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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学渣被逼考科举-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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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个馅饼并非能全免费拿走,但能先填饱肚皮,谁都管不了以后。
  随着大规模赈济而来的,就是患寡不患均了。
  比如几户过得好的人家,他们就不大乐意,问道:“官爷,我们的耕牛呢?”
  苏捕头冷着脸,拍着腰间的佩刀,凶神恶煞道:“你们已经有了耕牛,难道还要多养一头,莫非是想杀了耕牛吃肉?”
  宰杀耕牛乃是重罪,提问之人脖子一缩,顿时不敢吱声了。
  开始分发之后,有些地里已经耕种的人家,想要浑水摸鱼,拿种子回去。
  差役在旁边来回巡逻,只要一看到,当即不客气,抓起佩刀就拍得人嗷嗷叫。
  程子安穿着官服,全程未出一言,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尽显官威。
  百姓都怕官,不敢与官员打交道。程子安来的用意,就是立威。
  首先,要是同他们讲道理,推心置腹沟通,同样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程子安要做的事情,就是强行推动,快刀斩乱麻,让他们赶紧将种子种下地。
  等到地里的庄稼长了起来,成熟之后,他们能吃口饱饭,从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变得有点人样与活力。
  百姓如杂草般坚韧,只要让他们喘口气,回过神来之后,他们自己会想方设法,赚钱,种好地,活得更好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程子安还在这里,替他们挡住来自朝廷官府的摊派与征收。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种子耕牛等陆续送回了富县,程子安作为凶恶镇宅物,走遍了每一个村子,盯着将所有的东西,发放到了百姓手上。
  县衙的官队经过村子时,程子安欣慰看到,庄稼地里干得热火朝天,空气中除了草木泥土,更多的是粪肥味道,气味很是销魂。
  程子安一边哕,一边高兴。
  能动起来,就代表着逐渐鲜活。
  十万两银子,花得只剩下约莫两万两。这些银子,程子安大手一挥,打算等秋收之后,趁着粮价低一些的时候,全部买来当做存粮,对付天灾。
  除此之外,程子安还留了一手。
  上次他看到了芋头,在富县看到了多早着湿润之地,心里就有了打算。
  天气转暖之后,沟渠边的芋头,逐渐长了起来。
  不过程子安没大力推广,要是他一下令,估计沟渠都得被挖垮。
  现在芋头还未上市,种子都买不到,程子安带上老张,去了他老家的村子。
  老张上次回来是寒冬,这次是暖春时节,到处郁郁葱葱,繁花盛开,地里的小麦冒出头,一片绒绿,看向他们的村民,脸上多了几分神采,一向沉默寡言的汉子,眼眶通红。
  可是,当他来到张牛儿的家,刚走近村头的那颗榆树下,看到眼前垮塌废掉的屋子,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老张心里已经有了预料,不过他依然不敢相信,奔到临近地里,问一个正在拔草的村民:“张养儿一家呢?”
  那人迷茫了好一阵,方答道:“张羊儿前年冬天没熬过去,死了。家里的妇人带着儿女,一并投了浑河,砸开了冰窟窿,娘几个一起跳了下去。”
  老张望向缓缓流淌的河水,这条河流了很多年,下大雨时,会涨大水,不过不算严重,只有特别大的暴雨时才会危险。
  当年,就是下了大暴雨,山石垮塌,村里的屋子被淹埋,庄稼颗粒无收。
  县城的城门紧闭,无人管他们的死活,老张带着秦婶庆川逃荒,到了明州。
  这条河,再吞没了老张年少仅存伙伴的家人。
  老张心痛如绞。蹲下来,哭得肝肠寸断。
  程子安看着这一切,默默走上前,重重按了按老张的肩膀,他也不劝,在一旁陪伴着他。
  看到老张哭,地里的那人手足无措,惊恐不安望着他们。
  程子安他认识,上次来过的县令老爷,他当时一言不发,看上去气势十足,没人敢同他对视。
  老张哭过一阵,心头痛快了些,与程子安低声说了句,跑去一旁的沟渠里洗手脸。
  程子安朝地里的村民招招手,他战战兢兢上前,腿一软就要下跪。
  “起来!”程子安沉声一喝。
  村民身子蓦地一下拔起,紧张得都快晕倒。
  程子安问道:“你可吃过芋头?”
