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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吾之兄长,苗疆大巫-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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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论血缘李渭是弗玉的?外祖父。
  也是竹阕乙的?外祖母阿凤的?第?二任丈夫。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没有?明说是什么预言,他?也只要他?与弗玉心知肚明。
  “你是嗣子,我不?与你论血缘亲疏,但你若能放阿芜,从今以后我效命于你。”
  他?如是说,一如往昔的?云淡风轻。
  火光映照着的?如画眉目,也仍旧几许悲悯。


第98章 
  竹阕乙抱起繁芜向远处走去。
  王祎看向弗玉:“主子?”
  “由他去。”
  王祎虽然不解; 但他从来不敢不听明王的话。
  他看着竹阕乙远去的背影,也不知方才明王和竹阕乙单独说了什么。
  晚风凉爽,吹拂着竹阕乙的衣摆; 繁芜靠着他的肩膀; 已昏睡过去。
  她身上余留着一股海花天香的香味,被风吹淡了一些; 却仍旧能闻得真?切。
  他似一叹:“竹部的熏香解不了这个。”
  停下?来空出手,手指微动?,封住了一处穴道,也同样对繁芜用?此?方法。
  马儿在路边吃草,见竹阕乙走来它抬起头来,尾巴似轻轻晃动?了两下?赶走那些在它身旁飞动?的蚊蝇。
  他走过去将繁芜放在马背上,让她的双手抱住马脖子趴在马背上; 马儿亲昵地向后看了看,她的青丝垂下?; 与马儿的长长的鬃毛混在一起。
  竹阕乙捡起马缰翻身上马; 这一刹那他伸手将繁芜带入怀中紧紧搂抱住她。
  也是此?时; 方才因为过于惊恐; 也因为海花天香的余毒作祟昏过去的繁芜,悠悠转醒来。
  她睁开眼,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她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竹阕乙。
  眉眼氤氲,她微扬起头看向头顶的夜空,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醒了。”她听到他问她。
  是,彻底醒了。
  若是醒来不是在他的怀抱里。
  她想方才等着她的; 就是死诀。
  在跑下?车的那刹那她已经做好了那个准备,带着背上那张图; 带着家族隐藏百年的秘密,与这个天下?永别。
  她知道西州河比邻官道,这里是高原与山脉之?间,河水湍急,她跳进西州河能被很快冲走。
  可能尸骨无存。
  即便?被弗玉的人大海捞针似的找到了尸体,也会?肿胀得面目全非。
  她曾经想过自焚,方才也想过这个……
  可是此?时此?刻,当她听闻不远处河流湍急之?声,只觉头皮发麻,胆寒心惊。
  如?今让她去跳河,她是万不可能去跳的。
  感受到她的紧张,竹阕乙搂着她的手更紧了。
  “阿芜。”他的脸颊婆娑着她的,在她耳边道,“别害怕,他们不会?追上来了,我带你?去长安,去洗掉你?害怕的东西。”
  如?果那是你?的噩梦,我帮你?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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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郊。
  一处芭蕉林深处,低矮的房屋四周种植着几株樱桃,白衣翩跹的男子正?坐在小炉前?熬药。
  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不远处的芭蕉林处,那里有条一米宽的小路,若是有人来,也只能走那条路进来。
  女子说要与邻家的姐弟二人捕鱼,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住在这里已有十来日了,为了研制洗去那些刺青的药,他选了这一处芭蕉林。
  十来日,他的药方已改了三十多?次了,这几日都?在买药、制药、熬药。
  若是用?古法洗去刺青,会?损一层皮肉,阿芜会?疼。
