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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晚十点半-第7章

小说: 夜晚十点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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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眼皮也不抬,摆摆手,很累的样子。屋子里其他三个人也同样,事不关己动也不动,仿佛与世隔绝,环境对他们带来不了一点刺激。

    少年跑得比我灵活得多,当我在重重柱子后躲闪的时候,他快速上前一把抓住我身上裹得被子。

    我一闪身,被子背他扯落在地,粉色的裙纱一下子打开了,蹭在腿上,柱子上,使我跑起来更加不灵活。

    我喘着气回头看,却被他又一把揪住了头发。我心想完了完了,只觉头皮一痛,整个人被向后拽倒在地,一屁股磕在地上。

    磕得真重呀,我觉得从屁股蔓延到腰部都疼的发麻,挣扎着想努力爬起来,少年人却又拽起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嗡”的一声,我眼前一晕,重重叠叠地看到大股大股的血红漫上来,不知是有浓稠的血流到了我的眼睛上,还是满天花板上输送的血液颜色映到了我的眼底。很快眼前一抹抹涌来的血红变成了跳动的金闪,我感到太阳穴阵阵抽痛。

    我无力地垂下头,十分想吐,少年人却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脖子高高扬起来,另一只手捏着玻璃片狠狠划上我的喉咙。他嗜血急切的扭曲表情在我面前急剧放大,像是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一下子铺面袭来,我转头躲了一下。

    头晕之下一切感受都退化不清晰,我感受不到脖子上的疼痛,像是被打了麻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划破我的喉咙。我很想知道呀,我想知道我的大动脉有没有被割破快要死掉了,而我不想知道的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出现在眼前的是男人隔着玻璃门靠坐,一口口饮下玻璃杯中的淡红液体,屋顶有光打下来,他脸上疲惫又宁静;是男人陷在柔软的大红沙发中吃布丁,却皱着眉头品尝不到任何味道;是男人支着火锅夹着牛肉片,在热气中却装作无意地回头,看我有没有溜出来;是男人躺在床上锁住双手,渴望地含住我的指尖,表情像孩子一样纯粹又满足;是隔着厚厚的棉被被大手拥抱,听到男人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被子里面很热,我觉得脸很红,被子里黑暗又温暖的感觉。

    我想我的血多之前多金贵呀,男人都是从我手指一滴一滴吸取的,这我都舍不得给呢。怎么能,怎么能一下子就把我的脖子给划破了呢。

    我还没从这里出去呢,我还想着出去了可以和男人谈谈条件呢,他看起来还挺有钱的,而且我对他来说那么有魅力,我还暗戳戳幻想以后能过上被包养的日子呢。

    我感觉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视线很黯淡,环境很模糊,但朦胧中我却分明听到一声“吱嘎”巨响。身体被猛然向后拽,大力而陌生的手臂将我脖子锁住,身后的人颤抖喊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明快的感觉。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到金属门大开,男人在那门的轮廓里一步步走进来,天花板的浓重血色映得他的眼睛都是血红的。

    我想说快救救我,又想说你别过来他会伤到我的,又想服软认错我不该想逃出去的。可我张张嘴,嗓子干涩胀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却开口了,他声音很镇定,却是骂我:“你随意。让她乱跑,活该。”

    少年人锁紧我的脖子,将我挡在他身前,另一只手执着玻璃片拦在我的脖子前方,他的手发着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最喜爱的血型也是ab型,你对她的血上瘾!不想我杀了她你就退出去,然后放我走。”

    男人笑了一下:“知道的挺多,那我这些年没有固定的血型,你也知道吧。我并没有戴口罩,你看我像上瘾的样子么?”

    “被你们犯法伤人闹得,警察到处搜查,这里不再安全,所以我抓了几个人质来,这是其中一个。你若是不信的话,割破她的脖子,我再来让你慢慢相信。”

    男人还是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着,好整以暇的样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开她,我会既往不咎,继续帮你。”

    “帮我?哈哈……”少年人大笑两声,手突然抖得厉害,那玻璃片也连带着一起抖,我真怕他控制不好一下子抖到我的脖子上,“我的妈妈都被我割破血管进了重症病房了,你帮我戒了瘾,让我成为你们认为的规规矩矩的餍客,又能如何?反正我也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男人继续向前靠近,少年人突然觉察,猛地大喊:“你别过来了,听到没有!你再过来,我,我就……”

    少年人呼吸粗重,声音发狠,手上使力一抹。几乎同时,男人闪身上前,用手拦住了少年手中的玻璃片。

    足足两三步远的距离,男人上前的速度简直快得吓人,他的手挡在我的脖子面前,代替承受被玻璃片割过,我似乎听到他手上筋肉被划断的声音。

    少年也被吓了一跳,刚意图反应,男人用受伤的手反手抓起他拿玻璃片的手,狠狠向后翻折。

    一声脆响,少年的胳膊成不寻常的扭曲角度被折到身后,少年凄惨地大叫一声,疼地跪了下去。

    我得以抽身出来,赶紧往后躲了两步。头刚刚被撞得似乎有点脑震荡,走路根本掌握不了平衡,我摇摇晃晃向前跌去,还好用手及时撑住了地面,没再磕到头。

    一只大手伸来将我拽起,然后把我身体摆正靠到一根水泥柱上。我抬头,看进男人幽黑深邃的眼底,他的眼神有点担忧后怕,又有点愤怒凶狠,复杂极了,我分辨不清。

    我拍拍他的胳膊,有点沙哑道:“我可以自己走回房间去的,让我缓缓就行,我……”

