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婀娜可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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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爷听得目呲欲裂,却不敢进去跟四弟夫妇理论。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屋中,见了媳妇儿便恶狠狠的抽她一个巴掌,“谁准你把咱们家的底细都透露给四房的!”
说着又将夫人搡了一把。
他这一下推得可狠,姚夫人的背狠狠撞在了桌角上,疼麻了半边身子。
夫人却嗫嚅着不敢说话,红了眼,眼中热泪都不敢往下落,在一旁立了半晌。
他这个做二哥的如今却被四弟和四弟妹拿捏了。
弟妹两人欺人太甚,他心里恨恨得想,“他们想得倒是美,自己做七分他们做三分,天下可没有这样的美事。”
“不若咱们还是报官吧。”
既然他们做了初一,就不要怪自己做十五了。
杳杳正在房间里抄些诗经来凝神静心。这日,她右眼皮跳的有些厉害,总是疑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忽听弥瑕来报说姚家又来人了。
杳杳心里难免烦躁,非要在这个她心神不宁的日子来打扰。
碰巧大舅母今日出门并不在家中,杳杳只好打起精神,自己前去应付。
刚一见面就看到二婶娘右脸肿的老高,二婶娘在姚家算是个良善之人,杳杳对她印象还算不错。
她刚进门,二婶娘娘便跪下给她行礼。
杳杳哪敢受她如此大礼,赶忙将她搀起来,“二婶娘如何落成这副模样?”
她忙将姚匪继昨日发生的状况,向杳杳一一描述。
“不知杳杳你这里有没有富余的银子,先借与婶娘,先将你表哥赎出来再做打算。”。
“婶娘想要多少?”
她伸手比了个五,嘴唇也圈成一个圆圈,那个五字呼之欲出。
“五十两?”
“五百两。”
“这么多?”
二婶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张口就要问杳杳借五百两。实在是姚二爷逼她逼得紧,非要她借出这么多银两来。
“年前我才置办了些东西,手里并没有这么多的银两,若是哥哥在倒也好说……”
杳杳想一想二婶娘从前对她有恩,便叫弥瑕从自己的小库房中取了四百两的银票,又拿了一些散碎银子,大概凑了个整数递给她。
二婶娘匆匆便走了,杳杳看着她从前还有些富态的背影,如今清瘦了不少。脸上还带着伤,恐怕是她那个只知向自己人出手的二叔做下的孽。
结果却并不如人之意。
姚二爷递了两百两的银子进去,本欲将剩下三百两留着自己用,结果那边人左右还是不放人,三五十两的接着要,姚二爷觉得数目不算大,便一次次喂着。
直到将剩下钱都喂了进去,却连儿子的毛都见不到一根。
姚二爷夫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受了四弟和四弟妹一番奚落,只好又去佟家求救。
“这哪里是叫你们赔钱治病,这是绑了人拿你们当生钱的钱庄了。”
“二婶娘还是应当去报官,再往进贴钱也是无用。”
“可那五城兵马司正在捉拿匪继,说他……”
“说他什么?”
杳杳和知闲等着二婶娘的话,她却不好意思起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二位还是姑娘家……”
恐怕又是什么艳闻。
“五城兵马司同都督府同属兵部,我看还是要去求求怀柔侯,这事儿或就能好办一些。”
第55章
知闲说得不错; 此事若是求助怀柔侯,自然可事半功倍,是最简单不过的一条路了。
杳杳本有些顾虑; 却见二婶娘又要向她磕头下跪,简直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的看待。
她心里乱乱的,不知这个时候去见他,是好还是不好?
知闲自告奋勇,“你又顾虑什么了; 不然我同你一起去。”
杳杳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便这样说定了。”
怀柔侯府距离佟府还有一程子的距离。
知闲伸手将杳杳的双手拢在手中,“我怎么觉得你这一阵子有些忌讳提到怀柔侯。”
“没有的事。”
杳杳装作并不在意; “只是听说怀柔侯将郦下的亲人接到了京城侯府之中; 不知我们这样贸然前去; 会不会引得人家反感?”
知闲却说:“郦下来的家人那不是正好; 你在那边同他们熟悉; 难不成从前生了什么过结么?”
“这自然没有,我和哥哥在郦下李府也是极有分寸的。”
“我猜便是,你和匪年又哪里是会得罪人的性子。”
知闲对此抱有积极的态度; 若是杳杳出马; 那怀柔侯定是不会说一个不字。
怀柔侯府上下果然对二人是极熟悉的。
她二人没费什么功夫; 便被人引进了门去。只是她们到府上略早; 怀柔侯此时还未下值回府。
也不知他从前对府上之人有何交代; 丫鬟说着便径直将二人引到了怀柔侯书房旁的厢房中小坐。
丫头一路引着她二人过来; 一边解释着; “侯爷回府换了衣裳便会到此处; 两位姑娘稍作休息,咱们府上已经派人去给侯爷传了消息; 二位不必着急。”
两人规矩的跟着。
这是杳杳和知闲第二次来到怀柔侯府,只不过这处倒是头一次来。
过了迎春亭,便见一敞亮的楼宇,足有五层之高。
“这哪里是书房,应当是藏书楼才对。”
杳杳还未见过有藏书如此之多的地方,她和哥哥皆是爱书之人,长守姚家却也只辟了一间屋子供兄妹二人读书罢了,侯府这样壮观的楼宇,里面藏书想必要过数万之众了。
知闲看杳杳将这地方看得有些痴了。
“此处可真是个好地方,是不是?”
