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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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光的照耀下,竟然能看得清脸颊上那细细的金色的绒毛。
当真是身姿峻拔如云,气致如兰似松。
而这位高岭之花,闻言微微抬起眼,落在她脸上时,目色柔软了一瞬,快到转瞬即逝,来不及捕捉。
“早。”
坐回工位的时候,对于俞峻成了她男朋友这事儿,张幼双还有点儿缓不过神来。
这一个上午,张幼双都有点儿不在状态。
“张先生?”她前面的孙士鲁转过身子,递给了她一叠公文,笑道,“这个麻烦你帮我给俞先生。”
张幼双猛然回神,眨眨眼,“哦哦好。”
趁着这个机会稍微观察了一下俞峻的反应。
倒是很沉静地接了她递过去的公文,整个流程都十分公事公办。
张幼双心里苦笑。倒是她提心吊胆的,生怕表现出了什么,叫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其实不大愿意让别人发现她和俞峻之间的关系。
一是因为大环境如此,二是不想成为别人闲暇时的谈资。
这种感觉,说实在的,张幼双不合时宜地想,有点儿像偷|情。
中午时分,同事们都各自散去往食堂用餐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俞峻一直没有动,还是坐在桌前忙着自己的事。
“俞先生,”张幼双走上前,敲了敲对方的桌面,在俞峻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忐忑道,“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抬眼看到是她,俞峻身上那股冷峻之意稍稍散去了些,“什么事?”
“那个,说起来可能比较奇怪。”和俞峻走到隐蔽的角落里,张幼双硬着头皮说,“但是,在书院里,我不太想让大家发现我们的关系……”
“所以还请先生稍微体谅一下。”
这就是她刚刚纠结了一上午的事了。
好在俞峻听她说完,沉默了一阵之后答应了她,道,“你说得对。”
张幼双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明明提出这个意见的是她,这一早上表现得十分公事公办的却是俞峻。
这让张幼双尴尬得同时又有些挫败。
“不过在私下里,就不用了,就比如现在。”
俞峻微微一怔。
在他错愕的视线中,张幼双往前几步,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其实我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那就是……A上去!!!
唇瓣轻触,柔软得几乎不可思议。
张幼双清楚地看见了俞峻微缩的瞳孔。
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作出这么大胆的事。
可是,既然和喜欢的人确认了关系,当然会想要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双臂稳稳地托住了她,接纳了她。
搭着的眼帘儿,眼睫太长,搔得她肌肤痒痒的。
其实张幼双也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就是在说话的时候,看到了俞峻这形状优美的,淡色的唇瓣,单纯地想要亲上去试试。
明明扯着他衣领的是她,主动A上去的也是她。
但母胎单身勇气耗尽之后,瞬间就怂了,没出息地心跳加速,脚也软了。
而作为被动服从的对象,俞峻却一直稳稳地抱着他。
她一个趔趄,带得俞峻都往后倒退了一步。
明明只是十分纯情的双唇相贴,什么都没有做,却亲得俞峻步步往后退。
他往后退,张幼双就追上。
这与往常冷峻的形象,不同的温驯的态度,令她几乎是色令智昏。
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句“上了他”!
俞峻被张幼双亲得步步后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微微畸形的手扶住了墙,指尖顿了顿,又松开。
就这样一路退到了门后。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隐约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哪个同事回来了。
!!
张幼双做贼心虚,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弹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从刚刚一直表现得很温驯的俞峻,却主动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微冷的唇瓣不依不饶地追逐了上去。
张幼双睁大了眼。
俞峻微微睁开眼,那双黝黑到泛青的眸子,看得张幼双心里一突。
唇瓣间像含入了一缕霜风。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幼双急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可是俞峻却又闭上了眼,像是全然没有发觉,或者说不在乎这一门之隔的危险。他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含住了她的上唇。很轻柔的动作,却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
门后窄窄的一寸天地,她被他锁在了怀里,同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俞先生?”对方出声。
竟然喊的就是俞峻!
“俞先生?”脚步声在春晖阁内响起,又停下。
“奇怪,明明刚刚还在这儿的。”同事叹了口气。
俞峻垂眸含住了她的下唇。
不论是上下唇,都是浅尝辄止即分开。
浅尝辄止,即分开。
如蜻蜓点水,偏又重复了数遍。
张幼双僵硬着,大气都不敢喘,浑身汗毛直竖。
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反而肌肤的敏感程度更胜于以往。
同事似乎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影,又走开了。
绝对想不到素来冷肃疏淡的俞先生,此刻正藏身在门板后面……
亲得格外执拗和认真。
她甚至以为这是在报复了。
难道说刚刚她表示要保持距离,他还是生气了吗?
