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鸾-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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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的?”姜宝鸾忙问。
谢谨成精怪得很,早看出来姜宝鸾先前是生气了,于是故意想讨姜宝鸾的欢心,本以为姜宝鸾惊喜之下自己能得夸赞,没想到姜宝鸾一句没说。
他小嘴一瘪,说:“是爹教我的。”
此时谢谨成还未入睡,乳母便也等在一边没走,以防要叫人,听到这话也忙说:“是了,皇后娘娘把小郎君养得娇惯,那时殿下就常把小郎君叫来自己跟前立着思过,有时也抱着他坐在膝上认些字,倒也没教多长工夫,难为小郎君还记着,咱们小郎君果然聪明得不像凡人,以后……”
姜宝鸾连忙给乳母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这孩子已经这么难管了,越捧着他只会令他越来越骄纵。
姜宝鸾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谨成很乖,但远远不是学这些就够了的,就算你已经认得了,也不能这么没有拘束,你只瞧你行舟弟弟还在认真跟着我学,你却散漫胡闹,打扰了他可又怎么办?还有,即便不是你行舟弟弟,你堂哥这会儿也在府上认真念书,眼看着就是年下了,万一宫里到时候问起来你没比过人家,娘是不会骂你,可你爹那里就要你自己看着办了。”
说了这么些话,姜宝鸾也不知谢谨成听没听懂,他只睁着一双瑞凤眼,倒是听明白了最后那句话,一面往姜宝鸾怀里钻,一面说:“不要爹骂我。”
姜宝鸾无奈,把他搂进自己这边。
后头谢谨成果然乖了一些,至少消停下来,愿意跟着姜行舟一起学了。
本来那会儿工夫也不长,姜行舟只每日都过来姜宝鸾这里晨昏定省,然后便回去自己那里,连饭也不大在这里用,吃喝都是由这里小厨房送过去,姜宝鸾教他们认字也只早晨姜行舟请完安那一会儿工夫,至多半个时辰罢了。
如此过着日子,除了谢谨成有些不让人省心,其他都相安无事。
有时姜宝鸾觉得,日子能够一直这般过下去,她也可以不用理会这世间任何事。
京城的雪落下最大的一场,一转眼已经到了年节。
作者有话说:
好奇怪,发现最近总有正常的评论被删掉,甚至没过审核就删了,喷脏的倒是不删了,挠头………
这章里面女主说高贵之人和低贱之人的那段话,其实是开本文的一部分初衷,现在有一种风气是说有钱的人、出身好的人做事都是对的,相反穷人则是穷生奸计,我很不喜欢这种说法,所以就把女主的身份设置成出身高贵的公主,但是给了她一个坎坷的遭遇,想以她的经历来说明很多事情不能以身份来定论,就像女主如果一直是公主,在男主家里的时候别人就不会怀疑她这个怀疑她那个,因为她没那个必要做,但她一旦失去这个身份,就算她做的是对的或者没做过的事,也会被怀疑,这个就是有色眼镜,我只是想用身份的转变来使前后对比明显一点,没想到之后一些人说我厌女,说什么女主明明出身高贵还要让她经历那些,这些是我始料未及的,也和我的初衷相去甚远,可以说我水平有限,写得不好没把想写的写出来,那我是愿意承认的,我思考问题确实不够深入。可能下次我要写这种剧情的时候换成男主去经历会比较好,怎么办感觉性转应该也带感我只是一只土狗呜呜呜……
第69章
因谢道升才登基不到半年; 朝野内外各项秩序未定,再加上去岁岭南灾情,亦有兵祸,便下旨年节一切简办; 不能奢靡浪费。
这倒让姜宝鸾松了一口气; 往年她在宫里也是最怕过年; 过年便有那许多宫宴和繁琐的礼仪事项; 连徐太后都不能救她。
但到底有些礼节也不能彻底免了。
大年初一那日; 姜宝鸾跟着谢珩入宫给李皇后请安,天未亮就要启程往宫里赶,莫说是谢谨成根本起不来,便是姜宝鸾自己都一边梳洗一边忍不住哈欠连天。
