许你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去当一名武士。
但是考核很严苛,我猜你也肯定过不了。”
不闻的话中带刺,他甚至略显嫌弃地甩开井次抓着他的手,而他如此做却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井次虽然是个乞丐但自尊心却不允许被人随意践踏,不闻就是要激怒他,让他怀揣着羞怒克服重重艰难。
最后,井次的确成功加入新野一族,并且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进步飞速,成为众武士中唯一一位刀法能和不闻比肩的人。
很快地,按照新野家族的规定,为了评选出武士中的最强者,井次必须向不闻发出挑战。
比试的前一夜,自进入新野家族后便没有与不闻说过一句话的井次,终于向不闻提出相会的邀请。
井次说,这两年他进步飞快其实是偷偷看不闻练功,模仿到其中精髓才得以学成的。
井次说,他不傻,他看得出来不闻其实早就发现了他,不闻在默默教他。
而不闻应下井次的邀约,他有那么一刹那,感到井次将会成为他的朋友。
可那一夜,井次却将他灌醉了。
再到不闻恍惚转醒之时,看到的却是井次拿着刀砍断他亲人脖颈的一幕。
“我不傻,但你却是个傻子。
我就算偷学你的刀法但没有家族的功底在身,从未习过武的我又怎么能进步飞快?
我的父亲母亲虽然是新野家的叛徒,但他们自从生下我后便隐居于世。
可新野一族却不肯放过我们。
你爹他奉新野一族族长之命杀了我爹娘,我碰巧错过这才苟活着蛰伏许久,最后终于等到你这个复仇的锲机……”
那晚的井次像一头饱尝腥血的狼,他终于有能力可以捕捉自己窥觑已久的猎物,在月光下兴奋地红了双眼。
不闻不得不承认,井次的实力确实很强。
有那么好几次,井次锋利的刀刃差点便割断他的喉头,可不闻却侥幸地躲过。
最终,不闻逃了,他成了新野家族的叛徒。
在此后逃生的几年中,他都在杀人与被追杀的险境中反复挣扎着,直到他遇见顾震。
那时,本来冲着赏金前去刺杀顾震的他,最后却掉入顾震提前为他准备好的陷阱里。
顾震用谋策打败了他,但他却不服,他这辈子都对诡计这二字厌恶极深。
见状,顾震又让听风楼副使与他比试。
而这一场比试彻底让一向自诩刀法绝妙的他,输得心服口服。
正所谓人外有人,不闻心知自己不能再这样固步自封,他想要复仇就得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他最后应下顾震的请求,加入听风楼。
皎月泛着淡淡的斑斓晕圈,漂浮在星云里,悬在这一片被汪洋包围住的岛国上空。
不闻回至厢房中,点燃油灯时,他的余光中瞥见一正立于窗外院中面带猫脸面具的少年。
面具上所绘着的大白猫笑嘻嘻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而其人摘下面具后,所露出的面庞也带着冰冷的笑意。
霎时间,面具化身为白色的刀片以极速从窗外飞向不闻。
只听“喀嚓”一声,面具便在不闻面前碎为两半。不闻紧攥住刀柄死死地盯着正立于院内的少年,怒火攻心时却肺腑绞痛,他再做不出任何动作。
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井次的模样此刻有如有一根针扎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每刻下一寸便刺痛不止。
“还以为这几个月你是给人家干杀人买卖,最后死于非命。
没想到,原来是和中原人混到了一起。”
身着雾蓝和服的少年,腰间配着一把墨黑刀柄,额上绑着白色巾带。
他慢步走进屋内,看向此刻手扶桌角脸色苍白的不闻,黑黝黝的双眸内泛起一阵寒意。
“你这个叛徒卖家又卖国。
怎么,那些中原人是用毒药控制住你了么?看看你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想必求他们给你解药时的神色还要更加可怜些罢?”
恶人散的毒素已经融进不闻的每一寸血液之中,让他痛不欲生。
可井次此刻这般真切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不闻不可能视若无睹。
极强的执念驱使着他拔刀,可刀还未出鞘,不闻的嘴角处便已溢出一道血痕。
鲜红粘稠的血滴落在他紧攥刀柄的手背之上,不闻低下头凝视着血滴,双唇微启只觉唿吸越发困难。
“真中毒了?”
井次朝不闻走近,目光中流露而出的关切难掩。
随即拔出刀,不闻的刀锋瞬时刺入井次的臂膀将井次拖摔向地面。
“我杀了你!”