是故意在同事面前做这种事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同事一走,那禁锢住她的力量就松开了她。
俞峻放开了她。
张幼双窘得脸上发烧,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动了动被亲得滚烫的唇瓣,磕磕绊绊地问,“刚刚,我说要保持距离,生气了吗……”
男人顿了顿,嗓音冷冽如霜雪。
“嗯。”
张幼双:“……”
得到这个答案,就在她手足无措的瞬间,俞峻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依然冷澈平静,除了微微急促的吐息,听不出什么异样。
“但现在已讨了回来。”
第74章 第 74 章
……
一阵沉默之后
张幼双艰难地问:“……等等; 先生,你有过女人吗?”
俞峻不说话了。
好的,她明白了。
从青春期旷到现在的男人果然是恐怖的。
……
“我和你说; 这位俞先生也有41、2了吧,旷了四十多年的男人,可是非常吓人的。”
下班之后; 和何夏兰谈论起了她和俞峻这件事。
何夏兰立刻就激动了,两眼放光道; “本还以为你一直没成亲是眼界高……”
“现在看看你眼光的确是高!这就算了!倒还真叫你把这俞先生给拿下了!”
“怎么样; 怎么样;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给我仔细讲讲。”
“其实也没什么……”张幼双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何夏兰接连点头; 紧跟着,便以一个长辈,过来的人的身份,说出了上述那句惊世之语。
张幼双:“……”
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古人究竟是太保守; 还是太开放了。
半脸红半头皮发麻地回答:“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了?”何夏兰大笑道; “你啊!虽说有了衍儿,还嫩生得很!这么多年也没个男人吧?”
“我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男人心里那些小九九!”
何夏兰说得笃定,“这种越正经的男人,私下里就越不正经!”
何夏兰又问,“你可知晓去那下等窑|子里的多有谁?”
“还不都是那些读书人!也只有那些普通的窑|子玩得花样才多!”
张幼双嘴角一抽; “俞先生……应该不至于。”
何夏兰不以为然; “你倒是信他,他秉性看着确实不错; 但男人憋久了; 各个都是衣冠禽兽; 到时候兽性大发; 敦伦的兴致起了,有你苦头吃的。我也是舍了我这张钝皮老脸才与你说这个。”
想到今天上午那近乎报复的,认真的亲吻。
眼看着话题一路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张幼双见势不妙立刻打断了何夏兰的话。
“我、我书坊里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忙甘拜下风,满头大汗地逃之夭夭。
然而刚回到家还没休息一会儿,却忽地收到了陆承望送来的帖子,请她到花椒楼晤叙。
对了,他最近刚回到越县,说不定还能向他打探打探乡试的消息。
这么想着,张幼双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到花椒楼的时候,陆承望已然在等着了。他坐在桌前,侧脸静静地望着大堂里的人来人往。
一看到张幼双,他站起身,那双干净透彻的眼里露出惊喜之色,嘴角弯出个淡淡的弧度。
“双双,你来了?!”
张幼双斟酌着回答:“承望哥,好久不见。”
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这么一个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离的称呼。
陆承望眉眼弯弯:“好久不见,你竟一点儿都未曾变。”
十多年不见,再说了,和陆承望熟悉的是原主,又不是她,张幼双挠挠头,一时间竟然生疏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陆承望很是自然温和。
他有点儿意外她怎么这么久还没成亲。
张幼双没打算告诉他和俞峻之间的事,摸了摸鼻子道:“还没找到合适的。”
陆承望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但很快又化为了柔软的笑意,微笑着朝她表示了祝福。
“双双,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大胆,还要有主见。”
张幼双愣了一下,开始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太过疏远了。
虽说她之前一直挺看不上陆承望这种中央空调的,但他脾气好,心底好也都是真的。
这么想着,张幼双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和陆承望又聊了几句。
得知他这回是一个人来的,田翩翩留在了京城里,他能待得时间也不长,过两天就得回去。
十多年过去,看她一切都好,倒也没再问他衍儿生父的事,甚至还夸了张衍学习好。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宾主尽欢,眼看时间不早了,张幼双主动提出了告辞。陆承望却突然喊住了她。
“双双。”
“嗯?”
