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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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尤其是她现在这幅模样,衣衫不整也?便罢了,脸上?的妆容也?都是花的,口脂更是被萧琢吃了个一干二净,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这种时候,宋枕棠也?根本不好意思出门,她缩成一只小鹌鹑似的,轻轻点头,然后抓住萧琢的衣袖,道:“早点回来。”
萧琢亲在她眉心,“会的。”
宋枕棠不知道周喜为什么在这时候传旨过来,萧琢却能隐约猜到,今天?上?午去东宫,其实也?是为的这件事。
上?次宋枕棠遇刺乃西北边境上?的粟英族作乱,那原本曾就是萧琢所驻守的地?方,整个大齐都再找不到比他?更适合去平乱的人。
他?身为国之将领自然也?该责无旁贷,惟有一点放不下,就是宋枕棠。
先前宣成帝在宜秋行宫昏倒一事,终究是掀起了一阵风浪,即便现在他?已经痊愈,恢复了从前的精神,每日?照常上?朝,但是那一次病倒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当今在位的皇帝已经老了。
皇帝老了,所以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太子身上?。
只是,这朝中虽然有储君宋长翊,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宝压在他?的身上?。
毕竟太子统政风格早已成熟,日?后一旦登基,第一件事怕就是要换掉宣成帝留下的一帮旧臣,所以也?有一些人为了给自己寻一个长久的退路,选择支持旁人。
宣成帝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更不是只有一个嫡子,何况相?较于太子,三皇子其实更得宣成帝喜欢。
虽然这些人没成多少?气候,但也?算是平稳朝局下的一点不和谐声音,刺耳得很。
萧琢一个局外人都能听见,想来东宫那边也?早有耳闻,但是太子对此?的态度异常平和,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越是这样,萧琢便越是不能放心。
何况,宣成帝的身体真?的好了吗?
萧琢对此?一直是存有疑问的,就算真?的康健,恢复之后多少?也?要再继续服些进补的药,可是听宋枕棠的话说,宣成帝在醒来的第二天?就不再吃药了。
这样的态度实在有些反常,除非……
萧琢眸中的情?/欲褪去,除非宣成帝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根本药石无医。
想到今日?晨起,宋长翊特?意把他?叫到东宫去说的那些话,萧琢的眸色微微冷了冷。
衣服搭在屏风上?,萧琢拿起外裳披上?,抬步走出了明华堂。
宋枕棠衣衫半解,干脆就躺在床上?等萧琢回来。
原本只是传个旨,宋枕棠以为萧琢接了旨就会回来,没想到等了半晌院子里反而安静下来。
昨晚刚从宜秋行宫回来,一路上?的颠簸不是昨晚这一宿就能补回来的,宋枕棠躺着躺着就不自觉睡着了,等醒来时外面的天?都要灰了。
她下意识去往身边摸,却摸到了一片冰凉,宋枕棠撑着身子坐起来。
屋子里没点灯,一片幽暗的黄昏暮色。
宋枕棠没看见人,一低头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穿戴整齐,看来是萧琢来过了。
“萧琢……”宋枕棠睡了整整一下午,声音都有点睡哑了。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紫苏。
“殿下,您醒了?”紫苏端来一杯温水递给宋枕棠。
宋枕棠接过,缓缓饮下,看向大敞的房门,问:“萧琢呢?”
紫苏道:“驸马进宫去了。”
宋枕棠一怔,“不是周喜过来传旨么?怎么进宫去了?”
她不由得奇怪地?问:“传的是什么旨?”
紫苏却摇头:“奴婢也?不晓得,周公公是在前院济风阁传的旨,当时只有驸马一个人。”
什么旨意这么神秘?
宋枕棠忍不住皱眉,问:
“然后他?就进宫了?”
紫苏点头,道:“总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都不回来,这么长时间是去做什么?
宋枕棠捏着杯子胡思乱想,紫苏问道:“殿下,您饿吗?奴婢吩咐人去传膳。”
“倒是有些饿了。”
宋枕棠揉了下小腹,这一下午都没怎么吃东西。
“是。”
紫苏吩咐人去准备晚膳,膳房一直备着宋枕棠爱吃的膳食,很快就摆了上?来。
难得用晚膳时萧琢不在,宋枕棠这顿饭莫名有些难以下咽,一碗粥没吃完就撩了筷子。
“殿下,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用一点吧。”紫苏忍不住劝。
宋枕棠揉了揉脖子,懒洋洋道:“叫人烧水吧,我要沐浴。”
紫苏立刻吩咐人去烧水,宋枕棠回到卧房,倚在窗前的榻上?看书。
没一会儿,紫苏过来敲门,道:“殿下,水已经烧好了。”
“嗯。”宋枕棠应一下,起身走进浴房。
半个时辰后,宋枕棠擦干身子站起来,唤人进来给她擦头发。
平日?里,浴房里会专门放一套寝衣,宋枕棠此?时穿的就是这一件,然而等回房把头发擦干之后,后背的寝衣就已经被发尾整个打湿了。
紫苏把帕子交给底下的小宫女?,自己起身去给宋枕棠翻找寝衣,走到衣柜之前不由得一愣,“诶,这柜子怎么被锁了?”
