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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吾之兄长,苗疆大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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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话虽然都是真的,但巫女还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她是真心想借竹部之手除了那为了钱不折手段的复雨。今日之事公之于众,虽说不准竹部和合部的关系会不会瓦解,但竹部大公子一定会出手对付复雨。
  主祭台外陆蛮听得真切,正当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忽然看到大长老的两个随从从偏殿里出来,匆匆向外走。
  他们并没有看到陆蛮,快步而去的方向是祭场外。
  陆蛮看了一眼四下,跟着离开了。
  …
  天已黑,入夜之后万籁俱寂,偶尔能听见几声寒鸦嘶啼。
  主祭台内只剩下竹阕乙一人,他坐在代表大巫权力的赤金座椅上,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往事。
  他依稀记得,牙牙学语时的阿梓那么爱吃糖,他恰好又处在一个顽皮的年纪,那时藏了她的糖罐子,惹得阿梓大哭过几次。
  这事他一直没忘。
  又似乎是他阿爹死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了阿芜不是他的妹妹。
  “阕乙,不要难过,我看到……你阿娘还有阿梓……她们来接我了。”
  那时他在阿爹的榻前守了三个晚上,已是神志不清,隐约记得阿爹是这么说的,后来不是没有怀疑过的。
  但他的阿爹到死都没有说过阿芜是坏人,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已默认选择了阿芜是他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
  他的手捂住胸口,额角的青筋跳动着,胸腔内传来的刺疼感使他的身体轻轻颤抖。
  终究令他最为心痛的是,她明知她不是他的妹妹……
  他曾经怀疑过,许多的细节都有给过提示,但他从不敢深究不敢细想。
  他只当她丢的时候只有四岁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者他想多养一个妹妹又不是养不起!
  白日里大长老和覃长老都说她有可能是细作,直到天黑之前他也始终不曾信。
  既然长老他们都已经这么想了,他如果再执意留她在这里,她恐怕也再难被接纳。
  他无法冒险留她,他更无法听从大长老的话将她交给兵主部,由族主和兵主部的长老来处决。
  ——可他恨得是她的极力隐瞒!
  终于这张绝美的容颜因他此时阴骘的眸光,变得冷厉变得狰狞……
  他几乎是猛地站起身,退下大巫宽大的衣袍,将繁重的银冠取下扔在地上,转身箭步离开大殿。
  她为何要如此对他。


第22章 
  今晚的月仿佛是蒙着一层白纱,山风微凉夹杂着些许氤氲的湿气,吹起来人三千青丝,那双如画眉眼染了一层郁色,唇角是一抹苦笑。
  竹阕乙在别院前的梧桐树下站了许久,似乎是等情绪稳定了许多才向大门处走去,整个别院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外面的守卫,院子里一个随从婢女都没有。
  他猜到院子里的人应该是被大长老的人叫走了。
  此时,繁芜坐在厢房的床榻上,仿佛已经感知到什么,从大长老的人叫走这个院子的人开始。
  从这个院子里安静了一整天,她就隐约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可她不敢深思这其中原因。
  直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听出来了来的人是谁,在一阵欣喜与惊恐中放下手中的笔,几乎是站起来就往门边跑。
  可是在离门槛只有数步的地方她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门外那人那绝美的脸上,浮现着阴骘与森寒。
  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她。
  看得她莫名后退一小步。
  “年龄是假的,在武陵乞讨也是假的,就连名字也是假的,对吧……阿。”
  最后那声“阿芜”呼之欲出时戛然而止,他盯着她的眼睛,眸光里除了阴骘,除了冷厉,还有一丝心痛。
  他不知疼的是自己的心,还是因为他已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妹妹了!他的眼眶逐渐发红,是啊,他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阿梓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啊!
  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他几乎是箭步向前去,那双手攉住她的肩膀,那么用力地抓紧她的肩膀。
  他看到她的眼泪,看到她摇着头,哭得不能自已,仿佛是内心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对她的无限怜爱了。
  看着她的眼里只剩冷厉。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哑声问她,夹杂着一丝濒临崩溃的喘息,为什么要在他继任苗疆大巫的前一夜让他知道这个世上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你告诉我!”