娘儿俩每晚入睡的时间都不早; 总要说一会子话,原本姜宝鸾是没找人说话这个习惯的,但只要一陪着谢谨成睡,也就被他缠得不得不说些什么。
谢珩早就在外面等着; 姜宝鸾一面打瞌睡一面心急火燎; 连忙先让人把重新睡着的谢谨成先抱出去,随后自己才匆匆而去。
谢珩淡淡地看了他们母子两个一眼; 没有说什么; 只等他们上了马车之后; 也跟着进来。
姜宝鸾正把谢谨成安顿好; 往他身上掖好皮毛毯子,把他整个人裹得跟只球一样密不透风; 这才总算能停下。
见谢珩进来她倒也不奇怪; 外面天寒地冻的; 天又还黑着; 谁会愿意骑马耍这个威风。
谢珩坐下,只朝着姜宝鸾头上点了点,姜宝鸾立刻会意,一摸插着的簪子果然流苏都绞在了一起。
一路无话。
到了宫里,便是谢谨成再不情愿醒来,也被谢珩叫醒了,而这时天已经大亮,谢谨成一看天色便只嘟哝了两声就罢了。
今日要举行大朝会,谢珩自是往大庆殿而去,只姜宝鸾带着谢谨成先去揽月宫。
一时诸事皆毕,李皇后尚且还要留下几个外命妇说话,便先让宫人领着姜宝鸾和谢谨成去偏殿等候。
宫人忙不迭地将一盘盘果子与点心上上来,姜宝鸾从宣王府出来时只喝了两口银耳汤,但因琐事繁杂,也没觉得很饿,只有谢谨成看见那些东西眼睛一亮。
这都是李皇后让人特意准备的,谢谨成最爱吃的那些东西。
谢谨成知道这是在揽月宫,他根本不用拘束,不过在把胖手伸向他面前的糕点时,还是抬头看了看姜宝鸾。
姜宝鸾只好朝着他点点头。
今儿个是正月初一,要打孩子也不挑着这一天打。
而且这几日她为了管束谢谨成不好好用膳的毛病,特意立了一条规矩出来,平时不许吃零嘴甜食,什么时候姜宝鸾觉得他乖了什么时候才给他吃,所以谢谨成实在是馋得很。
姜宝鸾见他吃得香,便也忍不住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狮子糖。
谢谨成一嘴的东西,使劲儿嚼了咽了一会儿,又上杆子爬了:“娘,回去也要吃!”
姜宝鸾没应他,近来按着她立的那条规矩管教,谢谨成用膳的情况确实有所改善,确实可以通融一下,但她也不打算说,说了怕谢谨成又回到从前的样子,且由着他松快几日,不好了再管教就是。
这孩子真的不知道像谁,谢珩别说是甜食了,除去三餐之外的吃食他根本不碰。
姜宝鸾虽也爱吃甜的,但也不记得自己小时这样胡闹。
谢谨成等了半日不见姜宝鸾应他,嘴里的东西又吃完了,便去拿了其他东西继续吃了。
姜宝鸾自己也挑了金乳酥吃了,宫人见她动了口,连忙端了一盏燕窝粥来,香糯可口想必是早就炖着了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谢谨成早已经被抱到旁边睡觉,李皇后才让人来请。
姜宝鸾要叫醒谢谨成,李皇后身边的宫人却说:“姜侧妃不必,娘娘说了只让您一个人过去。”
姜宝鸾心知有事,只是一时猜不出是什么,好在李皇后没什么非要为难她的地方,她也不怕。
宫人把姜宝鸾带进李皇后寝殿,又自己退了出去关上门,姜宝鸾皱了皱眉,便往里间去。
李皇后正靠在美人榻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她身边没有其他人,一直到姜宝鸾到了跟前行礼才发现她进来了。
“你来了,”李皇后坐直了身子,示意姜宝鸾坐下,“有件事情要找你说。”
李皇后拿来一封信给姜宝鸾,信封上也没写字,封口是已经拆过的样子,姜宝鸾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看。
她如此谨慎小心,李皇后倒是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才说:“这是娆儿送来的信。”
谢娆先前在范阳时已经出嫁,嫁的还是江南的大族顾氏,顾氏在大魏之前就出过几位首辅,大魏时亦每朝都有子弟入朝为官,近来才因朝野震荡不安而隐退,但其在南边一带的势力不可小觑,又以读书立本,清贵无比,深得读书人的信奉。
