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店被迫养客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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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亿一个头两个大，直接说：“那两个都要了吧，就跟你之前一样，外编成员。”
“我建议不要，你别看她好像一个女人过得很惨，其实她一把力气不弱，不然也不能带着一老一幼生存下来，还有胆色全家搬到这里。如果你今天开了这个头，所有人都会确认你心软，以后各种卖惨的人都会找上门来。”
郝亿被说服了，叹了口气，叫来了男孩张文博。
合同还是一样的签，和之前一样，只比莺莺少了好几个权限，工资也低了100晶核。
小男孩，应该说张文博了，说是小，其实是发育不良，原来已经15岁了。本来该上初中的年纪，看上去像个小学生，就跟10岁的莺莺一般大。
“以后你就跟着莺莺，就是你旁边这个小姑娘，一起理货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虽然员工资料上知道了人家已经15岁了，可这个小身板，郝亿还是忍不住用对小孩的口气跟他说话。
“莺莺，你多带带他。嗯……董海你跟我进来一下。”
因为郝亿已经把房间挪到了2楼隔间，门外又住了很多人，太显眼了招人恨，他准备把吃饭地点从门口改到1楼楼梯间。
董海跟着进了楼梯间，看着一地的水和泥泞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他之前就住这种地方？
幸好紧接着郝亿的说明就打散了他的想法，不然他可能会开始可怜郝亿。
原来前面郝亿准备给这隔间来个小装修，给卫生间垒个隔水层好做洗澡间，可是照着说明书调了半天还是没把水泥调出来，只好求助员工。
董海也没干过装修，不过对这方面似乎有一些天赋？三两下就砌好了防水台，然后两人合伙安装好了热水器。
热水器喷出第一捧热水的时候，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的笑了。
郝亿：“以后所有员工洗澡水我都包了！”
***
张文博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赶走，一个下午都在埋头理货。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好多好吃的，还有崭新的厚衣服，还有药！
晚上，董海来招呼他下楼吃饭时，郝亿已经煮了一锅米饭，小桌子上摆了5个自热火锅，郝亿不好意思的说，新人入伙，也法带大家吃顿好的，只有这样将就一下了。
这种大家庭式的烟火气息让张文博有点茫然，就好像是小时候幻想过无数遍的梦境成了真。
张文博咬了一口莲藕，眼眶都红了，末世每个刚吃到正常食物的人都是这副表情，众人见怪不怪，也没有去安慰他。
董海带头说了个莺莺小时候的事带动气氛，可惜剩下的人里，郝亿和周子轩都不是爱跟人交际的性格，张文博现在心情激动说不了话，一时竟更安静了，只有莺莺扯了半天爸爸的衣角没用，撅着嘴喊了声：“爸爸！”
“嘿、嘿嘿……”董海尴尬地笑笑，周子轩捧场地勾了勾嘴角。
郝亿突然想到，自己最近好像没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了，埋头扒了两口饭。
“哎……我好想吃排骨，吃水煮鱼，小龙虾……”郝亿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23章 孤家寡人
“哥哥，这些现在好贵的……”莺莺说。
“害，贵不贵不算事，就是我不会做……诶？不对，我是有员工的人阿？”郝亿猛地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资产阶级了：“你们两个会做饭吗？”
周子轩僵硬了一下，摇摇头，董海也尴尬地表示不会。
“失策了！我应该先招一个厨师的……”郝亿刚刚眉飞色舞地，又低了下来。
张文博作为第一天上班的新人，本来不欲表现，但听到老板这句话，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还是赶紧发言：“那个……其实我会……”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嗯，不是基地那个，是末世前就在了。”
“我打过很多工，在一个小饭店跟过厨……”
在场众人都用一种欣喜的表情看着他，不就是会做饭吗？为什么大家这么高兴……被这种眼神看着让人觉得好温暖……
郝亿兴奋地拍板：“好！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做饭！我给你账户直接划1000晶核需要什么材料你直接超市拿了，不够我再给你报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伴着皎洁的月光，张文博一个人踏上了返回基地的路，尽管这非常危险，但他心里还是异常的兴奋，自从记事以来张文博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吃得上饭还能富裕一些照顾奶奶的工作了。
夜晚的末世相比白天更加凶险，但张文博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纵然有一些危险，他也总是能安全的回到基地。
终于他到了基地门口，可这时基地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以往他回来的时候虽然晚但总归还是赶在宵禁前，这次因为第一天工作也没有注意时间，等到回来基地已经封闭大门。
幸好今天守门的这个人本就认识他，今天又见到了他在超市打工，偷偷开了个缝让他进来了。
福利院里，好几位爷爷奶奶都还围在灯前昏昏欲睡地等他回来。
不管是什么境遇，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一盏亮着的灯，人就有了归处，这是家人带来的安心。