  他只好想尽办法改良药方,她怕疼但?终归还是得退一层皮啊,只能让她觉得不那么疼。
  一声叹息,他将炉子上的药罐端走。
  等药冷却下?来,筷子蘸取了一点?涂在手背上。
  那种灼烧感仍有。
  可手背上十日前?他刺的图案这几日也消退了不少。
  他都?觉得到疼,那女子又?如?何受得了。
  正?皱眉,只听芭蕉林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他放下?筷子,往院外走去。
  这么远也能嗅到鱼腥味,他走至路口处,便?看到女子双手各拎两条大鱼。
  瑰丽容颜神情淡泊,眼眸比之?往日愈发的沉静。
  他唇角微微勾起,她以前?爱吃鱼,却是厌极了鱼腥味的。
  他走过去正?要接过她手上的鱼,却听她道:“哥,还是我来吧。”
  
  “阿芜以往可是不喜欢这些的,尤其是半死不活的东西。”他顺着鱼看去,是邻家帮忙杀了鱼她拎着回来的,还在淌血。
  
  他的眉猛地一皱,这女子如?何受得了的。
  却听她淡声说:“哥,我想通了,以往讨厌的,忍一时便?好。以前?讨厌血腥气,现在却能眉头都?不皱一下?。人要活下?去,总得成长。”
  “有我的时候,这些还是交给我。”他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接过她一直手里的两条鱼,“至少也要给我一半,替你?分担。”
  繁芜怔了怔,凝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才道:“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晶莹。
  “因为这天下?,千万人,万千人,也只有阿芜一人值得。”
  他不看她,目光落在一旁的芭蕉林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言罢,他转身向低矮的茅屋走去。
  繁芜做了鱼汤,鱼汤鲜美,她吃了几大碗,直到她还想再吃。
  那只手伸过来,拦住了她盛饭的手。换作以往她会?恼怒的看过去,今次她意识到确实吃太多?了。
  不知节制也是不行的。
  夜幕星河,芭蕉林外流萤起舞,远处池塘的蛙鸣声阵阵。
  收拾完,繁芜坐在院子里纳凉,她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与竹阕乙说着她儿时的一些趣事。
  那时夏日,姐姐会?带上她和阿树去树林里捡蝉蜕,捡了许多?来作为药材卖。
  说着说着,繁芜忽然停住了,摇着蒲扇的手也蓦然停下?。
  正?在做药膏的竹阕乙停了手,看向她。见女子双眸已红,大抵又?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他彻底放下?了手里的事,向她走去,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怎么了。”
  她沉默了许久,方答道:“我只是今日才知,姐姐绣工好,但?她并不是喜欢刺绣,绣作赚来的钱虽然多?一点?,可需要枯坐一整日,她并不喜欢,她最喜欢的是带我和阿树去树林里捡蝉蜕,那才是她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彼时街坊四邻都?嫌林中蝉鸣声闹人,街坊里的大户将树林砍了去,蝉鸣不再时,也只有我姐姐一人哭。”
  所以那孩子名字里有个蝉字。
  纪念的是她的姐姐一生的欢喜,从幼年时便?存在的欢喜。
  繁芜将蒲扇递给竹阕乙,双手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竹阕乙今日方知她儿时与姐姐的故事,也是今日方知她的亲弟唤作阿树。
  他刚伸出手搂住她,女子便?埋首于他的颈肩,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咽着。
  她的双手渐搂住他的脖子,似要将眼泪全蹭在他的衣衫上。
  他无可奈何一笑,只能任由她去。
  等她静默一阵,情绪定下?,他的气息也跟着稍定。
  他没有说话,而是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辰。
  他看了有一阵,察觉到靠着他肩膀的人,在看他。
  他微微偏过头来,目光对上她的。看到她微红的眼尾,和清澈的若盈盈秋水般的眸。
  他的眼底,再度闪过一缕华光,炙热又?深情。
  “哥……你?饭前?说药做好了,是可以用?了吗?”