宋枕棠本来半眯着眼睛,听到紫苏说话,才想到自己还锁着柜子还没打开,她不想让人知道,即便是面对紫苏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何况榻前还蹲着两?个小宫女?。
于是,她轻咳了一声,自己按着帕子坐起来,“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去找。”
紫苏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听了吩咐就应声离开。
房门再度被人带上?,宋枕棠松了口气,蒙着头发去寝衣。
这间衣柜很大,专门码放寝衣,左右共分两?扇,宋枕棠的寝衣就有不下于二十?套。
宋枕棠随手拎出来一件,忽而看到被自己塞进去的木盒子。
她顿了一下,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把盒子又重新?拿了出来。
或许,萧琢会喜欢吗?
宋枕棠抿了下唇,打开盒子把那件水红色的布料拎出来。
虽然看上?去很清凉,但是宋枕棠不得不承认,这件衣裳裁制得十?分漂亮,心衣上?的荔枝甚至是用金线勾勒。
她抬手摸了一下,反正左右无人,萧琢也?并不在,干脆解了衣裳悄悄换上?试试。
布料很少?,穿起来很快,但也?有些别扭。
一件心衣兜住前面,荔枝被撑得十?分饱满,外面罩着一层轻柔的披帛,同先前萧琢的那件中衣长度差不多,盖及腿根,什么地?方都遮不住。
宋枕棠别扭地?扯了扯,想要走到妆台前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谁知房门在这时忽然被人推开。
宋枕棠猛然一僵,下意识回身,正对上?萧琢的目光。
一去两?个时辰,宋枕棠本想着萧琢要很晚才能回来,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回来,而且挑的时间还这样正好。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而后便看到萧琢的目光轻垂了一下。
似乎是打量,又想是吞没一般的侵略。
这她瞬间想到在栖梧宫时,裴皇后对她说的那番话。
……
“今晚回去,你就穿这件寝衣。”
“没有男人会受的了,萧琢也?不例外。”
“若是萧琢仍旧什么也?不做,那你回来告诉阿娘,阿娘再替你找个新?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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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皇后温柔的叮咛似乎就在耳边盘旋,宋枕棠心脏莫名跳得快了起来,她不自在地?捂了一下心口,而后又把手缓缓垂了下去。
“你在看什么?”宋枕棠脸色羞红,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强迫自己语气平静。
萧琢凝眸未动。
他?总是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宋枕棠,见过了她很多不同的模样,可每当这个时候,宋枕棠都会让他?见到更多陌生?的模样。
萧琢看着眼前的宋枕棠,甚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模样。
宋枕棠的肤色很白,如同刚从牛乳里沐浴过一般,偏偏又穿着一身娇艳的红,包裹着胸口到腿根的那一段最玲珑起伏的身躯。
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儿饱满的荔枝,随着她的动作而轻颤,吸引着人去剥食采撷。
萧琢轻咳了一声,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宋枕棠能感?觉到他?的打量,颇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想被她看怯了自己,微不可察地?挺了下胸,但又难免紧张,手指勾住垂落在肩头的长发。
而从萧琢的角度看,宋枕棠一头乌黑长发还没完全擦干,湿漉漉的拧成一股,顺着肩头垂落,偶尔会有一滴没擦干的水珠,贴着皙白的肩头滑过,而后留下一串透明的蜿蜒,仿佛无声的勾引。
萧琢顿了顿,上?前两?步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的衣柜的大门。
宋枕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要找什么?”
萧琢拉开柜门,第一眼先看到摆在最上?面的木匣子,他?轻轻拨开嗒扣,果然是空的。
原来盒子里装的是这样一件寝衣。
难怪宋枕棠会锁起来不让他?知道,这会儿知道他?不在,倒是偷偷自己穿上?来瞧了。
萧琢略有些好笑,又难免有些遗憾。
想到今日?赐下的圣旨,萧琢无声叹了口气,而后盖上?盒子,随便拿了一件衣裳给宋枕棠裹住。
宋枕棠当即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怔住没有开口。
直到萧琢将他?裹住,伸手要替他?系上?第一根衣带时,宋枕棠才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忍不住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萧琢顿了一下,问:“穿得这么少?,冷不冷?”
他?的语气分明那么温柔,宋枕棠却觉得有一口气梗在心口似的。
“天?气越来越凉,屋子里还没有烧炭,别穿得太少?。”
说着,萧琢抬手揉了一把她的湿头发,“快到床上?去吧,别染了风寒。”
宋枕棠站着没动,萧琢抬手剔了下眉,伸手裹着她的衣裳,将人打横抱起,塞到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宋枕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揉乱了,皱了皱眉头从被子里爬起来,“萧琢!”
萧琢单膝倚在床头,眉梢轻轻挑起,“嗯?”
