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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是独摇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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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还有几瓶空掉的啤酒罐子。
  她揉着脑门,有点搞不清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你怎么又来了?”
  秦所愿举着手上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乐呵呵的说,“早上你借我衣服来着,我来还你衣服。”
  “不用不用。”姜来连连摆手。
  她没心思应付一个醉鬼,开门进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所愿跟进来,把购物袋放在地上,却不着急走,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
  好久,说了一句,“我今天还能睡在这里吗?”
  闻言姜来眼睛一闭。
  感到头疼。
  她当着秦所愿的面拨通陆行止的电话,“你赶紧转告秦昭衍一声,来成都把他妹带回燕京。”
  “怎么了?”
  “秦所愿赖上我了。”
  …
  当晚,陆行止和秦昭衍登上燕京飞往成都的头等舱。


第38章 
  晚八点四十分; 值机大厅。
  广播里温柔的女声响起,通知燕京飞往成都的航班开始检票。
  等待着出行的人们纷纷起身; 空旷的闸机口; 瞬间排起长队。
  而头等舱的乘客们,则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通过专属安检通道,快速走进机舱。
  陆行止和秦昭衍走在最后。
  两人也才刚汇合没多久; 秦昭衍还没来得及问这趟去成都的缘由。
  所以此刻苦着张脸; 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明明一个小时前; 他还在四季酒店的顶楼套房里喝酒; 左拥右抱好不幸福。
  结果陆行止一个电话打来; 火急火燎地说,他若不能准点到机场的话,过阵子秦氏的董事会上; 他陆行止做为资方代表定会公事公办,好好考虑一下各项事宜的最终表决态度。
  □□裸的威胁。
  行程仓促; 他们只买到了头等舱后排的连坐。
  坐下来没安静几分钟,秦昭衍忍不住问出来,“我们去成都干嘛呀?”
  陆行止淡淡地说; “找你妹。”
  “害。”秦昭衍摸摸鼻子,想起那款多年前风靡网络的找茬小游戏; 以为陆行止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于是不以为然地接话; “我还逗你玩呢。”
  “姜来一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你妹在成都赖上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 就听见那边一片混乱; 然后电话挂断。”陆行止睨他一眼; 声音很冷,“再打过去没人接了,所以你最好祈祷,秦所愿没惹出什么大麻烦。”
  秦昭衍干笑一声,没话说了。
  他这个妹妹真的从小到大就是个惹祸精,总想搞点大事出来。
  自己明明多次叮嘱过她,让她少去招惹姜来,怎么她还偏偏和姜来杠上了呢。
  陆行止这么多年就没对谁这么上心过,纵使是一时兴起,至少此刻也是掌中娇啊,秦所愿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审时度势。
  唉,大小姐脾气重,死脑筋一个。
  …
  快到起飞时间。
  安静的头等舱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连续的相机咔哒声也开始此起彼伏的出现。
  又是哪个流量明星出现了,机组的工作人员们对此心照不宣。
  她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毕竟但凡有明星出现的航班,就会有跟机的站姐出没。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举着相机倒退着走路的女生,突然脚下踉跄了下,没站稳跌倒在地。
  中央的那个被簇拥着的男生,弯腰上前轻轻扶了下,惊起一阵欢呼。
  他的位置在陆行止的正前方。
  一群人路过两人座位的时候,陆止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秦昭衍爱看热闹,抬头看了一下,“好像是个小明星,叫江什么来着?”
  陆行止也看了眼,顿时没了兴趣。
  他只对娱乐圈里能赚钱的项目感兴趣,这些小明星他认识的不算多。
  直到行程飞至一半,秦昭衍突然想起来小明星的名字,“对了,他好像是叫江贺。”
  陆行止陡然清醒起来。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想不起来。
  下一秒,他听见小明星问旁边的经纪人,“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
  经纪人似乎是在翻行程,隔了几秒才回答道:“明天下午是品牌站台,后天早上有个杂志采访,然后回燕京是后天下午。”
  “改一下吧,往后面延两天。”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私人行程吗?”