  村民呃了声,没想到程子安问他这个问题,赶紧答道:“回县令老爷,芋头有毒,弄到手上会痒,肿。草民在饿的时候,不得已吃过一两次,”
  程子安点头,道:“芋头可好吃?”
  村民听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实回答:“软和,比杂粮要好吃些。”
  程子安唔了声,道:“你看到那边的河滩没有?”
  村民随着程子安的指点看去,河滩边湿润,长了好些芋头,浓绿的叶子,随风摆荡。
  程子安道:“你去唤一声村子里的人来,每家每户都来。”
  村民虽不知程子安的用意,还是很快将村里的百姓召集齐了。
  老张洗漱完,借了把锄头,寻到一窝长得茂盛的芋头,小心挖了起来。
  芋头底下除了一颗大的母芋,还长了好几颗小芋头。
  他站在最前面,指着地上的芋头,道:“芋头方便,在火堆里烧熟烧软就能吃了。芋头梗能煮了喂牲畜,平时注意些,汁水不沾在手上就可以了。这可是好东西,你们去寻长得茂盛的挖起来,大的芋头切成块,与种别的庄稼那样,拌草木灰后,栽种在湿润的空地里,沼泽边,房前屋后肥沃的地方都能种。要是雨水多,地里的粮食收成不好,有芋头,也可以拿来填一填肚皮。沼泽边多种些,天再干旱,沼泽边的地总归有些湿,能有些收成。”
  大家听了,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芋头都是地里野生,没人家会特意栽种。去挖一些种在无法种庄稼的地里,没收成,也没损失。有收成的话,那就是意外所得。
  大家纷纷应了,转头回去忙碌。
  程子安在榆树下的石头上坐了,对老张道:“我们中午就烤芋头吃。”
  老张忙应了,去临近的百姓家里要了些柴火点了,芋头也不洗,直接埋进了火堆里。
  村里三个约莫五六岁的稚童,远远在一旁看热闹。
  程子安笑了下,招呼他们过来。
  稚童们小心翼翼上前,离得还有几步就站住了,呆呆看着他们。
  程子安打量着他们瘦不拉几枯黄的面孔,黑乎乎的手掌,道:“上次我来村子里,让你们要洗干净手,你们怎地都忘了?”
  几人吓得不轻,忙将手往身后藏。
  程子安沉下脸,厉声道:“去将手洗干净,洗干净回来,我要查看!”