杳杳甜笑着,“这自然是天下读书人皆喜爱之处了。”
二人正要进屋,却迎面碰上了抱着几件衣物出门的檀之。
“檀之姐姐。”
她惊喜地唤她,“杳杳。”
杳杳同她寒暄着,“你这是……”
“有几件衣物要洗罢了。”
檀之实在有些开心,嘱咐手下几个丫头将那衣物抱去浆洗,杳杳看了那深色的配色,分明是怀柔侯惯常穿的几件常服。
“今日可真是不巧,我母亲在京中的几个密友要来府上小坐,我还要同去招待,若有机会我当去佟府找你小聚。”
“你母亲也来了京中?”
杳杳脸上还挂着方才得体的笑,也殷勤的回应着。
“是。”檀之居然有些害羞。
看杳杳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不过一应事情还未定下,不好现在就透露,便说:“是有些事情要做,过不久你应当就能知道。”
杳杳的笑容有些僵在脸上,但还是要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檀之姐姐这样的好姑娘,过后给我的消息也一定是好消息。”
檀之甜蜜的点了点头,又轻抚了抚杳杳端在身前的两手。
杳杳看她蹁跹离去,立马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咱们进去吧……”
知闲对檀之没什么审视的兴趣,她只当是怀柔侯的姊妹罢了。
知闲和杳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来,再等下去恐怕就要等到宵禁了。
她只觉有如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
知闲看她一眼说:“今日恐怕是等不到了,贵人事忙。”
又给旁边伺候的小丫头说了声,“我们这里留了封书信,烦您待侯爷回来之后,亲自交到他手上,我们今日便不等了。”
杳杳一路无话。
“不想贵人近日竟如此忙碌,想必新年之后任务颇多吧。”
知闲安慰着杳杳,“我瞧四叔每天也早出晚归的。”
杳杳却说:“他们一文一武,做得事情全不相同,怎可相提并论呢?”
“二人皆地位斐然,在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又有哪个是轻松的呢?总之我们留有书信,贵人看了自然会明白。”
杳杳捧着脸又有些懊悔,“我们是不是应当先去求求四舅舅,怀柔侯毕竟是外人。我们直接求到他府上,许人家是觉得为难才不露面的。”
“你胡说什么?从前怀柔侯对你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知闲又在逗弄她,杳杳心里却不像她这样乐观。
“此一时彼一时吧。”
知闲也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低沉,变着法子的逗了她一会。
杳杳却说,“你莫再耍宝了,我只是是累了,有些疲倦罢了。”
杳杳身体娇弱,从前也经常犯懒犯困,知闲并未觉察什么,便将杳杳扶到自己肩膀,让她小憩片刻。
杳杳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她只是觉得闷得慌,可这日风朗气清,本是个十足的好天气。
杳杳以为此事能告一段落。
……
那日杳杳和知闲亲自去贡院接匪年回来。
匪年是肉眼可见的疲累,大概这几日都未睡好,贡院隔间既窄又冷。吃睡皆挤在这小小一方天地。好在匪年多年行军的经历,叫他不至于不习惯这样艰苦的环境。
他精神还算勉强能撑得住,杳杳看到陆昶晟出来时已是脸色铁青。
二人不多说什么便要各自回府休息了。
匪年足睡满了一天,第二日起来漱洗之后,杳杳才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同他详说了。
“你怎的把手头所有的银票都给了二婶娘。我若未归你用钱之时,可要怎么办?”
匪年就算不喜杳杳同姚家走近,也是很有分寸的替杳杳考虑,不忍对妹妹说一句重话。
杳杳却觉得无妨,她乐观地想,“总还有知闲给我帮忙。”
匪年想得比杳杳要多上许多,杳杳一次给了他这么多银两,想必要将姚二爷的胃口撑大,日后这事恐怕还没完。
杳杳倒不觉得自己鲁莽,“二婶娘算对我有恩,哥哥你是知道的。再者说,我这也是救急。”
匪年也不想过多责怪妹妹,她一个小姑娘要应对这复杂的亲属关系,实在是难为她了。杳杳的世界,人总是非黑即白。二婶娘既然对自己有恩,那她便是个好人。
匪年却知道,在姚家这样的家族里浸淫多年,纵然从前是个好人,如今怕是也剩不了几分良心和真心了。
佟四爷对匪年的京试颇为上心。休沐之时特地将匪年和杳杳叫去,听他讲了这几日的考题和他所做大致回答。
杳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便一个人坐在旁边抠手指。
佟四爷有意无意的将眼神瞟向她。
这几日见她次数不多。杳杳脸上表情没有往日丰富,情绪也低落了几分。
他其实有些怨气,直觉告诉他,她情绪不高极有可能是同怀柔侯有关。
“听说前些日子姚家来了人,似乎还遇到了什么难处?”