“婆婆，我找到工作了，以后我养你们！”少年信誓旦旦地说。
这一院子吃不饱穿不暖的老老小小，让他走过偏路动过歪心，不过现在他看到了希望。
可惜这份希望只维持了几天，就在一天晚上听到了晴天霹雳。
“明天不用上班。”
张文博听到老板这话，脸倏地发白，急忙问道：“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是不是今天的菜太咸了？”
郝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我明天白天不开门，你可以后天下午再来。”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老员工们已经猜到这是又要去进货，让他不要多问。
郝亿沉吟片刻，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他都已经这么多奇怪的地方了。
“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明天中午我会去进货，今天晚上我会在0点开门，明天中午12点关门，他们离得近没关系，你晚上来回不安全，就休息一天吧，你放心，工资照算的。”
进货……？是指像基地军队一样去外面扫荡清理那些商场？就老板一个人去没有关系吗？
张文博有些担忧，但是看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示，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刚平静下来，就听到老板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那既然都知道了，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现在超市里面找不到的，都可以跟我说说，不难办的话我就给你们带回来。”
张文博愣了，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带回来？这是什么意思……老板还能知道精准的知道哪些物资散落在哪里吗？
“真的吗？想要什么都可以？”莺莺第一个兴奋地发言，对这种话都没有半点疑虑，在她心理，郝亿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一般都可以吧？哦对，热武器什么可能不太行。”
刚有些意动的周子轩明显有点失望，垂眸不知道想着什么。
“莺莺有什么想要的呀？”董海蹲下来问女儿。
“我想吃螃蟹，可以吗哥哥？”
“可以呀，文博会做吗？不会就只能少买点了。”
“我会的！”张文博赶紧保证，下意识地抬头挺胸，让自己显得自信一些。
郝亿看着他，随口问道：“你呢？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我才是个新人，也可以吗？”
“我们这一视同仁，再说你可是我们大厨呢，难道不怕你下毒吗？哈哈哈哈。”
“我，我不会的！”
“逗你呢，快说想要什么过时不候了啊。”郝亿吓唬他。
“我想要一些特殊的药，李奶奶有……杨爷爷有……”
郝亿在手机备忘录上一一记下，张文博看着他一脸认真，心里也隐隐有了期待。
***
地球，之前总觉得回来是回家休假，这会郝亿倒是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按惯例，先约见了富二代顾临喆，又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已经把自己忘了。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一个月才出现这么一次阿，你都在干嘛呢？”
“出差啊，反正一个月就能回来一趟，具体做什么你别问我也不会说，我又有一批首饰了，你还收吗？”
顾临喆的脑袋里闪过了各种雇佣兵，外国帮派，各种职业，觉得眼前人的形象都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
“收啊，你别说，你的金饰好多款式都不错，清洁过后就能直接卖了，现在在店里可受欢迎了，不知道哪个设计师设计的？”
郝亿从没关注过它们的颜值，只在乎它们的价值，当然没注意到，“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有什么版权问题，你要相信我的话，随便卖就行。”
“你来的刚好，因为你这批饰品我们店爆火，我爸都夸我做的好，准备给我多管几家分店了，你这个饰品如果一直都有的话，不如我们合作吧？”
郝亿当然答应，能有个稳定销货去处当然好，以后不用烦恼怎么把金银换成钱不引人瞩目，他可是需要长期大量换钱进货的。
“我这个货源特别多，也没有什么危险，你如果能搞定不怕有人查。”
“还有2个款式特别好，我们可以送过去参赛吗？”
“这个我不确定，这些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等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设计师吧。”
因为这个不知名设计师，让他能有个稳定安全的收入来源，他决定，回到末世后，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设计师。
正敲定了一些合作细节，门外传来几位金店员工打招呼，顾临喆也乐颠颠地站起来欢迎。
“阿姨，你来啦？”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响起：“临喆，我刚给你买了新衣服，来看看合不合适。”
“哎呀，怎么又给我买衣服啊？”
郝亿听着身后来人的声音，浑身都僵硬了。
僵硬地回过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不再是麻木、疲惫、和怨怼，正用着他从没见过的温暖表情看着面前的顾临喆。
他的妈、妈。
他设想过很多再相见的场景，他要名成利就，像天神下凡一样去接被豪门赶出家门的她。
