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独摇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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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止平白挨了顿骂,反而变得占理起来,“我上班去了,您赶紧进屋吧,等会着凉了。”
老太太站在原地看他发动汽车走远,半天说了句,“避而不谈,心里有鬼。”
…
因着昨晚那通电话,姜来一晚上没睡好。
梦里陆行止化成一个三四岁的奶团子,围着她一口一个“阿姨”的叫。
她正色,要求他改口叫姐姐,然后陆行止“哇哇”大哭起来,闹得她心焦。
最后她妥协,低声哄着奶团子陆行止,带他去买糖吃。
然后两人和好,陆行止奶声奶气地问她,我可以亲你吗?
姜来点点头,就在陆行止贴上来的那一秒,他突然变成大人模样,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姜来被他盯得心慌,迟疑了两秒,竟直直凑上前,对着他的嘴唇,轻轻舔舐了几下。
随即而来的就是,男人化被动为主动,唇齿交缠。
落下一遍又一遍的热吻。
两人重新分开的瞬间,姜来惊醒。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刻,让她慌张的是到底变大的陆行止,还是她心底的那丝期待被看穿。
她四处张望,看着房间里那些属于陆行止的物品,陷入长久的沉默。
虚妄的感觉渐渐散去,姜来起床,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今天上午和放肆乐队的人约好了,要正式签订歌曲使用的相关协议。
放肆乐队前不久换了新排练室,所以协议这事就耽搁了下来,这两天刚整理完,顾唯一本来想在那边见面的,正好邀请姜来去看看。
她想了想,自己都退队了,便没去,只约在了排练室附近的咖啡店里。
姜来到的时候,顾唯一他们已经坐在店里面了。
桌面上放着他们重新打印好的协议。
前几日几个人看过协议,别的都没什么意见,只针对一个地方进行了修改。
就是把原来的那条,“演出结束后十五个工作日版权费未到账,视为乐队违约”。
改成了,“演出结束后十五个工作日版权费未到账或超时到账时,视为乐队一般违约;一般违约次数超过三次,视为乐队重大违约,此时姜来无需再遵守,不演唱其乐队期间创作歌曲的约定”。
姜来对这个微小的改动没有意见,便让他们打印好把合同带过来就行。
大家坐在一起,最后检查一遍协议中的各个条例,确认无误后,各自签完名就算是结束了。
到底还是有几年情分,签完字也都没着急离开,便坐在一起稍微聊了几句近况。
言语间,不难听得出放肆如今的风光。
“阿来,你真该留下的,眼见着放肆开始走上正轨了,我们下个月要去录制这两年很红的那个生活类慢综艺了呢,还有很有音乐节的邀约什么的。”
猫哥一脸惋惜地说道。
姜来笑笑,“恭喜你们。”
老咸想起情人节那天她在山火那番话,犹豫了一下,问她:“我们三月底的时候要开始今年的巡演了,首站已经确定从燕京开始,就在山火Live house,你要来玩玩吗?”
姜来知道,老咸这是把自己宣布退队那天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心下一暖。
不过很可惜,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和烛风一起踏上巡演的旅程了。
于是淡然一笑:“谢谢,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不在燕京,可能没办法参加了。”
“你离开燕京,是要回老家?”顾唯一有点吃惊。
“不是,出去兼职,给别人乐队当巡演的合作吉他手。”姜来语气平淡。
见她这么说,顾唯一松了一口气。
却又想起那天在回溯,她对自己的奚落,于是故意扯起一副看好戏的笑容,略带讽刺地说:“阿来,你怎么卸了放肆鼓手的身份之后,只能去给别人的乐队当合作吉他手打工啊。”
猫哥和老咸都不清楚,回溯露台上两人到底都说了啥,见顾唯一这样皆是一惊。
一个踢了顾唯一一脚,示意他过分了,一个帮忙打着圆场,“他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姜来笑。
这时候,咖啡厅外一辆黑色保姆车上下来两个人。
顾唯一坐在窗户边,一路看着两人从进门到点单等单,眼见着两人拿到咖啡,作势要离开了,他赶紧起身过去打招呼。
“李言老师,卫林老师,你们好。”
“欸,你好。”李言应他,脸上带着笑。
“我叫顾唯一,是放肆乐队的主唱。”
“嗯嗯嗯,我知道你们,你们的《鲸落》、《听雷》、《与她》都是很优秀的歌曲。”
顾唯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几首都是姜来写的曲目,那首《鲸落》虽也挂了自己的名,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那点帮助对整个曲子来说不过可有可无。
但他仍是僵硬地点了头,继续寒暄:“两位老师,你们怎么会到这边来?”