渐渐地,不闻左眼眼角也有血液流出,他拔出刀又将刀尖刺向井次的心口。
“不闻!”
刚刚回到客栈听见动静的华炎眼见不闻左眼已经有一行鲜血溢出不由心下慌乱起来,如若再不抚平不闻此刻杀人的念头,只怕不闻会七窍流血而亡。
跟在华炎身后的顾震也随即定住不闻的穴道,而井次则趁乱起身而离。
暂时顾不上井次到底是何来头,华炎连忙拿出解药给不闻服下。
片刻后的一幕便是,华炎被顾震叫到屋外可怜兮兮地罚站,顾震和秦清容在屋内照顾已经昏迷不醒的不闻。
吹着夜风,华炎看看天看看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些后怕,倘若方才他再晚到一会儿,不闻可能就已经死了。
思量许久,他才又想起来方才屋中好像还有一名男子,那身形模样倒是和此番他们要寻找的手中持有新型火药研制配方的东瀛男子极为相似。
红衣与黑沉沉的夜色显得极为格格不入,华炎自言自语着道是否要等明天不闻醒来后,问问不闻那男子的来历。
他此刻这样理所当然地思索着,第二天等到不闻醒来后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他还没能说得上话,不闻却已经提着自己的武士刀追着华炎满客栈地追赶。
华炎悲愤交加,“本堂主要和你谈论的可是正事,再说,谁让你骗本堂主吃芥子辣的!
顾震,秦清容!你们说他这只海龟欺负本堂主是只没出过海的土鳖,本堂主教训教训他有错么?”
站在一旁的顾震和秦清容相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低首认真思索起来。
不闻冷哼一声,把刀拍在桌面上,“原来华堂主是个惯会给人下药的小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小人,今天一定要将你手刃。
华堂主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七十三章 汪汪汪
脸上的脂粉敷成厚厚一层粉白,黑发油亮,身着白衣的东瀛舞姬在大堂中央曼舞。
舞姬们脚下,那掩于白衣裙摆之中的木屐与地板随着音律的节点磕碰着发出“嘚嘚”的声响,这是东瀛国的国主最喜欢的一支舞曲,此番献给从中原远道而来的顾震等人以表诚意。
众所周知,新一任听风楼楼主之前甚少现世露面,又行踪神秘莫测,无人知晓其来历为何。
现如今东瀛国主默默打量着顾震不由有些讶然,他未想到这传闻中的听风楼楼主竟然如此年轻。
“本王听说大宋的皇帝十分荒淫无度,如今境内战乱四起他却整日躲在宫城之中寻欢作乐,不理朝政。”
东瀛国国主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想必楼主你也一定对这大宋的皇帝深感失望,本王见楼主正值意气风发的黄金年岁,何不与本王一同合作推翻旧主,到时本王定会助楼主你登上皇位。”
唇角勾起一丝轻笑,顾震的一双凤眼扫向东瀛国国主时神色犀利,“本楼主原与国主您是素未相识的两个陌路人,国主为何要帮我?
或者这样说罢,国主与我结盟究竟是想从中得到什么,不妨直言。”
“哈哈哈,听风楼楼主果然机敏聪慧。”
见顾震性格直爽果断,东瀛国国主便也不再拐弯抹角,“想必楼主昨日也目睹了本国祇神祭的盛状,我东瀛不过是一片被大海围绕的小小岛国,没有大片的土地种植粮食所以百姓们一年四季主要以捕鱼为生。
而除了土地稀缺之外,东瀛还要面对海啸以及地震的天灾。实话说来,东瀛的百姓并不算多,本王只望倒时楼主能够分出大宋境内三分之一的版图给我们就好。”
“本楼主,不答应。”
顾震神色淡淡地直言拒绝,心里暗嘲着东瀛国国主的胃口倒是不小。
而一旁默默观战的秦清容听到东瀛国国主说出割地三分之一的话时,心中也是一惊。不过顾震拒绝地太过果断,秦清容注意到东瀛国国主的脸色有些难看便看向东瀛国国主浅笑说:“国主,既然我们双方的本意是达成合作,那为何不能够将心比心。
东瀛的人口稀少但是大宋却人丁繁茂,如果将原有的土地割去三分之一,那么这无家可归的三分之一的百姓定然会在大宋境内为了争夺安家之地再次造反。
所以,国主提出的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
秦清容说得有理有据,东瀛国国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思索半晌,他轻叹一声退而求其次道:“儒士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本王也就退一步。
楼主,你看交付四分之一的地予本王如何?”