又或者她突然哪天想起自己，到某个犄角旮旯轻蔑地给破落腐败的他施舍一些温情。
没有想到就在他已经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常驻民后，在他的新晋合作伙伴这里，看到这样的她，对着一个只愿意喊她阿姨的人笑得多像个慈母啊！
郝亿兀的站了起来，吸引到了那面母慈子孝的两人。
“你这边有事我就先走了，钱你还是转之前的账户就行。”
那女人看到郝亿，有一丝怔愣，但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郝亿走了。
微讯跟上个月定好货的几家确认明天可以送货之后，郝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
自从穿越以后，每次来地球都赶时间，好久没有这么悠闲地逛过街了。郝亿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怔了一下，好像，其实以前也没怎么逛过。
他买了许多可爱的小摆件小饰品想着回去送给莺莺，又把路边摊吃了个遍，很轻松，但是一个人，有点孤单，末世的那些员工，竟然是他这么多年交往最深的。
要回之前租的超市的时候，还路过了几家烟花爆竹店，想到末世那边，好像快要新年了。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买了好几个烟花和鞭炮。
到了超市，才想起上次自己没给这边的超市买床，他的床全在仓库，地球取不出来。
好像回到了刚穿越的时候，用地上散落的纸箱打了个地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
【叮！专属客服二九向您发起对话】
或许是地球实在太冷了，或许是空荡荡的店面实在太寂寞了，郝亿这次没有再拒绝对话。
…亲，有兴趣观看广告吗？只要观看60秒，就可以获得OO，观看180秒就可以获得XX，观看360秒就可以获得OXOX大礼包！
…二九，有些事我没有朋友，从来找不到人说，可以跟你说吗？
…可以啊亲亲，我是您的专属客服，本来就是为您服务的！
…你是不是坐在电脑前面翻白眼呢？
………
…哈哈哈，你把广告放出来吧，我边看边说。
…好的亲！
二九消息刚到，手机上就射出一道白光，在郝亿面前投影出一道虚拟屏幕，开始介绍一些奇怪的商品。
郝亿在屏幕热闹的广告词下，放松了许多，开始讲故事。
第24章 烟花投影
超市内空无一物，虽然干净但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没有开灯，就这么任由黑暗侵略，郝亿慢慢坐在角落，背靠着玻璃墙，外面的热闹被薄薄的一层海报所隔绝，整个屏幕就只剩下郝亿一个人。
随着面前的投影里开始播放光怪陆离的动画图片，二九看到郝亿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这是本公司最新型的投影设备……”
“第二届小世界经营系统大赛已经开始报名……”
“XX世界无限流主系统濒临崩溃，邀请各地主神外援……”
二九开始投放积分奖励更高的广告，然后看着屏幕里那个男人懒洋洋地给他发消息。
他说他从小就没有爸爸。
他说他知道不能问，问了妈妈会伤心，所以从来不问爸爸的事。
二九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意思，他们位面的人都是从基因仓库产生的，为了完成一些需要情感交流或者创造性的工作。
屏幕那头的郝亿无声笑了一下，继续打字：
但他妈倒总是突然就会对着他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在哪里？
然后，就是各种不同的结局，什么爸爸犯法被抓去坐牢啊，什么P娼得病死掉啊，开车撞死人跑路啊，林林总总，就像什么恐怖故事或者法制节目，他爸爸就是那个不会有好下场的大坏蛋。
妈妈总是说：“你要好好学习，你要努力长大，你以后要赚钱养妈妈”又或者，“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多少，牺牲了多少”，“我有这条路那条路可以走，但我选择把你养大。”等等等等。
有时候又会被生活的压力压弯了脊梁，会歇斯底里地在郝忆身上发泄情绪，边打边咒骂：“我为什么要生下你，我为什么要生你！”又在过后抱着郝忆痛哭流涕。
郝亿从小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没有朋友只有学习，每天回到阴暗逼仄的小房间，一个人，无穷无尽的学习。
在所有人家庭美满经济优渥的学校里，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父母接送，下课就可以欢乐的玩耍的时候，不是不羡慕。
只是妈妈打两份工还兼职，借了一屁股的债送他上最好的学校，上一大堆补习班，不是让他来玩的，他必须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郝亿也疯狂，他也歇斯底里，他不想读书不想长大不想赚钱。
但他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心里，麻木地学习学习学习，努力努力努力。
然后他中考失利了。
只是中考而已，也不是不能继续上高中，只是妈妈说，如果不能考上最好的高中，继续学下去毫无意义。
再然后为了归还之前的欠债，妈妈嫁人了，自然不能带一个拖油瓶，他就是她前半生的污点，需要被彻底抹去。
就是这个跟他纠缠了前十几年人生的女人，他本以为他们会一辈子这么纠缠折磨下去。
可笑吧，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有很多其他的路可以选，本可以不用指望儿子。
可是郝忆，从此，没有家了。
原来人长大了，真的会没有家的。
【专属客服二九正在为您服务……】
…所以你是讨厌她吗？
…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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