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总想祸乱天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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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夸了别人，两人还笑得这么开心，流萤突然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她低着头，暗暗想着要把那颗糖给吃掉！
“流萤也很棒，总是在为主人着想，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太冲动。呐，我把我的糖奖励给你，不过下次可不许再冲动了。”风清颜抬手揉揉她的头，将之前阿三给她的糖果递到了流萤面前。
流萤嘴角不禁上扬，抬头一看到风清颜，心里一下子开心得心花怒放。
“谢谢主人，主人最好了。”
流萤还是那个性子，她对所有人都容易大呼小叫，甚至于出言不逊，但对自己主人，她永远都会护着并且听话。
只要主人给她一点夸奖，她就会很满足，所有的不开心都会顷刻消散。
她喜滋滋地接过风清颜递来的糖，抱在怀里不撒手，忽然一抬眼看到暖知，她愣了下，再变出了另一颗糖，递给了暖知，“主人刚刚夸你聪明，那也该给你一颗糖，我把我的糖给你了。”
说话的语气态度符合她一贯的傲娇属性，暖知忍不住轻轻偷笑了她一声，然后伸手将糖接过：“谢谢小流萤。”
流萤也不再说什么，就开开心心地抱着风清颜给她的糖，撕掉外面的一层糖衣，张大嘴巴就美滋滋地啃了一口。
之后，风清颜又往这湖泊四周看了看，她施了个法，将自己的神识渗透进了湖泊中，看到了那只一直被十二宫命盘压在湖底的怪鱼，想翻身都翻不了。
她的神识在怪鱼面前凝聚出了一抹人形，是她的模样。随后她再次使了个咒术，与怪鱼强行建立灵识沟通，而察觉到她的气息甚至是认出她后，怪鱼在灵识中一时惊呼出声：“居然是你！”
随着情绪的激动，怪鱼忍不住挣扎扑腾了一下，然而它却挣不脱身上的封印，因此只能被牢牢地压在这湖底中。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没被吃掉，很失望？”勾唇一笑，讽刺中含着冷冽，
风清颜在水下的神识形体虚幻又缥缈，而在另一边，她本人则是站在湖岸边，暖知和影月几人都在旁边看着她。
“不过也幸亏我没被吃掉，否则你怕是要在这湖中困一辈子，直到死。”
水下的她再次开口，语气态度陡然一转，一双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转了转手腕，随后只见那一个铜制的紫微命盘就出现在了手中。
“早知你们身怀神力，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招惹你们的。”怪鱼的灵识交谈语气中听起来还有些恼悔，它似乎是知道些什么，而风清颜敏锐地捕捉到了。
第617章 绝境后的希望
“神力？”风清颜口中轻念着这两个字，疑惑之音听起来明显的不解。
她确实不太懂这两个字，并非是不懂它的意思，而是不懂神力的出现。
“哼，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兄弟已经死在你们手中，我从来到这里时，就已做好了血染江河湖泊的准备，只是遗憾，这辈子没能再回东海看一眼。”
怪鱼一开始的语气听起来嫉恶如仇，而后一转又带着无限的深深遗憾。
唇角上扬，再次扯出一抹笑，风清颜的语气别有深意：“杀你做什么，我准备听听我妹妹的意见，将你给收了。你说，如果我趁现在这情况施个咒控制住了你，你是不是就能为我所用啊？”
怪鱼如今这模样，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她若趁机下手，绝对手到擒来。
“你……”怪鱼一下被气到了，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句：“你与那些妖族人一样，都是卑鄙无耻之人，想我等堂东海鱼虬，竟被他人一再胁迫！”
“嗯？东海来的？”风清颜突然来了点兴趣，她记得在传说中，鱼虬是龙九子螭吻的前身，生活在大海之中。
不过好像不长它这样的吧？
“哎，怪哉怪哉，若非当初我们被那妖王抓了去，现在说不定还遨游在东海之中，你说他被灭也就罢了，可他的那几个手下非得让我等守于此地，不仅给我等强加咒术，还封了我等记忆。”
怪鱼似是回忆起了一段很不开心的过往，气得它庞大的鱼身又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上下扇动着丑陋的鱼尾。
它又说：“若非是这阵法有驱凶之效，让我记起过去的一切，我怕是此生都得在这湖中做一条嗜血残杀的凶鱼，忘了自己出身何处，该回哪儿去……”
看来，这是一条有故事的鱼。
风清颜在心中默默下了个结论。
若不是因为这是在水里不方便，那她估计会搬个小板凳，再抓一把瓜子，对着怪鱼来一句：请说出你的故事。
“唉。不可说不可说……”用灵识与她沟通的怪鱼一阵轻声叹息，“我们被下了禁咒，一切都不能说太多……”
得嘞，小板凳搬走，瓜子放回去。
“呐，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我想收了你，毕竟你也看到了鬼族要长住在这，若能由你继续守着这湖泊倒也不错，咱们可以商量一下。”
“看！”她将手中的命盘举起，微微一笑又继续说：“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若乖乖听话，我倒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或许再待个几年你就能回你心心念念的东海了，不行的话那就杀了吧，反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说呢？”