  他的眼里逐渐浮现出血丝,他低吼着,为他那可怜的亲妹,也为了他自己。
  他之一生从未有这么重的恨意,这恨意也还在蔓延着……
  仿佛如今他所见之物,满目皆是萧然。
  命运快要将他的心撕扯成碎片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放开了她的肩膀。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既不是你的兄长,你便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他停了一会儿,低哑的声音再道:“阿芜,你走吧,回中原去。”
  他转身离开了,衣摆扫过门槛,他没有停留,走得那么着急。
  而繁芜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在她即将满十六岁的前夕,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再也没有哥了。
  八岁时失去母亲时,母亲让她别哭好好活着,直到那晚大雨之中和大姐将母亲掩埋,她也没有哭得这么狠。
  十岁时阿梓与她永别,邯郸教坊司的后山上她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挖着土将阿梓下葬,她没有哭得这么狠。
  十六岁失去哥,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知道,今后的人生,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不计任何回报的对她好了……
  这是贪心与隐瞒该得的惩罚,她认了。
  多年流离,十多岁时有一人出现,护她六载,她想命运给她的馈赠足够了。
  他带给她六载短暂的欢喜,她也该回中原去与她的苦命的家人团聚了。
  她已十六岁了,已不是当初的稚子。也该像竹阕乙一样有能力护她的家人周全了……
  …
  繁芜不知道自己在榻前坐了多久,她想应该快了,竹阕乙此时应该是在由技艺师给他染好白发,再等一会儿有人会为他换上大巫的盛装,会为他戴上银饰,他最辉煌最光鲜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可是这样重要的时刻,她再也不能站在他的身边,甚至连目睹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子时的钟声响起,繁芜惊诧地抬起头来,这张脸仿佛是一瞬间失了血色,是中秋了,是竹阕乙继任苗疆大巫的日子了!
  她知道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里,每个时辰都会有一场祭祀。
  也知道今日也是大巫定下大祭司的日子。
  “小姐。”
  外头有个声音低声说道:“小姐,我是添薪,添柴的堂弟,是大公子让我……送您去武陵,我的马车就停在别院后园,您收拾好东西后,随时到后院门口来,我随时可以带您走。”
  他是真的铁了心要送她去中原啊。
  一滴泪滴落在手背,繁芜已明白了,最后一点希冀也被掐灭了。
  停了一会儿,她抬手擦了擦眼,颤声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再等等我,天亮前,我还有些事没弄完。”
  她只是好难过。
  添薪看了一眼四下,快步走了。
  枯坐时,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不多时,又有钟声响起,伴随着别院外的锣鼓声、喜乐声,繁芜的手开始发抖。
  她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这是十六部婚嫁时常常会奏的曲目,而且传来的方向正是主祭台……
  他要娶妻纳妾了,她知道的。
  族主给他订了好几位贵女,有嫡有庶,因为一直拿不定主意,便直接将他的姬妾全都定好了,只是他的正妻的位置族主想留给离部那位年十五的贵女,按十六部的规矩那女子还未成年,所以离部的人先送了一个庶女来。
  而族主给他定的另一个妾是蝴蝶部公子的庶妹,这么一看枫叶部似乎是输了,没一个女儿被族主选上。
  繁芜收拾行李的动作放缓,忽然她将那些书全都放下了,最终只拿了一件夏季时阿四带裁缝来做的还没穿过的新衣裳,也没想着再收拾其他东西了。
  她看了一眼这里,匆忙地转身离开了。
  当她走出院子的时候,别院正门的守卫一个都没见着,直到她走出别院很远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想来他们都去准备祭祀典礼了。
  她叹了一口气,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走到祭场,才愕然想起添薪的马车在别院后院等她,她正想往回走,可这一瞬目光触及祭场外高高的主祭台,顿时停下了脚步……
  她想,无论出于什么,她都该和他说清楚阿梓的事的。
  即使没办法解释她自己的事,也该告知他阿梓的事。
  这也是压在她心头,六年的心事。
  有过去主祭台的经历,她能很快避开耳目,走上那一条满是灌木丛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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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祭,是竹阕乙成为大巫后以苗疆大巫之名进行的第一场祭祀。
  祭祀在丑时之前,祭的是兵主部的圣物长生牛的守护巫神,祭祀媒介是现任大巫的血。
  如今传承至大巫手中的长生牛,已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传说里的长生牛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千年前一个大巫曾经拿此物复活过苗疆的首领。
  竹阕乙成为大巫的第一场祭祀,便是以己之血喂养长生牛。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有竹阕乙的,也有礼官之前就准备好的牛羊的血。
  白发散于肩际,竹阕乙面无表情的念完卜辞,低眸瞥了一眼淌在血里的长生牛。
  一旁的火簇里火星子上窜着,跳出零星的火花,礼官大气不敢出。
  不知等了多久,礼官才等到他转身对:“去告知族主,血祭已成。”
  礼官接过他递来的卜辞,快步离开。
  竹阕乙站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似越过主祭台,待礼官走远后,他擦干净手缓步走向殿心,拿起供奉的酒坛,仰头灌下……
