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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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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郸脸色遽变,心中更是忿忿。

    俞先生说他也就算了,她凭什么借着俞先生的话直接说他!

    张幼双掀起唇角,笑道:“怎么,你们男人是什么脏东西不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俞峻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珠子动也没动,波澜不惊。

    那几个夫子却都勃然变了脸色。

    李郸一甩袖口,涨得通红,“娘子这是何意?”

    “若你们男的不是什么腌臜的东西,何必让我回避怕污了我的眼睛?”张幼双一边说,一边长驱直入,于众目睽睽之下,在讲台上站定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

    “所谓意见,无非只是因为我是个女人。”

    孟敬仲微微一愣,本来欲要上前打圆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王希礼也被她这奔放的作法弄懵了。

    “但我并不讨厌你们。”

    张幼双道,目光一一与台下那各异的视线对上。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落在了自家美貌的猫猫身上,张幼双精神一振,笑了一下:“因为你们是少年。”

    少年???

    斋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这也无妨。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就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原本面上犹有怒色的几个夫子也都面露惊讶、诧异等等复杂之色,踌躇了片刻,走到了教室后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欲要好好听她说个好歹。

    “所谓少年,就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你们出生比我们要晚,你们怀抱志气,有一腔热血,你们与我们不同,我们是早已下行的夕阳,而你们却是初生的朝阳!你们是红日初升,是照耀乾坤大道光。

    你们身上有着我们所没有的可贵的品质,你们是积极的、自由的、创造的……”

    不知不觉间,斋中上上下下俱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求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止是朱子说的虚心、达道、切己,这只是修身,后面还有治国平天下,我们读书是为了做掀天底的大事!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张幼双:“我所认识的一位梁姓前辈曾经说过,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戎狄(此处作了改动,欧洲),则国胜于戎狄,少年雄于天下(地球),则国雄于天下。”

    俞峻目光微动,又垂下了眼帘儿,唇线不自觉地又抿直了。

    孙士鲁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徐廉静等人更是险些变了脸色,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自觉微微欠身,两只眼睛紧紧地摄住了台上挥斥方遒的女郎!

    台下的学生们更是或涨红了脸,或双眼中直射处激动明亮的光芒,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攥成两个拳头。

    “你们是少年,若鹰击长空,九万里风鹏正举!在你们面前,大道坦坦,乾坤耀耀。”

    “冒失、冒失些好,冒失些,敢于质疑,这是有朝气的表现。”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我不生气的缘故。”

    “因为未来掌握在你们手中,你们将是我们国的、民族的、百姓的希望。”

    这番即兴演讲结束后,随之而来的是静默、静默、一片静默。

    没有人开口,每个人心中却似有千言万语,内心热血如奔流的江河在涌动,一直倒灌入心中,掀起百丈高的巨浪。

    这番飞扬激昂的演讲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原本还忿忿不平的学生们,俱都哑口无言,再也没有横加阻拦的底气。

    非止如此,直到下课后,整个明道斋的气氛都是热烈的、昂扬的,学习热情一路飙升。

    总结一下就是,你们被加持了,赶快去送。

    下了课,孙士鲁和杨开元等人忍不住走到近前,眼里流露出钦佩之意,由衷感叹道:“娘子大才。”

    这番主题为“少年”的演说,在现代或许已然老掉牙,但对于从没听过鸡汤的古人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方才这一番演讲,莫说是这些嫩生的学生们了,就连他们心中也久违地焕发出了股少年意气,可谓是热血沸腾。

    那几个原本表现得忿忿不平的夫子,此时也都收起了轻视之意,或面露复杂之色,或若有所思,或走到一边去了。

    张幼双收回视线,眨眨眼,落落大方地笑道:“先生客气了,这些孩子大多年轻气盛,有时候就得顺着他们来。”

    所以为什么说学生们是最容易煽动的群体,因为中二病(雾)

 第51章 第 51 章

    第二天一早; 王希礼不悦地蹙起眉,在斋内扫了一圈。

    硬是没瞧见李郸那几个人的身影。

    问身边儿的人:“李郸他人呢?”