她笑容狡黠，刚开始前面几句还让怪鱼心中一动，可后面几句，再加上那狂妄且无所谓的姿态倒是让怪鱼沉默了。
这就……有这么商量的吗？
愣神之时，怪鱼思索了一下，然而就是在这时，风清颜抬手结印，指尖一抹淡淡的红光在怪鱼尚未反应过来时窜入了它的鱼脑中，同时就在瞬间，它整个鱼身都僵了一下，好像突然间死去。
可是随后，随着她缓缓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而出，怪鱼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好似又突然活过来了。
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你居然强行给我下咒术，控制住了我！”灵识中，怪鱼那略显冰冷的声音带着滔天怒意，风清颜听到时不禁怀疑，它若不是一直被封印压在这湖底，怕是会冲出去与她强行一战。
就在刚刚，风清颜对它下手后，以一种它不知道的咒术，强行控制了它的意识，从今以后它的性命就几乎攥在了她的手中，她可以通过意识控制它的一切，而它作为被控者几乎只有服从。
怪鱼当初被妖王捉来是上千年前的事，之后又被妖族人控制着一直待在这湖中，现在它最厌烦的就是被控制。
而她这么做，无疑激怒了它。
“哎，息怒息怒，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我的本事，所以才想着亲自给你演示一番嘛，怎么样？现在信了吗？”
她气定神闲又淡定自若，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可把怪鱼再次给气得够呛，“你，你别装什么大好人，被你生不如死地控制着，我宁愿一死！”
“哎，这你就错了。”风清颜微微扬了扬下巴，轻轻挑眉，“我自认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好人什么的我懒得去装，也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你说是吧？”
“哼！”怪鱼冷哼一声，仍旧带着怒意：“谁知道你是不是阴险小人！”
“呦，挺厉害，还会用词。”风清颜微微勾了勾唇，有些揶揄地开口。
怪鱼再次哼了一声，就在它气得不行的时候，风清颜又说：“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咱们来定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是乖乖配合我呢，还是被我强行控制呢？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点，若你肯乖乖配合于我，我就不再控制你。”
“真，真的？”怪鱼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骗你做什么，你要知道，我既然已经能够控制你，那么我如果想让你乖乖听话也有的是办法，无非就是将你的意识抹灭，让你变成个行尸走肉，到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绝对连一丝反抗都不会有，那样多好啊，若非我这人呐想给你个机会，我用得着费那么多力气？”
“你好好考虑一下，乖乖听我话，你说不定以后还有回到东海的可能。”
用最狂妄嚣张的姿态去和他人做谈判，不论是在云台之上，还是在这万妖殿外的湖泊中，风清颜都是这样的。
她总是把谈判对手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却又在对手想着跟她拼一把时做尽了好人，那就是给他们留一丝希望。
从她的姿态可以看出，怪鱼无论配不配合都是一样的，甚至怪鱼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她于怪鱼而言不一样。
怪鱼虽然已不惧生死，但它心中仍有想回到东海的期望，若风清颜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对它来说就是一个希望。
第618章 江渡，以江海自渡
“那我若答应你，你要多久才会放我离开？”怪鱼犹豫地出声。
“嗯……我算算啊。”拖长了鼻音，风清颜又抬手掐指算了算，而没一会儿，她就朝怪鱼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四，四千年？”怪鱼的声音都颤抖了几分，虽然修仙的世界，几千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但它还是有些怕。
它已经被困在这几千年了，它很害怕还要再被困上四千年，而且它已在逐渐老去，它还怕它到时活不到回东海的那一天，那样一切希望都将破灭。
“不是，小一点。”风清颜摇了摇头，而她这一举无疑却让怪鱼松了口气。
它一咬牙，突然下定了决心：“行吧，四百年就四百年，反正几千年都过去了，你这不过四百年，也很快的。”
风清颜：……
好惨一鱼的！
竟能接受这种被剥削合作！
“咳咳，抱歉你可能想多了。”假装轻轻咳嗽了一下，风清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给它纠正了时间：“是四年……”
“四，四年……”怪鱼愣住了。
四年与四百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时间，原本它都已经在自我安慰了。