  小明星又答:“后天不是有烛风的演唱会么,你帮我订几个花篮送过去,然后再帮我搞一张票,那天我要去看演唱会。”
  “你和烛风的人还有这交情?”经纪人的语气充满了疑惑。
  小明星突然压低声音,“我和烛风前辈也就见过一面,但姜来不是烛风的合作乐手么,我顺道过去看看她。”
  经纪人没声了。
  反而是陆行止“啧”了一声,想起江贺这个名字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是姜来从广州回来的时候,他听着她说起饭桌上与江贺的偶遇,又听她说自己给江贺录歌,还听她说江贺红的那部戏男主本来是姜妄的。
  这名字就挺烦的。
  而且似乎,姜来从广州回燕京前的那个晚上,两个人并不算长的通话,就是被这个声音打断,草草收场的……
  陆行止看着江贺的背影,眯起眼睛。
  …
  姜来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甚至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一个小时前,她正在给陆行止打电话,让他转告秦昭衍过来接秦所愿,正说着话呢,秦所愿“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搞得沙发上,地毯上全溅到了那瘫混着酒味的呕吐物。
  她这辈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更别说要清理这瘫污秽,只能赶紧打电话给前台说要换一间房。
  房间的问题容易解决,但是秦所愿要怎么处置也是个大问题。
  姜来很想开一间房,把秦所愿自己扔在那边,但是又害怕她半夜再次呕吐,没人在身边,呛出个好歹。
  心一软,仍是把她留了下来。
  不过再不敢要大床房,换了个间标间,一人一张床,想着半夜既能照顾她一点,自己又不至于被她打扰的没法睡觉。
  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房间已经换好了,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瘫成泥的人也给拖过来了,但秦所愿一身的酒臭味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逼仄的让人难以呼吸。
  姜来有一瞬间想打电话让顾唯一过来把人领走,拿起手机想想又作罢。
  秦所愿好不容易才等来这样一个能清醒的机会,这要是给顾唯一带回去了,一顿甜言蜜语哄着,怕是没几天又要和好如初。
  她费劲的帮秦所愿换了身衣服,然后才自己去洗了澡,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
  时隔三个小时,姜来终于发现,原来陆行止在自己匆匆挂完电话后,又回了几个电话过来。
  而微信上,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询问她入住的酒店名称。
  姜来只觉得他是在帮秦昭衍要地址,没多想发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姜来去前台买水。
  秦所愿酒喝多了一直嚷嚷着口干,她把房间里的矿泉水拆了放床头,结果不小心被碰倒了,洒了一地。
  这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纵使是夜生活丰富的成都,外面街道也鲜少再有行人路过。
  前台姑娘正趴着小憩,她没忍心打扰,倚在柜台上看外面霓虹灯闪耀,热闹又空旷的街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新歌的灵感说来就来,姜来趴在柜台上,拿起旁边的纸笔开始快速记录此刻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写到纸张变得拥挤。
  姜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再一抬头,正看见陆行止推开门走进来。
  他穿了一身黑,手腕上银色的表带折射出点点反光,看着竟比夜色还浓郁。
  姜来怔愣的站在原地。
  算算时间,两人通话结束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出发前往机场了。
  她没想到。
  这世上,竟有人为了她,只一个电话,便立刻奔赴千里。
  陆行止把她搂进怀里。
  姜来靠在他的肩头,她能感觉到陆行止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慢慢收紧。
  她似撒娇似嗔怒的问了那句,已经有了答案的话,“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陆行止轻轻亲吻了她的耳垂,低声道:“怕你受欺负,也怕你不想我。”
  姜来微微一颤,这样子细小的动作,被他抓个正着。
  他笑,“你有想我吗?”
  姜来还未回答,他又问,“跟我走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绵长的亲吻。
  一吻罢。
  前台姑娘恰到好处的醒了过来,陆行止把身份证递过去,“总统套房。”
  …
  等秦昭衍再进来时大厅已经不见两人身影,服务员递给他一张房卡,“姜小姐说你妹妹在找水喝,让你上去时带瓶水。”
  “他们人呢?”
  前台小姑娘想了想自己睁眼时看见的接吻画面,抿着嘴笑笑,没有多说话。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明天!不见不散!


第39章 
  这天夜里; 疾风四起。
  一场意料之外的风雨迷乱,于顶层降临。
  两人一路相拥着; 直至进了房间; 陆行止要先洗去一身疲劳奔波,他们才难舍难离的分开。
  酒店的卫生间是全玻璃隔断,灰色的纱质窗帘拉上后,也依旧看得出里间的人影憧憧。
  陆行止在隔间里洗澡。
  玻璃幕墙透出来的倒影; 线条分明; 宽肩乍腰; 薄薄的肌肉层; 看起来精瘦有力量。
  姜来不敢再往下看; 于是换了个位置,走到门廊出,靠在卫生间门口和他说话; 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与尴尬。
  她说,“你慢点洗;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我没经验现在非常慌张。”
  语气里都是颤音。
  里面笑了一声。
  下一秒,她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 拽进了浴室。
  陆行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来意外又惊慌; 她低低叫了一声。
  意料之外的惊呼; 让陆行止顿了一下,直到看清楚她脸上的绯色与羞涩,确认这声惊呼并没有具体的含义; 绷得紧紧的唇角才放松下来。
  他抬起右手; 轻轻地揉搓着姜来的耳垂; 含笑看着她,“一起洗?”