陆承望神情少许的严肃认真,凝视着她笑了笑,轻声说,“我和翩翩在京城等你。”
“等你和衍儿上京。”
张幼双愣了一下,旋即弯了眉眼,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这个祝福,“诶。”
与陆承望道别之后,张幼双回到了家里,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或许是因为白天那个亲吻,又或许是何夏兰说的话太过洗脑了。
她做了个梦。
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春()梦。
梦到她和陆承望见面的事,被俞峻抓包了。
俞峻什么也没说,只是就像今天上午一样,以一种认认真真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做着些耻度非常高的事。
就像那天喝醉了一样强势,将那侵略意都藏在清冷的表相下了。
男人紧皱着眉,皮肉寸寸紧绷,喘息声声,汗流浃背。
醒来的时候,张幼双脸几乎红了个透。
她究竟在做什么梦?!或者说脑补了什么?!
她觉得她完全无法再面对俞峻了!
……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披着外衫,俞峻剔亮了银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回想梦中的那荒谬无礼的一幕幕,不由默然无声。
本以为确定了关系之后,情势会稍加好转。
他常年浸淫于圣贤书中,谢绝欲想,峻腰沉膝每一次动作皆出乎于本能。
一次之后,又是第二次。最后关头,他几乎弄湿了她的鬓发。
就像今天上午,微微恼了,有意将她箍在门口。
他知道她在害怕,紧张得满头大汗。他却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餍足。说不上来是不想让人发现,还是心里想让人“凑巧碰着”才好。
人本来就是贪得无厌,他起了敦伦之兴,便再难自抑。每日的接触无疑与饮鸩止渴,原来,他还渴望着更紧密更深入的接触。
陆承望没两天之后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时间转瞬即逝,走得很快。
果如张幼双所料,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衍儿、王希礼、保儿等人的府试、县试俱都过了!
猫猫甚至十分争气地连中了小三元,如今在越县周围名声大噪。
甚至于,张幼双她的名声甚至借这两场考试,一路传到省里去了!
整个江南省都隐隐知道了,越县有位女先生,教的学生一举就过了童子试。
而这段时间,张幼双将和俞峻的地下恋情维持得很好,张衍甚至都没能发现。
还有另一件好事,那便是她的《兴宋》一经推出,就极受欢迎。
一再加印,销量再创新高。
《兴宋》这个故事明显更受读书人的欢迎,不少文人激情点评,将她夸得可谓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在此基础上《兴宋》甚至还冲出了江南省,在整个大梁都广为流传,这让张幼双大赚了一笔的同时,开始考虑着将兴办女学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用什么吸引女孩儿们,更准确地说是,女孩儿的父母们同意她们入学?
一旦入学,这就意味着家里少了个劳力。
除非她自掏腰包,每个月发放一定比例的膏火银,不过这也意味着负担是十分沉重的。
民间的书院,大多是由官方和乡绅所办,男人们又有科举上升的门路,自然有许多家长省吃俭用,不吃不喝也要供孩子念书。
可女儿就不一样了,自古以来,女儿就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说法向来深入人心。
虽说如此,张幼双还是决定先试一试。
她一直坚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过在此之前,最为重要的还是,怎么兑现她当初所许下的承诺!帮助孟敬仲考上举人!
站在明道斋门前,孟敬仲默然良久,朝她露出个苦笑,“先生对学生一家帮助甚多……”
“学生实在无以为报……”
随着乡试日近,这段时间孟敬仲情绪也日益消沉了下来,张幼双抓紧时间找到他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
孟敬仲喃喃,嗓音低哑不可闻:“先生其实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屏儿如今笑容日多,家里有了经济来源,娘亲的身子骨也好了不少。却也愈发暴露出了他的无能。
若他这回又没考上,又要如何面对替他负担了束脩的俞先生,将屏儿解救出来,为屏儿找到了谋生活计的张先生。
“在想些什么呢?”
肩膀上落了一只温暖的手,孟敬仲迷茫地抬起眼。
张幼双踮起脚尖,拍着孟敬仲肩膀,笑吟吟地鼓励道:“作为老师帮学生考上乡试这不是应该的吗?”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我今天这节课很重要,你一定要认真听。”
这不是大言不惭。
今天张幼双她要讲的内容可谓是干货满满!
她要讲的是,论乡试、会试中四书义的出题!
乡试、会试中四书义的出题是有规律可循的。
张幼双印象中,日本学者鹤成久章曾经就此写了一篇论文,就叫做《论明代科举中试《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