卫林笑笑:“一会要去公司,过来这边顺道接个人。”
然后冲着里面喊:“姜来,走了。”
姜来应声而来。
顾唯一脸上闪过一阵错愕。
再反应过来时,只看得见姜来上了那辆黑色保姆车,还有那句飘散在空气里的——
“我没和你说吗,下个月前辈们的巡回演唱会,我是他们的合作乐手啊。”
第17章
和放肆几人整理完歌曲演唱权这天,姜来和烛风乐队也正式签订了合作乐手的聘用合同。
虽说同是巡演,但烛风与放肆的巡演规模却并不相同。
放肆乐队的巡演多是在live house里举办的小演出,小的场馆算满票不过三五百人,大的场馆至多□□百人。
但是烛风的巡演却是正儿八经的演唱会,少则三五千人,多则万人。
这倒不是放肆太拉,行情就是如此。
毕竟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乐队,都没有能力在体育馆开演唱会。
烛风也是用一首首脍炙人口的金曲,与多年持续输出,才能够从小众圈子中走进大众视野。
今年是烛风成立的第二十五周年,所以此次巡演的足迹也将会遍布祖国大地,从南到北共有十五所城市。
另外,和最开始说的只签订巡演的合作乐手不同,姜来最后签订的合同中,也包括了烛风二零二二年将会参加的音乐节演出。
因为烛风自身的出场费就高,所以他们给姜来算薪酬的时候,也远远高于市面上普通合作乐手的薪资报酬。
再加上排练费另算,姜来这个合同一签,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她后面整年都不用再愁自己的生计问题了。
晚上的时候,烛风乐队做东,在醉仙楼庆祝姜来正式成为烛风的编外人员。
除了这几人外,到场的还有烛风的经纪人陈京和助理小群。
陆行止作为姜来与烛风的红娘,自然不会缺席这个场合。
他走进包厢的时候,姜来正和李言、刘正齐、小群在一起打麻将。
姜来其实并不会打麻将,只是吉他手周波非要拉着卫林出去抽烟,陈京又死活不上场。
三缺一的状况下,姜来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一边学习麻将规则,一边磕磕绊绊的摸牌、出牌。
眼见着上家打出七条,姜来却还傻坐着发呆。
陆行止迅速弯腰,双臂从姜来身上环过,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倒剩下所有的牌,笑着和小群说道:“欸,谢谢您咧。”
输久了,乍一胡牌,姜来还没反应过来。
毕竟坐这里玩了四五局,除了有一局是被截胡外,剩下几局就一直重复两个动作,疯狂点炮与疯狂自摸。
直到陆行止重新站直了身体,桌上剩下三家齐齐发出叹息,姜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赢了。
于是,她直接高兴地站起来想找人庆祝,环顾一圈,却发现面前全是自己的输家时。
郁闷的转身,对着陆行止的胸口,“咚咚”地捶了两下。
陆行止直接愣住了。
姜来真不愧是打鼓的,这俩拳头,每一下都落的很实在。
待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用的很实在后,姜来自己也僵在原地。
半天才挤出一句很不像话的解释:“我以为这是堵墙呢。”
陆行止睨视她一眼,“见识广啊,你还见过穿大衣的墙呢。”
姜来“嘿嘿”笑了笑,“我是在夸你的胸膛坚硬又广阔,练得不错,继续保持。。”
末了斜他一眼,不忘记倒打一耙:“这都听不出来?”
陆行止只是笑,真的拿她没办法。
人既然到齐了,便可以开餐了。
李言把外面抽烟的人叫回来,并通知服务员可以上菜。
落座的时候,李言笑称陆行止是他们和姜来的牵线月老,邀请他落座主位。
陆行止摆摆手,拒绝道:“你们都是大哥,又是我们前辈,我怎么好坐那边。”
话音落,拉开椅子,坐在了姜来旁边。
烛风乐队几个人固然是姜来的前辈,但和他陆行止一资本家哪有这样子的论法。
李言打量他一眼,心里却明镜似的,没再勉强。
等菜的功夫,一群人坐一起闲聊。
陈京说起一好笑的事情。
“我有个在娱乐公司做经纪人的朋友,他们这阵子在接触一个乐队。太搞笑了,我朋友说她签下了乐队的的经济约后,突然想起来她前几年拒绝过这几个男孩子。
“当时她是想签一个姑娘,但是那姑娘是乐队鼓手,不签个人合约,非要带着乐队一起才签约,她当时实在不看好乐队的其他人和后续发展,就没谈成。
“结果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姑娘退队了,这几个人反而和她签约了。”
这故事姜来越听越耳熟,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朋友不会叫林向楠吧?”