宋枕棠恨不得将人使?劲推开,但又不愿被萧琢看出情?绪,她胸口不住地?起伏了两?下,而后翻了个身子又重新?钻回了被子里。
萧琢看着她蜷缩着背对着自己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出去洗漱过后在宋枕棠的身边躺下。
而宋枕棠的呼吸也?已经平稳下来,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萧琢无心再去分辨,身子往下滑了滑,侧身揽住了宋枕棠的腰身。
他?的动作很轻,却像是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十?分郑重。
屋子里的烛灯被全部吹灭,萧琢揽抱着宋枕棠,脑子里想的却是多年前的往事。
他?的父亲萧振山是个很矛盾的人。
在百姓心中,萧振山是伟大的将军,是镇守边关的英雄。但是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他?是一个完全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听他?阿娘说,萧振山是一个只知舞刀弄枪的粗人,直到二十?来岁都没有娶亲生?子。家?里十?分着急,便给他?定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正是柳家?的大姑娘柳枚。
萧振山和柳玫是盲婚哑嫁,两?个人在婚前只见过一面,成婚之后,洞房花烛都没来得及,萧琢就带兵去剿匪了,半年之后才回来。
他?对柳枚并没有感?情?,也?根本不喜欢她,因为他?有自己想娶的人。
可是他?是将门虎子,是国公世子,他?的心上?人只是军营里一个抚琴的乐伎,而且还嫁过人,连成为他?的妾室都很难。
他?心里想娶她,很清楚自己娶不了。
但是和柳枚成亲之后,他?却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直到老国公夫人病倒之后,在临死之前拉着他?的手说,萧家?三代单传,不能断在这里。
萧琢很孝顺,因为是老国公夫人将他?独自养大的。
于是,他?和柳玫圆房了。
但是两?人圆房没多久,萧振山就带兵离开了。
之后柳玫顺利怀孕了,但
萧振山再也?没有回过家?。
她不知该欢喜还是失落。
柳玫本来是京城的大小姐,少?年时惊鸿一瞥,对骑马巡街的萧振山一见钟情?,后来执意要嫁给他?,并且一路追到了凉州城去。
之后,她如愿和萧振山成婚,成为了萧振山的妻子,却完全得不到他?的心。
十?八岁那年,她怀了萧振山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萧琢。
可是怀胎十?月,萧振山从来没有回来看过他?。
可以说,她是自己一个人将萧琢养大的。
萧琢永远不会忘记,柳枚抱着榻坐在院门前的台阶上?。每一日?都眼巴巴地?盼着萧振山回来。
可是萧振山并不愿意回来。
在萧琢的眼中,他?从来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父亲。
之后,在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男女?,什么是夫妻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让自己将来的妻子成为第二个柳枚。
而他?后来一直不愿意成婚,就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爱人的能力,他?很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萧振山。
此?时面对宋枕棠,他?有时也?会退缩,会怀疑,更会不知所措。
但唯有一点他?能确认,就是不能让她成为柳枚。
今日?他?去长治殿,实际上?就是为了平定粟英族一事。出征西北在所难免,他?能做的就是安顿好之后的事,尤其是与宋枕棠有关。
此?时放纵一刻倒是没什么,可等他?离开前往西北之后,宋枕棠若是真?的怀有身孕,一个人又当如何。
萧琢一个人闭目沉思到深夜,宋枕棠早早入梦,自然全然不知他?是如何辗转反侧。
翌日?,宋枕棠起身时,身边又已经空了。
她没再去问萧琢去了哪,一整天?都有些心事重重,
昨日?萧琢看到了她穿着那件寝衣的模样,却完全无动于衷。
她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担心。
总不能真?的叫母后说对了吧,萧琢难道真?的不行么?
她烦闷了大半日?,正好晚间紫苏递上?来一封帖子,是裴之婉给她下的,请她过几日?去赴菊花宴。
宴会还远在十?日?时候,宋枕棠此?时便已经按捺不住,她吩咐紫苏,“帖子我收下了,再去派人到郴国公府问问,明日?裴之婉有空么,请她来将军府坐坐。”
裴之婉回京之后正无所事事,没想到宋枕棠会请她到将军府去陪她。
她们在宋枕棠婚前常常见面,但是自从她成亲之后,她们见面的次数便少?了很多,更是很少?会到将军府来,以防遇到萧琢。
毕竟现在宋枕棠和萧琢的日?子过得越发如胶似漆。
这日?,裴之婉一见到宋枕棠便忍不住打趣她,“怎么,和你家?夫君的逍遥日?子终于过够了,倒是舍得叫我这个姐妹了?”
宋枕棠看着她,叹了口气,“快别提了。”
裴之婉一怔,挑眉问道:“怎么了?”
萧琢晨起出门,又放心不下宋枕棠,便趁着午膳之前回来,本以为宋枕棠独自待在明华堂,没想到底下人来回禀,说是裴家?四姑娘今天?也?在。
正巧他?经过花园假山前,听到八角亭里有人在说话。
他?脚步一顿,远远看到宋枕棠和裴之婉在亭中对坐。
两?人的交谈声顺着秋风传入他?的耳朵,正听到小公主低声抱怨——
“别看萧琢那般高大勇猛,但实在中看不中用……”
萧琢:“……”
他?的眸色当即一暗。
身后丁介匆匆赶来,他?比萧琢稍慢一步,没听到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