    男人用动作打断了我,他轻轻低头吻上我的额头。我垂下目光,看到大朵大朵殷红的血液绽放在粉色蓬蓬裙纱上,像是故意晕染上的牡丹图案。哦,原来我的额头已经出了这么多的血了。

    男人轻轻舔舐过我的伤口,有点疼,我皱了皱眉,所以他没在那停留太久。动作向下,他轻轻品尝过我的脸颊,耳朵,然后来到我的嘴唇。

    我的嘴唇上也有血,我品尝到了,可是他却将血液的味道更深入地带给了我。他的唇舌很热很烫,伴着血气,格外的深重绵长。

    我不断提醒自己,他在品尝血,不是在吻我,真不是的。可是吻却越来越深,慢慢的血液的气味都被吞咽不见了,品尝到的是炙热纯粹的他的味道。迷离之中我感到害怕,我想我得提醒他一下,血被喝完了,他再吻我就是别个意思了,他再吻我,就得解释一下了。

    可是轮不到我提醒,随着“咣当”一响,男人动作一顿,他慢慢回头。

    我的面前他的身后,少年人不知从哪处拿了根金属长板握在手里,凶狠地喘着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大块情节写完,剩下的章节就应该不多啦

    第9章 九

    厚实的金属板使了全力重击下来,铁板也会给敲出个坑的,男人却晃都没晃,少年也着实怀疑人生,在原地愣了愣。但既已出手便没有回头路了,少年咬牙又一棍子砸过来,伴着呼啸的风声和破釜沉舟的狠意。

    我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地眨了下眼睛的瞬间,却是男人已一脚踹在少年人胸口,将他一击着地。

    男人动作快得几乎带了重影,不像是一个常人所能完成的。

    随着手里的金属棍“咣铛”掉落,少年人向后重重摔躺在地。“你……”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努力想爬起来,男人却又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居高临下,脚上微微发力,男人道:“小朋友,我给过你机会了。”

    少年使劲想要掰开踏在胸口的脚,那只皮鞋却纹丝不动,少年人表情扭曲,又痛又怒地大喊:“去你奶奶的小朋友!你这个变态,同样都是餍客,你比我们变态多了!你竟有这样的速度和力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沉声道:“闭嘴。”

    少年人继续骂骂咧咧地掰他的脚:“谁要你奶奶个球的机会,你个变态……啊!”

    男人转而一脚蹬开少年掰扯的手,然后将他手掌狠狠踏在地上捻踏。他的力气大得很,随着筋骨脆响,那只手的手指肉眼可见的根根变形。

    五指也连心呀,少年表情痛得皱成一团,开始哀哀嚎叫:“你……你松脚,松……啊!”

    男人反而更寸寸发力了,他站得很直很僵硬,只有那只脚狠狠踩着少年的手掌,然后一根一根手指地踩踏碾磨过去。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沉默的肃杀却令我胆颤,让我想起了第一晚见到他时的那种难以自控却又轻梳慢捻的残暴。像是一团浓沉致命的雾,挥之不去令人窒息。



    第9节

    随着手指被不紧不慢地一根根碾踩,少年的哀叫一声高过一声,他气喘吁吁,终于有意求饶:“老大,我错了老大……你松开脚……”

    “错了?”男人“刷”地松开脚,少年还没来得及缓一下换口气,那只脚又一下子踩回少年的胸口上:“我给过你机会了。”

    像刚才踩碾五指一样,男人的皮鞋开始一根根碾过少年的肋骨,少年人一口气上不来,求饶的话还没继续说出口,一口血就从胸腔涌出口来。

    男人的皮鞋被血溅了一滩。他却恍若未察,继续狠而有规律地踩过少年胸口的根根肋骨,仿佛这是他唯一专心做的事情。

    每次一根肋骨被松开脚转攻到下一根,少年口中都有一股血吐出来。“我……错……饶了我吧……”伴着血涌出口的只剩下痛苦而破碎的字眼。

    不是我圣母,但我真的有点怕少年被弄得全肋骨断裂不治身亡。我慢慢走到男人身边,他的背僵硬地挺得直直的,周身的气压都仿佛骤降了好几度。我鼓起勇气,轻悄悄拍拍他的胳膊:“……差不多了……我觉得吧,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男人没有回应,也没有转身,但他脚上应该松了几分力气,因为少年人得以从他脚下挣了出来;用剩的完好的那只手艰难地拽住我的裙子一角:“你帮我求求情,救救我啊……他听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帮我求求情;求你了……”