谢道升把谢娆嫁给了顾氏长房的嫡子,自然也有出于拉拢顾氏的考量。
在他登基之后,除了封谢娆为宜安公主,顾氏亦有封赏,听说顾氏对谢娆也颇为尊敬。
不过既是递了信进来,那想必是有什么事,可姜宝鸾和谢娆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好,何至于让李皇后找了她来。
姜宝鸾一脸疑惑地拆开了信,先只草草看了几行,却一下子僵住,等到把信看完,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
她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她是素来知道谢娆气性大的,却没想到她如今成了公主,竟能闯下这样的大祸。
让姜宝鸾扪心自问,若是大魏没有亡,她招个驸马来,既不是容殊明也不是谢珩,而是旁的什么不相干的人做驸马,她也是不敢这样行事的。
夫妻间不好了和离便是,即便一时不能如愿,两边走开也就罢了,谁会去数落公主不与驸马在一起住呢。
脏了自己的手不说,还一时冲动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事麻烦了。
李皇后说:“你看看,这事到底要怎么办?信是三四日前送来的,我一直熬到今日同你说,就是想你来出个主意,怕是再过不了几日陛下就要知道了。”
姜宝鸾把信重新折好放回去,一时没有说话。
谢娆嫁到顾家也有两年了,一直没有生育,那头长房是独子又身子孱弱,顾家长房便有些心急,而谢娆一向娇纵,自然万般不情愿让夫君去纳妾,总算磨到去年年中的时候她应下了。
但是这人选按着规矩是要谢娆选的,多半也要是她的陪嫁丫鬟里头挑,顾家于这点上便由着她,反正那些人本来就是挑过才陪嫁过来的,预备着以后主子身子不方便或是什么的好用得上。
谢娆挑了两个人,她既是做了倒也大方,直接抬了姨娘放到夫君身边,谁知才过了没几日,却突然出了一桩大事。
她带过来的家人里,有一个小管事的老婆有了喜,孩子却是她夫君的。
顾家那位公子执意要收了那个管事老婆,一点没顾谢娆颜面,而谢娆也恨得不行,她已经妥协到给夫君纳妾,可没想到夫君早就背着她偷腥了。
这事是早半年才发生的,谢娆自小被家里娇宠惯了,颇有些心高气傲,除了和娘家提起过抬了两个姨娘的事,其余事体并未说起过,南边又离得这边山高路远,所以连李皇后这个做娘亲的也不知道那个管事老婆的事。
本来气归气,恨归恨,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谁知上个月的时候,谢娆却忽然发了狠,趁着某一天夜里顾大公子不在家中,打下了那管事老婆腹中的胎儿,那胎儿已有六七个月大的样子,再没几天生下来怕是就能活了,手脚是已经全了的,且不说那管事老婆流血不止而亡,谢娆竟把打下来的胎儿送到了刚刚回家来,一无所知的顾大公子手上。
顾大公子看见那托盘上血肉模糊的东西当即便晕了过去,而后急匆匆赶来的顾夫人也厥了许久,顾夫人倒还好,顾大公子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下竟一病不起。
如今顾家正要向谢道升要个说法。
姜宝鸾道:“原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实在太残忍了些,偏偏这个时候不对,倒是麻烦了。”
李皇后点了点头,这姜宝鸾果然是个明白人,不用她说就知道了,这事坏就坏在这个时机上。
若谢娆真的是一惯气性大,当即眼里揉不得沙子就把人给治了那也无妨,她却偏偏等到谢道升登基之后,她已经被封了公主,这才下手,岂不是成了仗势欺人,仗着身份才不把夫家放在眼里的,哪怕再晚上个一年半载谢娆再动手处置,不在这个节骨眼上,那都是另有话可说的,谢道升素来最爱惜名声,如果顾家真的递了折子上来,怎么收场还真不好说。