杳杳并未吭声,匪年接过话头同四爷说起。
“是我二叔和四叔来了,四叔的儿子也参加了今年的京试,同我在一场,只是我们并没碰上。至于二叔家,似乎出了些事情,我那位堂弟在京城犯了事儿,如今不知偷跑到了哪里去躲了起来,只管问爹娘要银子,死活不肯现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人应当也能摆平。”
哥哥回了府,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需要杳杳再操心。甚至姚家后面有没有再来人她都不甚清楚,每日只管同知闲准备着她的婚仪,如此混日子罢了。
佟四爷心里却想着,杳杳现在难过便难过吧,她年纪还小,过不久便会把这一茬儿丢到后头。姑娘过了年也不过才十六岁,来日方长,纵然是恨他也好怨他也罢,李赐是绝对不行的。
“考试已毕,你兄妹二人便在府上静待放榜之时,不要到处乱跑了,小心惹上是非。”
杳杳并未听出佟四爷这话中的意思。他本也无事,还能逛去哪里。
京试放榜是在二十日之后,杳杳在佟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之事,一直挨到那日放榜,匪年不紧不慢的先是沐浴更衣,又向先圣画像恭敬的敬上三柱香,杳杳倚在门上等了又等,知闲更是想直接揪了匪年便走。
如此郑重的过了一套大礼,匪年这才领着两个妹妹出了门。
她们果然去迟了,榜前已经围了好大一堆人,想要挤进去都成问题。
“哥哥怎的一点都不急,枉费我起了个大早。”
匪年在人群后立着,垂头看看有些无奈的妹妹们,“急也无用,成绩就在那儿挂着,左右也不会跑了。”
她看杳杳费力的点着脚尖,“你同知闲在家中坐着多好,我回去说与你听,不必到这里同人挤在一起。”
他说着正有人挤了过来,匪年赶忙将两个姑娘护到一边。
知闲拉着杳杳走向一边,“咱们分开找,还能快些。”
大概是怕人多踩踏,今日朝廷派了多人到此维持,杳杳抬头正看到怀柔侯带人从此经过。
她赶忙低头,走向另一边,并不想面对他。
她心思正乱着,二婶娘却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匪年呢?”
杳杳被她大力拉出人群,她觉得二婶娘今日力气似乎格外的大,怕她跑了一般,“哥哥就在那边,二婶娘要见他么。”
“哦,正巧了,我确实有事找他。”
杳杳回头正要唤哥哥过来,突然被人从身后敲了一闷棍,立时便意识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檀之不是坏人,会有很好的结局~
第56章
杳杳醒来之时正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 她脑后疼的很,刚才挨的那一下受伤不轻。她又朦胧想起,方才她在马车中; 其实曾醒过来一次。
杳杳不知驾车之人是谁,只是在车中与她同坐的正是二婶娘。
她甚至觉得二婶娘当时不知为何有些癫狂,一直在不停的自言自语说着什么,一面还不停的摇头晃脑,那模样算得上是可怕。
杳杳仔细的去听; 只听到她说着“手指; 手指”什么的。
而后她便彻底昏死过去。
光线昏暗,杳杳花了一番功夫; 才将屋内的情形看得清楚。
此处破败不堪; 地上堆满了杂物和柴火;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实在不像是个能住人之处。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被封了嘴巴; 尚能说话甚至是呼救。
杳杳费力的问了一句,“可有人在么?”
只听屋外有男人咳嗽。
她立刻捕捉到这声音,“二叔?二叔既然敢绑了我; 为何不敢现身?”
他们敢让自己说话; 杳杳便知这是个无人之地。
杳杳抬头看那扇小窗里透出的几缕斜阳; 这里大概在密林之中; 那小窗外长着不少正在吐着嫩叶的枝丫。
又有风吹过; 树枝簌簌地声音; 偶尔几声鸟鸣叫声却没有人声; 除此之外空旷非常; 更显得孤寂。
姚家人果真是蛇鼠一窝。
从前她就有被他们绑走的经历,那时还是二婶娘发了善心; 将这事情透露给了哥哥,她才幸运脱难。如今二婶娘也同二叔同流合污了起来,枉费她还拿出自己的五百两体己,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结果却五花大绑的落到他们手里。
杳杳猜测,二叔夫妇是想要挟哥哥来送钱吧。
二叔和二婶娘竟然缺钱到如此地步,不惜又再一次向她下手。
说来说去都是姚家人,二婶娘虽然精神不稳,杳杳心中并不十分惧怕,只是不知他们绑了自己要问哥哥要多少钱财。哥哥打理两人的生活不易,如今还要被自己拖累,破财免灾,杳杳心里想着,实在是对不起哥哥。
杳杳又连声唤了几句渴,却一直未有人答应。
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突然听到外间有女人呜咽的声音,一会儿又有男人大声呵斥和打骂之声。
她只好努力匍匐到窗口去听。
却听到似乎是二婶娘的声音。
她不停的呼喊着说:“没了,没了,两个都没了。”
却不知是什么没了。
而后便听到男人说着,“今天就能让你见到儿子,你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咱们今天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