  几人飞快转身,跑去洗手了。没一阵,他们三人再跑了回来,害怕地伸手,让程子安检查。
  程子安看着他们勉强算洗干净了的手,道:“唔,还算不错,指甲长了些,回去要记得剪掉。”
  几人嗫嚅着应是,程子安道:“火堆里埋着芋头,你们等一阵,等熟了就可以吃。”
  几人看着火堆,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
  程子安叹气,整个羊角村,就剩下这三个男童。女童一个不见,不知是生下来就溺死了,还是其他。
  在穷困上加上病痛,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百姓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与观念,一时难以扭转,和颜悦色无用,程子安只能借由官身,强行下令。
  火堆里的芋头,渐渐散发出阵阵香气,老张试了试,道:“少爷,芋头熟了。”
  程子安点头,问几个眼巴巴望着芋头的小童:“你们可还记得,用饭之前先要作甚?”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装着胆子答道:“要先洗手。”
  程子安微笑赞道:“答对了。你们先去洗手,芋头还烫,洗完手凉了,正好可以吃。”
  几人这下开心起来,再次跑去洗了手,兴奋地跑了回来。
  程子安折了两只柳树枝当做筷子,仔细将外面的芋头皮挑掉,用树枝叉起芋头,递给了身前的小童:“吃慢点,小心烫。”
  老张也与程子安那样,挑掉芋头皮,给余下的两个小童一人一只。
  芋头香糯,就算不加任何佐料,吃起来都美味无比。
  三个小童吹着气,飞快将芋头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连树枝上沾着的一些,都抿了许久。
  程子安尝了只最小的,老张也几乎没吃,将剩下的芋头,全部分给了他们三人。
  平时没什么食物,这几个烤芋头,估计是他们出生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餐饭。
  老张垂着头,眼泪啪嗒掉到了地上。
  以前他就想过,要是程子安能来富县,这里的百姓就有了救。
  程子安终于来了,虽晚了一步,他的伙伴没能活下来。
  余下的乡亲们,他们终于有了生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116  一百一十六章
  ◎无◎
  地里的麦苗一天天成长; 程子安再将富县跑了个遍,督促他们的卫生同时,安排栽种芋头。
  随着暮春结束; 初夏到来时; 芋头冒出了嫩绿的叶片,程子安看了之后; 放下了一半的心。
  另外一半; 则要看天。
  就算小麦成熟; 哪怕要收割了,连续下几天的雨,辛辛苦苦一场,打了水漂。
  这时,程子安没收到京城的回应; 但他收到了府城谢知府送来的文书,召他进府城。
  程子安本来打算,趁着这段闲暇时光,修一下沟渠。
  不过; 看到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种地就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力气; 再出力气修沟渠; 估计当场就得猝死一大片。
  反正闲着也闲着,早晚得会会顶头上峰,程子安留程箴在县衙代为看着; 他出发前去了府城。
  老张驾着骡车; 不紧不慢去走着; 程子安如往常那样坐在车驾前; 一路看着田间地头的景色。
  出了富县; 虽然离府城越来越近,半点不见富裕,反倒比富县还死气沉沉。
  疯狂生长的野草间,长着黄不垃圾的麦苗。
  程子安看得眼睛疼,忍不住骂道:“这些狗东西!”
  在路上歇息了一晚,次日半晌午时分到了府城。府城的城门高耸,比富县还要坚固,不知是要抵御外敌,还是要防着穷人。
  程子安的骡车到了城门前,城门守卒见老张穿着布衫,上前拦住了,趾高气扬道:“来者何人,去往何处,路引呢?”
  老张递上了文书,守卒漫不经心接过去看了,他先是不敢相信,定睛再一看,上下将老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拿着文书奔到了领头的守卒前:“头,你瞧这个。”
  领头的接过去一看,嗯了声,道:“这是富县来的县令,谢知府有召,你还不快放行!”
  守卒朝着骡车努嘴,道:“头,你再仔细瞧瞧,他们来的是骡车!我怀疑,他们是故意假冒官身!”
  领头顺眼看去,顿时也迟疑了起来。
  哪有一县的县令,连匹马都没有,仆从寒酸,还坐骡车之理?
  领头的拿着文书,朝骡车走来,道:“我去会会。”
  老张见到守卒拿着文书,过去一阵嘀咕之后,两人朝他走来,莫名其妙地道:“敢问发生了何事?”
  领头的上上下下,将老张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的程县令呢,我要同程县令说说话。”
  老张想了下,未多声张,走到车前道:“少爷,守城门的差爷要见你。”
  程子安背靠车壁,双手抱臂,双腿随意搭在座椅上,唔了声。
  车门拉开,领头的上下打量着程子安,见他懒洋洋,就那么淡淡看着自己,心里下意识一颤。
  领头的忙稳住神,问道:“除了文书,你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公函证物?”