    我这不是正在帮你么……我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少年的手。男人直接发话了:“松手。”

    少年这回不敢不听了,他飞快地缩回了手,一点点往后蹭着躲。

    男人终于转回身来,拽着我走了几步,捡起地上掉落的小被子。他用被子将我裹起来,撞破的头,蹭伤的胳膊都被严实包裹住了,我努力挣扎才露出一双眼睛来。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几不可闻呼出一口气,然后直接扛起我往出走。

    我只感觉身子被翻转腾空悬起,向后看去,少年人躺倒在地动也不动,男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枚枚血红的大脚印,那脚印由深至浅,在旋转楼梯的尽头消失不见。

    我被扛着扔回到浴室的床上。

    ————————

    我又见到了久违的林医生。

    可能是我感觉不对,但我分明觉得林医生憔悴了许多,明明只有几天没见呀。他的黑框眼镜遮住了黑眼圈也遮挡了大部分眼神,但那脸上的疲惫神情确实明显可见的。

    不过我们并不熟,我也没必要关心他。

    林医生给我处理额头伤口时,我干干一笑:“哎,你看我又受了一堆伤。我在这儿真是活得艰难呀。”

    林医生仔细地包扎伤口不说话。

    我继续自说自话:“不过好在他答应我一个月就可以出去了;我其实听话点儿也好。”

    林医生的眼神在镜片后一闪:“一个月?”

    “对呀,现在剩下十来天了,我都是数着日子过得呢。”

    林医生转身放下手里的纱布,再回头,却难得主动与我说话:“老大是说想要一个月来戒掉瘾么?”

    我模模头上被包成一坨的纱布,点头:“对啊。”

    林医生淡淡一笑:“没希望的。他这次又饮下了大量你的血吧,重新上瘾就再难戒掉了。”

    我感觉有点发懵。

    林医生又说:“他之前也可能只是想安抚你,才那么说吧。”

    我好不容易才从打击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喃喃问:“从现在开始,再来一个月呢?”

    “没希望的。再一年,十年,都不可能戒掉,他不会再让你走。”林医生陈述道。

    如坠冰窟,我愣愣地看着林医生,一时间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做什么。瞬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静了一会儿,林医生说:“其实,我这些天一直有些过意不去,一个无辜的人被关在这儿,我却只能当作不知道。”

    仿佛鼓起了勇气,林医生真诚道:“我可以帮你。我有从这里出去的钥匙,老大受了伤,这两三天都不会回来,你休息一晚,明天我来换药时你可以从我这”偷走”钥匙,而我会装作不知道。”

    我更发懵了,重复问他说过的话:“你会帮我从这里出去?明天就可以?”

    林医生肯定地点点头:“对,不然我会良心不安。我虽然也是餍客,帮老大做事,但我不做坏事。”

    林医生的帮助太突然,我觉得很不可置信。但我想破脑袋都觉得林医生没必要说假话骗我,不然于他于我,对什么都没有好处的呀。

    我想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问题:“……那,如果我出去了。老大没有我的血,不会有事么?”

    “任何血都能续命。”林医生扶了一下镜框,“只是没有你的血适合,所以刚开始会不适应,但没有别的旁碍,只是不适应而已。”

    我只能答应了,我应该激动地难以自抑才对呀。所以我就把大大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还跟林医生商讨了不少明天的细节。

    可我为什么笑得有点僵,激动得心里直发酸呢。

    ————————

    男人当晚果然没有回来。

    第二日我拿起林医生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出门前最后回首环顾了一圈。床上被子皱得乱七八糟的,床头的铁链孤零零垂下来,自从经常用到,那副铁链就没有再收回去了。

    沙发群前的茶几上搁了两本书,是我之前写到a4纸上男人带给我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翻阅它们。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还是空荡极了,与我来之前并没什么大的分别。而我走出大门,屋子里面的那么一丝人气,也就消失了。

    走廊左边的暗门可以通向外面,锁孔位置靠上,很小很隐蔽,我踮着脚半天才将钥匙插进去。“吱呀”开门的声音撞在我木然的心上,使得胸腔隐隐酸痛,不强烈持久,但是绵长蔓延开,就像痛经一样,叫人难过得紧。我想我搞错了,不是胸口会疼,而是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了,是胃在疼呢。等我出去了自自由由地大吃一顿,就什么都好了。

    门后是两面金属小门,金属小门后连着两架直梯。电梯十分简陋,没有外壳,裸露的电梯轨道一根根向上延伸,望不到头。

    原来我在这样深的地下。

    金属电梯门没有上下按钮,只有一个圆键,一按就开了。其中一个门后有电梯方箱,另一个门后是空的轨道。我想,那个电梯箱大概是停在高处地面上,让人下来乘坐的。

    我走进机箱,电梯门很快就自动关闭了,然后攀着轨道慢悠悠上升。

    不能不慢,因为这个电梯箱实在是太破陋了,甚至都称不上“箱”。只有脚下一片金属板托着,四周和头顶只有几根金属棍交错连接,像是连猪马牛都关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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