    “说是病了。”

    “病了?”王希礼皮笑肉不笑,冷哼哼道; “是没脸来了吧。”

    心里冷哼了一声; 骂了句蠢。

    连审时度势都不会,就当那出头鸟; 如今可不是没脸来了。

    与热血上头的中二少年们相比,张幼双演讲的时候; 李郸那几个中二少年; 坐在台下,面上神色风云变幻,各个几乎是如坐针毡。第二天; 毫不意外地; 干脆就托病没来上学了。

    王希礼立在那儿,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儿。

    身边忽地传来了孟敬仲的嗓音; 温润如玉:“去,把李郸几人叫回来,若真生病了,就帮忙叫夫子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王希礼眉心又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

    和他不一样,身为斋长的孟敬仲一向没什么脾气,这就接纳了张幼双。

    老实说王希礼他也不待见一个女人反客为主压在他们脑袋上,不过他可没李郸这么蠢。

    昨天这一番演讲,成功更新了张幼双在王希礼心目中的印象,少年心底“蹭”地再度冒出别扭感。

    莫名觉得; 张衍他娘这个女人绝没有这么简单; 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王希礼也说不上来这是个什么感受; 他总觉得,张衍他这不省心的娘,一定会再干出一番动静,而他们就是被试刀的那批。

    如果张幼双在这儿,一定能准确地概括出,这是来自于小白鼠的森森的危机感。

    下午,张幼双准时踏入了明道斋。

    目光在神色各异的脸上扫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昨天那个几个以李郸为首的少年的身影。

    虽然昨天她这一番演讲,成功使这些天之骄子们做出了让步,不过想让从小到大就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们对她心悦诚服,还是一项艰巨的工程。

    就比如,此时此刻,这些小天才们个个默不作声,有的则往那几个空落落的座位上轻轻瞥了一眼,明显在等着她做出反应。

    张幼双左看看右看看,平静地点了斋长孟敬仲来问话。

    青年迟疑了一瞬说:“说是病了。”

    张幼双心里有点儿好笑,让孟敬仲坐下。

    目光又在安安静静的教室里扫了一圈。

    这些小天才们虽然个个才学出众,但身子骨看上去却不怎么利索,归根究底还是大梁重文轻武。

    古代,考科举其实是一项尤为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儿,昏倒在考场的事儿简直层出不穷。

    张幼双略一思忖,心里就有了想法,果断在今天的计划表上打了个叉,取而代之的是——

    “病了?”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同学们,看到没有?这身体健康很重要啊,好的身体是你们学习的本钱……”

    “不如就这样吧,今天这节课我也不上了。”合上书,张幼双笑了一下,“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大家跟我去外面跑圈吧?”

    本来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班上已经有了些议论声。

    此刻,简直又是一片哗然。

    不上课??!

    去跑圈?!

    立刻,就有几个学生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反驳,可一想到李郸那几个人的下场,却又闭上了嘴。

    王希礼几乎被张幼双惊呆了,张衍和祝保才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祝保才眼睛甚至还为之一亮。

    跑圈,好啊。

    孟敬仲愣了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主动站起身帮忙维持秩序。

    虽然没有人反驳,但从各人这皱眉不满的表情中,都能看得出其怨气横生。

    于是,在别的斋这朗朗书声中,明道斋的学生们,面色僵硬,动作更僵硬地,跟随张幼双来到了原道堂的广场前。

    这个时候刚入了夏,下午的日头还很烈。

    在太阳底下站了没一会儿,王希礼等人白皙的脸上被晒得通红,额头、鼻尖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张幼双往众人面前一站,眨巴着眼睛,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抱臂说:“跑吧。”

    一众天之骄子们,手忙脚乱地排好了队,队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动了起来。

    这动静甚至引起了其他几个斋堂的围观。

    “明道斋这是在做什么?”敬义斋的学生们探出脖子,一边儿朝外看,一边诧异地问身边左右。

    敬义斋的斋长沈溪越面上也露出惊讶之色,目光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打转了半刻,若有所思地低下了眼。

    心中略感安定。

    本来这张幼双来教明道斋的,他心中还隐隐有点儿担忧。

    他曾是周夫子的徒弟,自然也知道张幼双是有点儿能耐的。

    如今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嘴角忍不住一勾,抬手合上了窗子。

    春晖楼内,看到这广场上的光景后,孙士鲁险些傻眼。

    看了眼旁边那些错愕、羞恼,几乎目瞪口呆的同僚,和杨开元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几乎是哭笑不得。

    昨天这张娘子才令他这些同僚略微改观,今天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这简直是在胡闹!”

    众人吹胡子瞪眼,气得就要下楼去制止这场闹剧。

    俞峻本来是在批阅日课簿的,闻言,曲蜷的手指一顿,抬眼看了过去。

    孙士鲁笑了一下,抬手拦住了,将目光望向窗外,笑得眯眯眼:“急什么?再看看,再看看。我看那张娘子也不是那没数的,她这么做,定然有她自己的计较。”

    这就是在迁怒!

    跑了一圈之后,最为病弱的王希礼,就开始有点儿喘不上气了,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骂。

    这就是因李郸几人装病的事儿迁怒他们!!