哪知陈京还真兴奋的点了点头。
姜来只能尴尬一笑,然后不好意思地开口:“很有可能,我就是那个姑娘。”
陈京“欸”了一声,不解地问:“为啥啊,当初那么难都没离开,怎么选择这个时候离开。”
众人齐齐向她看过来。
只有陆行止垂着眼眸,像是并不关心她的答案。
姜来不愿意多说自己退队的原因,避重就轻的回答她:“主要是当时林向楠,她想把我往唱跳歌手那方面包装,我想想还是留在乐队打鼓比较开心,就拒绝了。”
“也是,听说这次签下他们,营销也是准备往走流量方向包装的。”
这倒也不奇怪,既然放肆选择了把经济约和唱片约,分开签给传统娱乐公司和独立音乐厂牌,说明顾唯一本人也不是想走传统乐队路线的。
他长相不错,只要包装营销跟得上,说不准还真能另辟蹊径,杀出摇滚这个小圈子。
姜来“嗯”了句,对此兴致乏乏。
陆行止却突然笑了一声,说:“姜来,你会比他们发展的好。”
“当然。”姜来点头,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她从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她知道自己只是差点运气和机遇而已。
而如今,烛风的巡演舞台和身旁的陆行止,不都是触手可得的机遇。
正巧服务员进来上菜,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烛风几人知道陆行止不喝酒,便没有特意询问,酒倒到姜来这,卫林问她:“你喝酒不?”
姜来本想说不喝酒的,瞥见陆行止俊朗非凡的面容,又想起昨夜电话里的粘人撒娇,突然恶趣味上头。
她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乐呵呵地从卫林手里接过酒瓶:“卫老师您坐,我自己倒酒就行。”
然后就见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一转,酒瓶随之倾斜。
不过片刻,便“哗啦啦”的倒了满杯。
只是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酒哪里倒向了她自己杯子。
李言看过来时,酒已经一滴不落地全落在了,陆行止面前的酒杯中。
他只当姜来不知,便出声提醒她:“行止不喝酒的。”
“哦?你不喝酒的啊。”
姜来假模假样地看向陆行止,慢腾腾的伸手,佯装要去拿那酒杯。
陆行止把她的小表情全看在眼里,须臾,眼角微挑,伸手按住了酒杯。
扬起嘴角道:“没事。”
朋友间喝酒,规矩没那么多,几次碰杯后,就是各自喝各自的了。
姜来起身要给几个人添酒,看向陆行止时,发现他杯中酒水分毫未减。
她牵起嘴角,故作娇嗔:“想让陆总喝杯酒可真难啊。”
“真想看我喝酒?”
陆行止偏头打量她,语气里掺满浓稠情绪,“你若敬我,我便喝。”
李言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个来回,笑着从姜来手中接过酒瓶,还是自饮自酌好了。
姜来撇撇嘴,落座不言语了。
她酒量不好,到时候别陆行止没醉,自己先现了行,划不来。
“不敬就算了啊。”陆行止看着她笑,端着茶杯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
姜来喜欢好看的手。
尤其是这双手,还仔细地修好每一个指甲,整整齐齐的,干净又圆润。
她盯的久了些,瞬间有些上头,竟想去摸摸那双手。
一时甚至觉得口干舌燥。
低头看,面前酒杯茶杯竟无一有水。
她无端生起些怒火,端起陆行止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陆行止不动声色地看过来,注意到姜来落在自己双手上的视线。
再然后,四目相对。
姜来做贼心虚,借口上洗手间溜了出去。
门阖上的瞬间,陆行止也起身,跟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最后都停在了庭院中的水榭上。
“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是啊,然后就遇上了某人酒醉撒娇的名场面。”
她喝了些酒,脸颊晕上红潮,面上几分得意之色,配上亮晶晶的眼神,明艳动人。
陆行止轻笑了一声。
“所以刚刚是故意的?想当面确认一下我醉酒的样子?”
“是啊。”
骤然又说,“陆行止,我好像有点醉了。”
陆行止没听懂,正等着她后面的话,猝不及防的,就看见姜来整个人向他凑了过来。
他以为姜来是身形不稳,忙伸手去接,不曾想,手刚一抬起,就被姜来抓了去。
嘴里还嘟囔着,“你这手真好看。”
第18章
姜来自然是没醉。
食色性也。
她就是看见陆行止那双手; 有点心痒,加上喝了酒后情绪高涨; 不能好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便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上手摸了。
只不过旁人若问起,她定是要一口咬死,说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倒不是怂; 主要是陆行止这性格; 怕不是能让她随意调戏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事实上; 陆行止敞亮的很。
他并不在意姜来摸自己手的事情; 力的作用是双向的; 谁意识上得到了满足,便是谁占到便宜。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不吃亏。
两人在亭边吹了会风。
临走前; 陆行止想起来正事,问她昨天打电话过来是要干嘛。
姜来狡黠一笑:“本来是想让你把那把吉他拿回去的。”
“本来?”陆行止迅速抓住重点。
“嗯; 但是现在改主意了,毕竟帮人保守秘密可是个苦力活。”
姜来掏出手机,调出昨天的通话录音; 赶在播放到她让陆行止叫自己姐姐之前,又急匆匆地摁下了暂停键。
陆行止喝醉后是完全不记事的; 清醒状态下乍一听到自己这样温言软语的; 一阵头皮发麻。
这录音要是流出去,他或许可以成功洗刷掉,那个“万年冰山”的外号。
谁听了不得说句; 好个一江春水向东流。
再抬头; 正好对上姜来亮晶晶的眼睛;
像一汪水似的,要把他淹没、融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