  天气炎热起来,官袍厚,程子安只穿了细布衣衫,闻言笑了下,道:“没有。”
  领头的愣了下,道:“既然没有,照着规矩,那就要等一等,待前去府衙询问,核实之后,方能进城了。”
  在这种时候,程子安只要给领头的与守卒几个大钱,就能进去了。
  领头的与守卒估计背后有人,伸手惯了,雁过拔毛。就算程子安是真正的县令,他也不怵。
  就是不知道,进府城要做点小买卖的百姓,要被他们收走多少的买路线。
  不过程子安不搭理他,道:“哦,你去吧。我倒是对你们的规矩很好奇,要好好研究一下,云州府府城的大门,竟然比皇城还难进了。”
  领头的心中一咯噔,直觉不妙,转过头去与守卒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装腔作势道:“你的身份,我们只会去核实。见礼斯斯文文,像是读书人的模样,并非歹人,且先放你进去。”
  程子安不走了,笑道:“不不不,你还是去先核实吧,免得坏了你们的规矩啊!”
  领头的脸色变了,暗自恼怒起来,心想既然你这般说,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去府衙查实!”领头的将文书塞进守卒怀里,黑着脸大步离去。
  程子安也不急,见城门边有个小茶铺,对老张道:“去那里歇一歇。”
  老张调转骡车头,驶向茶铺。程子安下了车,进去铺子,见铺子一般般,不算干净,也不算太脏,问道:“除了茶,还有什么吃食?”
  开茶铺的东家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个十多岁出头的伙计在跑腿,伙计上前,道:“除了茶,还有汤饼,面。客官要吃面还是汤饼?”
  程子安见伙计歪着身子站着,问道:“汤饼多少钱,面多少钱?茶呢?”
  伙计不耐烦答了,程子安一听,一碗清汤饼与白水面,居然要二十文,堪比京城的价钱。
  城门处算是繁荣地段,能在这里开茶铺,哪怕只是一个简陋的茅草顶摊子,也绝非等闲人能开。
  程子安哂笑,起身往外走去:“太贵了,吃不起。”
  伙计看着程子安的背影,小声骂了句穷鬼。
  程子安一般不会与人计较,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转过身去,问道:“你能在这个茶铺做伙计,应该与铺子的东家有亲戚关系吧?”
  伙计愣了下,骄傲地道:“是啊,这是我叔叔的茶铺!”
  程子安道:“怪不得。你叔叔,是了不起的人啊!”
  东家夫妻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们见程子安嫌贵,与伙计一样撇嘴,听到他骂,正合了他们的意,哪会出言阻拦教训。
  听到程子安这般说,东家昂起下巴,很是骄傲地道:“算你厉害,我的妹妹,乃是谢知府的小妾!”
  程子安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东家从鼻子里哼了声,不再理会他了。
  初夏的太阳照得天地间亮堂堂,却始终照不到阴暗之处。
  偏僻穷困之地,往往魑魅魍魉横行。
  程子安负着手,走回骡车,让老张赶到阴凉之处歇着,拿了水囊炊饼递给他:“先吃一口。”
  老张接过水囊,倒了水洗干净手,掰着炊饼吃,神色恍惚。
  程子安跨坐在车厢处,悠然自得吃着炊饼,道:“老张啊,你们富县的面筋道,烤出来的炊饼,好像要香一些。”
  老张说是,难过地道:“少爷,小的说不清楚,但总觉着,云州府穷,是人祸,与其他无关。”
  程子安挑眉,道:“老张你说得一半对,云州府穷,一半是人祸,一半是因为粮食产量太低,并非只有云州府低,其实就算是明州府,粮食产量也太低了。”
  百姓家里养鸡鸭,下的蛋要拿去换钱,买油盐针线等,至于酱醋茶,太过奢侈。
  也有百姓养猪,但养猪只喂草料长不肥,一年到头下来,不过百八十斤出头。
  卖掉或者杀掉,能稍微吃上几口肉,大头的部分都要卖掉,赚得几个钱,支付家中的其他花销,比如农具,种子,看病吃药,人头税,各种五花八门的税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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