  语调极尽缱绻,蛊惑人心。
  姜来犹犹豫豫的,好一会才娇嗔道:“可是我已经洗过澡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低笑。
  这声欲迎还拒的回答,最终淹没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再无从寻起。
  这夜的雨是从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开始下的。
  只有陆行止和姜来存在的小世界里,风卷怒涛。
  暴风雨的声音近在咫尺。
  姜来觉得自己就是这场风暴里,那枝唯一的花朵。
  在这夜色里,随着风雨飘摇。
  风势大,便折弯花枝垂下花苞,娇艳欲滴;风势小,便重归直立扬起花柄,妖娆妩媚。风声雨声中,花儿摇摇摆摆,如此往复不已。
  情到浓时,姜来用双手死死的掐着陆行止的手臂。
  人被撞击的越频繁,指甲也陷越深,而那阵阵撞击,也化为声声呜咽,融化在窗外的月色中。
  大雨终至,有滴甘露,滴落花心。
  花瓣上泛起涟漪。
  风雨与花朵,同时战栗。
  她这枝花,在风雨的洗礼下,没有破碎没有凋零,反而因为承受住了风雨的透入,感受到风的膨胀与雨的流入。
  更加百媚千娇。
  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夜晚。
  有唇舌的交缠,肢体的碰撞,还有很多不语人道的酣畅。
  姜来关于这个夜晚最后的记忆,是陆行止把她搂进怀中,而她落入温柔里。
  …
  头天折腾的太晚,姜来难得起晚了些。
  眼见着就要迟到,她给李言发了个请假一个小时短信,背上吉他包急匆匆的出门。
  电梯口陆行止拦下她,接过琴包,说要送她去排练室。
  姜来不以为然,想着不就是一起打车过去,正想开口揶揄他,就看见酒店门口停了一辆红色法拉利。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那辆车是陆行止的。
  走近了才发现,车旁边还站着一位穿西装的男人。
  男人看见陆行止出现,迎上前来,毕恭毕敬说了句,“陆总。”
  然后伸出手,递给陆行止一把车钥匙。
  姜来歪着头,盯着陆行止看。
  明明凌晨的时候,他和秦昭衍还是打车到的酒店,居然这会尾号6688的跑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
  虽算不上惊讶,但她仍是挺好奇的,“什么时候联系的啊,我都不知道。”
  陆行止拉开车门,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一早,那时候你还在睡。”
  他绕到车后面,放好吉他包。
  等他坐上了驾驶位,姜来才接着说:“那你岂不是没有休息好。”
  “我本来就觉少。”
  “行吧。”姜来有些无聊,拍着真皮座椅随便问道,“你怎么还有成都本地的车牌啊。”
  陆行止在开车,目视前方,只淡淡的说,“前几年在成都分公司常驻过半年,为了出行方便,就买了两辆车放这边。”
  “那一会你把我送去排练室后,是不是还要去分公司看看啊?”
  “不去,我过去他们只会觉得战战兢兢,没有哪个员工喜欢领导搞突然袭击的。”
  说到这里陆行止顿了一下,偏头看着她,“这次过来,我是专门来陪陪你的。”
  姜来“哦”了一声。
  好一会又笑道:“怎么突然感觉,我成了那个让君王不早朝的红颜祸水。”
  “不是,你不是红颜祸水。”
  姜来一双大杏眼,笑起来像对弯弯的月牙,看的他有些挪不开眼。
  他收回视线,重新专注思绪开车。
  直到在下个路口遇见红灯,才注视着她的眼睛,又补了句,“是我夜不能寐,需常伴君侧。”
  姜来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是女皇,而把自己比喻成了争宠的男侍,顿时哑然失笑。
  纵使知道这不过是男人们用来哄人的情话,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开心与欣喜。
  “你一直这么会说情话的吗?”
  姜来饶有兴趣的看他,目光落在他小臂上,白皙的皮肤上血管分明、青筋凸起,恰到好处的薄肌,线条流畅。
  他好像就没有什么不迷人的地方。
  陆行止吸了口气,平静地回答她,“也没有,遇见你后好像就自动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微微扬起的眉毛却暴露了他的小小得意。
  姜来没再说什么,她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刻。
  这是第一次,她在陆行止的身上感受到了冷静自持之外的情绪。
  …
  两人到达排练室。
  李言看见陆行止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凌晨到的。”
  姜来忽然一阵鼻酸,这个世界上因为她一通电话便能跋涉千里的人,他是第一个。
  即使是她父母,因为职业的原因,都做不到如此。
  成为某一个人的不管不顾与偏爱,她很贪恋这样的温柔。
  那天,陆行止真的就在排练室里陪了她一下午。
  姜来投入排练便不会轻易分心,六七个小时里,交谈只有寥寥几句。
  她害怕他感到无聊,中间休息时找了个电影,用手机放给他看。
  结果排练结束,她拿起手机一看,电影还停留在最开始的故事导入阶段。
  她感到惊奇,笑着问他,“一下午你坐这里都干嘛了?修行?”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陆行止长腿交叠着,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室内的阳光投射中。
  看过去,周身一层金黄色的朦胧日光。
  她用手轻轻地去触摸这片光影,揉不碎,也捉不住。
  和他这个人一样。
  姜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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