再者就是李皇后和谢珩的处境,朝中宫里也并非他们二人独大,还有温贵妃和谢琮在虎视眈眈,谢娆这一闯祸,谢道升若是发了怒,首先牵连的就是他们两个。
“无论如何这事不能让陛下知道,且得瞒得死死的,”李皇后按住额头,“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最好是能在顾家的人入京前拦下他们。”
姜宝鸾一时哑然,她如今自己都在宣王府内几乎不出去,哪来的能耐把外面的人拦住,一着不慎惹了谢道升不快,他们一家子骨肉总能留下一条性命,她直接被拉去斩了也不一定。
而且这事李皇后爱女心切想要瞒下,实则最忌讳的就是瞒。
姜宝鸾想了想,道:“娘娘,这事瞒不住的,也不能瞒。”
第70章
闻言; 李皇后的面色一变,说:“我只这一个女儿,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姜宝鸾在心里叹了口气,李皇后待谢娆的心她又何尝不明白; 当初自己的母亲徐太后也是这般对自己的; 不容得别人伤害女儿半分。她与谢娆先前不睦; 本也不想插手; 只是实在不忍李皇后的爱女之情; 也不想有让谢琮那边得了便宜的可能。
她起身端了茶放到李皇后手上,等李皇后神色稍缓,才说道:“这件事顾家大公子是个什么想头暂且放着先不说,但顾家的人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却未必是完全出于单纯为这件事要个解释。”
李皇后忙问:“此话怎讲?”
“一则是为着谢娆平日就骄纵任性,顾家的人觉得不堪为长房嫡孙正室,这才借此机会发难。”姜宝鸾想也不想,却是直呼谢娆的大名; 李皇后并未在意。
“那他们可会与娆儿和离?或是直接下休书?”
姜宝鸾道:“娘娘先不要急; 便是真的和离了那倒也无事了,娘娘不要忘了一件事; 谢娆是君顾家是臣; 他们不会有这个胆子; 若是真的和离; 也不会故意来讨个说法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他们借题发挥; 让谢娆日后安安分分地做个有益于顾家的媳妇。”
李皇后眼中光芒一闪; 已经明了了几分; 她就知道姜宝鸾的心眼子多; 果然没找错人。
“二则怕就是为了起复。”姜宝鸾压低了声音,“顾家是江南一带大族,历朝历代都有子弟入朝为官,只是近几十年才隐世不出,但其在南方的势力不可小觑,门人学生更是遍布天下,否则陛下也不会将嫡女嫁给顾家。如今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以顾家诗书传家的清贵自然不会毛遂自荐,那么便要一个时机来提醒陛下,让陛下好借机补偿顾家,也好君臣尽欢,他们万万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谢娆已经是公主了,顾家也不是什么浅薄无知的人家,不是思虑周全又怎敢向皇帝告公主的状。
“那你的意思是就让他们来,娆儿不会有事?”李皇后犹豫地看了看姜宝鸾。
姜宝鸾摇摇头:“不,因此是顾家的事,却不是谢娆的事,到时候顾家是得偿所愿了,她却未必。”
她顿了顿,李皇后没有催她,姜宝鸾思忖片刻后继续说道:“娘娘要在顾家的人或者折子来之前,先去告诉陛下,不仅要说,而且要比他们说得早。”
“可是陛下总要知道的,我去说与他们说,娆儿都免不了这一场难堪啊!”李皇后直叹气。
“娘娘,不是这样的,你说和顾家说,这是完全不同的,”姜宝鸾立刻道,“顾家来说是含冤愤懑状告公主行为失态,而娘娘说却是为了女儿向夫君诉苦陈情。”
李皇后愣住,却又说:“难不成要我去陛下面前脱簪请罪吗?”
姜宝鸾心下失笑,李皇后一向贤惠方正,当日打理楚国公府也井井有条,只是关心则乱,为了女儿反倒急得什么都不会想了。
“想来顾家的事很快就会传到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