    张幼双没喊停,他们也不能听,只能挥汗如雨地绕着广场一直跑。

    一圈、两圈、三圈……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迅速就洇湿了衣裳,这黏黏糊糊的感觉,令大多数养尊处优的少年们,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一个个面色潮红,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脚步甚至都有点儿虚浮。

    张幼双大惊失色。她叫他们跑步,虽然有立威的意思在这里面,不过还是经过考量的,这太阳虽晒,但又不至于热到中暑。

    不过她是没想到这些男生们的体力竟然这么差。

    这个体力……张幼双嘴角一抽,艾玛,怎么会这么废,连人家初中小姑娘都不如好么?!

    这要是大学里跑800,妥妥是被刷下去的成绩有没有。

    这广场上一圈约莫也就400米。学校400米的操场,她这个废宅慢跑都能一口气跑个十几圈不带停的,这是慢跑又不是让他们跑800还带冲刺的!

    在这些人里面,猫猫表现还算可以,神情沉稳,步伐均匀,皮肤在阳光下白到发光,汗水顺着乌黑的鬓角滑落,在她这些年的教育下,有意识地调整呼吸。

    保儿这熊孩子跑起来更是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至于其他人却不是这样了,个个呼吸急促,面色难看。

    张幼双的眉头压了下去,神情越来越郑重,以至于根本没喊停。

    又跑了两圈之后,王希礼终于撑不住了,面色惨白如纸,憋了半天,终于没憋住,以至于气急败坏地停下了脚步,气得额头青筋狂跳,“先生这是何意?!”

    “先生若不满我等昨日的冒犯,直说便是,何必用这种法子来为难我们?!”

    “为难你们?”张幼双面色不改,“你们觉得这是为难?”

    王希礼一怔,张幼双却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冷声道:“停下!!”

    众目睽睽之下,张幼双做出了个令在场众人哗然的举动。

    “停下,既然你们觉得这是为难……”张幼双面无表情地挽起头发,扎了个马尾,“那我自己跑给你们看。”

    人群“嗡”了一声,乱了方寸。

    祝保才睁大了眼。

    张衍微微一愣。

    王希礼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看着,张幼双绕着广场跑了一圈、两圈、三圈,总共十圈!

    这才回到了众人面前,她呼吸平稳,虽然脸上略有薄汗,但双眼明亮,精神奕奕。

    “怎么样?你们现在还觉得这是为难吗?”

    一阵微风掠过,树叶婆娑,一片哑然无声:“……”

    还能怎么说?!总不能承认他们男子汉大丈夫个个娇气得还不如姑娘家吧?

    张幼双擦了把汗,状若随意地问:“你们里面有人考过县试吧?”

    “明年二月就是县试了,考过童子试之后还有乡试、会试!从黎明开始考,考一整天,一直考到傍晚,你们真以为你们这体力能支撑得下去?”

    “若运气不好,抢到了那等要风吹日晒雨淋的座位呢?你们这身子骨能坚持得下去?”说着,张幼双那双圆溜溜的眼随之一扫,若有若无地落在了王希礼脸上。

    王希礼面色一变。

    所谓抢座位,这是个比较蛋疼的传统了,虽然县试的考卷上也有贴座位号,不过规定并不严格,所以一进场,大家都会提前哄抢那种光线好,不用风吹日晒雨淋的座位。

    县试多在二月开考,可想而知,当时天气之寒冷,若再赶上下雨。那种身娇体弱的,能不能活着走出考场还是两说。

    将众人的神色尽收入眼底,张幼双话锋一转,又冷声问道:“我问你们,什么是孝?”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众人,这才又骚动了起来,好似终于抓住了喘息之机,松了口气,纷纷道:

    “自然是敬。”

    “无违!”这句话是出自《论语·为政》,“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

    “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这句话又是出自《礼记·祭义》。

    另有人昂然道“父母唯疾其忧!”

    这句话也是出去《论语·为政》。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疾其忧。”

    孝道是孔门老生常谈的命题了,这句话例来就有三种解释。

    钱穆先生《论语新解》中指出,第一种,父母疼爱子女,无微不至,因此常常忧心于孩子的身体健康,做孩子的应该体谅父母的担忧之情,在日常生活中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孝道。

    第二种解释是说,做孩子的应当小心谨慎,让父母除了担心孩子的身体健康之外并无其他忧虑之处。

    第三种,做孩子的孝顺父母,用心过甚,反而会使父母觉得不安,因此,孝顺父母“惟当以父母之疾病为忧”,其他的不用孩子太过操心。

    “好!父母唯疾其忧!”张幼双断然厉喝,打断了面前这闹哄哄的乱局,“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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