这时，风清颜又跟它保证：“最多四年你就可以离开，到时你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回东海，一切都随你。放心，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不会骗你。”
得到风清颜的再三保证，最终怪鱼思量许久还是答应了与她合作，然而事实上它已经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了。
当然，怪鱼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它说：“东海在什么地方，我已经找不到了，若是可以，我希望四年后，你能将我送回于东海之中，如此就足矣。”
东海，东海……风清颜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其实缥缈天内并没有叫东海的海域，但在之外的九州界却有。
“好，能帮我一定帮。”风清颜应下声，然而她心底却有了更深的思量，随后又说：“不过为避免你有异心，我会在你身上放一个禁咒，这个禁咒平常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但若是你敢背叛我或妄想冲破它，它绝对会杀了你。”
她心底哪怕良知尚存，但她也绝不是什么圣母，杀人之时她可以做到一刀下去眼不带眨，所以该防的还是要防。
而对于怪鱼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所以它接受了她的要求，一人一鱼就此达成约定。
不多时，风清颜站在湖岸边，运转星力操控紫微命盘将怪鱼放了出来。
当压在身上的封印消失后，恢复自由的怪鱼从水中一冲而起，湖面的薄冰全部碎裂，而在随着它庞大的鱼身冲入水中，“砰”的一声水花四下溅开。
眼看着马上就要溅落在岸边，暖知和影月两人还想着施个法术挡一挡，可不经意间就看见风清颜一抬手，一把油纸伞被她撑在了头顶，她们愣了一下。
下一瞬，水花从上飞落而下，她们急忙往后退后才没被水淋到，而再一抬头去看风清颜，发现她站在原地撑着琉月血棠伞，刚刚那飞落的水全都被伞给挡住了，她身上滴水未沾，淡定的很。
抬手变出一叶竹筏，翠绿的竹子与这深冬格格不入，但照风清颜的话说，既然到了湖边，又怎能不泛舟游湖。
她们上了竹筏，背影林立，影月运转修为推动着竹筏静静地往湖对岸而去，她们没有什么事，一切倒是都不急。
天空中忽然又下起了雪，随着冷冽的寒风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大地上，还有一些落入湖面上，却消融在湖水之中。
影月伸手接过风清颜手中的琉月血棠伞，就站在身后替她撑着伞，而朱红色的油纸伞上，绘着一株盛放的纯白海棠花，点点晶莹的霜雪开始点缀其中。
风清颜站在竹筏边，看向了远处连绵的远山，想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若非亲身经历过，都会觉得像场梦。
“这湖有名字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在悄然随着冷风散去。
“好像并未有。”影月回话。
而这时，暖知凑过来说：“听敛意姐姐说以前是有的，不过这上千年没人来过，具体叫什么也没人记得了，但是呢，外界知道这的人都把这叫双虬湖。”
双虬，指的就是两条怪鱼了。
风清颜不由轻轻一笑，她目光再次看过远方连绵的群山，它冬日里被掩埋在了白雪之下，除了风声，万籁俱寂。
“那以后这就叫千山湖吧。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她抿唇微笑，情绪不明。
“哎，什么意思？没听懂。”流萤挠挠头，小小的人，一副软萌的外表配上娇软的萝莉音，实在是可爱极了。
她作为一个器灵，向来只要懂打架就行，实在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诗词。
“意思就是，现在可以钓鱼。”风清颜朝着她微微一笑，随手用魂力凝聚出一根竹子做的钓鱼竿，递给了流萤。
“钓鱼会不会？嗯？”
流萤兴奋地将竹竿接过，不过她那小身板，一只手根本拿不稳，只能双手抱着才行，然后对风清颜开开心心地点头说：“我会我会，我好像突然记得我以前跟主人一起钓过鱼哦，不过主人钓上来的鱼，好像都给别人吃了……”
她忽然垂眸沉思了一下，她隐约记得的是主人唇角忽然勾起的笑，有三分魅惑七分颠倒众生，不过这个嘛……
“奇怪。”流萤忽然嘀咕了一句，然后再下意识地瞟了风清颜一眼。
“嗯？”风清颜好奇地看着她。
流萤记忆受损，她对过去的一切能记起多少，都是通过接触到熟悉的场景来的，但记得也并不全，此刻也不知道记起了什么，不过风清颜没太抱希望。
“没什么没什么。”流萤摇摇头，然后抱着竹竿在竹筏边坐了下来。
她将鱼钩丢入湖中，一边美滋滋地等着鱼儿上钩，一边还说：“主人，你等着，我要把那条大鱼给你钓上来！再让它见见我流萤的本事，以报当日之仇！然后就又多一条鱼叫我老大了！”
说到后面，她就一个人在那傻笑，暖知忍不住偷笑她一声，而知道她和司祁的事的影月，对此也是深感无奈。
流萤其实不懂怎么钓鱼，此刻只能凭着记忆中主人钓鱼的画面有样学样，但她悟性极好，竟也学了四五分像。
风清颜没忍心打扰她的兴致，便只让她自己在那玩，她垂眸看了一眼湖面，便看到了湖水中那庞大鱼身倒出来的身影，有它守在这，该是不错的。
“以后你叫江渡吧。”这话她是对怪鱼说的，看着水下游动的身影，她展颜一笑：“江渡江渡，以江海自渡。”
鱼虬，既生于海，则以江海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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