  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头白发披散在玄黑色宽大的礼服上。
  从此以后,他就是十六部的大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
  他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开心。
  并没有。
  他知道祭祀长生牛之后,接下来该是什么环节。
  他甚至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喜乐声,那些人正在向他这里靠拢。
  他让阿四和添柴在主祭台的必经之路上拦住那些人。
  但他心知阿四和添柴是拦不住人的。
  殿心点着焚香,他的眼神逐渐晦暗,过去他从没有这么喝过酒,所以醉得很快。
  一切如他所料,阿四和添柴拦住了兵主部的长老与贵人,但拦不住两位贵女。
  离部蝴蝶部两部等级森严,只有嫡出贵女出嫁才有婢女随从护送,庶出之女只能配备奴隶。
  两位庶出贵女皆由奴隶作陪,往主祭台走去。
  众人心知,若不是族主给大巫选定的正妻离部的嫡出小姐只有十五岁,也轮不到这两位庶女抢先一步伺候大巫。
  只叹离部那位生得稍微迟了一点。
  主祭台大殿门口,刚进去的两个奴隶突然停下步伐。
  “二位小姐先、先别进殿……!”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两个奴隶大喊一声,还没说完,刚走至身旁的两个贵女便应声倒下了。
  她们本来急于进殿,又如何肯屈居人后呢。
  可这殿内点着的焚香有毒。
  竹阕乙的嘴角噙着一抹薄笑,这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手,他们可以强塞给他许多人,他拒绝无数次他们不准,但他也可以选择不遵从。
  没片刻两个护送的奴隶也跟着倒下了。
  繁芜察觉到那两位贵女已走上了主祭台,这种情况下她是该一走了之再不回头的。
  可是,她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为什么至那几人进去后奴隶并未下来,而殿门也一直开着。
  当她提着裙快步走上主祭台,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这是祭祀用的血她知道,但除去血味这里边还夹杂一丝似有若无的焚香气味……
  她意识到什么,本能地捂住口鼻。
  这是竹部特有的焚香,竹阕乙教过她的,而他与她的衣裳上常熏的香便是解药,其实即使她不捂住口鼻也中不了这种焚香的毒。
  当她的目光落在主祭台入殿处,清楚地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盛装贵女与两个奴隶,顿时明白了什么。
  可当她反应过来想转身离开时却已经晚了!
  “……你,站住。”
  那个白发男人几乎是摇晃着,从高座上走下来,繁复的盛装衣摆扫过地面,发出簌簌声响,他胸前的银饰叮当碰撞,在这个肃杀秋风四起的凌晨,仿佛是给他增添七分诡异色彩!


第23章 
  繁芜察觉到不对劲; 她本能的想转身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也是这一瞬她听到了伴随着银饰清脆的碰撞声……还有迎面?而来的他的喘息声。这样一个清风霁月的人,此刻让她想到逃出笼来的兽; 想到在山谷中呼啸的风。
  他几乎是箭步向她而来; 如此快的速度擒住了她。
  事已至此,她也未再想要逃避。对于身世; 对于阿梓的事,她已逃避了六年之久,也够了。
  “哥……我?对不起?你。”她几乎是?压抑着,强忍着颤抖,低着头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还不知道他已经醉得意识不清了,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仿佛是?将这辈子没喝的酒都?给补上了……现在也全凭“情绪”操纵着这具身体。
  “阿芜,是?你吧; 阿芜……我?好难过?。”
  他无意识地喊着; 说着; 醉眼朦胧; 视线中的女子变出?好几个,他有些晕,甩了甩头,脸上却一直洋溢着笑容。
  繁芜从未见过?他这么笑,美的无法言喻,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却又让她难过?得想哭。
  他还肯唤他阿芜; 至少他还没有恨透了她去!
  “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她红着眼; 泪水已充盈眼眶。
  “阿梓的事我?该和你说清楚的,六年前我?和阿梓在邯郸,她死在我?的面?前。”她的声音发颤,极力地想解释清楚,奈何脑中有些混乱不知从何说起?,而这时她察觉到她的双手都?被他握住了。
  惊惶之下她抬起?头来。
  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泪珠滚落睫毛,视线清晰了一些。
  而此时,她突然感受到他正在将某个东西套进她的手里。
  她睁大眼睛,隐隐有几分关于这个银镯的认知。
  而且这个银镯是?从他的手腕上取下来的。
  他是?将属于苗疆大祭司的银镯套进她的手——
  在她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的下一刻,他猛地拽着她的手往主祭台外?走,直到走到偏殿,轰的一声关上殿门。
  “哥……你疯了……”
  “是?。快被你逼到发疯了……”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落下爱怜的一吻。
  大约只停了片刻,他猛地将唇瓣贴在她的唇上。
  很轻柔,若贴着一片温凉的羽毛。轻轻扫过?……
  泪水从繁芜眼里喷涌而出?,她从不知自?己竟然会有害怕竹阕乙的一天。
  直到他离开?她的唇,身体往后一倾倒在榻上。
  因为醉酒,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知道他只是?醉了,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等他醒来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依然会执意将她送回中原去——
  她咬着牙浑身发抖,她一直等,几乎是?等到了快天亮。
  天亮时,她仍处在惊恐之中,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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