“国主,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顾震挑拣出一颗摆在席面上用作点缀的夜明珠握于掌中,眨眼间,东瀛国国主只见那颗夜明珠已然化成粉末从顾震的指缝间流落在桌面上。
不敢再小觑这个年轻的听风楼楼主,他仔细地瞧着顾震的眉眼样貌,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他偶有听闻过的顾家将军,那个威震四海的煞神。
可是,他心中很清楚的是,大宋的护国将军在前不久已经被皇帝逼死了。所以眼前这个人,定然不是顾震。
背嵴冒出一层冷汗,东瀛国国主正出着神,思绪却又被顾震的话语勾回。
眼前顾震邪魅的凤眼中满是意气,勾唇轻笑着,“本楼主要是想要夺得天下,完全可以只凭一己之力。
至于到底有无东瀛相助,本楼主认为其实没有太大的所谓。”
本来被秦清容平缓和善的解释安抚好情绪的东瀛国国主,此刻见顾震这般狂妄的态度面色复又难堪起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认为顾震既然肯应邀前来,必然还是对与东瀛结盟有心动过的。
东瀛国国主整理一番情绪随后强作平静婉劝顾震,“想必是楼主还没真正见识过我们东瀛武士的实力,才会生出如此误解。
既然楼主已经远道漂洋抵达东瀛那必然是要多住下几日,至于本王提出的条件,楼主也可以在这几日中慢慢考虑。”
说着话东瀛国国主将目光转向不闻、华炎与秦清容三人灵机一动继而说:“想必这几位侠士定然都武功高强,这几日里不若与我们东瀛的武士比试切磋一番,如果楼主的这几位少侠能频频获胜,本王自是无话可说。
到时楼主还想与东瀛结盟的话,条件任楼主提出,本王绝无异议。”
听着东瀛国国主的这一番忍辱负重之词,顾震不由挑眉。
他打量着这次自己带出来的三人,秦清容和华炎都说一副瘦弱文人模样,而不闻则分明还是一名未脱稚气的少年人。
所以若要比试的话,首先,这三人外表所展现出的气势就已落于下风。
这样想着顾震微蹙眉轻叹一声,语气中略显为难,“只怕如今本楼主想打道回府,没有国主的同意也走不了。
再说到比试,国主心中的算盘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就这样答应下来,本楼主怕是会被占了便宜。”
言及于此,顾震顿了顿,凤眼扫向一脸紧张的东瀛国国主,复而又觉好笑,“也罢,本楼主应下便是。
不过我旁边坐着的这位,除了模样好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特长。所以他就算了,真要比试的话,本楼主相信华炎和不闻足以应付得过来。”
顾震这么说着,同时还将臂膀漫不经心地搭在秦清容的肩上,而秦某人当下便胀红了脸——
顾震竟然对外宣称他是花瓶!
上首东瀛国国主怎么看顾秦二人都感觉不对劲,不过他又说不上来只好附和着笑说:“本王倒觉得这位秦公子格局远大,心思缜密,定然是位学富五车的大儒士。
这样吧,既然秦公子不胜武力,那就与我东瀛的神探宫本清寺比试一番。就以近来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为试题,你二人谁先破案谁便胜出如何?”
这边秦清容还未答话,顾震便抢先道:“国主,这位秦公子我可宝贝得紧。
你要考他我没意见,不过本楼主肯定是要在他身边时刻陪着的,以保证他的安全。”
顾震这么一提醒,东瀛国国主不由越发好奇秦清容的身份,也更加期待秦清容到底会不会答应。
“回国主的话,秦某愿意比试。”
秦清容并不认为自己会输,因为他之前读过大量的有关于东瀛史录的文献,所以对其本土文化了解一二。
说实话,他对东瀛的人文习俗很感兴趣。
不过思及于此,他又深陷于有关自己丢失记忆的纠结的漩涡之中。
心下不由沉闷起来,秦清容记得自己从前的所学所识却不记得所有与他相关的人事,他突然很想知道从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晚间洗漱完他坐在床榻上低着头努力地回忆着往事,两道秀眉蹙成蚯蚓似的弯弯曲曲,削弱的身形犹如一朵秋末的瘦花打着蔫。
“怎么了?突然不开心?”
顾震把秦清容抱坐在他的怀里,秦清容真的很轻,在他腿上蜷缩着身子坐着就像一个棉花娃娃毫无分量可言。
环臂搂住顾震的脖颈,秦清容感受到强烈的安全感,他轻轻吐着气,万般委屈,“顾震,我爹娘还在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