  他看向一旁的桌子,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弗玉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了。
  弗玉留给他们的空闲时间至多?半个多?月。
  这已经十多?天了。
  “抱歉阿芜,可能还是会?疼。”他说着伸手抚了抚她的额,“我试用?过了,还会?疼,但?是比古籍上原有的方子要好了许多?……”
  古时刺青是因犯事,有人为了洗去刺青的印记重?新做人什么苦都?愿意忍受,皮肤损伤的苦对他们不算什么,于是有了那些药方。
  按照原有的方法洗去刺青,会?折损一层皮肉,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哥……我不怕的。”她离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凤眸,说道。
  “哥,你?会?帮我对吧。”
  “阿芜!”他睁大眼睛,正?想低声吼她,却又?想,她自己确实没办法顾全到整个脊背。
  这女子……
  “阿芜会?后悔吗?”他偏过脸,看向远处,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看。
  “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他的身体一僵,几乎是厉声说:“阿芜……你?只是因为我对你?好?”
  繁芜一惊,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闭了闭眼眸,扶着她站起来,另一手还捏着她递给他的蒲扇。
  “阿芜将桌上的药拿进屋去,我去准备热水。”他说话间向院门走去。
  他锁了院门。
  繁芜将药拿进屋后,听到院子里劈柴的声音。
  没一会?儿是水井边打水的声音。
  繁芜坐在榻前?,屋中那一面很小的铜镜映照着蜡烛的光。
  十多?年前?,她母亲给她刺下?这些时,她疼的哭喊,那时她知道姐姐和阿树都?在门外哭。
  可后来她不记得那时的疼了……
  因为比起刺青时的疼,后面娘亲一把大火烧光家的时候,才是她哭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的时候。
  所以那些疼都?化作了火光,让她不敢去回忆 ,每每当回忆的帷幕打开,当她忆起那些大火,她就会?很快避开这些,去想其他的事。
  可是刻骨的疼痛一直都?在那里,只要她敢回忆时,那些疼痛的记忆依然清晰。
  直到她看到竹阕乙提着热水进屋来,来回几次将浴桶注满,此?时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不觉额前?已是一片湿漉。
  他转身锁上门,走过来坐至她面前?。
  他说:“阿芜,我蒙着眼。”
  说话间他从衣领处取出一条发带来。
  她认出了这条发带,是在邺城高旭颜的别府时她给他绣的,与那件纱衣春衫一起绣的。
  未想,这么久,他还贴身带着呢。


第99章 
  在褪下衣衫的时候; 繁芜还是忍不住透过桌案的雕花小铜镜,看向她?的脊背。
  许多年前她?曾经偷偷看过,至而今背上的刺青颜色淡了许多; 但还是那张图和那几行写成诗词的玄机密语……和她记忆中的一一吻合。
  她盯着铜镜瞧了许久; 末了,缓缓偏过头去; 闭了闭眼眸,似乎是缓了口气,才向床榻走?去,脱下绣鞋。
  …
  屋中只留一灯如豆,光影明明灭灭,墙上的人影仿佛随着烛光轻颤着。
  香炉里安神?的香焚烧着,可繁芜依然在冰凉的药膏涂上脊背的刹那间疼得咬紧牙; 不过须臾已是满头大汗,她?的手?指紧拽着锦被; 仿佛是要将指甲掐断一般。
  竹阕乙察觉到了; 抹着药膏的手?骇然一停; 在白天试药时他?便知道她?还是会疼。
  感?知到他?的犹豫与挣扎; 繁芜咬着牙:“哥……你继续涂药膏,别管我了……”
  尾音化作呜咽,她?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
  她?不禁抱怨起来,这焚香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竹阕乙发颤的手?抚上她?的脊背,也感?受到她?的战栗,听闻她?呜咽的低吟。
  直到药膏覆盖在她?的整张脊背,他?的双手?火辣辣的疼。
  这一刻; 烧灼着他?双手?的药膏,也仿佛腐蚀了他?的心……
  他?对阿芜的怜爱从此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从此以后; 他?不想?做她?的兄长,只想?做她?的男人。
  
  在她?疼得昏死过去的那刹那,他?微弯下腰,贴在她?的耳边,炙热的气息萦绕她?的耳廓,那双如画的凤眸是迷醉的,他?柔声问她?:“……阿芜,这算是肌肤之亲了。”
  他?深埋于她?的颈肩,深嗅着她?的气息。
  手?抚摸着她?的青丝,细细的柔软而有韧性的发丝,像极了这女子的性子。
  他?哑然失笑?。
  等了有一会儿,觉得药膏敷的时间足够了,他?抱起繁芜往浴桶走?去。
  此时浴桶中的热水已是温热,将繁芜放进浴桶后,他?倒了一杯水浇灭炉中焚香。
  焚香熄灭后,他?方觉得那种迷醉不清的感?受减轻了许多,神?志也在一瞬间清明不少。
  他?坐在门边的椅子旁,他?还不能离去,他?得等那女子醒来。
  一个屏风之隔,他?不敢面对她?的方向,更不敢摘下蒙着眼的发带。
  只是一瞬便觉万籁俱寂,心中清冷孤寒。
  仿佛只要退却一步,身后便是万丈深渊。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阿芜,我仍旧怕你后悔。
  他?揉了揉额心,忽然听见有水花声传来,他?似骤然惊醒。
  繁芜醒来了,也滑进了浴桶里,竹阕乙将她?放进浴桶时,她?是坐着的,此时滑进浴桶有被水轻微呛到,这才弄出了动静。
  
  见那人已出现在屏风前,她?慌张地喊道:“哥……我没事,你……你不用过来了。”
  她?强忍着疼痛,拿起搭在浴桶边的毛巾,轻轻揉搓着。
  此时方知背后那些涂了药膏的地方,有些地方正在轻微破皮,一碰到水便生疼无比。
  没太久她?疼得眼泪哗啦哗啦的流。
  可她?知道,竹阕乙不会让她?留疤的,他?连她?的手?背的都不准她?留疤。
  等清洗完那些药膏,她?已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好半天她?擦洗完,随意披上一件白色长直裾,从屏风后出来,她?告诉他?,她?清洗完了。
  回?到榻上继续趴好,让他?继续给她?涂药。
  这一次的药是帮她?受损的皮肤愈合的。
  繁芜问他?:“哥……这个清洗的药膏我还得涂上几次。”
  “还有两次,我们在两天内完成,弗玉应该快到了。”他?沉声说。
  繁芜紧抿唇,抱着枕头的手?发僵发疼。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回?过神?来时,发觉方才并没有感?受到背上的疼。
  这会儿那种火辣辣的疼又像是入了骨髓一般,疼得她?牙关打颤。
  怎地就?这么疼呢。
  “哥……我好疼啊。”她?终于忍不住了,向他?哭诉起来。
  她?不知她?这一喊,竹阕乙身体都在颤,他?又如何不知她?疼,他?的手?都仿佛是在蜕掉一层皮。
  那疼,就?像是跗骨吸髓的蛊虫,直往心上钻。
  他?心肝都是疼的。
  只能好生相劝:“阿芜,我陪着你。”
  她?疼,他?也陪着她?疼。
  “哥,你说故事我听,我想?分心。”她?咬着牙说。
  “好。”他?说着已开始想?故事。
  须臾,他?说起他?很?小的时候,与阿梓的故事。
  他?其实很?小的时候便在外面学习去了,跟过夜启大巫,也跟过龙部的族长。
  只是寒暑两季总会有回?来的时候,那时才会和阿梓小聚。
  阿梓喜欢吃糖,也因为?吃糖蛀了牙,嬷嬷们拿她?没办法?,不敢说她?也不敢不让她?吃。
  他?藏过阿梓的糖罐子……
  “哥,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坏的。”繁芜忍不住笑?出声了。
  听到她?的笑?声,竹阕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我想?听你的故事,最好是再?大一些的,像十三?四岁,十五六岁时,那个时候,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埋首于枕间,带着几分羞怯与难为?情。
  他?只觉指尖轻颤,那个时候……
  十三?四岁时是他?最繁忙的时候,忙着学这学那忙着找妹妹。
  十五六岁时又接下了竹部所有事宜,还忙着学会照顾她?,也为?了照顾好她?,学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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